图片故事——命里命外打核桃

金牛银熊

9月是浙江临安的山核桃采摘季，每年此时，都会发生大量因采摘所致的伤亡事件。一些劳工从安徽、云南特地赶来帮当地人打核桃，可以赚取数千元，却因此断送了性命或就此昏迷不醒。一颗颗山核桃，在2009年为临安创造了28亿元的收益，而这些伤亡事件，已成为山核桃产业的一个硬伤。


2010年9月15日，浙江临安山核桃白露节气开打后第五天，昌化人民医院，昏迷的张君彩眼角流下眼泪。在这层楼的病房里，住了几十位像张一样，因打山核桃摔伤的农民。据数据，2004年，临安有7人因采摘山核桃而死亡，108人受伤；2006年，死亡人数升至16人，受伤200多人；而2009年，开摘仅8天就有9人死亡。山核桃采摘伤亡事件年年发生，已经成为山核桃产业的一个硬伤。


开车沿着临安的山路走，时不时就会传来打山核桃的声音，半山腰的树上，农民挥舞毛竹竿，打下一粒粒没去外壳的山核桃。由于很难通过机械方法进行采收，至今当地农民主要还是采取原始的方法——爬到树上用竹竿打。图为9月15日，浙江临安马啸乡的山上，农民在树上打山核桃。


山核桃树一般高20多米，生长在比较陡峭的山上，平均坡度在25度左右，有的甚至达35至45度。如果遇到雨水或是抓不牢，打核桃的工人很容易坠地。据悉，今年当地天气较往年好，伤亡事件也较往年少。图为9月15日，浙江临安，每年都要爬大树，村民练就了好身手。


每到这个季节，临安就有许多背着长竹竿的汉子在路上走，他们是专门来帮东家打山核桃的，多来自安徽。村子里也有许多出门打工的年轻人每到这个时候，都纷纷返乡当帮手采山核桃。图为9月15日，浙江临安，打山核桃的人在山上干活会流大量汗水，需要经常喝水。


有的东家是认准了人的，和这些“山核桃打手”就如亲戚朋友一般经常走动，主要是因为打山核桃是个技术活。“以前雇佣两位采摘工人，一天300元，现在涨到320元。雇佣期要一周到半个月。”9月15日，杭州，一位农民的手上，被山核桃汁水毒成这样。


一位熟悉山核桃产业链的人士告诉记者，山核桃是一种利润率颇高的商品。“山核桃在农户手里时，其生产成本和劳动力成本一斤只不过几元钱，只占到山核桃价格的三分之一。但经过加工后进入终端市场，利润就要高很多。”图为9月15日，杭州，经过清洗后的山核桃，将送往工厂加工。


临安有“中国山核桃之都”的美誉，山核桃的种植面积和产量都占据着全国的半壁江山，年产山核桃1万多吨。由于推行丰产技术，临安的山核桃现在是年年都是大年，2009年销售28个亿，已成为当地重要产业，中国最大的坚果炒货基地也在临安。图为剥掉外壳的山核桃。


9月15日，来自云南的张永忠摔成了植物人，她的妻子说，张永忠是打山核桃老手，在云南也常打，不料今年刚开打就摔了下来，东家已经交了2万多元医药费，但他们一家四人的生活费还没着落，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从9月中旬起，山核桃采摘将持续近一个月，鉴于以往出现的种种情况，临安当地警方派出大量警力到第一线维护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