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一天》第1320期：垃圾清运工

源济

2013年07月29日
中国人的一天：垃圾清运工
东方早报 吴洁瑾 杨深来 何颖晗

凌晨4点30分，垃圾清运工沈国平开着垃圾清运车，在上海淞南路上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同一时间，静安金缔保洁公司的环卫工人姚艳丽，也已起床，准备出发清扫街道。日复一日，他们清扫着这个摩登城市的大街小巷，不知不觉已经十几年了。




4时30分，沈国平骑上自行车，向位于淞南路的公司出发。此时，天边刚刚泛出鱼肚白。4时40分，沈国平到达公司，像平日一样，倒上一大杯滚烫的白开水，领上一张当天的用餐券。




4时49分，沈国平和另外一位清运工沈亮及驾驶员开着一辆5吨重的生活垃圾清运车驶入了淞南五村，在第一个垃圾箱房门口，四五个堆成小山似的垃圾桶散发着刺鼻的臭味。沈国平和同事麻利地跳下车，每人一手拎着一个底部装有两个滑轮的垃圾箱桶，将它们扣到清运车的齿沟上。




4时55分，沈国平小跑着奔向第二个垃圾箱房。“为什么一直小跑？”沈国平说：“这是为了和太阳抢时间。夏天我们只能趁着太阳还没出来前抓紧干最多的活，等到太阳上来了，热得不行的时候就干不动了。”




垃圾桶周边还散落着一些居民乱丢的西瓜皮和纸屑，沈国平拿起扫帚和铲子，将它们迅速“铲进”了垃圾桶里，清运车流下的一堆污水也被他扫进了附近的下水道。




5时07分，不断奔跑、清扫中的沈国平开始不停地擦起额头上流下的汗珠。上衣一半已经湿透，不过他浑然不在意。




5时14分，天色已经大亮，在去第五个垃圾箱房时，由于小区内道路两边停满了各种车辆，身形较大的清运车无法驶进。沈国平和同事只能拖着垃圾桶跑到400米开外的清运车倾倒垃圾，这两三趟来回，让沈国平的上衣全部湿透，裤子也湿了一半。




5时58分，“吃饱”了两个小区累计4.2吨垃圾的清运车终于驶出小区，开往虎林路码头开始当天的第一次“卸货”。沈国平也终于有空喝掉了自己最爱的龙井茶，并重新泡上一大杯。




6时30分，沈国平和同事三人进入公司附近长逸路上指定的免费早餐供应点——好客堡中式快餐连锁店，用面值7元的就餐券换了一顿自助早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偶尔说笑一下，紧张的气氛略有缓解。




吃完早饭，沈国平又要继续工作了。一直到上午10时30分，跑完4个小区、30多家企业，拎完将近300桶、约14吨垃圾，沈国平才算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凌晨4点30分，姚艳丽起床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姚艳丽，江苏徐州人，现为上海静安金缔保洁公司一名环卫工人，与大街相伴已有10年。凌晨5点，她骑着新买的电瓶车到达了公司设在南阳路上的休息站。在跟班长报过到之后，她进入更衣间穿好工作服，随后就与同事们各自散开，去往自己所负责的区域。




5点10分，天色微白，姚阿姨到达了自己的“地盘”——位于常德路与华山路之间的南京西路段。将电瓶车停好后，她戴上白色的口罩与手套，在扫帚上系好垃圾袋，二话不说便开始清扫起来。“赶早不赶晚，人少的时候好扫。”




经过了夜晚的喧闹，街道上飘着落叶，躺着烟蒂，果皮纸屑也不少。约花了10分钟，姚阿姨已经扫到了中段——上海机场城市航站楼。楼前面停了几辆出租车，不时有要去机场的乘客经过。“挡住垃圾的时候，他们会马上把车挪动一下。”第一次打扫结束后，马路上随处可见的垃圾都已被拣走，姚阿姨站在路口，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




6点，她开始了第二遍清扫，与之前一样，拿着扫帚、簸箕从头走到尾。姚阿姨说，很多琐屑的垃圾容易卡在盲道里，不仔细看不容易发现，因此第二遍清扫得更加认真。




7点，她回到休息站，此时才可以扯下口罩，吃顿早餐。同事们有自带稀饭的，也有跟她一样在路边买饭团吃的。半小时后，她再次准点到了岗位路段，开始又一次清扫。此时天色大亮，耀眼的日光穿透树荫照射在街面上，从她的帽檐下已经能看到细密的汗珠。




到了8点，一批一批的白领从轨交站涌出，街道上的公交站台也挤满了人，路上的车辆穿行不绝，但姚阿姨依旧踏着那套步调，身影在重新开始喧闹的大街上忽近忽远。这时候，太阳已经变得毒辣，姚艳丽不停的用口罩擦拭着汗滴。




10点，姚阿姨起身，将喝完的空瓶子扔进垃圾箱，大声喊了一句：“最后一遍。”打完气之后，便又钻进了车来人往的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