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图片特刊》第132期：“强奸之国”图鉴

源济

“强奸之国”图鉴
凤凰图片  2019-07-09

2012年12月29日，印度德里，成千上万的民众手持蜡烛游行抗议，悼念一名被轮奸后死亡的少女。在此前的12月16日，这里发生了一起震惊印度国内外的强奸案——“印度黑公交强奸案”，当天夜里，一名印度女医学实习生Jyoti Singh Pandey在德里遭到了轮奸和殴打，13天后在新加坡去世。此事发生后，印度开始被人称作“强奸大国”。数据显示，从1971年到2011年，在印度每3分钟发生一起针对女性的暴力犯罪，每22分钟就会发生一起强奸案。女权运动人士则认为，实际案件数量更高。如此多的强奸案令印度背上了“强奸之国”的骂名。图片来源：美联社、视觉中国、IC photo




那天，23岁的Jyoti跟男朋友Awindra Pandey在电影院看了李安导演的《少年派》后，在夜里9点30分左右上了一辆公交车。上车后Jyoti发现车辆偏离了正常路线，当她表示要下车时，车上的六名男子开始辱骂两人，并质问“这么晚了在外面做什么”。Awindra在试图阻止时，被众人用铁棒击昏。Jyoti被拖到公车后排，遭到铁棒殴打并剥光衣物轮奸，加害人还将铁棒插入她的体内，过程中公车持续行驶。图为事发时Jyoti跟男朋友上车的德里Munirka公交车站。




Jyoti全身遭受严重创伤，她的腹部，肠子和生殖器均受到铁棒的攻击，甚至是被刺穿。其中未成年加害人Mohammad Afroz强暴了Jyoti两次，并将整只手伸进她的体内，徒手把她的小肠从体内的刺穿伤口拉出体外。施暴的过程约持续了一小时后，加害人把两人从正在行驶的车中抛出，并调头回来试图辗毙Jyoti，但因Awindra及时将她拉开而未成功。之后加害人清洗了车辆，试图湮灭证据。图为警察第二天扣押的嫌疑车辆。




晚上11点左右二人被路人发现，路人报警后他们被送进医院。Jyoti在医院接受了紧急治疗。医生透露，Jyoti在被送往医院时，只有5%的肠子还留在体内。医师认为是因为生锈的铁棒插入肛门后，被极大的力量拉出，才造成如此巨大的创伤。图为Jyoti。




Jyoti死后她的父母伤心欲绝，却也始终无力对抗残酷的现实。Jyoti的父亲曾眼含热泪地说道：“对于一个曾经怀抱着自己宝贝女儿入睡、拥她入怀、和她玩耍、牵着她的手、教她如何行走的父亲来说，亲手点火将自己女儿火葬，真的太难了。”图为Jyoti的母亲流着泪接受媒体采访。




强奸犯Ram Singh的母亲，在她位于贫民窟的家中接受记者采访时哭了起来。




Jyoti的悲剧震惊了世界，印度国会议员、人权组织和公民都对此表达了愤怒，并敦促政府打击针对妇女的犯罪。此后，印度爆发了数天的大规模抗议游行，男女老少纷纷走上了街头。在一个对女性的攻击常常被忽视的国家，这种愤怒的宣泄是前所未有的。图为2012年12月23日，民众在德里举行抗议活动。




抗议活动在全国各地轮番上演，数以千计的示威者在抗议游行中与警方发生冲突，掀翻汽车，同快速行动部队抗争。12月23日，德里警方用高压水枪驱散抗议者。警方对示威者使用的过度武力，导致了更多的愤怒指责。据《印度斯坦时报》报道，有375枚催泪弹被用在德里和其他游行聚集地，以驱散人群。




2013年1月29日，抗议者进行了一场模拟绞刑，以此来要求对那些犯人判处死刑。




在BBC的制作的纪录片《印度的女儿》中，强奸犯Mukesh Singh指责Jyoti在被强奸的过程种“反击”。他说：“一个体面的女孩不会在晚上9点到处闲逛。女孩比男孩更应该为强奸负责。”而更令大众不能接受的是，强奸犯的辩护律师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哪个强奸的例子是针对一个受人尊敬的女士。即使是黑社会也不喜欢碰一个令人尊敬的女孩。”图为《印度的女儿》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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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发生后5名嫌犯和司机均被逮捕，司机Ram Singh在审理期间上吊自杀。2013年9月，经过审理，28岁的待业青年Akshay Singh（左1）、20岁的助理健身教练Vinay Sharma（左2）、公交车司机的弟弟、26岁的Mukesh Singh（左3）和19岁的水果贩Pawan Gupta（左4）都被判犯有滔天罪行，法官判处他们死刑。另有一名未成年人Raju被判在教养院服刑3年，这是印度未成年人能得到的最高刑期。这些人当天坐公车前正在一起聚会喝酒。Mukesh Singh被关进监狱后遭到其他囚犯殴打，还有可能被其他囚犯强迫吞食大便。在案件发生后不久，Pawan Gupta表示认罪，并认为自己应该被处以绞刑。




2013年9月13日，德里法院判处“印度黑公交强奸案”中的4名罪犯死刑，法庭外的民众听到判决结果后欢欣鼓舞。但鉴于法律程序和惯例，对4名案犯执行死刑将相当困难。按照程序，4人有权向印度高等法院提起上诉。如高等法院维持原判，他们有权继续向最高法院提起上诉。如最高法院仍维持原判，最终将由最高法院院长决定是否执行死刑。




此前的印度女性，在种姓观念深入人心的社会大环境中，一直保持着地位远低于男性的状态，女性在人生的每个阶段都受到各种威胁，其中对于女性的性犯罪尤为严重。“印度黑公交强奸案”发生后的广泛抗议，推动了媒体和警察集中关注全国频发的强奸和性骚扰事件，政府也在极力摆脱“强奸之国”的帽子。此后，性侵犯的头条新闻几乎每天都有，这在印度是一个很大的变化。但尽管如何，近年来印度强奸案依旧频发，甚至还发生过几起外籍人士在印度被强奸的案件。图为印度国庆日活动临时搭建的建筑被示威者夷为平地。




2013年3月20日，印度阿格拉，从酒店跳窗的英国女游客从地方法院走出。据报道，该名英国女游客19日在印度北部住店，遭遇一名男子企图闯入房间，她因害怕遭到强奸跳窗逃走，摔伤腿部。调查显示，这家旅店的经理起初向这名英国女游客提议按摩，遭到拒绝后，带另一名男子前来，试图用钥匙打开房门。




2013年4月22日，印度新德里，政府女子高中的学生学习自卫防身术。根据新德里警方的统计，在2013年4月15日之前，印度发生463起强奸案，比2012年同期的179起多了很多。




2013年8月23日，警方在一起轮奸案事发现场进行调查。印度警方称，一名女性摄影记者在孟买遭到轮奸，同行男同伴被殴打。女记者前一天晚上在一家废弃纺织工厂拍照，5名男子将男记者用皮带捆绑，对女摄影记者实施了轮奸。事发地点很偏僻，案犯可能是当地毒贩。




2014年5月29日，印度再次发生骇人听闻的强奸案，一对表姐妹遭多名歹徒轮奸。更令人气愤的是，歹徒竟将两个女孩的尸体吊在树上。这对表姐妹在27日晚失踪，姐姐15岁妹妹14岁。28日早晨，两人的尸体被发现吊在一棵芒果树上。尸检结果显示，两人是被勒死的，死前曾遭到强奸。当地村民指控7人涉嫌作案或者包庇嫌犯，其中包括2名警察。当地警局负责人因延误办案时机被停职。




2014年6月12日，印度莫拉达巴德，民众围观被吊在树上的女性尸体。该女子年仅19岁，她在遭到强奸后被谋杀并被悬挂于树上。




2014年7月24日，印度拉杰纳加尔村，三名被控强奸的印度男士被村民暴打后躺在地上。当天一名7岁女孩被吊死在一棵树上，村民怀疑女孩系被强奸致死。




2014年7月29日，印度阿拉哈巴德，一名刚被释放的犯人试图逃脱愤怒居民的抓捕。这名男子被控强奸幼女，却被当地警察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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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18日，Aruna Shanbaug在医院去世，享年66岁。42年前，她在医院执勤时被强奸、殴打，导致脑部严重受损成为植物人。当日，护士们和其他医院职工一起悼念。




2015年12月20日，印度新德里，Jyoti的母亲在一场反对释放“印度黑公交强奸案”轮奸案少年罪犯的抗议活动中情绪失控。2013年8月， 强奸Jyoti的 17岁未成年强奸犯Raju被被判入狱三年，并于2015年12月结束了自己的刑期。此前，德里高等法院驳回了一份延长刑期的请愿书，称这名男子已在法律规定的最高刑期内服刑。




2016年3月9日，印度大诺伊达，一名16岁印度少女遭遇强奸后被焚烧致死 ，图为受害者母亲在葬礼上崩溃大哭。




2016年9月1日，印度加尔各答，印度“社会主义者团结中心”成员举行抗议活动时与警察发生冲突。加尔各答一名12岁少女遭人残忍轮奸并杀害，引发民众强烈抗议。




2017年8月25日，印度，因印度西北部邪教组织头目“大师” Gurmeet Ram Rahim Singh被判强奸罪引发骚乱，据新德里电视台报道，截至当地时间下午18时，骚乱已造成31人死亡，300多人受伤。2002年Singh被控强奸两名女性信徒，在案发15年后终于被叛有罪。他是印度西北部的旁遮普省和哈里亚那邦一个叫“Dera Sacha Sauda”的组织领导人。据《印度斯坦时报》报道，此次开庭前，约有20万支持者涌入法庭所在的潘切库拉，在法院宣判后不久，当地就发生暴力事件。




2017年8月28日，印度哈里亚纳邦，印度“大师”Singh的律师接受采访。据《印度论坛报》8月28日报道，印度中央调查局(CBI) 法官贾格迪普·辛格在法院宣读判决时表示，宗教组织头目Gurmeet Ram Rahim Singh被判处20年监禁，而不是一开始被认为的10年监禁。报道称，这位“大师”在宣判前大哭并请求宽恕。由于此案极其罕见，印度中央调查局认为应该采取最大化量刑。




2018年4月13日，印度多地爆发抗议，呼吁当局严惩强奸犯。据报道，印度民众举行了各种抗议活动，呼吁更多人关注强奸案以及针对妇女的暴力行为。据了解，一月初，一名8岁女孩Asifa Bano遭性侵并被杀害，示威者呼吁打击印度人民党的立法者，因其涉嫌保护强奸嫌犯。




2018年7月9日，印度德里，印度最高法院驳回了“印度黑公交强奸案”三名死刑犯的案件复审上诉，维持对他们的死刑量性判决。最高法院在2017年维持德里高院和初审法院的死刑判决后，三名“印度黑公交强奸案”被告在2017年5月向最高法院提出案件复审上诉，希望能把量刑由死刑减为终身监禁。另一名被告没有同上述三名被告一起提出复审上诉。被害人的母亲表示，这项裁决是给所有人的正义。Jyoti的父母终于在此刻露出了笑容，对着媒体比出胜利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