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一天》第1374期：装修工人

源济

2013年10月05日
中国人的一天：装修工人
传媒大学 图/文 陆焕焕

李伟是个装修工人，15岁开始就做了学徒，跟着师傅全国各地的跑，18岁出师，今年23岁的他已经可以一天之内忙完三家的活儿，担起木工油工瓦工等多个角色的轮流转换了。传媒大学 图/文 陆焕焕




每年每日他穿梭在天津、廊坊、北京三地，经他手装修好的房子数不胜数，也都经得起岁月的考验，可他却不那么在乎自己的住处，早几年做学徒的时候频繁地更换居住地，目前在廊坊东边城中村租下了一处简陋的廉租房，和六个来自不同地方的年轻人生活在一起，屋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上工需要用的工具。




“灰色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颜色，当我刷完这屋顶最后一笔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是个艺术家。”李伟一直都有个梦想——他想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装修公司。为此他拼命努力，每年只在过年的时候才回一次家，其余时间大都奔波在各个工地之间，希望能增加多一些的装修经验。摩托车骑坏了三辆，鞋子磨破了不知道有多少双。今年李伟的情况开始好转，包下的活儿开始增多，儿子也在二月里出生，从此安徽老家又多了一份牵挂。这一切都让他的生活开始变得与众不同。




儿子两个月大了，初为人父让他感到新鲜、感动与郑重，白天休息的时候看看照片，到了晚上一定要听到那咿咿呀呀的声音才能入睡。




十五岁外出至今受过的大伤小伤不计其数，有一次锯钻从指背穿过指尖几乎看到幼白的骨节，多少年以后伤口愈合，他也开始学会了用双手掂量生活。




“每个夜晚我都会选中其中一些工具作为我第二天的家当，有的时候我带着他们穿越这城市的街头巷尾，从晨昏到日落，我想我的一生便是这样了。”




村子里早上十点到下午三点才有水供应，为了接水他给自己设置了一个闹钟，如果错过了这个时段，那么将整天都没有水用。




早餐是一天工作的开始，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他需要和其他工友确定工程的进度，计划一天的安排，甚至绕远路去买一些建材用品，活路好的时候一天要跑三个工地。




空闲的时候他和住在一起的哥们聚在一起唱歌，遇到喜欢的曲目他们会单曲循环，一遍又一遍，像极了日复一日的生活，枯燥却用尽全力。工作的时候他总是追求完美，每次像壁虎一样贴着墙壁，背后的世界对他而言就是空白的一切，与其复制别人不如将自己的生活过得完整。




“我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很多年，看到无数座这样的大楼以风的速度成长起来，再过几年我现在居住的地方也将被拆掉，阳台下的人群依然拥挤，我还是会骑着我的小摩托在这座森林里奔走，浑身都是北京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