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六道中轮回？

大牛Steve

是谁在六道中轮回？
2021年3月15日

       

      “既然有情可以在轮回当中不断地生生灭灭，一个人会认为上辈子的五阴是「我」，下辈子的五阴又是「我」，可事实上五阴（色、受、想、行、识）在这中间变化很大，所以他们就认定有一个东西在轮回中是不会改变、不受生死的，是真正的「我」。佛陀没有否认这样的看法，他只是说：「五阴非我、不异我、不相在。」这是《杂阿含经》讲的。佛法以第八识为「我」，而凡夫外道以五阴为「我」，这才是根本上的区别。

      《阿含经》还讲「此是神，此是世，此是我」，「神」「世」「我」这三个字都是同一个意思。因为三界万法都是由第八识所生（能生万法，称之为神），所以三界万法可以与第八识打成一片，叫做「一真法界」。”

      以上内容出自昨天的微信公众平台“实证的佛教”发布的《佛陀的最后遗教<大般涅槃经>（051）》中关于：“又解脱者，离我、我所。如是解脱即是如来，如来者即是法也”的解释立论。

   

      当我死亡的时候，比如在我身处的病房和病床，周边人看见的景象，与我那时所觉知的境界相是不一样的。有人临死看见了光明和莲花，有人看见的是黑漆漆的世界。周边人的肉眼不能看见我去了某一个什么地方，就是我进入的虚妄境界。反过来，我那时所觉知的境界相却让我感受到某种真实场景，我会在那里呆多久，几十年，还是几百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些都依赖于我的业力与妄想，是由它们在牵引、遇到机缘成熟再起的现行。

      什么是轮回？在弟子的理解是，以站在你自己的角度来观察，我们从来就没有看见过真实意义上的死，我们看见所谓的死，是五蕴身灭无常的虚妄假象。这一段生命因缘停了叫舍报，下一段生命又再生，中间没间断过，就是变化而已。

      我们对世界和事物的认知，由观察的主体、主体的结构和观察的角度决定。我们看见的并不是客观的外六尘境界，所有看得见的全都是内心（内六尘）的投射，但与外面的世界，彼此有一对一的对应关系，这相当于在电视实况转播。不管你飘到东，还是飘到西，你都不会死。不过就是，前世你看见的水，现在或许看见的是琉璃，或许看见的是住家、是宫殿，或许看见的是脓血，你一直都活在自己的境界相里，想死都死不了。明白这点，弟子才理解声闻修行人为什么要证阿罗汉，就是要止息所有的忧悲恼苦，达成涅槃：“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

      五蕴身灭死了的我依所觉知的境界相离开了周边人的世界，去到了三界里另一类共业所形成的轮回道。或许以后幸运地以某个因缘（流注的种子）而重新入胎再来人世间，譬如，台湾去世的邓丽君或许成了泰国今生的朗嘎拉姆。这一切都是妄想与业力在第八识的屏幕上不断地变换着的场景。「我」宁可下地狱受煎熬也不甘愿被舍弃，以此肯定「我」的存在。这实际上是拜托于第八识执藏的功能，它常被第七末那识执为自我，我们称之为俱生我执。

      《华严经》云：”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惟心造。“《金刚经》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都是在讲“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心生种种法生。第八识是阿赖耶识的另一个名词，从上面对「我」的描述和现量观察，我们可以知道，不是第八识在六道轮回里面来回跑，而是六道轮回不断地在第八识中显现和上演。

      这是个一望无际、没有尽头的过程，那个第八识的「我」有没有来去？没有， 这就是《金刚经》说的：“不取于相、如如不动”。回到小标题，实际上这是一个伪论，我们认为的此我并非那第八识之「我」。轮回是一场大梦，佛教所主张的常住法、轮回当中不变异的「我」，就是造梦的主体，和五阴的关系是“非「我」、不异「我」、不相在“。说是有一个自性我在六道里面轮回，这是凡夫外道见。可是，有这样子观点的学佛弟子大有人在。

大牛Steve

       疑问十：佛法以阿赖耶识为「我」，而凡夫外道以五阴为「我」。请问，说阿赖耶识为「我」，来自哪部经典？

       弟子答：修南传小乘佛法的声闻弟子不认可大乘佛法的一个关键点，就是不承认有阿赖耶识。所以，要想从在阿含部经典里直接找到阿赖耶识就是「我」，以弟子这点修学佛法的皮毛知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可是弟子也是曾经在网上找到过阿含经出现接近阿赖耶字样的资料，阿含经典常出现的是轮回当中不变异的主体「我」来代表阿赖耶识，这是三乘佛法可以贯通的核心义理。

       那么大乘佛法里面说的阿赖耶识是「我」，这样的说法佛经上是否有明确出处，弟子要花费时间去查实之前，必须做一个知见上的交代。「我」是一个假名施设，一般意义上用来代表一个人、他能够认识事物的主体，这包括眼、耳、鼻、舌、身、意，以及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而在大乘佛法，我们知道并不局限于这些，我们有用第七识、第八识来代表这个主体的更深层含义，也就是阿赖耶识是「我」的依据。今天如果说阿赖耶识不是「我」，请给弟子一个合理的解释，是什么在代表「我」？

       世尊有没有在经典里面明确说过”净土法门”，来自哪部经典？你能否给出肯定的回答？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净土法门”也是一个假名施设，是佛法流传到汉地，由我们的祖师大德依度化众生方便、会通大乘有关经典而形成的一个宗派，这个法门的分类不是世尊在世的时候给我们定制的，而是后人给贴的标签。所以呢，佛经上找不到“净土法门”的字样。

       归根结底，我们修学佛法是要获得解脱的智慧，应该依据“四法依“的原则，就是：依法不依人；依智不依识；依义不依语；依了义不依不了义。弟子接受阿赖耶识为「我」这样的讲法，并成为自己的知见，并不再需要引据哪部经典。

大牛Steve

      在弟子这篇文章里：《“我”与如来之问》我们可以找到经典的出处，就是专门提到的＂我＂和佛性的关系。

源济

南无阿弥陀佛！

大牛Steve

       疑问八：我们找不到任何一法不是「我」所生，因为全体都是「我」，没有差别对待相，大乘经典就称之为唯一实相、一真法界、不二法门，或者叫一法界大总相 法门体。请举出此处对“实相”解说的经典依据。

       弟子答：这里的「我」是指第八识，因为第二部分是抄袭（并压缩）来的，所以弟子再次引用吕真观居士《佛学论文与写作方法（159）》中的一段相关文章，在注解部分有经典出处的依据：

      三界万法皆由第八识直接或辗转出生，并依附于第八识而归属于第八识，所以从实证者来看，三界一切法其实也就是第八识，因此说“一切法平等”。就好像波浪，彼此之间相貌虽然不同，却一样都是水。既然都是第八识，就没有能认识的世间我（七转识），也没有被认识的六尘万法（世间我所）；既无世间我、世间我所，则不取相，没有一切烦恼，所以称之为“真如”。

        三界万法皆是第八识一心，这样的非相境界，经教称之为“不二法门”[1] “一真法界”[2]或“一法界大总相法门体”[3]。第八识有圆成实性，是从世俗谛的立场而说，依于这个世俗谛，才能够真正理解“一切法平等真如”的真义，并由此义理，顺入一真法界胜义谛。所谓的顺入一真法界，是指意识很清楚地理解（胜解）一真法界的境界，因而安住在离于取着的定境（真如三昧，详后）当中。


[1] 《维摩诘所说经》卷2 (CBETA, T14, no. 475, p. 550, c1)。
[2] 《成唯识论》卷9 (CBETA, T31, no. 1585, p. 48, a21)。
[3] 《大乘起信论》卷1 (CBETA, T32, no. 1667, p. 584, c7-8)。

大牛Steve

       这是另一份经典中关于＂我＂和如来藏关系的描述。

      《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2〈一切佛语心品〉：「佛告大慧：「我说如来藏，不同外道所说之我。大慧！有时说空、无相、无愿、如、实际、法性、法身、涅槃、离自性、不生不灭、本来寂静、自性涅槃，如是等句，说如来藏已。如来、应供、等正觉，为断愚夫畏无我句故，说离妄想无所有境界如来藏门。大慧！未来现在菩萨摩诃萨，不应作我见计着。譬如陶家，于一泥聚，以人工水木轮绳方便，作种种器。如来亦复如是，于法无我离一切妄想相，以种种智慧善巧方便，或说如来藏，或说无我。以是因缘故，说如来藏，不同外道所说之我。是名说如来藏。开引计我诸外道故，说如来藏，令离不实我见妄想，入三解脱门境界，悕望疾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故如来、应供、等正觉作如是说如来之藏。若不如是，则同外道所说之我。是故，大慧！为离外道见故，当依无我如来之藏。」」(CBETA, T16, no. 670, p. 489, b3-20)

大牛Steve

       北宋永明延寿禅师的《宗镜录》，也详细讨论第八识的真妄和合：

       问：若随分别，立真妄心，约此二心，总有几种？

       答：《大智度论》云：“有二种道：一、毕竟空道，二、分别好恶道。”若毕竟空道，尚不得一，何况说多？若分别好恶道，理从义别，事乃恒沙，且约一心。

       古释有四：一、纥利陀耶，此云肉团心，身中五藏心也，如《黄廷经》所明。二、缘虑心，此是八识，俱能缘虑自分境故。色是眼识境，根身、种子、器世界是阿赖耶识之境，各缘一分，故云自分。三、质多耶，此云集起心，唯第八识积集种子，生起现行。四、乾栗陀耶，此云坚实心，亦云贞实心，此是真心也。

       然第八识无别自体，但是真心，以不觉故，与诸妄想，有和合不和合义。和合义者，能含染净，目为藏识；不和合者，体常不变，目为真如，都是如来藏。故《楞伽经》云：“寂灭者，名为一心。一心者，即如来藏。”[1]如来藏，亦是在缠法身。经云：“隐为如来藏，显为法身。”[2]故知四种心，本同一体，但从迷悟分多。

       经偈云：“佛说如来藏，以为阿赖耶。恶慧不能知，藏即赖耶识。”[3] “佛说如来藏”者，即法身在缠之名。“以为阿赖耶”，即是藏识。“恶慧不能知，藏即赖耶识”，有执真如与赖耶体别者，是恶慧也。

       然虽四心同体，真妄义别，本末亦殊。前三是相，后一是性，性相无碍，都是一心。即第四真心以为宗旨。[4]

[1] “寂灭者，名为一心。一心者，名为如来藏。”《入楞伽经》卷1 (CBETA, T16, no. 671, p.519,a1-2)。

[2] “如来法身不离烦恼藏，名如来藏。”《胜鬘师子吼一乘大方便方广经》卷1 (CBETA, T12, no.353, p.221, c11)。

[3] 地婆诃罗译《大乘密严经》卷3 (CBETA, T16, no. 681, p. 747, a17-18)，不空译《大乘密严经》卷3 (CBETA, T16, no. 682,p. 776, a13-14)。

[4]《宗镜录》卷4 (CBETA, T48, no. 2016, p. 434, c3-26)。

大牛Steve

       "实际上阿赖耶识是在三界外，五阴则是在三界内，二者不可能互相包含。阿赖耶识不是三界有，所以当你把蕴、处、界全部都灭掉的时候，它就独立地存在于三界之外，称之为涅槃。"

       疑问六：说阿赖耶识是在三界外，阿赖耶识不是三界有，它就独立于三界之外，称之为涅槃，请问这个论点依据的是哪部经典。

       弟子答：这个问题弟子当时没有去查经典，按照手上现成的资料（即：《真观出的十道题》）和自己的理解，现在结合真观老师最近发布的连载小说中经典的引用部分[1]，再次整理成文字稿，作出一个书面答复。

       我们说有四种涅槃:一、自性清净涅槃；二、有余依涅槃；三、无余依涅槃；四、无住处涅槃。显然，这里的涅槃是指第三种无余依涅槃。一般上，我们指这种涅槃是声闻乘阿罗汉证果的境界。阿罗汉的无余依涅盘是出离三界的，这并不需要经典出处来验证。

       阿罗汉死后，有没有什么识不会消灭？如果没有，就成了的断灭见；那如果有，这个识去了什么地方？有情的八个识当中只有第八识，也就是阿赖耶识可以不依赖其他任何一法而单独存在。阿罗汉死后入无余涅槃，灭掉的是他的前七识，第八识、也就是阿赖耶识依然单独存在。

      具体地讲，阿罗汉的能藏、所藏都还在。阿罗汉所藏的种子已经全部汰换清净，故没有丝毫烦恼，其清净的程度与大乘的八地菩萨相当，八地菩萨的第八识我们直接就称之为如来藏了。那么，阿罗汉的第八识还有什么重大变化，有！就是引生（受）后有的执藏灭了。《楞伽经》说：「妄想识灭，名为涅槃。」又说：「藏识灭者，不异外道断见论议。」这就表示，涅槃是灭掉妄想识（七转识），而不是连藏识（阿赖耶识）也灭掉，不然就跟断灭见外道没有两样了。

      《楞伽经》是大乘经，有些人不相信大乘经，我们再看一下早期三藏的证据。《增一阿含经》记载，有一位婆迦梨比丘因为不堪病苦而自杀，他在临死时取证无馀涅槃。这时候魔王波旬想要知道婆迦梨的神识去哪个地方，但是却找不到，这个时候佛陀说：「婆迦梨比丘神识永无所着，彼族姓子以般涅槃。」七转识都是有为法，无法在涅槃当中继续存在，因此可以知道，这个永无所着的「神识」指的就是阿赖耶识。

      南传《相应部经典》与此相应的经文为：「跋迦梨善男子，其识不止住而般涅槃。」由于识阴（六识身）在取证无馀涅槃时，即已永灭，故此处的「神识」或「识」都不是指前六识，而是指第八识。佛陀不说神识永灭，而说「神识永无所着」或「其识不止住」。此一开示其实即是宣说：无馀涅槃即是第八识离于一切法而独存，永不断灭。

       通常，三界是对有形的事物而言，第八识识本身是无形的，没法直接被观察到，三界更深层的涵义是第八识在某个地方显现的作用。意根存在的时候，第八识总是在意根执取的地方出生一切法，阿罗汉入灭后，少了意根的执取，第八识便无法在三界内现起任何法，也就是说你在三界内观察不到这位阿罗汉第八识的任何作用，这时就说他的第八识离开了三界。

       如果一定要问阿罗汉的第八识去了什么地方，方便说是在涅槃界。其实，第八识不在三界内现行，并不等于祂就离开了三界，祂的作用是遍一切处的，理由是在意根出生的一刹那，祂立刻就又能根据业力在三界任何地方显现作用。因此更好的说法是不论前七识怎样变化，第八识始终都是不来不去、不生不灭，阿罗汉死后也是一样。


[1]这次2022年8月3日做的增补编辑，是根据《岳灵犀连载小说 常胜王往事 第二十四章 我身是也》重点内容所做的修改，目的是完善经典的出处。

大牛Steve

       更新疑问八的回复，红色显示更新的内容。

       疑问八：我们找不到任何一法不是「我」所生，因为全体都是「我」，没有差别对待相，大乘经典就称之为唯一实相、一真法界、不二法门，或者叫一法界大总相 法门体。请举出此处对“实相”解说的经典依据。

       弟子答：这里的「我」是指第八识，因为第二部分是抄袭（并压缩）来的，所以弟子再次引用吕真观居士《佛学论文与写作方法159（勇猛精进，无倒思惟）》中的一段相关文章，在注解部分有经典出处的依据：

       三界万法皆由第八识直接或辗转出生，并依附于第八识而归属于第八识，所以从实证者来看，三界一切法其实也就是第八识，因此说“一切法平等”。就好像波浪，彼此之间相貌虽然不同，却一样都是水。既然都是第八识，就没有能认识的世间我（七转识），也没有被认识的六尘万法（世间我所）；既无世间我、世间我所，则不取相，没有一切烦恼，所以称之为“真如”。

       三界万法皆是第八识一心，这样的非相境界，大乘经典就称之为唯一实相[1]，经教称之为“不二法门” [2]  “一真法界” [3] 或“一法界大总相法门体” [4] [5]。第八识有圆成实性，是从世俗谛的立场而说，依于这个世俗谛，才能够真正理解“一切法平等真如”的真义，并由此义理，顺入一真法界胜义谛。所谓的顺入一真法界，是指意识很清楚地理解（胜解）一真法界的境界，因而安住在离于取着的定境（真如三昧，详后）当中。

      这里，再举出一段对实相解说的经典依据：《妙法莲华经忧波提舍》卷2〈方便品 2〉：「言实相者，谓如来藏法身之体不变义故。」如来藏，是第八识的别称，正是弟子报告中的「我」。




[1]《占察善恶业报经》卷2：「所言一实境界者，谓众生心体，从本以来，不生不灭，自性清净，无障无碍，犹如虚空。离分别故，平等普遍，无所不至，圆满十方，究竟一相，无二无别，不变不异，无增无减。」(CBETA, T17, no. 839, p. 907, a4-8)
[2]《维摩诘所说经》卷2 (CBETA, T14, no. 475, p. 550, c1)。
[3]《成唯识论》卷9 (CBETA, T31, no. 1585, p. 48, a21)。
[4]《大乘起信论》卷1 (CBETA, T32, no. 1667, p. 584, c7-8)。
[5]《大乘起信论》卷1：「心真如者，即是一法界大总相法门体。所谓心性不生不灭，一切诸法唯依妄念而有差别，若离妄念则无一切境界之相。是故一切法从本已来，离言说相、离名字相、离心缘相，毕竟平等、无有变异、不可破坏。」(CBETA, T32, no. 1666, p. 576, a8-12)

大牛Steve

      疑问九、《楞伽经》里的「我」，涅盘四德中的「我」，和你报告中所说的轮回中有一个不变的主体的「我」，这三个「我」是同一个概念吗？请详细说明。

      《楞伽经》说：“阴中无有我，阴非即是我；不如彼妄想，亦复非无我。” [1] 意思就是说，五阴当中找不到常住我，五阴不是常住我，凡夫外道心目中（既是五阴又是轮回主体）的那种常住我是不存在的，但也不是没有轮回的主体「我」。这四句偈，把《阿含经》有关“ 「我」的法义，总结得非常好。这里的「我」是同一个概念，都是指第八识。关于「我」和第八识心体及与如来藏的关系，弟子在第十题回复中依据《楞伽经》卷2〈一切佛语心品〉和永明延寿大师的《宗镜录》的经论，已经详尽描述了，这里再多一点说明。

      《楞伽经》记载佛陀曾经这么说：“如我所说‘一切法无我’，当知此义，无‘我’性，是无我。” [2]众生心目中的“我”，在六尘中能了别、能作主；而如来藏（即第八识心体）却不能了别、不能作主，因此说如来藏没有我性，《楞伽经》称之为“无我如来之藏”。《大般涅槃经》则说：“若言一切法无我，如来秘藏亦无有我。凡夫谓二，智者了达，其性无二。无二之性，即是实性。我与无我，性无有二。” [3] 这是说，众生执着的“我”是指能够认识事物的主体，但是第八识心体（如来藏）本身，实际上并没有众生心目中的那种能了别、能作主的我性。所以《阿含经》里面将第八识称之为「我」[4]，认明第八识心体之后，随即能够转依于第八识心体的真如性，远离一切的差别对待相，因此说：“我与无我，性无有二。”所以说，主张有如来藏为「我」，并不违背“一切法无我”的经教开示。

      接下来，弟子就《大般涅槃经》里面阐述的涅盘四德：常、乐、我、净做一些解读，看看这里面的「我」是在讲什么。这里，让我们先解读一下真如性。

      佛说八个识，乃至一切法，都有真如性，这称之为一切法真如。真如并不是外于八个识而存在的。真如是一切法的体性，一切法本身就自带了这种不生不灭的体性。第八识虽然也有真如性，但说「第八识就是真如，别的东西不是真如」却是不对的，因为全体都是真如，并没有哪个法不是真如，要是有这种见解，必生诤论，不得解脱。最适当的说法是：「第八识与真如非一非异。」

      《大乘起信论》卷2：「一切世间诸杂染法。皆依如来藏起。一切法不异真如。凡愚闻之不解其义。则谓如来藏具有一切世间染法。为除此执。明如来藏从本具有过恒沙数清净功德不异真如。过恒沙数烦恼染法。唯是妄有本无自性。从无始来未曾暂与如来藏相应。若如来藏染法相应。而令证会息妄染者。无有是处。」

      有为法必定是无常、苦、空、非我，所以不能说「有为法是真如」。但只要明白它们是种子的显示，一切的有为法就是一真法界的一部分，如《心经》说「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不能说「有为法异于真如」。因此可以说：「一切有为法与真如非一非异。」

      《大般涅槃经》卷8：「异法是苦，异法是乐；异法是常，异法无常；异法是我，异法无我；譬如稻米异于麻麦，麻麦复异豆粟甘蔗。如是诸种，从其萌芽乃至叶花，皆是无常；果实成熟，人受用时，乃名为常。何以故？性真实故。」这段话是在讲，从某个角度看有为法是苦、无常、无我，从另一个角度看，就是乐、常、我。无常、苦、非我、不净的法是有为法。常、乐、我、净的法是无为法。依观察的角度不同，诸法可以说是有为法，也可以说是无为法。

      所以结论是：常、乐、我、净这里的「我」是无为法，它是指一切法的体性，就是指真如性，真如与第八识的关系是非一非异。

      「真如有广狭二义，狭义的真如是第八识能藏的心体，广义的真如是一真法界。」狭义的能藏与所对应的所藏心体两者打成一片，则是广义的能藏，就是一真法界。在大乘法当中，广义的真如更加重要。广义的真如包括「烦恼即菩提，生死即涅槃」的法义，明白这个道理，才能够在生死轮回当中得到解脱。
   


[1]《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3 (CBETA, T16, no. 670, p. 500, c11-12)。
[2]《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4 (CBETA, T16, no. 670, p. 505, c4-5)。
[3]《大般涅槃经》卷8 (CBETA, T12, no. 374, p. 411, a1-4)。

[4]《增一阿笈摩》说：「世间众生，爱阿赖耶、乐阿赖耶、欣阿赖耶、喜阿赖耶。」凡夫不知道自己所爱的「我」有时是很准确地指向阿赖耶识。

大牛Steve

       疑问四、但是有一个众生称之为「我」的东西可以去到未来世，它是常住的主体，性如金刚、永不变异。请举出此说法的依据经典。

       弟子答：请参考疑问八的回复，第八识又名如来藏、般若波罗蜜多、第一义、空性、真如、究竟涅槃、我、等等，三界万法皆是第八识一心，这样的非相境界，是佛法的实相心，大乘经典就称之为唯一实相，经教称之为不二法门 、 一真法界。《心经》所说“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和龙树菩萨所说“不生亦不灭，不常亦不断，不一亦不异，不来亦不出”之八不中道，皆指第八识。此心配合自己所出生之七转识，则能直接、间接、辗转出生万法。

       第八识有两个部分，能藏的心体和所藏的种子。比方说这个杯子不变，装的东西则不断改变。你造善造恶会影响第八识里面的种子，所以种子一定要能够改变，但是收藏种子的容器不能变。能藏种子的心体不生不灭，所藏的种子念念变迁。就跟电脑硬盘是一样的道理，电脑硬盘的功能和外壳不能随便改变，只有里面的资料会不断地改变。第八识就像是硬盘，祂能藏的心体不能被改变，那个部分是不生不灭的。

       有一部般若经典《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经典所指的“金刚” 是在形容这个心体的金刚不坏，表示法界中有一个法，他是坚固而不可坏，所以没有任何一法可以毁坏他，因此称之为金刚。这个金刚心就叫做阿赖耶识，又名异熟识，第八识心体。到达佛地改名为无垢识，又称大圆镜智。

大牛Steve

        有一个被众人称之为「我」的心，可以在生死轮回当中保持不变的体性，它不会随着五阴而坏灭，它是永远不变的存在。五阴不是「我」，但是五阴与此「我」有一对一的对应关系，有能生与所生的对应关系，五阴的种类、特征与习性也由此「我」依据过去五阴的业行所决定。把六见处进行总结归纳就是：色受想行识都是生灭法，唯有那个不生不灭的「我」才是常住法，这部分主要依声闻法展开。

       疑问一、 这里说受想行识都是生灭法，而只有一个「我」是常住法，请问，「我」是常住法的这个观点的依据是什么？出自何部经典？

       弟子答：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学习下面这两段经教。

      《大般涅槃经》卷7〈如来性品 4〉：「善男子！所言苦者不名圣谛。何以故？若言苦是苦圣谛者，一切牛羊、驴马及地狱众生，应有圣谛。善男子！若复有人不知如来甚深境界，常住不变微密法身，谓是食身、非是法身，不知如来道德威力，是名为苦。何以故？以不知故，法见非法，非法见法，当知是人必堕恶趣，轮转生死，增长诸结，多受苦恼。若有能知如来常住、无有变易，或闻常住二字音声，若一经耳即生天上，后解脱时乃能证知，如来常住无有变易。」(CBETA, T12, no. 374, p. 406, b12-)

      《大般涅槃经》卷8〈如来性品 4〉：「有智之人，应当分别，不应尽言一切无常。何以故？我身即有佛性种子。若说无我，凡夫当谓一切佛法悉无有我；智者应当分别无我假名不实。如是知已，不应生疑。若言如来祕藏空寂，凡夫闻之，生断灭见；有智之人应当分别，如来是常、无有变易。若言解脱喻如幻化，凡夫当谓得解脱者即是摩灭；有智之人应当分别，人中师子虽有去来，常住无变。」(CBETA, T12, no. 374, p. 410, c12-20)

       第八识这个「我」是常住法的义理在大乘佛法的许多经典里有阐述，不仅是前面回答疑问时提到的《楞伽经》、《大般涅槃经》这两部经典，在《瑜伽师地论》、《大乘起信论》、《中论》、《百法明门论》阐述的皆是八识正理，《成唯识论》论中以七转识来指称其它七识。又唯恐世人迷惑于六识，玄奘大师以深妙智慧造了《八识规矩颂》。而在阿含部经典，佛陀也有说到，《增一阿笈摩》说：「世间众生，爱阿赖耶、乐阿赖耶、欣阿赖耶、喜阿赖耶。」只是凡夫并不知道自己所爱的「我」有时是很准确地指向阿赖耶识。

      讲「我」是常住法，是因为这个「我」是无为法，不会生灭变化的事物就是无为法[1] 。无为法最大的特征是真实永恒，没有任何烦恼和造作性。现象界能直接观察到的都是有为法，通过对有为法系统、缜密地观察和逻辑推理，就可以发现无为法运作的迹象：仅仅依靠有为法无法维持这个世界的持续运转，因为已经消灭的有为法是无法再次自己出生的，必须由无为法时时刻刻在背后支持，有为法才能生、住、异、灭地不断循环。无为法的本体是第八识能藏的心体。第八识所有功能都由所藏的种子实现，能藏的心体无相、无作、真实永恒、如如不动。

       无为法另一特征是样貌不会变化，也就是说没有差别相。有为法的差别相都是有情取相分别的结果，如果不取相分别的话，也就不会有一切有为法的差别相。有为法消除差别相后就等同于无为法，也具备真实永恒的特征，大乘修行就是通过消除取相分别来解脱烦恼直至究竟成佛。

       刚才回复的第四个疑问里面提出了电脑的譬喻，果报现前业种才会消灭掉。他有运作的规则，没有办法用取巧的方式把业种删掉。硬盘可以重新格式化，第八识是不行的。而且第八识一直在运作中，你不能叫祂休息一下，他永远运作个不停，所以他不是生灭法。以外道来讲，做了坏事就打入地狱，永不超生。其实永不超生只是在那边受罪，他还是永远在那里，对不对？以道理上来讲，到天堂或者到地狱，如果永远不灭，都是永生。但是佛教讲得很深入，地狱众生一日一夜万死万生，为什么我们说祂是同一个？很显然某个东西是不会被拆解掉的，对不对？

       五蕴变来变去，这个东西却不会改变。就像电影的银幕，改变的是上面的影像，但是那个银幕是不动的。懂得这个道理，我们就会知道，只要有轮回，当中一定有某个东西是永不改变的，这样轮回和果报才是有意义的。我们现在这个五蕴跟上辈子那个五蕴完全不一样，中间如果没有任何连接，这个就不叫因果报应了。很显然一定有某一个东西在生死轮回当中都没有改变过，这个东西就是第八识。第八识能藏的心体从来没改变过，里面所藏的种子会按照因果律的法则去改变。


[1]《大般若波罗蜜多经(第1卷-第200卷)》卷46〈菩萨品 12〉：「佛告善现：「若法无生、无住、无异、无灭可得，所谓贪尽、瞋尽、痴尽、真如、法界、法性、法住、法定、不虚妄性、不变异性、离生性、平等性、实际。善现！此等名无为法。」」(CBETA, T05, no. 220, p. 262, c17-21)

大牛Steve

       疑问二、佛教的核心义理是一组可以验证的命题所构成的客观事实。就这部分而言，佛教是科学的，它允许不同的人反复地验证它。请问作为一个凡夫，怎样去“反复”验证佛菩萨的不可思议境界？请以一两个事例说明。

       弟子答：这个问题本身是戏论，逻辑上已经说不通，本身说不通的东西拿来做问题是不是有点不够理性? 弟子今天并没有在报告中讨论到要反复验证佛菩萨的不可思议境界，我们需要的也是可以验证的是佛法一些基本理念的科学性。

       从凡夫到圣贤，必须经过闻、思、修、证四个阶段。闻、思、修三个阶段都还没有见道，要「证」才是见道，就是所谓的明心见性，即便是这样，还是离佛的智慧有“十万八千里”的差距。就算是今天我们走上了念佛的横超法门往生到了极乐世界，毕竟我们还是凡夫位的菩萨，还是要不断地来娑婆度化众生才能成就佛道。

       虽然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已上下而求索。我们有智慧相信佛法，在力所能及的范围，成就我们自己的闻所成慧、思所成慧、修所成慧，这是弟子写这份报告的目的。这里，请允许弟子直接引用吕真观老师的一个问答内容，来解释和体会我们可以做些什么？请见下文的叙述：

       有人说：佛教是宗教色彩更重一些，还是哲学色彩更重一些？

       宗教是属于信仰的，哲学是属于思想的，佛教则是行为科学。也就是说，佛教的核心义理是科学，不是哲学也不是信仰。刚才我讲的这些东西都是能够实证的，这才有意义，不然就是在骗你。假设你念佛念了老半天，死掉以后什么都没有，那就是一场大骗局。我要跟你讲的就是这个。因果报应是一个命题，你必须去验证它。

       我上次看到一个视频，湖南省怀化市通道侗族自治县坪阳乡，那个地方人口不到八千人，却有一百多起转世轮回的案例。有个吴姓男童，他上辈子是一只白猪，他出世以后还认得杀他的那个容姓屠夫，所以他每次看到那个屠夫都吓得拔腿就跑。他们那个地方还出现一个案例，一个小孩子死掉，祖母拿「龙章贵」的印章盖在他屁股上。不久之后那个地方生了一个小孩子，取名叫吴鹏，吴鹏记得前世的事，而且他耳朵后面有一个像是印章的胎记，上面有「龙章贵」的字样。所以你说有没有转世轮回？如果没有转世轮回，宗教就是一场大骗局，大家死掉统统都没有的话，你不用信教，大家吃喝玩乐一直混到死就好了。

       我虽然学佛，但是不迷信，如果我不能亲证，都是先搁置。极乐世界的有无，我根本不去讨论它，因为我不能用现量去证明嘛！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三乘见道，声闻、缘觉跟菩萨的开悟是真实可证；阿赖耶识也是真实可证，可以从祂的作用去知道祂的存在。就好像你看得到电灯，看不到电流，但是懂得物理学的人知道电灯会亮是因为电流在流动。我们刚才讲第八识，你不要以为只是哲学概念，祂是有作用的。你一定承认有意识的存在，因为你可以观察到意识的功能。也一定有眼识、耳识的存在，这都无庸置疑，因为它们都有了别的功能。刚才我也跟你讲意根的功能，早上会醒来是因为意根有了别性。我再告诉你，第八识有两个作用：第一、祂有了别性，能够了别根身、器界、种子。大乘见道的人知道这个了别性作用在什么地方，这是实证的东西，不是空口说白话。第二、祂有集起性，可以「积集种子，生起现行」。比方说你做好事、不做坏事，下辈子给你人或者天人的色身，祂可以做到这一点。第八识积集种子生起现行，有的是下一瞬间马上就起作用，这都是你想不到的事情，大乘开悟者也可以现观到这个部分。他不是用定力，定力再好也看不到那个东西。大乘开悟的人用的方法跟科学家差不了多少，除了观察现象之外，有相当的部分必须依靠精细的逻辑推论。这个东西我没有办法跟你讲得太详细，我的函授教材里头有写。你有兴趣的话，你就报名这个函授课程。这是免费的，但是你要用真名跟真地址，而且你要答应我不能把教材给别人看[1]。


[1] 现在函授教材《实证佛教修行方法》已公开，不需要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