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李行导演去世，数一数他一手拉拔起了多少巨星……

源济

怀念||李行导演去世，数一数他一手拉拔起了多少巨星……

Original 黄佟佟、苏一白 蓝小姐和黄小姐  2021-08-26

著名导演李行于8月19日因心肺衰竭病逝于台北，耆寿91岁。

这个消息实在有些突然。

要知道今年1月份，李行导演还拄着拐杖出现在了《悲情城市》制片人张华坤的告别式上：

▲ 八九十年代横跨台港喜剧电影扛把子的导演朱延平（图左）当时也在。

农历新年前后，他还和导演李安、朱延平在一起喝了春酒，看起来身体健康无虞。

三月底，他出席了年度杰出影视工作者颁奖典礼，作为传承，亲手将最佳新导演奖颁给了《怪胎》的廖明毅：

▲ 图源：镜周刊

六月份，还有报道说他正在评估身体状况准备打疫苗：

却不曾想，这么快竟是永别了。

女儿李显顺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父亲自5月份开始心脏出现状况，尽管走之前变得消瘦，但还算平静安详。

▲ 女儿李显顺（图源：三立新闻网）

由于父母鹣鲽情深，目前顾虑到同样高龄的老母亲的承受能力，至今尚未对她吐露这个噩耗，也谢绝一切客人到家探望。

也许对大陆年轻一代而言，李行导演的名字多少有点陌生，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的背后几乎是一整部台湾电影史。

在他长达六十多年的电影生涯里，执导的影片七次获荣获金马奖最佳影片，自己三次荣膺金马奖最佳导演，还被授予了终身成就奖，创造了难以逾越的记录。

而那些我们耳熟能详的巨星们，有太多都是由他一手挖掘打造栽培的。包括但不限于：唐宝云、鸥威、秦汉、秦祥林、林凤娇、柯俊雄、邓光荣、甄珍、钟镇涛、张艾嘉、杨贵媚等等…

▲ 那个年代的俊男靓女们。上排左起：柯俊雄、邓光荣、秦汉；下排左起：唐宝云、甄珍、林凤娇都是李行导演的爱将。

也正因为此，在他去世的消息传出后，两岸三地影人纷纷沉重哀悼。

成龙大哥发微博晒出16年带着妻儿在台北探望李行导演时的照片：

他的太太林凤娇，亦是李行导演生前最偏爱的女演员，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泣不成声：

▲ “李行导演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导演，是我的大恩人；他的离去是华人电影圈的损失。”因为疫情关系，人在香港的她无法亲自过来送行最后一程，实在遗憾，只能在心里和他告别。

▲ 身在台湾的儿子房祖名替母来向恩师致意。

同样因为疫情无法前往的还有甄珍，哭着表示“完全不能接受！会永远怀念永远想念！”

而春节前后还碰过面的李安导演深表哀伤，“他是台湾电影的前辈，终生致力于电影文化的发展，是电影人的楷模。”

当时一同聚会的朱延平导演则称李行是“最麻吉的老麻吉”：

▲ 麻吉即为“要好、默契”之意（图源：自由时报）。实际上朱导和他情同父子，几十年如一日的陪同接送，无微不至。

还有琼瑶，遗憾因为疫情和李行导演错过见面，表示“他是最早导演我的电影，也是把我的电影推上高峰的导演，我对他很是感激。”

其他的，像阿B哥钟镇涛、蔡明亮导演、谢飞导演、王力宏等等，都在社交平台表达了自己的思念和不舍：

8月21日，李行导演的追思灵堂设立，因为疫情关系一切从简，但仍有一大批名人前来致表哀思，口罩之下皆是泪眼朦胧。

▲ 今年75岁的秦汉赶来为老师送行。

▲ 蝉联金马影后的杨惠姗，她和丈夫张毅的故事之前聊过，点这里回顾。

▲ 因为《妈妈再爱我一次》而被大陆观众熟悉，封为“台湾妈妈”的杨贵媚泪不能抑。

▲ 70年代的台湾“一代名模”周丹薇，与他情同父女，特意为老先生带来了生前最爱吃的红烧肉。

▲ 还有马英九也到场送别。

李行导演走了，留下了一条他一手打造的璀璨星河，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来聊聊他一手拉拔起的这些名人名星们和这位台湾第一名导的故事。

源济

李行，原名李子达，祖籍江苏武进，1930年出生于上海。

父亲是宋子文的机要秘书李玉阶。

18岁那年，就读于当时苏州国立社会教育学院（即而今的苏州大学）艺术教育系的李行跟随父亲前往台湾，转学到了台湾师范学院（今台湾师大）的教育系。

因为深受费穆导演《小城之春》的启发而对电影话剧颇感兴趣，在校期间他就是文艺积极分子。

▲ 1948年的电影《小城之春》，被誉为“华语电影之最”，2005年金像奖评选它为百年百大电影第一名。

毕业后，李行经历了当兵退伍，又转而去台湾师范学院附属中学担任了一阵子教员，还加入过父亲在台湾发行的《自立晚报》任文教影剧记者。

最终，他还是下定决心回到最感兴趣的演艺行业，当了一名演员，拍过诸如《罂粟花》、《没有女人的地方》等作品。

虽然后来自嘲演得很烂，“声音不像声音，颜色黑不黑白不白，但这些珍贵画面保存了下来，证明自己是演员出身。”

按理说，身型纤瘦长相英气的李行要想在演员道路上有所建树也未尝不可，但偏巧命运给他指了另一条康庄大道。

1954年，申请加入中央电影公司成为基本演员的李行，惨遭拒绝，转而开始摸索起了导演之路。大概谁也不曾料到，十年后，他会以导演身份加入中影，顺势开启属于自己的黄金年代。

这十年是他韬光养晦厚积薄发的十年，导过话剧，当过副导，也兼职演出。

▲ 1956年的李行也是天生老相。

1958年，他联合田丰、张方霞执导了自己的处女作电影，台语片《王哥柳哥游台湾》，以喜剧的形式将台湾的人文风光展现在了荧幕之上：

▲ 此片算是开创了这一系列的经典先河，也引领了台语片的喜剧风潮。甚至因为影响力深远，台湾民间仍会将体重过重的人称作王哥，体型瘦小的人称作柳哥。

在台语片发展了两三年后，李行申请以导演身份加入中影，结果依旧被拒。他便和家人于1961年成立了“自立电影公司”，执导国语台语混合发声的电影《两相好》：

▲ 由戽斗、穆虹主演，强调本省外省一家亲，符合特定时期的时代背景。

1963年，他执导了自己的第一部国语片《街头巷尾》，算是事业上的第一个里程碑，真正树立了“健康写实”的创作风格。

▲ 依旧是外省人和本省人互相照顾和扶持的特定基调。

▲ 李行（图左）和此片的摄影师赖成英（图右）后来成为了黄金拍档。

▲ 而片中的小姑娘罗婉琳，靠此片获得了第二届金马奖最佳童星奖。

此时的李行终于以导演身份进入中影，开始了他的全力创作时期，仍以“健康写实”为主。

▲ 合作李嘉导演了中影第一部自制彩色剧情长片《蚵女》，该片获得了亚洲影展最佳剧情片翠凤奖。

▲ 图中唯一的男士便是导演李行。 

1964年，他首次与编剧张永祥合作，导演了反映社会真实生活的《养鸭人家》。该片一举获得了金马奖最佳剧情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葛香亭）、最佳彩色摄影四项大奖。

▲ 女主角唐宝云，虽然没有收获奖项，却自此拥有了“养鸭公主”的美名；而男配角欧威则将亚洲影展的最佳男配角奖收入囊中。

1971年，原班人马再度联手，呈现了刻画人性伦理的电影《秋决》，斩获的殊荣更胜从前，包括金马奖最佳剧情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女配角、最佳彩色摄影五项大奖。

▲ 图为男主角欧威和女主角唐宝云，可惜这次唐宝云依旧颗粒无收。

在经历了“健康写实”风格和对伦理道德的探讨后，李行导演开启了琼瑶时代。自1965年起，他陆续将琼瑶小说改编的爱情文艺作品搬上大荧幕：

▲ 《婉君表妹》，女主还是唐宝云，而饰演她小时候的则是获得最佳童星奖的谢玲玲，即后来影业大亨林建岳的太太，点这里回顾。

▲ 《哑女情深》，男主角柯俊雄凭借此片开始大放异彩。

▲ 1973年的《彩云飞》，女主角是甄珍，男主则是有“学生王子”之称的邓光荣。该片带动了六七十年代风靡台湾的“三厅电影”（即客厅、舞厅、咖啡厅）。

▲ 同年，同样是甄珍领衔主演的《心有千千结》，捧红了在香港苦无出路转战台湾的秦祥林。

▲ 1974年的《海鸥飞处》，女主还是甄珍，男主是邓光荣，客串的除了谢贤还有秦汉。

▲ 到1976年的《碧云天》，秦汉已经独当一面和林凤娇共同主演。这部剧也算是张艾嘉的扬名之作，她凭借此片获得了金马奖最佳女配角奖。

▲ 同年的《浪花》，差不多是同样的班底。 

▲ 1977年的《风铃·风铃》，是李行导演和琼瑶的最后合作。 

可以说正是在李行导演的手下，爱情文艺片得以在李小龙代表的武侠时代杀出一条血路，拥有了不错的票房纪录，就连非琼瑶小说改编的爱情文艺片也同样广受好评，比如1974年的《海韵》：

▲ 主演：萧芳芳、秦汉、胡燕妮、柯俊雄，都是绝对的俊男靓女。

▲ 特别插一张“中德混血”胡燕妮的照片（图左），实在太美了，她也是港星尹子维（图右）的亲妈。

 

后期，由于琼瑶已经跟老公平鑫涛创立了火鸟与巨星影业公司，不再对外出售版权。李行和他们之间合作多年的感情也已然生变，甚至分庭抗礼。

他最后一次尝试同类型的电影，是林凤娇和秦汉主演的《白花飘雪花飘》：

结果被同时期琼瑶的《月朦胧鸟朦胧》吊打：

▲ 该片以林青霞、秦祥林主演，还有从童星蜕变长大的谢玲玲。

 

也因为此，关于双方交恶的新闻层出不穷。琼瑶方倒是澄清解释了，强调没有闹翻：

不过向来心直口快的李行本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 2015年，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自己和琼瑶之间早无来往，还转述了编剧张永祥过去对琼瑶式台词的吐槽。他也说，早期拍摄琼瑶片大多是出于投资商的要求，并非他本意。

再之后，李行重新退守回到了写实路线，走的是“乡村写实”风格。

1978年，他靠着一部以真人真事改编的励志电影《汪洋中的一条船》，第三次捧得金马奖最佳导演奖：

▲ 秦汉和林凤娇主演，两人在雨中相拥的场景，在当时那个年代，实在令人印象深刻，这部电影奇幻般地在八十年代的大陆引进上映，在当时的大陆引发了极大的轰动。

1979年，李行启用从香港来台湾发展的“温拿五虎”的钟镇涛担当男主角，成功帮助他从歌手到演员，实现了转型：

林凤娇、钟镇涛合作拍摄的两部戏，《早安台北》和《小城故事》，连续两届获得了金马奖的最佳影片奖：

▲ 《小城故事》也让李行再次入围了最佳导演奖，可惜最后输给了武侠导演胡金铨。图为他当年上台领取最佳影片奖时，颁奖嘉宾是伊丽莎白·泰勒（左一：林凤娇，右一：张艾嘉，小朋友是获得了最佳童星奖的陈俊杰）。

时间来到八十年代，李行自身的导演拍片产量减少，而着重开始提拔新人，担当制作人。

▲ 正是他大胆启用了导演张毅，合作女主角杨惠姗，拍出了轰动一时的《玉卿嫂》，也引出了后来两人的婚外情。

1986年的《唐山过台湾》，是李行导演最后一部执导的电影，合作他的老熟人柯俊雄，也令他第五次入围了金马奖最佳导演奖：

源济

和现在的戏总爱找流量明星不同，李行导演认为“明星要用好戏来捧”，即“戏比天大”，通过戏的包装，才能加深观众对演员的印象。

正是贯彻此原则，他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无形中感染着演员们，使得经他之手调教后，演技都能大有精进。

▲ 《汪洋中的一条船》最著名的一个片段，导演在跟秦汉、林凤娇说戏。

看那些年从李行导演的片子里走出来的明星们，大多红得发紫，还有一众成为了影帝影后。

所以外界常称赞他为“造星者”、“造梦人”，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女星里，他最早捧红的美人是唐宝云。她的故事我们之前其实也聊过一点点，点这里回顾。

▲ 因为“养鸭公主”成为了大众的梦中情人，就连在读高中的侯孝贤都奉她为心中女神。

▲ 可惜唐宝云在事业如日中天时选择嫁给了画家戚维义，随他一同前往美国居住，却不曾想婚姻生活并不顺利。

▲ 后来李行继续给她提供机会，1971年，特地邀请她回来拍摄《秋决》，也的确成功了。

▲ 不过由于新人迭代，她始终兜兜转转再回不到往日辉煌，大美女心气高，80年代末，因为精神状态每况愈下，住进了精神科疗养院整整十年，郁郁而终，年仅55岁。

唐宝云之后的御用女主是甄珍。她的故事我们之前也聊过，点这里回顾。

李行导演夸甄珍，“左拍、右拍、上拍、下拍、前拍、后拍，就连睡眼惺忪都好看，实在是祖师爷赏饭吃，天生的明星材料。”

▲ 1969年，他带着甄珍去香港宣传。

▲ 1973年，在《彩云飞》片场，李导教她和邓光荣演亲热戏。

▲ 1974年，拍完《海鸥飞处》后，甄珍和在片中客串的谢贤跑去香港完了婚。

▲ 再之后，已婚的她被刘家昌死缠烂打，李行还痛斥过刘家昌，但最后甄珍还是选择跟谢贤离婚，导演还为她劝过谢贤就此放手。

甄珍之后，便是林凤娇了。

李行夸她，“和我合作这么多女明星，我觉得阿娇最厚道，而且重义气，红了以后不骄，肯为他人着想，这点真是难得。”

▲ 两人最早的合作是1975年的抗日题材电影《吾土吾民》，林凤娇在其中扮演在被日寇占领区办学的校长之女，和后来最常驾驭的文艺片女神角色截然不同。这部电影也曾获得金马奖最佳影片奖。

▲ 1979年在和钟镇涛主演的《小城故事》里，林凤娇饰演的哑女阿秀为她赢得了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听到得奖消息时，她缓缓站起向坐在身后的李行导演鞠躬致谢，可见她一直乖巧可人。

▲ 而他们的最后一次合作是1981年的《龙的传人》。

▲ 隔年，林凤娇就和成龙在洛杉矶秘密完婚，怀孕生子当起了隐形的房太，自此和演艺生涯告了别。据说此事一度让李行耿耿于怀，用张爱玲的话说，“最恨有天才的女孩太早结婚”。惜才的李行导演势必是觉得像林凤娇这样可以继续崭露头角却自愿全身心投入到家庭生活里，做大哥背后的女人，实在是白杀了演戏的天赋。

林凤娇之后，李行导演的作品里不再有固定的女主角，却也捧红了其他人，比如杨贵媚：

▲ 在1981年秦汉、林凤娇的《又见春天》里，初出茅庐的她和正当红的秦汉有过一段精彩吻戏，结果因为经验太少，频频NG，杨贵媚自嘲“导演对她不严苛，所以才没红”。

▲ 直到1991年《妈妈再爱我一次》在大陆上映后，成为了当年的票房冠军，她也因此获得了“台湾妈妈”的封号。

▲ 一直心怀感恩的她，时常陪伴李行导演出席诸多活动。

 

如果说导演捧红的美人们，美得各有千秋，那合作过的男明星同样各具特色。

比如邓光荣、秦祥林、秦汉，走的是“文艺片小生”路线：

▲ 邓光荣（图左）当年走的也是白马王子的路线，后来回到香港又拍警匪片，提携王家卫，成为香港影坛受人尊重的“大哥”，他是沈殿霞的契哥，罗美薇的契爸，但蓝洁瑛曾在卓伟的采访里暗暗指控遭到他和曾志伟的不公对待。

▲ 秦汉（图左）、秦祥林（图右）和林青霞的三角故事，我们之前聊过，点这里回顾。

帅哥们当然受欢迎，但李行导演曾在采访里透露，他最器重的两位男星其实是另外两位，欧威和柯俊雄，正是因为他们都对电影充满了企图心，希冀着每一部戏都有所突破，超越之前的成绩。

李行算是欧威的伯乐，亦师亦友。

▲ 欧威留存于世的作品不多。和李行导演合作过《蚵女》、《养鸭人家》，凭借后者获得了亚洲影展最佳男配角；1971年又一同合作了《秋决》，斩获金马奖最佳男主角。

▲ 1973年，他在自制、自导、自演电影《大通缉令》后不久因为肾脏病英年早逝，将将37岁。这也成为了李行导演永远的遗憾，他想让欧威主演《跪在滚烫石板上》的愿望被永远地搁置了。

至于柯俊雄，这里多说几句，他真的是那个年代最火热的帅哥。

原本拍闽南语出道的他，1965年主演了《哑女情深》，一跃成为国语片演员，改变了事业方向，自此开始腾飞。1967年的《寂寞的十七岁》更让他夺得亚洲影展最佳男主角，成为台湾第一位荣获此殊荣的男星。

▲ 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是上文提到的唐宝云，而这张海报上的则是同时期的女演员李湘（肯定不是主持人李湘哈）。

▲ 插播一个李湘（图左）的八卦，她的儿子刘又年就是许玮宁疑似隐婚又离了的对象（图右）。

提到柯俊雄，就不得不提他的第一任太太张美瑶了，六十年代的“宝岛玉女”，出演过李行导演的电影《情人的眼泪》、《母与女》走红：

事业上一帆风顺的张美瑶，偏偏爱上了玩世不恭的风流浪子。这对相差四岁的姐弟恋，结缘于1967年的《梨山春晓》，在三年后正式完婚。

▲ 1971年两人还主演了同样是李行导演的《爱情一二三》。

婚前就风花雪月的柯俊雄，婚后更没有丝毫收敛，各种花边新闻不断，忍功了得的张美瑶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委曲求全了几十年。

除了风流绯闻，柯俊雄还跟各种打架斗殴闹事沾边：

▲ 台媒列出的短短几年内的是非官司。最让人气愤的莫过于疑似教唆重残了古龙的右手，间接导致他几年后身体状况恶化，撒手人寰。 

但就算私生活如此不堪，遇到李行导演依旧乖乖听话。

▲ 被教训一次后，再也不敢迟到。

由于演技过硬，柯俊雄在影坛很吃香，后来还导过好几部电影：

▲ 他曾钦点张艾嘉主演《我的爷爷》，令她捧杯了金马奖影后，张艾嘉对此一直心怀感念。

八十年代末，他转战香港影坛，最常以黑帮大哥形象示人。

▲ 《江湖情》里暴虐刘德华。

▲ 因为由里到外都是真大哥，看他这气场，也难怪连发哥在戏里戏外都要尊称他师傅，论身高论气势论气质黑帮大佬柯俊雄确实坐稳第一把交椅。图源明报

后来的那些年，他和张美瑶常年的两地分居，让这段婚姻早已名存实亡，柯俊雄甚至在外都有了私生子。

2004年，回到台湾竞选参政的他，要求太太张美瑶替他站台，以此作为离婚条件。

之后两人总算是结束了这段纠葛几十年的婚姻，却又因为赡养费闹到街知巷闻。

▲ 地下情十多年的蔡青桦扶正成为第二任太太，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旁出席活动。

▲ 但就算老了，甚至从了政，柯俊雄依旧被拍到各种风流轶事不断，小手还是要拉一拉，。

▲ 他和李安《喜宴》的女主角高金素梅（图左）常被一同提及，因为都是演艺圈出身“跨界”从政。这位我们之前也聊过，点这里回顾。 

▲2015年柯俊雄因肺癌病逝，享年70岁，追思会2千多个位置几乎全满，挽联以他名字开头写着“俊彦夺魁多胜事 影展早岁已称帝。雄姿纵横英烈魂 国片绝响留春秋”遗孀蔡青桦以及儿子女儿则在旁答谢。

源济

聊完那些被李行导演捧红纵横七八十年代的明星们，可以想见李行导演在当年在影坛的地位，捧谁谁红，辈份极高。

在台湾电影风起云涌的几十年里，他从最早的台语片，执导到“健康写实”，再到“琼瑶爱情”，最后回归“乡村写实”，看上去风格多变，实则内在始终如一，就是以“寓教于乐”的方式将所思所想传递给观众。

以至于多年之后再看他的电影，会有被年代局限束缚的“说教”意味，甚至也被小部分观众诟病“过于传统”、“刻意煽情”。

但这恰恰就是李行导演本人行事作风的体现，他的作品传递的也正是自身的信念。

▲ “把电影当成一场马拉松。”

回看他的一生，风骨傲人，严于律己，对待作品、对待身边的人和事都精益求精。

身处台湾影坛的黄金年代，名利双收，却从未有绯闻传出，疼爱太太，就连90岁参加完活动后第一件事还是想着要回家陪老婆。

他出身富贵，称得上是公子出身，事业顺利，婚姻甜蜜，但老了却不得不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

▲ 1996年，独子李显一（最右）车祸去世，年仅40岁。 

对李行导演而言，自1986年执导了最后一部电影《唐山过台湾》后，便卸下了导演重担，但他从未离开电影圈，而是在八十年代末，两岸僵局打破之际，作为电影界的领军人物，主动扛起了新使命，开始为两岸电影奔波，努力推动交流和发展。

比如率台湾电影导演代表团第一次访问大陆，又在续任金马奖执委会主席后努力让大陆影人开始出现在金马奖的提名名单里。

2009年，79岁的他作为台湾两岸电影交流委员会主任，促成了首届两岸电影展的举办。

▲ 该活动办到今年已经是第12届，本届海报上还印着卡通版形象的李行导演，可他老人家却先行一步驾鹤仙去了。

也是2009年，他将全部拥有版权的22部电影素材（含声底、画底）交由中国电影资料馆永久保存，成为了首位“荣誉馆员”。

在被问到此举原因时，他只说了一句话，“落叶归根”。

李行导演这一生为整个华语影坛、为两岸电影交流而奔走，他过去曾在采访里说，“有生之年，我要贡献我的精力，为我们两岸电影一直奋斗，推动中国电影的发展！”

他也的确是如此身体力行的。

作为华语电影的“终身义工”，他绝对是当之无愧的“两岸电影交流第一人”！

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万岁更相迭，圣贤莫能度。

对电影永远怀抱着满腔热情和热爱的李行导演，他一手拉拔出几代巨星，在他身后是一条璀璨的星河，而他的离去，让这一条星河为之心伤，真真实实，这代表了某个时代的落幕！

秋风起，李行导演您一路走好！

作者：黄佟佟、苏一白

责任编辑：苏一白

出品：蓝小姐和黄小姐

文字原创，配图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