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美国与俄罗斯的信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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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美国与俄罗斯的信息战

Original Dow Jones 道琼斯风险合规  2022-02-13 11:17

俄罗斯总统普京。图片来源：THIBAULT CAMUS/POOL/SHUTTERSTOCK

俄罗斯和西方国家之间的信息战已开打数月。

拜登(Joe Biden)政府自去年秋季以来，一直在刻意与盟友和伙伴分享有关俄罗斯在乌克兰行动的更多情报，甚至将一些信息完全解密以公开发布。

美国多次警告称俄罗斯正准备入侵乌克兰。美国官员称发布这些信息是为了阻止此类袭击发生，并打乱俄罗斯的阵脚。

美国官员在谈到这一策略时称：“在最近历史上，我们多次看到过（俄罗斯）采取伪旗行动，趁乱发动军事行动。”这位官员称：“揭露这些阴谋将明显加大俄罗斯采取行动的难度。”

俄罗斯政府一再否认计划入侵乌克兰，并称这些信息是政治宣传。

俄罗斯总统发言人佩斯科夫(Dmitry Peskov)称：“西方的说法非常一致，称袭击近在眼前，俄罗斯将必须付出代价。有时他们似乎更愿看到这种袭击。”

放出消息损害或威慑敌人是一种古老的战术。英国国防智库皇家联合服务研究所(Royal United Services Institute)副主任Jonathan Eyal称，当前信息战的规模与以往相比不可同日而语。他称，提前揭露这些信息可以阻止俄罗斯总统普京(Vladimir Putin)“故伎重演”、使用为2014年入侵克里米亚和2008年入侵格鲁吉亚辩护的老套路。

官员们称，这也是为了在俄罗斯情报机构寻找泄密来源时对其造成困扰。

图片来源：Dr. Phillip Karber

对于美国和英国的情报机构来说，这些举措也并非没有风险。它们在俄罗斯的线人可能会因此暴露。另外，如果没有爆发战争，外界可能会指责美国和英国政府危言耸听，因为他们并没有提供什么证据。当然，信息战也可能完全没效果。

分析人士说：“到目前为止，是否吓阻了普京的行动？没有。是否吓阻了他考虑使用武力？也没有。”

发布的这些信息还反映出西方盟友所处的尴尬境地：如果俄罗斯坦克开进乌克兰，盟军的行动范围有限。

美国和英国两国都承诺对俄罗斯实施惩罚性制裁。美国中央情报局(CIA)退休官员、曾驻扎在莫斯科并负责CIA俄罗斯业务的John Sipher说：“在这种情况下，政府没有太多招数可用。”

分析人士表示，迄今为止公布的很大部分信息都是低级别的，或者有可能通过各种来源获得的，这意味着西方的线人不太可能因此遇险。安全官员称，目的在于让美国和英国政府去验证信息的真实性并赋予其合法性。

在冷战时期，审慎地公布情报曾被用来制衡俄罗斯的行动。比较出名的一次是，1962年，在美苏紧张局势日益升级之际，时任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John F. Kenned)领导的政府公布了苏联在古巴的弹道导弹的照片。

1962年，美国发布了这样一张照片，展示了苏联在古巴部署导弹的情况。图片来源：PHOTO12/UNIVERSAL IMAGES GROUP/GETTY IMAGES

但这种策略在2003年适得其反，当时，小布什(George W. Bush)领导下的美国政府公布了一些情报，称这些情报显示了时任伊拉克总统萨达姆．侯赛因(Saddam Hussein)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计划以及与恐怖组织的关联。然而这些指控被证明是错误的。

在过去20年，普京多次利用西方政府的优柔寡断，先发制人地打起信息战。

美国指责称，在2008年俄罗斯军队进入格鲁吉亚之前以及2014年从乌克兰吞并克里米亚半岛之前，莫斯科都曾利用了虚假信息。美国还指责俄罗斯为乌克兰东部顿巴斯地区的分裂主义亲俄叛乱分子提供支持。

2018年谢尔盖·斯克里帕尔(Sergei Skripal)在英国遭谋杀未遂事件成为了一个转折点。斯克里帕尔是前俄罗斯军事情报部门格鲁乌(GRU)的上校，自2010年的一次间谍交换行动后一直生活在英国。当时，他家的前门把手上被涂上了一种神经毒剂，导致他和女儿中毒病危。尽管克里姆林宫否认与该投毒事件有关，但英国政府点名指控三名据称为格鲁乌工作的男子谋杀未遂。

这些信息的披露导致西方国家针对俄罗斯外交官进行了自冷战结束以来的最大规模驱逐。安全官员说，这样做是要向普京表明，对一个主权国家的攻击将带来极高的代价，与此同时也会大力反击虚假信息。

拜登政府去年迅速采取行动，呼吁提防俄罗斯对乌克兰采取行动，并且让美国与其他国家的情报机构展开协作。拜登政府警告称，俄罗斯军队正沿着乌克兰边境集结。分析人士表示，美国这样做可能使普京丧失了出其不意发动攻击的优势，当时俄罗斯军队还没有完全部署到位，无法发动全面进攻。

今年1月中旬，美国称俄罗斯向乌克兰东部派遣了破坏分子，以便挑起冲突。美国还公布了有关俄罗斯炮制涉及乌克兰的虚假信息的资料介绍。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内德·普莱斯（Ned Price）为西方关于乌克兰情报材料的可信度进行了辩护。图片来源：ANDREW HARNIK/PRESS POOL

英国外交部在1月份采取了不同寻常的做法，声称俄罗斯可能计划在基辅扶植一位亲俄领导人。据一位知情的英国官员称，这是基于对来自美国等几个国家的情报进行分析而得出的结论。克里姆林宫将这一指控称为假消息。

在被一名记者反复质疑美国的指控缺乏确凿证据之后，美国国务院发言人普赖斯(Ned Price)说：“如果你怀疑美国政府、英国政府或其他政府的信誉，并且希望在俄罗斯发布的信息中寻找安慰，那是你的事。”

一名美国官员称，“情报机构利用其现有程序进行解密，该程序旨在保护信源和获取方法。” 到目前为止，涉及俄乌局势的资料是通过标准的解密渠道发布的，而不是通过某个特别工作组来处理。

分析人士称，这种做法让情报界感到惊慌。

Max Colchester 发自伦敦 / Warren P. Strobel 发自华盛顿

2022年2月12日13:01 CST 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