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6日，马斯克出席特朗普第二任期的首次内阁会议。
文丨朱若晚
编辑丨漆菲
当地时间2月22日下午，美国联邦雇员收到一封来自人事管理办公室（OPM）的电子邮件，题为“你上周做了什么”，要求他们列出“上周完成的五个工作要点”。未能回复邮件的员工将被视为辞职。这背后的推动者，正是“政府效率部”（DOGE）领导人、世界首富马斯克。马斯克还给出一个截止日期——当地时间24日晚11时59分。当互联网大厂的周报文化卷到了美国政府，却让联邦雇员们陷入两难：回复吧，感觉是被逼着写“小学生周记”；不回复吧，饭碗可能真的就没了。在此背景下，据美国“政客”新闻网2月26日报道，特朗普颁布行政令，要求各机构安排一名来自DOGE的代表，以监督削减政府规模和范围的成效。这意味着，所有联邦政府机构很快都会有自己的“马斯克”。同一天，美国政府发布备忘录，要求各机构在3月13日前提交大幅裁员计划。特朗普当天宣布，拥有1.7万名员工的美国国家环境保护局计划裁员65%。
此前，白宫已任命艾米·格利森（Amy Gleason）为 DOGE 代理主管。不少美国媒体认为，由于近期改革争议四起，马斯克的角色开始被淡化。尽管如此，DOGE制造的风波已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大量联邦雇员失业，一时间人心惶惶。
“周报风云”草草收场
马斯克为何突然来这么一手呢？几天前，特朗普在旗下社交平台Truth Social上对他和DOGE调查联邦机构超支、欺诈和管理不善的工作表示满意，并希望他 “更具侵略性”。马斯克立马回应：“会的，总统先生！”
◆特朗普在Truth Social上表扬马斯克“做得很好”，但希望他“更具侵略性”。当马斯克发布“周报令”后，特朗普更是一顿猛夸。他直言：“这真是非常天才。我们正在努力找出人们是否在工作。”紧跟着，特朗普还发布了一张动画图片：海绵宝宝拿着笔头，面对记事本陷入沉思。记事本的标题是“上周完成的事”，下面写着：“为特朗普哭泣，为埃隆哭泣，去了办公室一次，读了一些电子邮件，又为特朗普和埃隆哭了”。看似搞怪的条目，实际是在讽刺那些不愿回复邮件的人。
◆特朗普在Truth Social上发布海绵宝宝梗图来回应马斯克的邮件要求。不过，这场“周报风云”并未按马斯克设想的剧本推进。联邦雇员们对此不安，一些立法者和工会也站出来表示抗议。伊利诺伊州民主党众议员肖恩·卡斯滕（Sean Casten）2月22日晚在X上发帖称：“这是大规模公民不服从的好机会。马斯克无权这样做。鼓励所有联邦雇员上班，准备GFY信件，并继续展示他所缺乏的公共服务和爱国主义。”这里使用的互联网俚语GFY，意思比“滚一边去”还狠上几分。
◆民主党众议员卡斯滕在X上发帖称：“这是大规模公民不服从的好机会。”雇员们也脑洞大开，想出各种招数来应对。一些人给出的“五颗子弹”（即五个工作要点）极具嘲讽意味：撞坏了卡车挡风玻璃、在住房与城市发展部大楼吃了一盒棉花糖、在政府提供的电脑上交易狗狗币、买了加拿大歌手格莱姆斯（Grimes）的所有黑胶唱片……狗狗币是马斯克力推的加密货币，而格莱姆斯是马斯克的前女友，有报道称他们正在争夺三个孩子的抚养权。
有网友吐槽说，不是所有雇员的工作都能用“创新性”来衡量。比如邮递员，他们的周报内容大概率是“投递邮件”。用这种简单一刀切的方式来决定政府工作岗位的去留和联邦劳动者的命运，显然站不住脚。
◆有网友以邮递员的工作举例，指出周报要求有着不合理之处。也有不少官员积极响应马斯克的“周报令”，比如交通部长肖恩·达菲（Sean Duffy）、小企业协会管理员凯利·洛夫勒（Kelly Loeffler）和退伍军人事务部长道格·柯林斯（Doug Collins）等人。
◆交通部长肖恩·达菲和退伍军人事务部长道格·柯林斯等人在社交媒体上汇报自己上周的工作。多名国防部高级官员向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吐槽，这封邮件让他们整个周末都手忙脚乱，一直在纠结怎么跟员工交代。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的一名工作人员说，“因为这封电子邮件，我都没办法履行实际工作职责，只能忙着回复下属的询问，还得试图从上级那里得到明确指示。”
五角大楼的一位官员忍不住抱怨：“这是我40年来见过的最荒唐的事情，完全打乱了指挥链。这在其他地方也许行得通，但在国防部绝对不行。”当这话传到马斯克的耳朵里时，他立刻反驳说：“任何有这种态度的人都需要找一份新工作。”
代表联邦雇员利益的美国联邦政府雇员联合会（AFGE）也坐不住了，在他们眼里，此举“完全不把联邦雇员以及他们为美国人民提供的关键服务当回事”，必须予以反击。2月23日，AFGE向法院提交了诉状，指控政府“非法施压”，并将其定义为“美国史上最大规模的就业欺诈之一”。AFGE主席埃弗雷特·凯利（Everett Kelley）发声明称：“这一要求严重破坏了政府的基本职能。让数十万公务员队伍里的退伍军人向一个没经过选举、高高在上、从没为公众服务过的亿万富翁证明自己的工作职责，这太残忍、太不尊重人了。”
面对各部门的抵制和工会的法律挑战，人事管理办公室2月24日突然改口，称回复邮件是“自愿的”，未回复者不会被解雇。
然而，马斯克当晚在X上再次表态称，对于周末没有回复邮件的员工，由“总统酌情决定”将再给予一次机会，“第二次不回复将被解雇”。同一天，特朗普在白宫会见法国总统马克龙时亦为马斯克辩解说：“他就是在问，‘你到底有没有在工作？’很多人不回答，因为他们连人都不存在。”
◆2月24日，特朗普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会见法国总统马克龙。2月25日下午，白宫新闻秘书卡罗琳・莱维特（Karoline Leavitt）宣布，有超过100万名联邦雇员参与了“这项非常简单的任务”。另有消息人士透露，联邦雇员回复的工作周报预计将被输入人工智能系统，以确定这些工作是否必要。政府内部产生裂痕
2月22日，特朗普参加了保守派政治行动会议，在那里，他大加吹捧重返椭圆形办公室第一个月取得的“惊人成就”，同时不忘赞扬马斯克在整治效率问题上的“出色表现”。“埃隆做得很好。”特朗普在会上说，“我们这个国家有一群非常腐败的人，我们正在找出他们，从联邦劳动力中（把他们）清除。”
◆2月22日，特朗普在马里兰州国家港口举行的保守派政治行动会议上发表讲话。但事实上，马斯克的“周报令”甫一公布，不仅让联邦雇员怨声载道，也在特朗普政府内部撕开一道裂痕。对于这一要求，联邦政府各部门的反应可谓五花八门。不少机构直接跟马斯克对着干，通知员工不要回复这封电子邮件。
国土安全部长克里斯蒂·诺姆（Kristi Noem）在内部邮件里调侃道：“不用按此要求进行报告，除非你想写篇周报讲讲怎么应对这种离谱的指令。”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拿“工作敏感”为由拒绝配合。司法部更是将邮件标记成“外部服务器发送”，暗示这可能是“钓鱼邮件”。
五角大楼在X上发声明称：“国防部将按照自有程序审查人员的表现，如需协调回复，我们会统一行动。现在，请暂停回应。”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局长卡什·帕特尔（Kash Patel）亦在内部邮件中写道：“联邦调查局有自己的审查程序，请暂停任何回复。”
帕特尔是特朗普的铁杆盟友，一直力挺政府改革，这次却公然跟马斯克唱反调。特朗普驳斥了关于他的得力干将之间产生分裂的说法，声称“他们不是故意要和埃隆对着干，每个人都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巧妙的主意”。北卡罗来纳州参议员汤姆·蒂利斯（Tom Tillis）指出：“绕过部门负责人直接发号施令，将破坏整个指挥体系。”他特别提到帕特尔的抵制行为，认为这是对马斯克越权的合理回应。美国公共广播公司（PBS）认为，上述冲突或许表明，马斯克正在测试自己影响力的极限。
“政府效率部”起了内讧？
2月25日，21名（约占三分之一）来自DOGE的员工给白宫幕僚长苏茜·威尔斯（Susie Wiles）写了一封集体辞职信，更是给这场斗争添了一把火。
这些辞职的员工不是普通“打工人”，他们曾是奥巴马政府时期成立的美国数字服务局（USDS）的核心成员，负责改进政府的信息技术系统、网站和数字服务。随着马斯克的介入，USDS被改名为DOGE，并开启了一场以“效率”为名的裁员风暴。
这封辞职信写得相当直白，毫不客气地指出了DOGE的三大问题。首先，这部分同事在特朗普上任第二天就被一群戴有白宫访客徽章的神秘人“审问”了15分钟。对方不仅拒绝透露身份，还问了一些关于政治忠诚度的敏感问题，甚至试图挑拨同事之间的关系。此外，这些“审问官”似乎对技术一窍不通，搞得员工们一脸蒙。
接着在2月14日，这部分同事突然被一封匿名邮件解雇了。他们负责的是社会保障、报税、救灾等关键服务。他们在信中写道：“这些技术娴熟的公务员的离开，让关键系统和数据变得更加不安全。”
最后，马斯克派来的代表从2月16日起强行接管了数字服务局的工作。他们的行为却与“提高政府效率”这一使命背道而驰。解雇技术专家、不当处理敏感数据、破坏关键系统……这些操作让员工们彻底心寒。
“我们不会利用我们的技能来破坏核心政府系统，危害美国人的敏感数据，或拆除关键的公共服务。”辞职信提到，“我们不会借助我们的专业知识来实施或合法化DOGE的行动。”
这些辞职的员工显然对马斯克极度不满。一名员工在接受采访时说：“数字服务局的初衷是确保每一笔税款都能为美国公众带来最大回报，马斯克却认为‘效率’是要‘做得更少’，无论回报如何。”这种一刀切的做法，正在赶走那些真正有能力解决问题的人。
对于辞职信一事，马斯克全然不理会。他在X上嘲笑这些人是“拒绝重返办公室的民主党政治留任者”，并称“就算他们不辞职，也会被解雇”。
白宫新闻秘书莱维特也对此不屑一顾。“任何认为抗议、诉讼和法律会阻止特朗普总统的人，在过去几年里一定是睡在石头下。”莱维特说，“特朗普总统不会被阻止兑现他做出的承诺——使我们的联邦政府更有效率，对辛勤工作的美国纳税人更加负责。”
然而，仍有一些共和党议员和特朗普盟友对马斯克重塑联邦官僚机构的企图表示了担忧。纽约州众议员妮可·马利奥塔基斯（Nicole Malliotakis）在接受CNN采访时坦言，DOGE的一些举动是“鲁莽的”，“我们需要用手术刀来做这件事，而不是大锤子……我支持提高效率，但我看到DOGE做出了不少轻率决定”。裁员狂潮冲垮民生
美国有约230万文职联邦政府雇员。目前已有2万多名员工被裁员，另有7.5万人接受了“买断”计划。
按照最新备忘录，未来招聘应严格限制，即每裁员四人，仅允许补充一个职位。不过执法、国家安全、军事和邮政服务等职位，以及所有政治任命人员和白宫人员不受影响。
这份备忘录标志着特朗普和马斯克削减政府规模的行动出现重大升级。到目前为止，裁员主要针对试用期员工，他们在现有职位上任职年限较短，享有的工作保障也较少。下一轮裁员预计将针对人数更多的资深公务员。
马斯克曾放话称，许多联邦雇员“所做的工作太少了”，甚至有人利用“不存在的人或死者的身份”领取薪水。但问题是，他没能拿出任何实质性证据来支持这些指控。
X平台用户Tony的经历是此轮风暴中的一个缩影。他曾在美国国防部旗下的多元化、公平和包容性办公室（ODEI）担任数据分析师，工作内容主要是监控和报告多元化数据，确保各部门的种族和性别比例符合要求。Tony于2月25日发帖称，上周，他被要求列出前一周完成的五个项目。他如实汇报了工作：写了三封电子邮件，参加了一个Zoom电话会议，并检查了数据，确保部门中的白人、黑人和西班牙裔人数比例均衡，同时性少数群体的数据也令人满意。但几天后，Tony发现自己被解雇了，人事部的理由是“我们正在重组和裁员”。网友在评论区给他支招：试试给马斯克发X私信呢？这位数据分析师无奈回复道，马斯克已经把他拉黑，且彻底关闭了私信通道。
Tony质问说：“为什么我们现在允许马斯克来管理我们的国家？科技企业家对管理联邦政府了解多少？我真的希望我们的总统不要继续被这些滑稽动作所迷惑，以免美国成为一个不欢迎多样性的地方。”
Tony的遭遇并非个例。马斯克的裁员行动波及多个部门，许多像Tony一样兢兢业业的联邦雇员突然失去了工作，甚至连一个合理解释都没有。据美联社统计，“效率改革”已经波及数十万联邦雇员，裁员潮席卷各个部门。除了美国环保局65%的大幅裁员计划，美国国税局（IRS）已经裁掉了约6000名员工，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计划裁掉1600人，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和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共裁掉了700多人，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则裁掉了10%的员工。美国国防部也“不甘落后”，计划裁掉5400个文职岗位。
这些冷冰冰的数字背后是无数家庭的生计被突然切断。查尔斯·法里内拉（Charles Farinella）是纽约国税局的一名特工，接到解雇通知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连医疗保险还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牙医预约要不要取消也得纠结，”他无奈地说，“我甚至可能得考虑卖房子了，毕竟没有遣散费，也没有任何经济支持。”
社交平台Reddit上一个名为fednews的美国联邦雇员非官方讨论小组引发关注。2月22日，小组内发布的一条帖子获得5000条“支持”：一位退伍女兵遭遇了令人揪心的职场危机。当事人是国防文职情报人员系统（DCIPS）的一名雇员，她已怀孕7个月，此前并无绩效问题，配偶也是退伍军人。当天，她被告知，大楼里包括她在内的所有试用员工都会被解雇。
尽管根据帖子更新，当事人已被告知目前不会遭到解雇，但在评论区，不少网友分享了身边人的类似遭遇：“是的，我的侄女也是这样，她甚至没有医疗保险，只能打算到国外另找工作。”
◆一位怀孕退伍女兵在Reddit上讲述了自己差点被解雇的遭遇。 大刀阔斧的改革下，普通民众生活受到冲击，政策摇摆给人们带来了巨大的不安。犹他州参议员约翰·柯蒂斯（John Curtis）在接受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采访时呼吁马斯克“多一些同情心”，他说：“这些都是真实的人，真实的生活。我们不能一边说要削减开支，一边残忍地对待他们。”
国家公园系统是这场裁员潮的另一大重灾区。优胜美地国家公园的食肉动物专家安德里亚·汤森（Andria Townsend）在加班到晚10点时，突然收到一封解雇邮件。她拥有两个学位，并在岗位上兢兢业业，但邮件中称，其“技能和知识”不符合政府的当前需求。“我没有时间联系同事，甚至没有时间清理我的办公室，”汤森愤怒地说，“这完全是一个谎言。”
汤森被解雇引发公园员工的抗议。优胜美地的员工们甚至在公园内倒挂了一面美国国旗，象征国家遭遇困境。加文·卡彭特（Gavin Carpenter）是公园的一名维修机械师，他参与了此次抗议活动。“我们需要引起人们对公园现状的关注。”他说，“这些公园是每个美国人的财产，现在却因裁员而陷入危机。”
◆加利福尼亚州优胜美地国家公园，员工们倒挂美国国旗以表抗议。
马斯克的这场改革不仅让民生陷入危机，也引发更为广泛的连锁反应。工会和智库纷纷站出来警告，这场裁员潮会给美国公共服务体系带来毁灭性打击。
智库报告显示，国税局在报税季裁员，恐将造成120亿美元的税收损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国防部削减文职人员，更让军事供应链的稳定受到威胁，甚至可能影响到国家安全，后果难以想象。
裁员影响还蔓延到与政府合作的私营企业。与美国国际开发署合作的公司Chemonics已经让750名员工休假，占其员工总数的63%。
与此同时，联邦法官裁定马斯克的团队不得访问教育部和人事管理办公室的敏感记录，这一下子把“改革”的可信度削弱了。尽管马斯克口口声声说他的目标是“从政府6.7万亿美元的预算中削减1万亿美元”，但这场改革的代价逐渐显现：公共服务瘫痪、家庭生计垂危、社会信任崩塌。越来越多美国人开始担心，这场改革正在失控，甚至可能摧毁他们赖以生存的公共服务体系。
路透社与民调公司益普索（Ipsos）的最新民调反映出大家的担忧。数据显示，58%的受访者担心马斯克的削减计划会影响社会保障、教育等关键服务，只有29%的人表示不担心。更夸张的是，71%的受访者觉得富人对白宫的影响力太大，69%的人认为这些富人利用自己在政府中的关系谋取私利。这些数字反映出，公众对特朗普政府内部的“富豪俱乐部”越来越感到不安。
◆2月22日，人们聚集在华盛顿州西雅图对马斯克的做法进行抗议。马斯克的改革不仅在美国国内引发争议，在国际上也引发轩然大波。加拿大已有25万人联署请愿，要求总理特鲁多撤销马斯克的加拿大国籍，理由是他涉嫌试图“抹杀”加拿大主权。马斯克出生于南非，但他通过母亲的加拿大血统获得了加拿大国籍。请愿书中写道：“马斯克在特朗普政府中的角色明显违背了加拿大的利益。”改革乱象频出，共和党内部也出现分裂，不少共和党人对马斯克的“越权”行为提出尖锐批评。俄亥俄州众议员鲍德森（Troy Balderson）直言不讳地表示，特朗普的行政令“正在失控”，“应当由国会决定各个部门的命运，而不是总统，更不是马斯克。”
据美国《国会山报》报道，参议院多数党领袖约翰·图恩（John Thune）已经提醒马斯克和他的团队“要尊重联邦雇员”。图恩虽然支持缩减联邦机构，但他建议马斯克在进行裁员和削减开支时要多考虑人的因素。他还提到，马斯克的使命是“找出让政府更高效、更有效地运作并降低成本的方法”，以确保纳税人的钱花得值，言外之意即改革不能不顾及大家的感受。
对于近日的风波，著名民主党策略师詹姆斯·卡维尔（James Carville）甚至做出一个惊人预测：特朗普政府正处于“崩溃中”。他在接受《纽约邮报》采访时说：“我相信，本届政府在不到30天内将面临一场大规模的崩溃，尤其是公众舆论的崩溃。”
狗仔卡
发表于 2025-2-28 08:0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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