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老伴儿”

源济

“老伴儿”
搜狐图片  2014-4-21

这一个关于“老伴儿”的故事，这个“老伴儿”是一只羊。长春一位名叫曹伶的62岁老人，12年间与一只名叫“大宝子”的羊一起生活，这只羊成了她最好的伴儿。2014年3月19日10时，这只羊永远闭上眼睛。此后的生活，何去何从？这个故事中所折射的孤寂心理，正是中国1亿空巢老人晚年境遇的真实内心写照。图为2014年1月22日，记者采访曹伶老人时，曹伶给记者展示“大宝子”的牙齿。13岁的羊相当于人类90岁左右的年龄，牙掉的都没剩几颗了，进食量也在逐年减少。 《新文化报》白石 摄




2014年3月19日，吉林省长春市景阳大路与春城大街交会处。安静的树林中，一只死去的羊被一位老人轻轻地揽在怀里。“仪式”性地告别过后，她为它在一棵大树下安了“家”。土包上插了三支黄菊花，接着，老人开始默默流泪。4个小时前，与她一同生活了12年的“大宝子”，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这是摄于2013年10月14日的照片，每天9时到13时就是曹伶固定的溜羊时间，无论秋夏秋冬风雨不误。每次出街“溜羊”，总是吸引很多路人的侧目。老人曹伶住在绿园区锦阳路附近的一栋老楼里。12年零2个月，是她与它共处的一段美好时光。2002年，曹伶的母亲患了脑血栓，瘫痪在床。为了给老人补身体，她花200多元钱买回了一只一岁的奶羊。它就是“大宝子”。




转眼，“大宝子”已经13岁了，相当于人类90岁左右的年龄。几乎掉光了牙，吃东西总涨肚。为了帮它消化，曹伶老人才出街遛羊，一年四季，风雨无阻。图为曹伶看书，羊就静静地陪伴在身旁。（摄于2013年10月14日）




相对于其他市民的遛狗，曹伶老人遛羊还是显得比较特殊，图为曹伶带着“大宝子”在街头与宠物狗相遇。（摄于2013年10月14日）




2013‎年‎11‎月‎18‎日，长春的户外下起了鹅毛大雪，当天温度达到零下20度左右，曹伶牵着羊步履蹒跚地走在大雪中，冬季里怕羊冻着，她给羊穿了一件特制的棉服。街上行人眼神多是诧异，但曹伶心里舒坦。




时间将小母羊变成了老羊，母亲去世后，羊的使命本已完成。但曹伶还是把它留了下来。“它已经是我们家的一份子，维系了我母亲的命，更是我们家的恩人！”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会一直养着它，就像对待自己的好伙伴一样。




2014年1月23日是农历小年，曹伶起早为羊宝宝特制“玉米面发糕”。




曹伶边给羊听音乐边给它梳毛。




曹伶正在给羊喂树叶。




2014年2月12日，羊宝宝病得很严重，身体日渐消瘦，曹伶充满怜惜地捧着“大宝子”的脑袋。




2014年2月14日，正月十五，也是西方传统的情人节，老人与年轻人都沉浸在各自的即日气氛中，曹伶自己一人在家看书。




屋子一角，一张小床，是她为它准备的。想着它过得好，才会多产些羊奶给母亲。“大宝子”走后，空荡荡的房间只剩锁链和一张床。




图为“大宝子”走后，曹伶一个人摸着母亲的照片，默默地掉泪。老人说，到老也没找个伴儿，由于工作或家庭等原因，跟姐妹们也不常往来，在别人眼中，自己是不幸的，但她自己不觉得遗憾，“羊就是我最好的伴儿！这辈子有它相伴，很开心。”曹伶时常怀念与母亲一同生活的时光。据全国老龄工作委员会发布我国首部老龄事业发展蓝皮书《中国老龄事业发展报告(2013)》披露：目前我国老年人口数量达到2.02亿，空巢老人已突破1亿人。空巢老人越来越多，已经成为一个不容忽视的社会问题。对空巢老人来说，他们需要的并不是物质上的满足，而是精神的抚慰。可能只是陪他们逛逛菜市场，陪他们聊聊天，或听他们讲一段过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