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黑话还想混“饭圈”?
原创: 头头 一大口美食榜 2019-09-26
“饭圈”有一套独特的语言体系,圈内人心照不宣,圈外人不得其门而入。当然,这里说的“饭”不是Fan,就是字面意思:吃饭的圈子。
饭馆里的黑话是自己人之间的接头暗号,有点像江湖上的切口,也像无线电通讯时代的摩斯密码,用对了,宾主尽欢,用错了,四面楚歌,神秘又危险。
“饭圈”语言繁杂,但也不是无规律可循,大体上看,由简至难,可分三类。
1
最简单的莫过于一些面馆和米粉店的点单话术。面和粉的变化无外乎是主食的形态、浇头的内容,以及小料的多寡,尽管各地的措辞不尽相同,不过凭借语感,也能一通百通。
比如在兰州吃拉面,要说“轧牛大碗”,进店之后如果张口就说“牛肉拉面”,无异于宣告自己是圈外人的真相。
北方人吃面,注重面条本身,所以面馆的“黑话”大多围绕面条展开。
吃牛大碗,要对大宽、薄宽、韭叶、二柱子、二细、三细、细、毛细、一窝丝和荞麦棱这些名词熟稔于心,它们分别指示拉面由粗到细各种形状,除了几个“细”难以明确区分,像韭叶、二柱子、一窝丝还是可以在脑海中大致勾勒出面条粗细和口感的。大部分面馆默认是二细,如果喜欢筋道的就点宽面,不想费劲咀嚼的就吃细面,想尝鲜的可以试试荞麦棱,面条切面是三角形,表面有沟痕,兼具劲道的口感和优秀的吸附汤汁能力。
△荞麦棱
用于浇头的黑话不多,使用频率最高的就是“肉蛋双飞”,即一碗拉面加肉加蛋。讲究排面的,可以在肉上再做细分,瘦肉、牛腱子、三道皮、牛板筋,丰俭由人。
至于蒜苗韭菜和辣椒要多要少,直接跟拉面师傅说就行。
△肉蛋双飞
同样是面馆,到了南方,“黑话”丰富不少,从汤到面再到浇头,都有涉及。
南方面里最有仪式感的是苏式面,听苏州人点一碗面,明里语调轻柔,其实暗语连珠,每个环节都可以客制,相当人性化。
面条的暗语简洁明了,仅有硬面和软面之分。汤有宽汤、紧汤和无汤,与之对应的是汤多、汤少和干拌,也有白汤和红汤之分,前者就是用鳝骨、猪骨、鸡肉、火腿等吊出的一锅清汤,色清味醇,是一碗面的基调,后者色如浓茶,是在白汤里加了红烧肉或者红烧大排的酱汁,所以即便配的是素浇头,吃红汤面一样有扑鼻的肉香。
△红汤大排面
再说浇头。去一家苏式面馆,点单处悬挂的各种浇头木牌能把一个选择困难症患者逼到手足无措,但无论有多少种浇头,它们的亮相方式也逃不脱过桥、底浇和面浇这三个。过桥在苏式面里最常见,即浇头单独放在小盘子里呈上,底浇是把浇头埋在面碗底,面浇则由后厨师傅代劳,把浇头盖在面条上再端上来。最后一种吃法显得潦草,苏州人一般不这么吃。
至于面里的葱蒜,也有专门的词汇指示,免青表示不放,重青则是多放,很好理解。
搞懂了兰州和苏州这一北一南两个极具代表性的地方面馆“黑话”,等于掌握了一个通用法则,行走各地面馆不至于抓瞎。
比如去重庆吃小面,煮韭菜叶即是要宽面,因为小面里没有葱蒜,所以多青、少青指的是青菜的份量,唯一特殊的表达在于面条软硬,想吃硬面,要说“提黄”。
△在重庆话的语系里,提黄=硬面,多青=多放青菜,干溜=干拌 *《嘿!小面》
米粉店里的“黑话”要比面馆复杂一些,尤其到了长沙这样的嗦粉大省,如果把一碗米粉拆解成汤、粉、码子、葱蒜、辣椒,任由长沙人自由连线组合,得到的答案让人眼花缭乱。
虽然米粉的形状只有圆和扁之分,但嗦粉大省的人对于米粉本身的份量、口感等各方面都有更加细致的要求。
想吃熟而不烂的米粉,要点“带迅”,想要油多且干拌,就点“带迅干”,或者说“轻油”;喜欢没有熟透的米粉,就吃“落锅起”,想吃汤汤水水的就要“宽汤”,反之叫“扣汤”。
△带迅干
不同的米粉份量也有对应的说法,“轻挑”大概一两五到一两八,“轻轻挑”还要更少,食量大的就点“重挑”。
米粉码子的种类之多,比起苏式面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凡是能当做菜的,都能跟米粉搭配到一起。
米粉码子分成“盖码”和“炒码”,前者是提前做好的菜码,通常是一些需要长时间烹炖的菜色,吃的时候直接盖到米粉上即可;后者是现点现炒,丰富程度比“盖码”高出一大截,等同于炒菜,组合方式上有无限可能性,重点是新鲜好吃,码子带着喧腾的镬气扑到碗里,瞬间提升了米粉的魅力。
配料里的葱蒜辣椒,话术上跟面馆里的大同小异,不放就是“免青”“免辣”。
粉面馆里的“黑话”使用场景简单,通晓这些,也只能算是“饭圈”的初级玩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