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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的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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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18 11:5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cookies 于 2010-9-18 14:19 编辑

二○○二年第七期《东方女性》杂志(海南省妇联主办),以显著的位置、近二十页,详细而真实地报道了「转世奇人」唐江山的前世、今生。

应当说,《东方女性》还是有勇气的,敢于将这个轮回转世的实例公之于世。须知,调查这个事实的,皆是自称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海南省计划生育局副处级干部李书光,中国遗传学会理事、海南省人民医院中心实验室主任符生苗研究员,《东方女性》记者艾男、朱必松,等等。他们这一奇闻事实,寄托生命专家、遗传专家的共同研究,从而解开二世人唐江山之迷。

许多对佛法半信半疑的人,总是抱怨佛教因果报应,六道轮回的例子,缺乏新例;那么,这篇报道便是绝好的新例。爱因斯坦说:如果有任何能够应付现代科学要求的宗教,那必定是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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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的奇闻

    1982年某日,我在海南医专读书时的同班学友文云豪从东方出发来海口,他办完事后来探望我。饭后闲聊时,他给我讲述了一个发生在海南岛东方县(现为东方市)的当代奇闻:东方县感城地区不磨村,有一位小孩出生后三四岁开始对其父母亲说,他不是本地人,他是儋州(儋县,现为儋州市)人,他的家乡靠港口。开始,父母没在意,以为小孩胡说乱诌,不当一回事。后小孩渐渐长大,经常说,并且越说越详细,说他们不是他的父母,生他的父母在儋州什么镇什么村,村的周围环境如何如何,父母姓什么、名什么,家中有什么亲人等。父母及村里人感到奇怪,但仍认为小孩年纪幼小,胡说八道,不当一回事。

直到今年(当时1982年)前二个月(几月份记不清),小孩长至6岁,强烈要求父亲跟他去找儋州某村的亲人。父亲没办法,只好随他去。他带他父亲从村里出感城,乘车直往儋县那大县城,然后叫父亲买车票往新英镇,而走路、乘船往某村、某家,直上前称一人为父。此人感到奇怪,小孩见老人不解,解释说,我是你的儿子叫某某名,20余岁时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因武斗被人打死,后托生在东方感城,现回来找你。

小孩一边说一边跑进房间,把他的神牌、以前使用过的物品一件件搬出采。老人见小孩讲得一丝不差,抱起小孩大哭不止。小孩托生后再找到前生父亲的奇闻轰动儋县及东方。近几个月去看这个小孩的人达数千人。

    我听完他的讲述,嘴上虽然骂他胡说八道,道听途说不可相信,但看他讲得那么认真,时间地点人物虽不很具体,但又有一定的具体地点人物,实际心中很想到感城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由于当时工作忙,一直没有机会去感城。于是这个奇闻作为一个疑团在我心中一搁已是二十年。

二十年后的巧遇
    2001年4月份,因检查基层工作到东方市感城镇港南村。通查工作结束后与该村书记闲聊时,我忽然记起了二十年前这个奇闻。我便打听是否有这么一回事。书记说有过这回事,我问是否在这个村,书记说不是他们这个村,是一个叫不磨村的村子里。并且告诉我说东方市计划生育局的曾人泽副局长是不磨村人,问他便可知详情。

    回到东方市,我问曾副局长。曾副局长比较年轻,今年二十八九岁,他说:“听长辈说过这回事。但这个人今年26岁,我才长他几岁,1982年那时我还小,我长大后读书在外,工作在外,很少回老家,不知道是哪一个人。”我说这好办,你找个空余时间回不磨村问问,看能否找到他。

    2002年元月9日,我又到东方检查工作。他一见我便说此人找到了,姓唐,名叫江山,我家的老屋离他家很近,我二姐与他很熟悉,据我二姐及我母亲说,当年他去儋县认父亲的事,轰动一的,一连二三年来看他的人络绎不绝,这几年没有人来看了。他现在20多岁,已结婚,有一男一女,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长大成人了。人聪明勤劳,生产劳动很积极。现在种季节瓜菜,整天与父母亲在菜园里忙。

    我对老曾说:“你与二姐联系一下,说我们今天下午想去探访她,是否可以?”

    老曾用手机与他二姐联系后,告诉我说可以去,唐江山今天在家,不出远门,最远去田间种瓜菜,可以找到他。

    于是我与曾副局长当天下午3时,带着照相机驱车直奔不磨材。

    到不磨村,首先到曾副局长的家。曾的父母、二姐热情接待了我。曾的母亲说:“我家的祖屋与唐江山家很临近,以前是要好的邻居,后采才搬到这里。这孩子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我亲眼所见。我这么老了,但只做一世人,只这么一辈子,他做了两世人,现在是第二辈子了。6岁那年去儋州认前生父亲的事,实在是不可思议。我们这个村只讲本地话,他小时候没有人教,自己便会讲儋州话。”老曾母亲边介绍,边带我们到唐江山家。

简陋的房子,贤惠的妻子
    唐家的房子是一间传统的农村瓦房,看样子已居住了几十年。

    这时唐江山在田间劳动尚未归采,只有唐江山的妻子在家。

    唐江山的妻子名叫梁泽新,今年22岁。听说我是从海口来找唐江山的,便一边热情招呼我们入座,一边安排小外甥(姐姐的孩子)去通知江山,并张罗着要做晚饭招待我们。我说不麻烦你们,不在这里吃饭,只想找江山,并请她坐下介绍一下江山的情况。

    梁泽新介绍说,他们结婚后,江山曾多次带她到新英那边探望他的前生父亲,父亲也来不磨村看他们。初会时见江山前生的照片,长得又高大又由胖,现在的江山个子较矮小,但脸孔有较多相似的地方。她说关干江山小时候及前生的事,她听说过,但他们结婚后很少提,怕提起会使江山带来伤感。

    不多久,唐江山回来了。经曾副局长介绍,我便上前和他打招呼。我说:“二十年前听朋友说过你的传奇故事,二十年后,我有机会出差来东方感城,通过多方打听,证实了你住在不磨村,今天冒昧采访,打扰你了。”

    他说:“欢迎你。我6岁那年去黄玉村认父的事,当时有很多人来看我,这些人听我的事后都半信半疑地走了,后来找我的人逐渐地少了。现在已经很多年没人找我了。我长大后,为生活忙碌,已不想向他人提这事了。”

    我说:“以前他们来着你,只抱一种好奇心,我今天来虽然也有好奇心,但更主要的是一种揭示事实内在联系的科学责任心。我以前学过医,我认为你的经历不仅是海南的一个传奇故事,同时也是生命科学研究中的一个谜。希望你能详细给我介绍一下。”

艰难的再出世

    在我的解释开导下,唐江山开始讲述他的传奇经历:

    唐江山说:“我属龙,1976年农历十一目二十一日出生。我现在的父亲叫唐崇进,母亲叫林顺流。现有两位哥哥,三个姐姐,二个弟弟,一个妹妹。听母亲及大人说,我出生的刚好天亮,正在做早饭。母亲说我出生是在村里的,没有钱去医院。刚生下时被一层透明的薄膜(胎膜)包着,好像一个盘,一块东西圆而扁的。我就在这块东西里面,挣扎着怎么也出不采。我母亲心里焦急担心极了。后来我外公来了,他用农村的俗法,取采一本书,用那书扇了3次,那块膜便破了。干是我就这样艰难地来到了人间。”

    难以磨灭的前生现象

    我问:“你对前生的事,是刚生下来就有记忆,还是到一定的岁数后才有这些现象?”

    他说:“是否刚生下来就有记忆,我现在很难说清楚,大概是3岁时就有了印象,后越长大记忆越清楚。6岁那年达到了最高峰。现在长大了,没提这事,没什么,一有人提起这事便非常清楚。但有些与6岁那年对比,淡忘了许多。比如儋州话,我是在三四岁时便会说的,不磨这个地方不讲儋州话,没人对话。我去儋州前生的家里,亲临其境,儋州话讲得非常流利。当的我是用儋州话与前生的亲人对话的,使许多人大惊失色。现在我也会讲儋州话,不磨这里没有一个人会讲。但是自我感觉,现在讲儋州话比不上6岁那时讲得好。”

前世刀枪疤痕犹在

    “听大人说,我从三四岁时候起,就曾多次对父亲说,‘我不是这里人,我的家乡是靠近港口的’,‘我不是东方人,我是儋州(即儋县)人,名叫陈明道,家居儋州新英镇黄玉村,我知道父亲叫三爹。黄玉村附近有一个村叫XX村,这两个村人多地少,经常因土地纠纷而动武械斗,械斗打架时用刀用枪甚至用手榴弹。以前两村结仇恨深。我是被xx村人打死的。不过这次打死不是双方械斗。1967年9目的一天,我(陈明道)当时是村里的共青团支部书记、民兵干部,那天因我们村的碾米机没有油,我们八个人外出买柴油。外出前,村里的父老叫我们回来时要走小路不要走大路,我们不听,想不到会被对方打。回来的果然被对方袭击打死了。八个人中死了六个,另外一个逃回村,一个重历。我被击中脑后一刀,左腹一刀,左后背一子弹从接近左腰刀伤处通过。我在不磨出生时,据大人说头部没有疤痕,但左腰刀伤疤痕清晰可见。这些疤痕至今还隐约可见。”说完,他解开衣,我细看左腹部,果然隐约可见刀伤痕迹。

隔世寻亲心似箭

    “这些印象大约三四岁就有了,但到了五六岁时,我有一种预感,母亲已不在人世,但父亲还在,已成了孤独的老人。因为我前生家中有二位姐姐、二位妹妹,只生我一个男的。这时姐姐妹妹都已出嫁,我感觉到父亲处境非常艰难。于是决心去寻他,这时家乡环境情况非常清晰。记得5岁那年,新英镇有一位阿姨到我们村搞生意卖小商品,我听她说儋州话,我便用儋州话对她说我是新英人,家往黄玉村,要求她带我去黄玉村。这位阿姨感到奇怪,不肯带我去。我一直追她出不磨村口。到6岁那年,我便向我现在的父亲提出要去儋县新英镇黄玉村找我前世的父亲三爹。但因我那时才6岁年纪,实在太小,大人不相信我的话,父亲骂我说:‘你怎么认路去?’我说我认得。但父亲仍不肯带我去,于是我耍起小孩脾气。我整天睡在房间哭泣,不吃任何东西,也不与他们说话,一连几天后,父亲唐崇进屈服了。他怕我出事,大概也是经过与村里的父老们商量后,他答应跟我一起去新英黄玉村了。”

几百里路程一路顺风
    我问:“你父亲唐崇进同意后,他是怎么带你去的呢?”

    唐江山说:“你说错了,是我带他去,不是他带我去。我高兴极了,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我。从村里一直走至不磨路口。你(指作者)这次来你清楚,从路口到不磨村有多远。车子都要走十多分钟,我当时6 岁,我不累吗?但是为了见到三爹,我多艰苦都没什么感觉。乘车到八所后,我叫父亲买去儋帅那边的车票,顺利到了那大;到那大后,又叫父亲买去新英的车票。到了新英下车后,我又带他走了很远的路,直到一条河边(北门江)。以前的陈明道,就死在这附近。一到这里,心中使害怕起来。于是我叫父亲赶快乘船过河。后来我多次回黄玉村,未建桥及高速公路前,回黄玉村必经这里。每次经此地,心中便紧张不安。

    “一过河,我就带着父亲直奔黄玉村三爹家。一路顺风,不需要问什么大人,因为我实在是熟悉极了。”

父子相认全村痛哭
    “我一进门,便见到了三爹。只见三爹苍老了很多,这时我走到三爹面前用儋州话叫他一声三爹。三爹大惑不解。我再向他解释说,我是你的儿子陈明道,那年被人打死,后托生到东方感诚不磨村,现来找您。我的这些话,使三爹惊得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我知道我这么小年纪,说话大人不相信,我便跑进房间,把我死后他们给我立的神牌抱出采,对他说这是我的神牌,现在我是活人,不要放在上面了。并目告诉他,我以前睡哪个房哪张床,并一一数出我以前常用过的东西。三爹见我说得一丝不差,确认了我是陈明道后,他一下子抱起我大哭不止,我也抱着他哭,跟着我一起来的唐崇进父亲也哭。这时,惊动了四邻,他们都赶来看是怎么一回事。不久,人越来越多,我们三人只是哭着,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还是东方那边的父亲把事情经过向他们说了。他们听着听着,也伤感哭泣不止。

    “一场伤感过后,三爹把我放下。我这时才见到很多人。这些人中有亲人二爹的儿子陈军助弟弟(我在前生比他大),还有以前的好友,每一个人我都认得,并且上前叫他们名字,说以前与他们一起做过什么事,说得一点不差,他们不得不承认我是陈明道。

    “这次来黄玉村,与三爹过了三四个晚上。几天中,村里的亲人们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正式确认了我与三爹的父子关系。这时母亲已去世,二个姐姐、二个妹妹都已出嫁,三步成了孤独的五保户。我这一采,他得到了亲情的欣慰。但我十岁以前,每次来他都抱着我哭,伤感不已。”
 楼主| 发表于 2010-9-18 12: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讲话失误引起风波
    “回东方不久,我第二次去看三爹。这次去,就不光是我与父亲两个人了。还有我母亲林顺流以及其他亲人一大帮。但这次只去到新英镇,没有进村。因为黄玉村与XX 村的人正在派出所门口动武打大架,新英镇派出所知道是我们来了,出于保护我们的安全,不让我们进村,把我们带进新英派出所。

    “原来,我第一次到黄玉村时,很多人听说我是陈明道死后托生回来认父亲这事后,都来着我并询问当时被打死的情况。我因为年纪太小,不懂得世情复杂,说出了打死我的那个人的名字。xX村与黄玉村关系复杂,既有长期因土地问题的矛盾,又有男女婚嫁的裙带关系,我前生的二姐及三妹就是嫁在XX村的。我回东方后,有XX村在黄玉的亲戚回那边说陈明道托生在东方回来寻父,托主的这个小孩说咱村某人打死他。这个村的人怕旧案再翻,我们村的人记起旧仇新恨,于是两村因我说了一句失误的话又大打出手。我现在想起这事真懊悔,我太不懂事了,说这个人的名字有什么用?难道我想政府抓他去坐牢报这个仇吗?我当时并不这么想,只是小孩嘴快失误而已。我去认三爹,是亲情驱动,图个光明正大,平平安安。我希望两村抛弃前仇,和睦相处。后来不知道派出所怎么处理,和解不打架了。二十年来我曾多次去黄玉村,但每次去我心中都不安,因为要到黄玉村,必经这个村。所以你(指作者)这次问我这个问题,我不能讲。希望你能理解我这种心情。

    “在新英派出所,我东方的母亲怕我们被人打,急着要回东方,但派出所又怕我们不安全,不肯放我们走,于是我母亲与所长吵了起采。我见所长骂我母亲,我便上前用儋州话骂所长说:‘难道你们要把我们当人质吗?’所长见我一个外地小孩,能用儋州话说出这般道理,便派车把我们送回东方。”

    “第二次去黄玉不成功后,我非常挂念三爹,怕XX村的人打他,侮辱他。我曾多次要求东方的父亲再带我去,但父亲及村里的其他亲人不同意,大概是怕不安全。后不久,估计大人们听到两村经过派出所出面调解,已把因我失言而引起的这场风波平息,安全问题得到了保障,于是父亲及其他亲人带我三访黄玉村,探望三爹。见到三爹,三步又抱着我伤感哭泣。但看得出三爹有激动欣慰的感情。这次去住了许多天,因为族内兄弟轮流请吃饭。照样有很多人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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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8 12: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前世情人永不忘
    “有一天我见到一位3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在人群中偷看我。我认出她来了,便叫起她的名字。这妇女一听大惊失色。

    “原来我被打死那年,已是20岁的青年,已有了恋爱的对象。后她嫁了人,夫家离这里并不远。我托生回黄玉村认父亲的消息传到了他们那里,被她听到了,勾起了她心中几乎泯灭了的记忆。我这次来黄玉村,被她打听到了,于是她带着一种好奇与疑惑的心采着我。

    “见她大惊失色,我便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你是谢树香嘛,我们以前是好朋友,你不要怕我,我很想念你。接着我把我以前曾与她在什么地方散步,在什么地方玩,做过什么事等等说出采。她听我说得一点不错,勾起了心中的往事,她动情了,眼泪流了出采,一下子抱起我大哭。她哭,我也哭了。我伏在她怀里,感到一种母亲一样的温暖。此情此景,使在场的不少人伤感哭泣,大惑不解。”

父子情深尽孝道
    我向江山:“你三爹来过不磨村吗?”

    他说:“我第一次去黄玉村寻找他时,我们的父子关系就已得到全村人的确认。此后不但我经常去看他,他也来不磨村看我。不但他来,那边的其他亲人也常来,前几天还有人来过。每年春节我都去探望他。

    “小时候我们父子重逢都相抱痛哭,后我长大了,常见了面,他便不抱我哭了。

    “三爹在黄玉村,虽有亲人,但没有儿子(他只生陈明道一个男的),在村里是五保户,虽然村里的人都很关照他,但他心中的孤独感是可想而知的,所以我常去看他,他也来看我。不幸的是,三爹于1998年已去世了,他死前一个星期我还带钱给他做生活费。但我回去后不几天,黄玉村派人来通知我三爹病重,可能不久于人世了。干是我带着妻子粱泽新、儿子唐明前往料理他的后事。

    “三爹死了,我及妻子都很伤心,一切葬事完全按那里的习俗,以他亲生儿子陈明道的身份安葬他。葬事过后,我们也无心回东方劳动,一直在黄玉村尽孝三个多月。”

姐妹相逢称呼颠倒
    我问唐江山:“陈明道的父亲既称为三爹,那么肯定会有大伯二伯。三爹死后黄玉村还有哪些亲人?现在还来住吗?”
   
    他说:“你说得对,有大伯,但大伯一家多年前已搬迁到崖城去往了。6岁那年我去黄玉村认三爹后,每年春节他们都回黄玉村团聚,也曾多次到感城不磨村看我,现在照常来往。

    “三爹还有四个女儿,两个是我(陈明道)的姐姐,二个是我的妹妹。二爹也还有一个儿子陈军助在村中,我(陈明道)以前比他大,他称我大哥,现在再生回来,我称他为二哥,三妹、四妹现在我都称她们为姐姐。”

    村中叔伯如待故人
    我问:“你经常去黄玉村,村中的人对你好吗?”

    他说:“村中的人对我都很好。有些人是我(陈明道)以前的要好兄弟朋友,有些人我是他的兄长叔伯,现在我都比他们小,他们都是我的兄长叔伯。我(陈明道)以前在黄玉村是一个好青年,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还为村里做过一些好事,现在他们如待故人陈明道一样对待我。我长大后准备结婚时,村委会干部曾讨论过,提议我搬回黄玉村结婚,由村里各家各户捐款盖新房给我们住。

    “我回来住固然愿意,可以给孤独的三爹带来更大的欣慰,照顾他的晚年。但我也考虑,今生父母会有意见,我也舍不得离开他们。前生已经不幸造成三爹晚年孤独,现在怎么忍心再制造新的骨肉分离?另外,还要黄玉村的兄弟叔伯捐钱,担当不起。故我还是决定在不磨结婚,与今生父母往在一起。

    “三爹虽贫,但也有一些屋基园地。现在三爹去世了,但村里的人认为陈明道还活着,我就是陈明道,要把这些财产归我。我说千里程途,我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都归我二哥陈军助(二爹的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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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8 12: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前生学艺 今生有用
    我(作者)第一次采访唐江山由于时间仓促,只能以寻找黄玉村三爹为线索来了解一般情况,对于他现在的情况只是形象感觉,并没有深入了解。后不几天,他来海口找我,我在宾馆与他往在一个房间,对他现在的情况进行了深入了解与考察。我友现他的文化水平、智力与他的学历存在很大差距。我问他:“找到三爹时你才6岁,后来你读书读到什么程度?”

    他说:“我只读了小学二年级。我家兄弟姐妹多,家庭比较困难,东方不磨村我有三个姐姐、大哥、二哥及四弟、五弟,还有一个妹妹。父母亲搞农业生产,家庭经济收入很低。二年级那年,逢上附近山上发现金矿,于是我父亲挖金矿去了,家中没人料理,加上经济困难,我便弃学了。挖金矿后父亲有了些钱,也让我再去上学,但已贻误了学业,我不想去了,就这样,只读小学二年级。”

    我说:“你只读了小学二年级,但你好像认得许多字,你自学一定很勤奋的。”

    他说:“小学二年级的水平,怎么自学?实际上也没有时间去学。父亲挖金矿已晃去许多年,后来又搞农业生产,赚钱吃饭是要紧的事。如果你说我还认得几个字,这些字我感觉是以前读过的。比如说我6岁那年,还没有上过学,但‘新英’、‘黄玉村’、‘儋县’这几个字,我见着便认得。现在也是这样,有许多字,见看便认得,可以读出来,但写便很难写出来。

    “以前我当过民兵经常弄枪,现在生在东方,从未见过枪,但步枪、大肚驳壳枪,反正除新式的以外,以前玩过的都很熟悉。这些枪现在拿来,我可以很快把它拆掉,又很快装上去。现在如果有枪,我可以射得很准。

    “以前我还开过二吨半车,现在没有车开,从来开过车。但现在我感觉开车技术、手势我都很熟悉。如果

    有二吨半车,我不加学练马上可以开。

    “这些手艺,实际上是以前(前世)学过的。”

    贫困潦倒 需要帮助
    我(作者)说:“听村里人说,你搞生产很勤劳,又有心计,但看你家居往条件,好像经济状况不太好。”

    他说:“确买目前的景况非常贫困潦倒,来海口找你乘车的钱都是与朋友借的。这几年我家运气非常差,我与父母亲、哥哥弟弟,都很勤劳,整天在地里干活,但就是赚不了钱。这几年,种辣椒亏本,种芭焦亏本,
    种甘蔗也亏本,把整个家底都搞空了。”

    “有什么想法改变目前的困境吗?”我问。

    唐江山说:“不知道为什么做人这么难。前生在黄玉村的不幸,已给三爹带采了老年的孤苦;今世又落到这种地步,眼看父母亲年纪将老,两个小孩长大要上学,可是却没有什么办法。要是再有来生,我愿做鸟,不再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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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8 12: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二世人”唐江山的特别调查》
    朱必松(本刊记者)文
    此文来自《东方女性》杂志2002年第7期。
    儋州之行
    黄玉村:一个勤劳而美丽的村庄。

    2002 年4月3日一大早,记者、李书光和唐江山等一行人乘车沿着西线高速公路疾驶,海南岛的阳光已经是肆无忌惮了。当我们匆匆赶到儋州市新英镇黄玉村,这个村庄正在进行生态文明村建设,村口挂满了水泥和石子,很有一种大兴土木,旧貌换新颜的姿态。村子很大,大约有二千人。村民以农业为主,也有一小部分人以打鱼为生。村中有一所完整的村办小学,这些年出了20多个大学生。村中安装了闭路电视和程控电话,村口有几辆载客的边三轮摩托车等待生意。隐约可辨现代农业文明的气息。

    中午12时许,汽车停靠在黄玉村拱形门内的一个宽大的晒场上。这时围上前一堆大大小小的孩子和三四个成年人,并有一个年龄大约50多岁的农民很热情地同唐江山打招呼,说:“江山,很久没有看到你回采了。”

    唐江山走在前面,七拐八绕,把我们一行人引进一个低矮的农家院落。(在走这段狭窄的小巷路时,同一个外出赶集的青年人相遇。那人匆促地叫了一声‘明道哥’就走了,记者一时没回过神来。)推开一扇虚掩的木门,唐江山对我们说:“这就是我的家,也就是陈明道过去的家。”

    他的二哥陈军助(49岁)(注:陈明道的二伯父的孩子,唐江山‘前生’时比他大,而现在比他小,所以称呼二哥)和二嫂林月坤(51岁)听到动静忙从厢房内出来,这是两位很朴实的农民,生活的艰辛使他们的面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许多。见到唐江山领着一群客人来,忙着倒茶搬椅。

    记者乘着空隙观察了这个农家的大堂屋,正中的大堂前悬挂着这个家庭列祖列宗的牌位,两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本村叔伯送的对联:“心如姬旦佐周家,志若张良扶汉窒”。在这副对联中隐含着全村叔伯对陈明道一家,也就是对遭遇到“生活特殊性”的陈赞英老人(陈明道的父亲)的深厚感情。在唐江山没有回家寻父时,陈赞英老人住的院落已经是破旧不堪了,在唐江山回家认父后,由村委会牵头,各家各户集资才把旧屋修缮一新。(据村里人介绍,唐江山的父亲陈赞英死后,按乡俗应该唐江山继承这份财产,而他却是无任何条件给了陈军助夫妇。)

    寒暄之后,正式对陈军助夫妇进行了采访:

    请你讲一讲唐江山在6岁时回家认“前世父亲”的经历好吗?

    陈军助回答:“唐江山第一次回采认亲,整个事件我都在场。那是1982年中秋节刚过,当时唐江山才6岁,由他东方那边的父亲背着,他从黄玉村路口径直走到我现在居往的地方。这段路有500多米,且七拐八绕,就是对于一个在黄玉村生活了六年的孩子,也是极不容易找到的,何况是一个相隔了160多公里的地方,一个从未到过黄玉村的外地孩子。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一进屋,就用儋州话叫三步(儋州的风俗称谓:陈赞英排行第三,陈明道生前称他为三爹),说他是陈明道,死后托生到东方县的感城镇,如今回老家寻找前世父亲。他一边说一边跑进房间,把他的神牌和使用过的物品一件件搬出来。并且说,他现在是活人了,神牌子不应该放在神龛里,他迅速把神龛里的牌位取下采。王叔陈赞英见他说的一点都不错,于是就抱着唐江山哭了起来。在黄玉村上了年纪的人都是知道这回事的,他们认为唐江山就是陈明道,陈明道就是唐江山。这个事情,村里人都不怀疑。他当时来认父亲的,我的三叔陈赞英是一个五保户,家无隔夜之粮,他能怀有什么目的?再说我三叔陈赞英死后,他完全是按照做儿子的规矩为他尽孝守灵的,唐江山没有继承他一分钱的财产,并目在死前还赡养了他,这对当今的年轻人是一件极不容易做到的事,我是相信唐江山就是陈明道这个事实的。”

    “陈明道还有其他亲人吗?”

    “陈明道排行老三,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两个妹妹。大姐叫陈木彩、二姐叫陈木月、大妹叫陈木乾、二妹叫陈木兰。我三叔陈赞英只生陈明道一个男孩儿,虽然家庭不是很好,但从小还是当宝贝般的。大姐陈木彩对他最好,她也比陈明道大很多,今年有63岁了,她就在新英镇上住,对于儿时的事情找她了解最详尽。她们几姐妹对唐江山都很好。”

    正在我们采访的过程中,有两个村干部模样的人进堂屋采,来人一个叫陈必宏,49岁;另一个叫赵裕杰,43岁;听说记者是来了解有关陈明道的情况,纷纷提供当初唐江山第一次来认亲的细节。他们讲到:唐江山6岁来的时候,能够分辨出哪一位是长辈,应该叫叔叔或白伯,并国儋州话讲得很顺畅不结巴。他指着一个比他大30多岁的男人阿四说,咱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并且一起在北门江中游过泳,摸过鱼虾。咱们还在白衣庙敬神烧香,结拜过兄弟,还一起去那棵古老的龙树上摘过果子。来人听唐江山说完,就互相抱头痛哭。哭过一阵后,唐江山硬拉着阿四的手往外走,大约有300多米远的路,到一个已近废弃的仓库(文革时民兵连指挥部往地)。质问这当年当民兵的住的房子,现在为什么这样脏?并且问我的床铺是准撤了?…(记者这次采访中没有见到河四,因为他早移居去三亚了。〕众乡亲正在介绍唐江山6岁时来认亲的诸多传奇经历的时候,记者在陈必宏先生的手上却得到了一份非常珍贵的文革期间关于儋县新英公社XX 村和黄玉村进行械斗的控诉材料。那份材料详细地记载了陈明道死亡的全过程。于是,记者想去陈明道的墓地看看。

萋萋荒草,诉说着一个村庄一段灾难的历史

    2002 年4月3日下午约2点30分,由陈军助带路,记者、李书光等一行人行往郊外的一片墓葬群,唐江山也陪着把我们送到村口,再也不肯往前走半步了,他请记者理解他的苦衷。(记者开始认为他做秀,稍许就理解了)当时正是艳阳高照,很是闷热难耐,我们来回大约走了二公里路程,个个都是汗透了衣服。那里安葬着在 1967年械斗中黄玉村死亡的六位农民。陈明道的坟墓在一片洼地上,坟茔上长着长长短短的荒草和几棵仙人掌,周围的坟墓是凸的,而他的坟墓是凹的。是因为唐江山说他就是陈明道的托生,亲友们最终没有为陈明道修坟墓,但陈明道的尸体确实是安葬于此处,(据陈军助介绍,棺材内装的是石灰和一些其它防腐烂的东西,完全是按照当地葬礼的习俗隆重办理的。)村庄的6具尸体是同一天安葬的,整个哭泣声传得很长恨远……

    那份油印的儋县新英公社原始材料记录当时的情况为:

    1967年9月7日下午2时许,我黄玉大队8位同志,因公前往洋浦购买柴油开碾米机,被几十人用枪、长矛、大刀、匕首等器械包围着打死的。当时他们处于三面是水的绝地,手又无寸铁,身又受枪伤。为了逃生,各自投身落水,泅水往东逃命,结果死了六人。

    有关陈明道的文字是这样记载的:陈明道同志,家庭成份贫农(共青团员、文革委员、红卫兵司令部负责人),已泅水上岸逃生一公里左右,因身上刀枪伤四十余处,肝脏己露,伤势过重至死。死年20岁,留下一个孤寡的老父亲。

    一个村庄,在同一天死去了六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这是一场灾难,这场灾难当时引起的矛盾比较多。不过经政府妥善调解,现在这两个村已和睦相处,婚嫁往采已经正常。

    唐江山估计我们到墓地快要返回采的时候,他主动到村口去接我们。刹那,我对他产生了好感,确实他很懂事。

    他很真诚地对记者说,这么热的天,感谢记者对他的事情的关心,不能全程陪同采访感到很抱歉。因为他来黄玉村这边,确确实实是有去三个地方感到很害怕:一是陈明道的墓地;二是陈明道被打死的地方;三是同黄玉村之间进行武斗的村庄。他一到那附近心里就发怵。

    陈维老人的悲泣声,让我们对死去的陈明道有一个更深的了解……

    下午四时许,当我们从墓地回到陈军助的家里时,记者见到一位白头发的老人正坐在一张桌子旁哭泣。这位老人叫陈维,现年66岁,也是陈明道生前的好朋友。他悲泣地告诉记者:“陈明道是一个好青年,是一个好兄弟。他活着的时候经常为乡邻做好事,他是民兵连长,他领导全村人修水利,发动群众搞好农业生产,苦活、脏活、累活他都争着去干,从来不计较个人的得失。并且他还会唱山歌,是村里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队长,人长得英俊。还会开二吨半的东方红牌拖拉机和柴油车。他小时候就没有了母亲,家里贫穷。是在新英第一中学读书,初中毕业后就没钱上学了。”

    另一位65岁的老人李帝富回忆说:陈明道活着的时候,是很正派的青年,从来不惹事生非,对老人很尊敬。比如为孤寡老人挑水,农忙的时候主动上门问需要什么帮助。只要是他能够做到的,决不会推辞,是很受欢迎的一个青年。

    记者听完他俩讲述后,还想寻找一些更加有力的证据,于是要求陈军助帮忙寻找到村中年龄最长的老人和村委会的干部。由陈军助带路,记者和李书光等人往村庄东北方向的村中年龄最长的、90岁的冯二爸老人的四合院走去。恰巧冯二爸老人的三儿子冯刚举(黄玉村副村长),正在家做煤球。

    90岁的冯二爸老人神智还一点不糊涂,他断断续续地说:“陈赞英和陈明道父子两个人都是老实人,是好兄弟……”

    冯刚举停下手中的活计,忙去内屋搬出来电风扇,泡茶递烟。这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农村传统家庭,四世同堂,日子过得安安稳稳,并然有序。他有条不紊地讲述着: “我当了二十多年的村干部,包括两村之间为唐江山第二次来认亲时武斗、打架,我都是现场见证人。我们村委会对此事的态度是不宣扬,也不否定。反正两村已经和好了,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从唐江山在我们村这来来往往的近二十年间,他的品行还算端正。当初我们村委会牵头为陈赞英老人修房子,一是出自集体的温暖,二是陈明道活着的时候人缘不错,是一个让人称道的好孩子,三是当时这件事本身确实是有几分奇异。唐江山认陈赞英为父,在物质上他没有什么利益。他来认亲是东方那边父亲亲自跟来的(路线还是6岁的唐江山指引的)讲且两地相隔那么远,八辈子够不着,从心理上也得不到多大的好处。”

    下午5时许,记者返回新英镇上,采访了陈明道的大姐陈木彩。她63岁,这个老人在慈善的面容后透视出一种精明。她说:“我就只有陈明道这么一个弟弟,他读书时,我就已经出嫁了。我的婆家经济条件相对好一些。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总是给他一些帮助。他的嘴巴非常甜,并且会做事,我的丈夫也就非常喜欢这个小舅子。如果我丈夫不喜欢他的话,那么我经常给他钱,肯定就会吵嘴。我弟弟遭难后,我的丈夫抱着他的尸体嚎啕大哭。唐江山来认亲后,我问他,我的弟弟前世身上有什么特征时,他说陈明道的左腋窝有一颗大黑痣。就凭这一点,我就认他了……”

    记者接着问她:黄玉村的陈维老人说,陈明道是读完初中后就辍学了,原因是家里穷,同你介绍的事实有点矛盾,你能谈谈这中间的真实原因吗?

    “我说的给我弟弟的帮助也是极其有限的,慢慢地我也生了多个孩子,自己也照顾不过来了。那时候大家都很穷,也不像现在这样,万儿八千的还可以凑出采。我弟弟当时初中毕业后主要是想去当兵,但那时名额非常有限,最后被一个有关系的人顶替上了。接着就加入了村里的民兵组织,再以后文化大革命就爆发了……”

    记者在采访中感觉到,陈木彩的小孩子和媳妇都对唐江山很客气。他们现在都比唐江山大,但他们都亲热地叫唐江山小舅。

    陈明道的四妹陈木兰,52岁,不大善干言辞,她慢吞吞地回忆说:我哥哥1967年出事后,我的父亲很惨,每天都是以泪洗面,不吃不喝,东跑西颠。总之是唐江山去认亲后,我父亲的病情才有控制。唐江山没有得到我父亲一分钱的财产。至于他是不是两世人的问题,应该由科学去研究,但我们家的亲朋好友都是把他当作我死去的哥哥陈明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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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8 12:2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寻找重要证人谢树香……

下午6时许,记者从新英镇租一辆边三轮车赶往中和镇黄江村寻找陈明道死前的女朋友谢树香。不料,谢树香已经搬迁到儋州市内。于是,记者与唐江山在陈军助的引导下一起从中和镇坐车去儋州市内寻找。三轮摩托车行驶在坑坑洼洼的乡间公路上,险些一头栽进路旁的一个鱼塘里。陈军助寻找谢树香直到夜晚 11点 30分才有消息,他急匆匆跑回记者往的旅店,喜滋滋地说:“谢树香找到了,离我们往的旅店还不远。”

    “好,我们马上出发……”

    在记者见到英俊潇洒的陈明道遗像时,加上村里人的介绍,陈明道会唱山歌的特长,我就一直臆想着他们初恋时见面情景:也许就是当年一首类似陕北民歌“兰花花” 的儋州民歌深深打动了一个十六岁花季少女的心。“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格英英采,生下一个兰花花实是爱死人……”

    谢树香现年53岁,从脸上的轮廓看,她年轻的很漂亮。认识陈明道时18岁,比陈明道小2岁。如果陈明道不出事,他们是计划1968年内结婚。她现在的丈夫叫赵令保,在儋州市中和镇小学教书,他们是1969年结婚。婚后生活很幸福,生了6个孩子,其中3个男孩和3个女孩,大男孩现年有29岁,大学文化程度。

    记者要求她证实1982年唐江山去黄玉村认亲的时候,她是否在场?唐江山是否能叫出她的名字?当时他们是否抱头痛哭?

    她说:“6岁时唐江山到儋州认亲时,我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我是同我的妹妹一起去的,开始我不敢上前,躲在人堆中,是唐江山一眼认出了我,并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当时很害怕,但当时围看那么多的人为我壮胆,我就不怕了,并说出了我们交往的经过。我就信了他,就抱着他大哭起来。我同陈明道也是有很深的感情基础。唐江山的脸形同陈明道很相似,但人没有陈明道高大。”

    她说,当年认亲的事,这是一个很怪异的现象。她在丈夫面前并不回避过去同陈明道的交往,她现在生活得很幸福,丈夫很爱她,并很顾家,是一个模范丈夫。她在这个家庭很有地位。

    据知情者介绍,谢树香同陈明道的交往中有这样的一段经历:1966年,在一个春意盎然、弯弯的月儿把一轮清晖洒在北门江的江堤上的夜晚。陈明道邀谢树香去北门江堤散步,青春的激情正在他们的心中燃烧。他们携手在花草丛中追逐,倘佯在幸福的遐想中,不料草丛中窜出一条毒蛇,猛咬了谢树香一口,她的脚背立即红肿起来,陈明道俯下身去用口深深地为她吮吸毒汁,然后把身上穿的一件白衬衫的袖子撕破为她包扎,而把她一步步背回家。三十多年前发生的那一幕,她还有隐约的有记忆。在陈明道出事的最初的一段时间,她万念俱焚,遁入空门的念头非常强烈。

    谢树香对记者和唐江山都很热情。我们在4日零时后分别,她紧握着唐江山的手,问寒问暖,打热情地邀请唐江山带现在的爱人到她家作客。也许,这是一个大姐姐对小弟弟的关心,也许她还想到了一些其它事情。当我们离开她的家时,看到了谢树香的眼里噙满了晶莹的泪花……。

    也就在这一刹那,记者幡然醒悟,突然想起了爱尔兰诗人叶芝的那首《当你老了》的诗:

當你年老,白了頭,睡意稠,
爐旁打盹,請記取詩一首。
漫回憶,你也曾眼神溫柔,
眼角里,幾重陰影濃幽幽;

多少人,愛慕你年輕漂亮的時候,
真假愛,不過給你的美貌引誘。
只一人,從內心深處愛你靈魂的聖潔,
也愛你,衰老的臉上泛起痛苦的紋溝。

在烘紅的爐旁,悄然回首,
淒然地,訴說愛情怎樣溜走,
如何跑到上方的山巒,
然後把臉龐藏在群星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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