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香格里拉对话 · 2017

源济

香格里拉对话｜亚太安全形势日益复杂，暴力恐怖主义兴起

刘天 易凌 夏立新/新华社

2017-06-01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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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１６届香格里拉对话会（“香会”）定于２日至４日在新加坡举行，主要探讨目前亚太地区的安全形势。

分析人士指出，亚太地区总体保持了繁荣稳定，但近年来，美国的亚太战略加剧地区紧张局势，一些长期存在的地区安全问题再度趋热，国际恐怖主义势力也逐渐向这一地区渗透，亚太地区的安全形势日益复杂。

多重威胁

作为亚太各国讨论本地区安全问题的一个平台，安全威胁自然是此次“香会”的首要议题。

巴基斯坦旁遮普省和平安全委员会主席阿什拉夫认为，在现阶段和今后可预见的一段时期内，朝鲜半岛局势是亚太安全最大的挑战。朝鲜与美国、韩国之间的对抗态势令半岛局势紧张。同时，美国在韩部署“萨德”反导系统，引发中国和俄罗斯强烈反对，令东北亚局势更加复杂化。

根据此次“香会”日程，美国国防部长马蒂斯预计将在会上发表演讲，有可能勾勒出新一届美国政府的亚太安全政策。有分析认为，特朗普政府对前任奥巴马政府的诸多政策持否定态度，这可能会体现在其制定的新亚太安全政策上。

新加坡国立大学亚洲法律中心副主任王江雨说，奥巴马政府的“亚太再平衡”策略现在已基本被放弃，而特朗普政府的亚太政策尚未定型，这意味着亚太地区主要大国，尤其是中国和美国之间的互动处于磨合期。

他认为，中美关系是亚太地区国际关系的压舱石，决定着这两个大国与本地区其他国家之间的关系。稳定、友好、和平、合作的中美关系有利于遏制一些潜在的地区不稳定因素，促进亚太地区的稳定。

此外，近日发生在印度尼西亚的恐怖袭击事件也表明，恐怖主义势力正在逐渐渗透到亚太地区。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拉惹勒南国际研究院高级研究学者胡逸山说，暴力恐怖主义在本地区的兴起也将成为此次“香会”的重要议题之一。

应对之道

在亚太地区面临复杂安全问题的背景下，亚太各国应当加强沟通、协调立场、交流信息、增进理解。而“香会”正是提供了这样一个平台，便于各方找到通过合作解决问题的方法。

以朝鲜半岛局势为例，日本亚洲事务评论家井森薰表示，目前包括朝鲜在内的有关各方都没有排除通过对话解决问题的选项，如果能够重启会谈，必将帮助半岛局势降温。而“香会”正好可以为相关各国就如何化解半岛紧张局势提供一个沟通平台。

王江雨认为，亚太地区之所以面临复杂的安全威胁，是因为缺乏一个被域内各国广泛接受和参与的区域安全架构，导致在重大安全问题上，各国无法在同一个平台上进行充分讨论和沟通。目前亚太地区存在的各种安全机制实际上由多个封闭的“小圈子”组成，圈子之内是密谈，圈子之间则是猜疑。

王江雨认为，亚太各国应首先发展互信，积极相互沟通，尊重彼此重大关切与核心利益，避免各国之间的直接冲突。参与“香会”的亚太各国应该在亚太地区安全框架建立起来前，积极探讨如何打破现有安全机制“小圈子”的封闭性和排他性，使之对所有利益攸关方全面开放。

在应对恐怖主义威胁方面，胡逸山指出，关键在于各国加强情报资源共享和社会经济发展，经济合作和安全机制应该并驾齐驱。

中国政府今年初发布了《中国的亚太安全合作政策》白皮书，主张促进亚太地区共同发展，夯实亚太和平稳定的经济基础；推进伙伴关系、亚洲命运共同体和亚太命运共同体建设；推动规则建设，完善亚太和平稳定的制度保障，倡导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安全观。

王江雨认为，亚太安全观应以“发展－容纳－关系”为路径，以共同发展为基础，容纳所有利益相关者，通过共同发展和利益分享来强化成员间关系，推动命运共同体建设。

他认为，亚太安全观应首先强调共同参与，即每个国家都是命运共同体的一员，谁也不应该被排除在外；其次，强调以普遍接受的国际关系准则为基础，各方通过协商来共同制定规则；第三，将安全与经济发展联系起来。

（原文标题：《香格里拉对话会聚焦哪些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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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对话｜中美防务代表今晚亮相，三大看点不容错过

澎湃新闻记者 薛雍乐 杨一帆 发自新加坡

2017-06-02 17:32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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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集中讨论亚太地区安全形势的香格里拉对话会（以下简称“香会”）6月2日晚即将登场。

在美国特朗普政府亚太政策仍未确定之际，地区乃至域外国家都在观望其国防部长马蒂斯将勾勒怎样一幅亚太安全政策的图景，并向地区各国发出何种信号。这将成为本届香格里拉对话会的重要看点之一。

但从主办方的角度，安全论坛仅有政策阐述还不够吸引眼球，地区安全议题中的“爆点”仍最具有话题性。据主办方国际战略研究所提前对外释放的消息称，朝鲜半岛的不稳定局势预料将成为各方最关注的焦点，是为第二大看点。

中美两军在“香会”上的互动以及交锋，历来是各国防务界人士观察亚太安全格局的重要机会，而特朗普上台后两军关系的互动新模式必然成为此次会上的又一大看点。“贯穿香会的一个大主题是，美国和中国在亚太地区安全局势中的关系和作用。”长期观察香会的一名美国高级官员在开幕前对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如是说。

看点一，美国派出强大阵容参会

依照惯例，2日晚的开幕式以一位重要国际领导人的主旨演讲开场，今年的演讲嘉宾是澳大利亚总理特恩布尔。作为美国的传统盟友，该国媒体提前披露称，这位澳大利亚的领导人将会呼吁美国继续致力于亚太地区的安全，同时鼓励本地区各国彼此之间加强合作、共同维护地区安全。

今年的“香会”正值美国新政府上任不久，亚太地区各国都在观望它的亚太安全政策将如何区别于前任奥巴马推出的“亚太再平衡”战略。

从主办方公布的名单来看，美国军方此番派出了新任国防部长马蒂斯、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美军太平洋司令部司令，而美国国务院、国会参众两院也派出重要官员出席。可以认为，这一代表团的阵容相当强大、参会队伍也浩浩荡荡。按照日程表及以往惯例，防长马蒂斯将在3日早上的第一场全体会议上，发表主题演讲。

在此之前，美国国防部长总会利用参与香格里拉对话的机会阐述美国的地区战略，一方面展示美国拥有维护亚太安全秩序的实力，另一方面用合作的论调“凝聚”各方，尽显军事外交的魅力。

另有报道称，马蒂斯确定会在新加坡逗留72小时，以此将吸引更多对美国代表团的关注。

看点二，洞观朝鲜半岛安全态势

在南海议题热度逐渐退却的情况下，朝鲜半岛的不稳定局势成为此番各方最关注的焦点之一。根据日程表，主办方此番专门安排了名为《亚太核危机》的特别闭门会议，以供各国代表会畅所欲言。 

来自韩国媒体2日的报道称，韩国国防部部长韩民求此番作为韩方代表出席，就朝核问题及导弹威胁谋求国际合作，与各国防长商议“萨德”系统的部署问题。其中，美日韩三国防长会尤其引人关注。报道分析认为，三国防长或将就现阶段对朝施压及制裁方案进行共同评价，协调各方立场，但不急于达成新的协定。

除了三边，美韩防长、日韩防长会谈也将举行。在韩国国防部被曝瞒报“萨德”入韩的情况下，该系统能否按照美韩两国的既定协议正常推进变成未知数，预计美方会在此问题上作出表态。

日本防卫大臣稻田朋美也将在3日上午第二场名为《坚持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的大会上，与来自澳大利亚和法国的两位女防长先后发言。

看点三，中美两军会上新互动

据主办方介绍，中国军方代表团此番由中国军科院副院长何雷中将带队出席对话会，他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区域安全专家。

在此之前，中美两军在“香会”上的互动以及交锋，历来是各国防务界人士观察亚太安全格局的重要机会，而特朗普总统上台后两军关系的互动新模式也一直为各方关注。

就在数日前的5月29日，美国海军证实，中方获邀参加明年由美国主办的“环太平洋”军事演习。美国海军第三舰队发言人瑞安·佩里中校当天说，五角大楼已遵照美国国会有关和中国开展军事和海军交流的指导方针，批准有关方面邀请中国参加6月在圣迭戈举行的军演筹划会议。

而国防部新闻局副局长、国防部新闻发言人任国强上校在5月25日的例行新闻会上表示，中国军队将坚决贯彻落实两国元首达成的重要共识，与美方建设性地管控风险、妥处分歧，不断增进两军互信，保持两军各级别交往、发挥好各种对话磋商机制的作用、用好并不断完善两大互信机制，推动两军关系在新形势下取得更大进步。

“中美两军接下来将有更多层次的交流和对话。”一位资深中国军事专家告诉澎湃新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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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对话丨微镜头：中美军方代表团团长寒暄引关注

澎湃新闻记者 杨一帆 薛雍乐 发自新加坡

2017-06-03 01:01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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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香格里拉对话会，中美两军的“互动”再次引发广泛关注。

北京时间6月2日晚，率领中国人民解放军代表团参加香格里拉对话会的军事科学院副院长何雷中将，在开幕晚宴上与美国防长马蒂斯见了面。

何雷告诉马蒂斯，今年4月中美两国元首海湖会面，为两国关系奠定了基调，希望在两国关系大框架下，两军关系也能得到发展。

马蒂斯认为，美国新政府成立后，需要与世界各国加强沟通和协调，海湖庄园的会谈是坦诚务实的。

在不久前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国家全球战略智库与北京大学国际战略研究院联合发布的《超越分歧 走向双赢：中美智库研究报告》（中方）中，姚云竹、张沱生等中国军事问题专家在评估“中美军事关系”后认为，中美首脑2017年4月的“海湖会晤”为中美关系的发展奠定了建设性的基调, 并再次强调将致力于推动两军关系的发展。

报告进而建议，增加两军对口部门之间的对话平台, 逐步增设防务部门与军队直属机构、战区司令部、军种、军队智库和院校之间的对话机制。要充分利用“海湖会晤”开启的“外交和安全对话机制”和即将建立的联合参谋部对话机制, 增强高级别对话和战略互信。

以往，中美两军在“香会”上的互动以及交锋历来是各国防务界人士观察亚太安全格局的重要机会，而特朗普总统上台后两军关系的互动新模式也一直为各方关注。

据主办方介绍，此番率队出访的何雷中将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区域安全专家。“中美两军接下来将有更多层次的交流和对话。”一位资深中国军事专家在此之前告诉澎湃新闻说。

何雷中将表示，此次参会，中方代表团将重点阐释中国和平外交政策和防御性国防政策，特别是面对国际形势中各种安全风险和挑战。习近平主席从世界和平与发展的大局出发，提出推动建立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践行亚洲安全观，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倡导走共建、共享、共赢的安全之路，为破解国际关系中的“安全困境”，维护世界持久和平提供了崭新思路。

此外，针对香格里拉对话会主办方、伦敦国际战略研究所所长齐普曼在6月2日香会开幕晚宴致辞中所称的，中方2018年将派一位军委委员级上将率团参加香会一事。何雷中将特别做出回应。

何雷表示，中方一直积极参加包括香格里拉对话会在内的亚太多边防务安全对话。“我们理解香会主办方期待中国军队派高级别代表团参加香会的愿望，同时希望香会能在增强地区各国防务安全互信、促进地区和平稳定方面发挥更加积极和建设性的作用。关于出席2018年香会的问题，中方将会对各方面因素统筹考虑后，在明年合适的时候做出安排。”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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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对话｜开幕前南海议题已降温，新加坡防长避而不谈

澎湃新闻记者 薛雍乐 发自新加坡

2017-06-02 17:52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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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香格里拉对话·2017

香格里拉对话｜亚太安全形势日益复杂，暴力恐怖主义兴起

香格里拉对话｜中美防务代表今晚亮相，三大看点不容错过

在美国特朗普政府的亚太政策仍未确定之际，亚太地区乃至之外的一些国家试图联起手来，向本地区传递“稳定信号”。

6月2日至4日，由英国国际战略研究所（IISS）主办的2017年度“香格里拉对话”（下称“香会“）在新加坡召开。在香会开幕前的6月2日一早，英国、澳大利亚、新西兰、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召开“五国联防协议”防长会议，会上，五国防长异口同声强调在联合反恐上加强合作。

作为亚太地区安全对话中规模最大、规格最高的多边会议，香会上的议题历来在开幕之前会成为各方争论的焦点。值得关注的是，南海议题在今年注定降温。在“五国联防协议”防长会议后的新闻发布会上，面对有西方媒体再度挑起南海问题，新加坡国防部长黄永宏有意淡化处之，两次回避直接回答。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美国高级官员在香会开幕前对澎湃新闻记者（www.thepaper.cn）表示，往年谈南海可能比较多，但今年朝鲜问题可能会更加突出。而反恐问题有时也会受到更多关注。

“五国协议”40多年后焕发活力

在过去两年的香会上，南海问题一直是被一些西方媒体热炒的议题。所以，当今年英国、新加坡、马来西亚、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防长借着香会齐聚一堂时，有西方媒体记者再次想借机寻找“新闻爆点”。

但主办此次防长会议的新加坡防长黄永宏回应说，此次五国联防防长会议并没有提及南海问题这样具体的问题，更多是讨论宏观的五国防务合作。他很快结束了回答，请下一位记者提问。

但提问的美国记者仍然紧追不舍，继续追问，黄永宏回答说，此次防长会议确实提到了海洋安全问题，但仅仅讨论了其中与新加坡和马来西亚有关的方面。

《五国联防协议》签订于1971年，原为应对英军撤离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后当地的安全局势，要求英国、澳大利亚、新西兰、马来西亚和新加坡五国在后两者遭遇军事威胁时进行商讨，联合或分别作出应对行动。

40多年后，这一协议似乎渐渐成为了历史。但近年来，亚太地区越发提高的重要性和复杂性促使相关国家继续利用这一框架开展合作，包括定期举行军事演习。

亚太联合反恐需要赢得人心

与新加坡防长避谈南海相对应的是，五国代表无一例外地提到了近日在菲律宾南部发生的武装冲突和英国曼彻斯特发生的爆炸袭击。

马来西亚国防部长希沙慕丁表示，恐怖主义和宗教极端主义是东南亚地区面临的最严峻的威胁之一，需要地区国家联合应对，“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这将影响所有的国家。”

澳大利亚国防部长佩恩表示，需要坚定而直接地承认东南亚地区面临的恐怖威胁，包括外国武装分子进入该地区，以及当地现在已经存在的暴力极端组织。

新西兰国防部长米切尔称，尽管新西兰离东南亚距离较远，但新西兰人喜欢旅游，也是亚太地区的一部分，有责任为地区安全出力。

尽管五国联防机制建立于40多年前的后殖民时代，但与会代表强调，诸如反恐等议题保持了这一机制的重要性，这些原本就具有坚固互信关系的国家应当加强合作。“五国联防机制仍然关乎应对新兴挑战。”英国驻新加坡最高专员魏特曼说。英国防长法伦因在准备即将到来的英国大选，没有来新加坡出席会议。

五国的会议声明称，决定提升其他地区国家作为观察员参加军事演习，以增进透明度、加强互信。五国将继续开展并提高军事演习的价值，确保五国联防机制在当代安全环境下的战略相关性。

马来西亚国防部长希沙慕丁尤其强调，打击恐怖主义不仅需要军事行动，更需要通过社交媒体等形式赢得人心，防止极端主义进入东南亚地区。

澳总理开幕演讲为会议定调

五国联防防长会议今年有意放在香会前举行，其强调反恐而淡化南海的基调很可能成为某种风向标。

而2日晚上的开幕主旨演讲嘉宾也是澳大利亚总理特恩布尔。据《澳大利亚人报》2日报道，特恩布尔在临行前表示，香格里拉对话会对澳大利亚是个机会，可以表达澳大利亚在本地区的立场。

美国国防部长马蒂斯则将在6月3日早上发表演讲。路透社5月31日报道称，多名不愿透露姓名的美国官员透露，马蒂斯很有可能在演讲中着重强调朝鲜问题。

“贯穿香会的一个大主题是，美国和中国在亚太地区安全局势中的关系和作用。”长期观察香会的一名匿名美国高级官员告诉澎湃新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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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对话丨美国信任危机：亚太政策不明确，防长压力空前

澎湃新闻记者 杨一帆 薛雍乐 发自新加坡

2017-06-02 21:49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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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香格里拉对话·2017

香格里拉对话｜开幕前南海议题已降温，新加坡防长避而不谈

香格里拉对话｜中美防务代表今晚亮相，三大看点不容错过

香格里拉对话｜亚太安全形势日益复杂，暴力恐怖主义兴起

美国国防部长马蒂斯（右）在香格里拉对话会上与马来西亚国防部长希沙姆丁（Hishammuddin Hussein）谈话。

在美国总统特朗普宣布退出《巴黎协定》之后，出现在香格里拉对话会上的美国国防部长马蒂斯面临空前压力，如何“安抚”地区盟友及伙伴国成为现场的讨论热点。

根据对话会组织方提供的日程，马蒂斯将在6月3日上午进行主旨发言，这是美国新一届政府高官首次在亚太地区阐述特朗普政府的亚太安全政策。但在2日开幕式的现场，澎湃新闻（www.thapaper.cn）记者了解到，马蒂斯的讲话已成为许多与会者们主要关注和期待的焦点，尽管当晚首先由澳大利亚总理特恩布尔用一场主旨演讲，对今年的对话会定下基调。

澳大利亚总理特恩布尔用一场主旨演讲对今年的对话会定下基调。 

澎湃新闻记者在现场注意到，特恩布尔已经在台上坐好了，但媒体的镜头都对着马蒂斯，不停地打闪光灯。工作人员提示大家去拍特恩布尔，但大多数人仍盯着马蒂斯。

美国的承诺面临信任危机

新美国安全中心亚太安全项目高级研究员Mira Rapp-Hooper对澎湃新闻表示，美国目前在亚太经济和外交方面的政策不那么明确，比如，特朗普一上任就退出了跨太平洋伙伴协议，也没有提出取而代之的方案，在外交上对东南亚也没有往常那样重视。

“我对马蒂斯讲话的期待，是他能详细阐述美国在亚太的防务政策。” 她说。

主办方英国国际战略研究所在开幕前也发文称，美国面临的问题是如何让盟友确信其地区承诺仍然有效，而特朗普此前的欧洲之行恰恰加重了盟国对此的担忧。文章表示，如果美国不能抓住此次多边论坛的机会，使其东亚及东南亚的盟国相信美国的承诺，那么无疑是将地区领导权拱手让出。

马蒂斯显然非常清楚各方的“期待”，他在抵达香格里拉对话会前表示，美国将会信守对亚太地区盟国的承诺。

今年的对话会共吸引来自39个国家的22名国防部长级官员、12名武装部队总长及高级别军事官员等。

“我在香格里拉对话会上将会强调，美国会与我们的地区盟国和伙伴站在一起。（美国）国防部致力于强化同盟体系，确保地区国家能够维护自己的安全，并加强美军慑止战争的能力。” 路透社称，马蒂斯在前往新加坡的途中表示。

“美国正在发生根本性变化”

根据大会日程安排，马蒂斯3日上午演讲完之后，他的同盟国伙伴——澳大利亚和日本防长也将紧接着就地区秩序发表演讲。

但中国国际战略研究基金会学术委员会主任张沱生认为，关于美国是否能够勾勒出一个完整的亚太政策，目前尚存疑问。“一方面，美国政府诸多重要职务尚处于空缺状态，这对新政策的系统出台是十分不利的。另一方面，特朗普政府目前在美国国内的处境并不好过，建制派并不积极予以配合。”

Mira Rapp-Hooper也坦言，美国国内确实面对非常严重的政治危机，在外交政策上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所以马蒂斯讲话中的连续性可能会与其他国家对特朗普政府的印象不同。

“美国的盟国可能对美国在亚太安全方面的持续保证感到安心，但这对他们可能还不够，因为人们都认为美国正在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Mira Rapp-Hooper表示。

在与中国在亚太地区，尤其是海上的互动问题上，特朗普政府，至少是军方，近来不断在释放相互冲突的信号。

5月下旬以来，美国频繁派出军机抵近中国沿海执行侦察任务，致使双方在一周内接连发生两次军机相遇事件。此外，美国还于5月24日派出一艘导弹驱逐舰进入中国南沙美济礁附近12海里。

但很快，美国海军作战部长约翰·理查德森上将为此行动降温，称这一举动并没有“对抗性”。而就在5月31日，美国海军正式确认将邀请中国海军参加2018年“环太平洋”军事演习。

“一方面，美国在朝核、经贸问题上离不开中国的配合与帮助；另一方面，美国也需要对盟国做出相当的安抚。”中国军事科学院副研究员张露在香格里拉对话会现场告诉澎湃新闻，“这可能就是马蒂斯此次讲话特有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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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对话丨澳总理回避在中美间站队，大谈大鱼小鱼和虾米

澎湃新闻记者 薛雍乐 杨一帆 发自新加坡

2017-06-03 08:34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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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2017年6月2日，新加坡，澳大利亚总理特恩布尔在第16届香格里拉对话会上的开幕晚宴主旨发言。视觉中国 图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句中国俗语贯穿了澳大利亚总理特恩布尔在第16届香格里拉对话会上的开幕晚宴主旨发言。

此次中国军方代表团团长、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副院长何雷中将在晚宴后总结说，特恩布尔用这个比喻提出了他理想中的亚太安全秩序，认为大国小国都应当各自承担自己的责任，各负其责。

在为时20多分钟的演讲中，特恩布尔左右朗读透明提词器上的内容，在读错一个词后又自己纠正重新念了一遍，语调没有多少起伏。

正像他演讲时语调一样，特恩布尔刻意避免在中美间有所偏向，“（澳大利亚应该选择中国还是美国）完全是一个伪命题。我们在北京有好朋友和好伙伴，在华盛顿则有盟友。”他在演讲中说。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战略与国防研究中心主任布兰登·泰勒（Brendan Taylor）在特恩布尔演讲前对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表示，澳大利亚应该如何在中美之间找到自己的位置，是澳大利亚国内激烈讨论的话题。特恩布尔会在发言中避开这个辩论，坚持澳政府的论调，即澳大利亚不需要在中美之间做出选择。

“规则”成澳总理演讲关键词

特恩布尔并没有掩饰他的立场。他继续打比方说，要使池塘里的大鱼和小鱼自由、安全地游动，需要遵循这片池塘的“法律规则”。纵观演讲全文，“规则”（rule）出现12次，成了此次演讲的关键词。

但他演讲中未指明大鱼、小鱼、虾米具体所指，也鲜少提及亚太地区的具体议题。澎湃新闻记者（www.thepaper.cn）现场统计，特恩布尔只在开头提了一次南海和东海，将其列为亚太地区当前的安全热点。开幕前被广泛认为是本次香会重点的朝鲜，也只在演讲中出现了2次。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副院长何雷在晚宴后表示，中国重视和遵守国际规则。

“当我们谈规则的时候，我认为国际规则要反应各国普遍共识，而不能由部分国家单方面解释和决定什么是国际规则。”何雷中将在开幕式后评价说，“地区的规则要反映所在地区的共同利益和价值，比如《南海各方行为宣言》和《南海各方行为准则》框架协议就是中国与东盟国家之间的共识。”

“总的来看，澳大利亚今年的主旨演讲比较中性，明确不选边，对中美双方都给了一个高帽子。”中国军事科学院军事战略研究部副研究员张露对澎湃新闻表示，“一方面是因为特朗普最近的决策，尤其是特别是退出巴黎协定犯了众怒，澳大利亚不想趟浑水。另一方面，中国对澳大利亚的经济牵引力确实不小。”

“不明确选边，反映出了特恩布尔的政治成熟。”张露表示，但本质上，澳大利亚还是希望能跟上美国步伐，希望能在美国领导地区的前提下，从中美双方盈利。

英国国际战略研究所研究员马修·柯提（Matthew Cottee）也对澎湃新闻表示，特恩布尔在演讲中多用比喻，没有直接针对中国，以外交辞令回避了可能引起的争议。

担心陷入外交孤立

在英国国际战略问题研究所6月2日发布的《2017年亚太地区安全评估》中，以“澳大利亚在地区安全角色中的不确定性”为一章，描述了澳大利亚当前的外交与安全政策。

在今年3月中旬，澳大利亚外长毕晓普还警告特朗普政府应注意中国的崛起。但据《金融时报》5月报道，当美国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麦凯恩到访澳大利亚，在南海问题上指责中国，并建议澳大利亚加入美国在南海进行的所谓“航行自由”行动时，毕晓普对此却没有做出直接回应。

实际上，自特朗普上台以来，美澳两国之间的关系就出现了许多微妙的变化。起初，特朗普与特恩布尔围绕难民协议闹出不愉快，而其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退出气候谈判“巴黎协定”的做法更是令澳大利亚不满。

为了缓和美澳关系，美国副总统彭斯曾于今年4月访澳。但在其之前访澳的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3月发出了中国同澳大利亚及新西兰致力于促进贸易投资自由化便利化，维护地区和平、稳定、繁荣的积极信号。

对于澳大利亚来说，如何在中美两大国之间做出选择，也成为澳大利亚国内争论的焦点。据《纽约时报》5月2日报道，在2009到2013年间领导澳大利亚情报机构的艾伦·金吉尔(Allan Gyngell)在新书《被抛弃的恐惧》(Fear of Abandonment)中称，在没有强大盟友——先是英国，现在是美国——提供安全承诺的情况下，澳大利亚的外交政策依然受到对被孤立的担忧的驱动。

对此，澳大利亚前总理基廷呼吁澳大利亚实行更独立的外交政策，接受中国成为该地区的主导力量。但是，澳大利亚国内的保守势力对此并不认同。《金融时报》分析称，澳大利亚担心自己可能在中美两国的角力中陷入困境，并不愿选边站。

反恐为少数无争议话题

特恩布尔的演讲中极少展开讲述亚太地区面临的安全挑战，唯一的例外是反恐。在讨论中国、美国及东盟在亚太地区的作用之外，特恩布尔花大篇幅集中讨论了反恐问题。

特恩布尔提及了2002年的印尼巴厘岛爆炸案，当时因有大量澳大利亚游客在爆炸案中丧生，被称为“澳大利亚的9·11”。而印尼雅加达近日发生的爆炸案、菲律宾南部的武装冲突，也都显示出了宗教极端组织在亚太地区的活跃。

“我们所有（国家）对其他国家打击恐怖主义运动都有着既得利益。”他说，“正像恐怖主义网络是跨越国界的一样，我们的合作也应该跨越国界，尤其在于分享情报。”

在2日早上澳大利亚防长佩恩出席的五国联防协议防长会议上，反恐同样是新加坡、马来西亚、澳大利亚、新西兰和英国共同强调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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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对话丨姚云竹：在朝核问题上，中国不会是旁观者

军事科学院中美防务研究中心原主任 姚云竹少将（退役）

2017-06-03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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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文为军事科学院中美防务研究中心原主任姚云竹少将（退役）在2017年第16届香格里拉对话会6月3日下午“亚太地区的核危险”子论坛上的演讲。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获国防部授权发布。

我首先要说明，中国所处的核环境是最为严峻的。在中国的14个陆地邻国中，有四个是核武装的国家。同时，核危险不仅涉及朝鲜的核武器开发活动，也涉及其它破坏大国之间战略稳定的战略进攻与防御能力的部署。考虑到主办方要求大家集中讨论朝鲜半岛的核问题，我谈三点看法。

首先，朝鲜半岛早在朝鲜进行核武器开发之前，就一直存在核危险。冷战时期，美国和苏联各自为南北朝鲜提供核保护伞，美国还在南朝鲜部署了战术核武器。冷战结束后，苏联撤回了给朝鲜的核保护伞；尽管美国从韩国撤走了战术核武器，但是并没有拿开核保护伞。力量对比的失衡、以及美国历届政府认定朝鲜为“流氓国家”、 “支恐国家”、“邪恶轴心”等，使朝鲜感到了来自美国的严重威胁，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全感，并认定只有核武器，才是对国家安全的终极保护。从上个世纪90年代到现在，国际社会和包括中国在内的有关国家为阻止朝鲜进行核武装，进行过很多次努力，有的曾经取得过成果，但最终都因为美朝之间根深蒂固的战略敌意而未能成功。美国从意识形态上不能接受朝鲜政权，因而不能接受核武装的朝鲜，更不能接受能将核武器投送到美国领土的朝鲜。而朝鲜则意图通过核武装与美国达成相互威慑态势，一举抵消战略劣势。因此，美国和朝鲜是主要的矛盾方，也是解决朝核问题的关键方。

其次，中国是半岛安全的重要利益攸关方，半岛核武器化不断发展，是对中国安全的严重危害：朝鲜开发核武器并不断在离中国边界很近的地区进行核武器试验，给中国带来了核安全威胁。美国及其盟国以防范朝鲜威胁为借口增加东北亚地区的兵力部署，扩大军事演习的规模，部署弹道导弹防御系统，打破地区力量平衡，也破坏中美之间的战略稳定。一旦半岛生“战”或生“乱”，将急剧恶化中国周边安全环境，严重影响中国经济发展。朝鲜研发核武器，违反了多项联合国安理会决议，破坏了国际“不扩散核武器”机制，中国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决议的支持者和“不扩散核武器”机制的维护者，必须承担反扩散领域的国际责任。

第三，在朝核问题上，中国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一个单纯的旁观者，而是以利益攸关方的姿态，积极投身于半岛核问题的解决。中国政府近期提出的“双暂停”建议，即朝鲜暂停核与弹道导弹开发，美韩暂停联合军事演习，是为实现无核化和减轻朝鲜安全顾虑的第一步，也是推动美朝回到谈判桌的第一步，应该得到有关各方的积极回应。同时，中国政府更早一些提出了从根本上实现半岛长期和平的“双轨并行”思路，希望把半岛无核化的过程，重合为半岛停战转和平的过程，彻底结束半岛的冷战格局。这一思路为最终实现半岛无核化，也为从根本上消除朝鲜的安全担忧，提供了一个大的框架。在此框架中如何具体操作，则需要有关各方积极沟通，发挥更多的主动性和创造性，中国对各方的建议性意见，都持开放的态度。

源济

香格里拉对话丨美防长重申不想破坏亚太稳定，专家：要观其行

澎湃新闻记者 杨一帆 薛雍乐 发自新加坡

2017-06-03 13:39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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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防部长詹姆斯·马蒂斯 视觉中国 图

在6月3日上午新加坡香格里拉对话会的首场全体会议上，美国国防部长詹姆斯·马蒂斯就“美国和亚太安全”做专题演讲，描述了美国特朗普政府对亚太安全态势的评估，并在此基础上力图勾勒美国亚太政策的图景。

对于整场演讲，被视为奥巴马政府时期“重返亚太”战略主要推手的美国前助理国务卿坎贝尔在演讲后告诉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他本人感到满意。但他同时提出，特朗普政府亚太经济政策上的不确定性之后必须与亚太安全政策相匹配，但目前而言，仍未成型。

“可以信任马蒂斯，但无法信任特朗普。”在现场听完演讲后，孟加拉国政府与政策研究院院长Syed Munir Khasru如此告诉澎湃新闻。他表示，马蒂斯的演讲尽管可圈可点，但特朗普总统迄今仍未提出一个明确的亚太政策，对于本地区盟国及其他国家来说，无法令人放心。“副总统彭斯、国务卿蒂勒森和马蒂斯都先后来亚洲访问，试图安抚盟友，但却没有一个明确的亚太政策。”

马蒂斯这次演讲的内容大体划分为三部分：朝鲜、中国和同盟体系。

马蒂斯对朝鲜猛烈抨击

马蒂斯当天在演讲中首先对朝鲜进行了猛烈的抨击。他援引美国副总统彭斯的话重申，“对亚太地区和平和安全构成最紧迫和危险的威胁是朝鲜。”

“对于美国国家安全而言，美国将来自朝鲜的危险视为一大清晰和当下的危险。”他说，“眼下朝鲜从事的项目释放出清晰的意图——要获取能携带核弹头的弹道导弹，包括洲际射程的弹道导弹，这对我们的地区盟友、伙伴国和全世界都构成直接和迫切的威胁。”

“朝鲜对我们所有人构成威胁。因此，所有国家迫切需要发挥各自的作用履行各自的义务，并共同努力支持朝鲜半岛无核化的共同目标。”马蒂斯说。

他重申了国务卿蒂勒森4月在联合国的表态，“我们的目标不是寻求政权更替”，也不想破坏“亚太地区的稳定”，外交和经济的施压仍将继续。

“在朝鲜问题上，美国的政策仍不明朗。”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拉惹勒南国际关系学院高级研究员韩福光(Han Fook Kwang）告诉澎湃新闻，而且马蒂斯的政策阐述是一回事，能否落实到实际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对中国讲话保持“平衡”

“我们欢迎中国的经济发展，但我们同样预计到美国和中国经济和政治上的摩擦。”马蒂斯在谈及中国时着墨不少，重申了特朗普政府之前的表态，“我们寻求同中国建立建设性的、结果导向的关系。”

但马蒂斯此番显有备而来，他转而再度拿南海说事，竭力将美国塑造成所谓“航行自由”的“捍卫者”。

新加坡国立大学东盟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东盟秘书处政治与安全事务前主管丁萨·猜林帕拉努帕(Dr.Termsak Chalermpalanupap)告诉澎湃新闻，他听完整场演讲后的印象是，马蒂斯没有过于对中国施加压力，因为尽管（在南海问题上）有所“批评”，但他也强调了合作，而这一点并没有对朝鲜提及。“所以，他在演讲中保持了很好的平衡。”

瑞士外交部亚太地区负责人约翰尼斯·玛提亚斯（Johannes Matyassy）大使也认为，马蒂斯演讲中的对中国部分保持了很好的平衡，避免将中国置于“尴尬”的境地，也强调了中国在亚太地区合作者的角色和作用。

在会场内的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美国官员告诉澎湃新闻，马蒂斯的演讲在对华问题上保持着“克制”。譬如在问答环节，马蒂斯重申了一个中国原则。

“在我们有利益重叠的地方，我们寻求最大程度与中国合作。”马蒂斯说，“在存在分歧的领域，我们将寻求‘负责任’地管理竞争，因为我们认识到，美中关系对于亚太地区稳定有多么重要。”

在谈到中国的最后，马蒂斯仍不忘强调，“我们将持续同长期的、坚定的盟友共同努力实现地区安全的最大化。我们将确保我们维系和平的军事手段。但我们不会利用我们的盟友和伙伴关系，或者是那些对它们的安全至关重要的军事能力当成谈判的筹码。”

竭力安抚亚太盟国

“我们首要的努力方向是继续强化同盟体系。”马蒂斯还在演讲中这样说。

在这一体系中，马蒂斯首先提到日本，称美日正在执行2015年修订的《美日防卫合作指针》，“以在更广泛的行动范围中提升地区安全，在亚太地区更加紧密合作。”

“日本也在为我们一些士兵转移到关岛做出贡献，这是我们地区军事行动至关重要的战略根据地（HUB）。”马蒂斯说。

马蒂斯谈到第二方面说，除了同盟体系，“我们正在支持（建立）一个互相联系的地区，这些联系正在不断扩大，包含，但同样独立于美国。”

马蒂斯由此特别提及了与印度、越南、新加坡在加强军事关系方面的实践。

除了以上两个方面，马蒂斯强调第三方面在于强化美国在本地区的军事能力。“目前，美国海军舰艇的60%、陆军的55%，以及海军陆战队的约三分之二的数量都派往了美国太平洋司令部指挥任务区。很快，海外战术航空兵的60%也将被派往这一战区。”

对此，日本外务省一位不愿具名的官员告诉澎湃新闻，马蒂斯当天的演讲对本地区盟友起到了安抚作用，特别是马蒂斯提到的美国将继续加大在本地区的军事投入。

对于外界普遍质疑的美国经济政策上的“保守化趋势”是否会影响亚太安全政策的可信度一问，这位日本外交官表示，安全政策和经济政策应当区分来看。

瑞士外交部亚太地区负责人约翰尼斯·玛提亚斯（Johannes Matyassy）大使也认为，马蒂斯在演讲中给盟友吃定心丸的信号明显，所以演讲给予了亚太盟友更多的信心。

但丁萨·猜林帕拉努帕认为，演讲中并没有传递什么新的内容，仍旧是重申了对地区盟国的承诺。“马蒂斯没有完成勾勒出特朗普政府亚太政策的工作，从他最近的表态可以看出，盟国对特朗普仍有怀疑的态度。”他告诉记者。

曾主导美国东亚政策的奥巴马政府时期的前助理国务卿坎贝尔在对话会现场告诉澎湃新闻，经济和安全政策不可能切割，目前来看特朗普的亚太经济政策尚未成型，但长远来看，必然会和安全政策匹配。

源济

香格里拉对话丨周波：避免不友好的海上近距离军事活动

国防部国际军事合作办公室安全合作中心主任 周波大校

2017-06-03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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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文为中国国防部国际军事合作办公室安全合作中心主任周波大校在2017年第16届香格里拉对话会6月3日下午“避免海上冲突的务实措施”子论坛上的演讲。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获国防部授权发布。

在过去的几届香格里拉会上乃至在亚太地区的各种论坛上，如何加强海上信任措施或预防海上冲突一直是一个热门话题。

当今亚太是世界经济的主要增长点，和平与发展仍然是主流。但陆上安全，特别是东北亚地区面临的安全环境明显恶化，其严峻程度远远大于海上安全问题。由于历史原因，亚太国家之间存在海上领土争议是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不少国家同两个以上有的国家存在海上领土争端。所以没有必要一提海上争端就说南海，就谈中国同部分东盟国家之间的海上领土争议。当前，东海和南海局势总体稳定。各国都不希望激化主权与海洋权益争端。亚太地区并没有爆发海上大规模冲突的现实威胁。

“海上”是一个可以包括公海、领海、毗连区、专属经济区，或群岛水域的广泛概念。冲突的原因既可能是围绕海洋领土和海洋权益的争端，也可能是由于水面舰艇、潜艇、公务船舶和海军飞机偶然或不期相遇。还有可能是因为某些国家不顾沿海国家的关切，坚持高强度、大范围的抵近侦察等海空军军事活动。各国对国际法的不同解读和处置外国军用舰机在领海和管辖海域活动的国内法差异，增加了发生海上冲突的危险。

如何避免海上冲突？我们认为：

一、要始终坚持通过谈判协商和平解决领土争端。中国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自改革开放中国国力和军力不断增强，但是中国并没有将增强的军力用于挑起任何领土纠纷和冲突，反而通过谈判解决了同12个陆上邻国的边界问题，占中国陆地边界线的约90%。中国还通过谈判解决了与越南在北部湾内海域划界。在南海问题上，中国和东盟国家均主张有关各方承诺根据公认的国际法原则，包括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由直接有关的主权国家通过友好磋商和谈判，以和平方式解决他们的领土和管辖权争议，而不诉诸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特别令人鼓舞的是，上月，中菲南海问题双边磋商已经启动；中国与东盟十国外交部高官还审议通过了“南海行为准则“框架。

二、减少和避免采取被对方视为不友好、甚至敌意的近距离军事活动。这是避免海上冲突最直接有效的方法。由舰机抵近侦察和以“航行自由”名义在他国专属经济区的军事活动引发的海空事件在亚太地区屡见不鲜。虽然各国在解读海洋法公约上存在分歧，但是公约明确要求各国在专属经济区行使权利和履行义务时，应适当顾及沿海国的权利和义务。早在1998年，中国就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属经济区和大陆架法》中明确任何国家在尊重国际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法规的前提下，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专属经济区享有航行、飞越的自由。每年大约有10万艘船通过南海，从来没有国家申诉商船航行自由受到任何影响。把航行自由变成一个话题，并把自己对这个概念的片面理解强加于人是可笑的。我们希望自称在南海问题上不持立场的域外国家切实遵守自己的诺言，不要选编站队，也不要在敏感海域搞所谓的联合巡逻或联合演习，刺激南海局势紧张。 

三、要严格尊重国际公认的规则和各国签署的有关规则。各国舰船要严格遵守1972“国际海上避碰规则”。西太海军论坛的21个成员国应该执行2014“海上意外相遇规则”，遵循良好船艺，减少发生碰撞的危险和风险。各方要加强一线部队管控，避免擦枪走火。中美两军应该进一步健全两军达成的“重大军事行动相互通报机制”和“海空相遇安全行为准则”，要充分利用海上军事安全磋商等风险管控机制，按照两国领导人达成的共识，做到不冲突，不对抗。

四、进一步鼓励亚太国家在相互之间开展避免海空威胁军事行动的对话和演练。中国同美国、俄罗斯、韩国、越南等国建立了国防部之间直通电话，同有关国家就海上安全展开了广泛的对话和磋商。中美自1998年建立了海上军事安全磋商机制，迄今双方多次就 “海上意外相遇规则”进行演练。中日自2008年以来就建立海空联络机制举行了多轮磋商，达成了大部分共识，存在分歧不多。希望日方展现灵活，同中方相向而行，早日建成机制。中越签署了《关于制定解决中越海上问题基本原则协议》，迄今双方在北部湾展开了22轮联合巡逻。中国军队积极参加了东盟地区论坛和10+8框架下所有海上安全合作。中国愿意同东盟探讨建立中国-东盟防务直通电话。双方正探讨于明年适当时机举行海上联合演习。这些磋商和对话以及合作对促进海上活动安全，避免发生海上事件和冲突发挥了积极作用。

源济

香格里拉对话丨中国军官巧问马蒂斯，迫其重申“一个中国”

澎湃新闻记者 杨一帆 薛雍乐 发自新加坡

2017-06-04 07:48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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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次香格里拉对话会上，美国国防部长马蒂斯十分罕见地抛出了台湾问题，称将基于美国“与台湾关系法”，继续对台进行军售。

马蒂斯的发言立即引起了到会解放军代表们的关注。国防大学战略研究所副所长徐弃郁在发言结束后的提问环节随即质问：您在讲演中提到了加强“美台”防务关系。在香会这种场合，一个美国国防部长这么说是非常罕见的。这是否暗示美国政府的“一个中国”政策面临变化？对此，马蒂斯回应称，我们相信台湾问题能够得到和平解决，特朗普政府并没有改变“一个中国”的原则。

在3日上午的发言中，中国成为美国防长马蒂斯讲话的重要议题。马蒂斯在南海、航行自由等问题上对中国提出批评的同时，也表示将寻求最大程度与中国合作。

“美国防长马蒂斯的讲话总体可以接受，保持了对奥巴马政府亚太政策的延续性。但是，他最不该提的一点是台湾问题，这在之前香格里拉对话会上美国防长的讲话中是没有出现过的。”中国军事科学院中美防务研究中心原主任姚云竹对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表示。

姚云竹还表示，马蒂斯的讲话虽整体保持延续，但也有一处新意，即更强调盟国及伙伴国家对本国军力的提升。她表示，美国代表往年的讲话，会在谈完盟友后，再谈及与区域伙伴合作的问题，但是马蒂斯在讲话中，除了强调与盟国及地区伙伴进行传统合作，还强调会帮助它们提高自身的军事能力。“除了授之以鱼，美国还要授之以渔。”姚云竹说。

此外，作为本届香会的主题之一，国际规则也被多国代表多次提及。马蒂斯在会上继澳大利亚总理特恩布尔的讲话后，再度重申在南海遵守国际法规的必要性，并暗示“航行自由”行动继续的可能。

对此，姚云竹也在会后抓住提问机会反问美方，美方强调的所谓国际规则是由谁制定的？有哪些国际法律支持所谓的“航行自由”？联合国的海洋法公约是否被美国漠视？

新加坡国立大学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亚洲与全球化中心主任黄靖高度评价了中国军官在会议上的表现。在他看来，徐弃郁通过提问要求马蒂斯对“一个中国”政策进行表态，马蒂斯不得不表示美国承认“一个中国”政策。而姚云竹的问题也非常犀利，马蒂斯并没能说出美国的行动有什么具体的法律依据，只能说是遵循传统。

率中国人民解放军代表团出席对话会的何雷中将在会后回应道，美国不能只提“与台湾关系法”，还要提“三个联合公报”。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坚决反对美国向台湾出售武器，坚决反对以任何官方的名义与台湾接触。

何雷强调，中国是国际规则的维护者和遵守者。中国不仅是起草《联合国宪章》的主要参与国，还在国际上签署了23000多个双边协议，以及400多个多边协议。可以说，中国是支持和维护国际规则的国家。

“国际规则应该是得到国际大多数国家的认可，代表大多数国家的利益的规则。地区规则也应该得到地区大多数国家的认可。” 何雷表示。

不过，何雷最后也对中美两军关系表达了较为积极的态度。他表示，中美两国是世界两个大国，双边关系的好坏将不仅仅影响两国，还将影响地区乃至世界。今年4月习近平主席与特朗普总统在“海湖庄园会”期间，进行了友好的交谈，取得了丰硕成果的，建立了良好的个人与工作关系，为中美关系向前发展奠定了基础。

“两军关系是中美两国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何雷表示，“只要中美本着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赢，增强战略互信，加强危机风险管控的精神，就能使两国关系向前发展，为亚太及世界的和平稳定做出贡献。”

源济

香格里拉对话丨朱启超：人工智能介入军事或冲击人类道德底线

国防科技大学国家安全与军事战略研究中心主任、研究员 朱启超

2017-06-03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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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文为国防科技大学国家安全与军事战略研究中心主任、研究员朱启超在2017年第16届香格里拉对话会6月3日下午“新兴技术的防务启示”子论坛上的演讲。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获国防部授权发布。

上周，谷歌公司DeepMind团队开发的AlphaGo围棋再次战胜中国顶级棋手，显示出人工智能的飞速进步。伴随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的兴起，人工智能正处于引领新的科技与产业革命的暴风眼。这促使我们思考，人工智能对于防务领域将带来什么影响？又将产生哪些安全挑战？

发展趋势

广义人工智能研究如何让计算机去完成以往需要人的智力才能胜任的工作，世界上第一台可编程“巨人”计算机诞生于英国，其目的就是为了帮助二战期间的英军破译德军密码。

自那时以来，人工智能越来越多地走上战场。先进的卫星传感器和可穿戴设备提高了智能化感知与信息处理能力。指挥控制系统不断演进升级，以追求强大的信息优势和决策优势。运用云计算、大数据分析已可用于网络入侵智能诊断系统的开发，能够自动诊断网络入侵来源、网络受损程度和数据恢复能力。

目前世界上已有70多个国家在发展无人化系统平台，各种无人机、无人车、无人船艇不断出现，机器人技术呈现井喷式发展，各类仿生机器人不断问世。不知疲倦的机甲战士、与人类士兵并肩作战的机器人军团、快速编队的无人机蜂群等人工智能驱动的新型部队，预计将在防务领域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安全挑战

不可否认，人工智能并将重塑防务领域相关能力，使得科幻情节进入现实，但也将带来新的挑战。

首先，人工智能将使得战争博弈更加精准、快速、冷酷，技术领先国家更加依赖无人武器平台远程遥控战争，军人被置于比平民更加安全的环境，最终冲击人类的道德底线。

其次，人工智能并不能取代人类智能。人工智能只能在规则确定、信息完备的封闭系统中有可能比人类做得更好，而在超出人工智能赖以工作的可编程的特定问题和特定背景之外，还必须依靠人类的敏锐洞察力、道德分辨力和临机应变能力等智力与非智力因素才能解决问题。人工智能的滥用，将降低触发战争的门槛。

第三，人工智能远未完美。由于人为错误、机器故障等因素带来的误差在所难免，在对抗的环境下人工智能系统平台也面临着被对手通过指令篡改、病毒入侵攻击的可能，无人系统平台的失控可能造成滥杀无辜。

第四，人工智能的运用，使得人在回路和人不在回路并存，往往为失误行动的责任追查带来新的困难。对于因无人机反恐作战引发的人道灾难，责任追究可能涉及操控者、程序员、采购官、战地指挥官等多个方面，智能系统犯错要比人犯错更难以追溯责任。

同时，由于技术的扩散，人工智能同样可以被恐怖份子所使用，其弱点同样可能被恐怖份子所利用。在一个日益互联互通、信息快速传递的世界里，人类面临着新的跨域攻击、战争误判的风险。比如基于人工智能技术的网络攻击可使国家基础设施遭受破坏，甚至导致核武器乃至生化武器的失控，诱发战争的误判与升级。

政策含义

各国在运用人工智能技术升级防务能力的同时，我们有理由对人工智能保持审慎。人工智能将揭开开源战争、算法战争、混合战争等各类冲突的盖子，各国将越来越难以追求绝对的安全。我们建议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角度，共同思考应对人工智能爆发时代的国际性安全挑战。

第一，军事大国和技术强国应体现责任担当，利用智库力量平台，组织一点五轨或二轨层面安全对话，加强信息交流分享，评估人工智能、黑客攻击等在物联网领域的扩散带来的安全挑战，通过想定推演，预防主权国家误判和非国家行为体蓄意攻击所引发的战争风险。

第二，各国防务部门加强合作，利用人工智能带来的技术优势，共同应对灾害预警、国际反恐、打击跨国犯罪、人道主义救助等领域的务实合作，让人工智能扮演和平天使。

第三，国际机构组织专家研究人工智能驱动的武器滥用所引发的责任追溯问题，并在具有约束力的国际法中给予体现。

源济

香格里拉对话|何雷：中国为维护亚太持久和平提供新思路

军事科学院副院长 何雷（中将）

2017-06-03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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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文为军事科学院副院长何雷中将在2017年第16届香格里拉对话会6月3日下午“安全合作的新模式”子论坛上的演讲。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获国防部授权发布。

很高兴参加第16届香格里拉亚洲安全对话会。借此机会，我愿就亚太安全合作新模式的有关问题与大家作一交流。

一、当前亚太安全形势

当前，亚太地区形势总体稳定向好，是全球格局中一个比较稳定的板块，和平与发展的势头依然强劲，地区热点和争议问题基本可控，促和平、求稳定、谋发展是多数国家的战略取向和共同诉求。与此同时，地区安全问题日趋复杂多元，呈现多样性、突发性、跨国性和联动性的特点。传统热点问题时有升温，非传统安全领域新挑战层出不穷，对地区稳定和繁荣构成严重威胁。

亚太安全挑战的背后，反映的是长期以来困扰地区安全的若干深层次问题。一是冷战残余挥之不去。朝鲜半岛核问题仍在发酵，复杂难解。个别国家通过排他性军事同盟维护安全，将自身安全建立在别国不安全的基础上，甚至不惜制造矛盾，挑起事端。二是战略互信缺失。一国为保障自身安全而采取一些必要的行动，个别国家过度反应，甚至恶意解读。三是地区安全机制建设滞后。虽存在多个安全合作机制，在维护地区安全上都发挥一定作用，但相互之间缺乏协调。距离形成统一、高效的亚太安全框架任重道远。

二、中国的亚太安全理念

近年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倡导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亚洲安全观，为破解国际关系中的“安全困境”，构建亚太安全合作的新模式，维护亚太持久和平提供了崭新思路。

共同安全，就是尊重和保障每一个国家的安全。不能一部分国家安全而另一部分国家不安全。各国都有平等参与地区安全事务的权利，也都负有维护地区安全的责任。

综合安全，就是统筹维护各个方面的安全。既维护传统领域安全，又维护非传统领域安全；既考虑安全领域的综合性，又采取综合性安全手段；既着力解决当前安全问题，又注重应对各类潜在安全威胁。

合作安全，就是通过对话协商促进各国安全。加强对话沟通，增进战略互信，减少相互猜疑；坚持以和平方式解决争端，反对动辄使用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以合作谋和平，以合作促安全。

可持续安全，就是树立发展和安全并重的理念，以实现持久安全。努力形成区域经济合作和安全合作良性互动、相辅相成的局面，以可持续发展促进可持续安全，用可持续安全保障可持续发展。

三、中国加强亚太安全合作的实际举措

中国奉行和平外交政策，提出并带头践行亚洲安全观，始终是国际和地区安全的维护者、建设者、贡献者。尽管面对诸多安全挑战，但中国始终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尽管军力不断增强，但中国始终主张以和平谈判的方式解决国际争端，反对诉诸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并且在谈判解决争端过程中始终坚持大小国家一律平等，通过平等协商寻求公平解决。

中国努力发展和改善与亚太地区其他国家的友好合作关系。中美关系朝着积极的方向平稳发展；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保持高水平运行；中印面向和平繁荣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不断深化；本着以史为鉴、面向未来的精神，中方致力于推动中日关系持续改善并向前发展。

中国积极倡导解决复杂地区热点问题的新思路。在南海问题上，支持并倡导“双轨思路”，即由直接当事国通过谈判协商妥善解决争议，中国和东盟共同维护南海和平稳定。5月18日，中国与东盟10国共同达成了“南海行为准则”框架，为最终达成“南海行为准则”奠定了坚实基础。在朝核问题上，提出朝鲜暂停核导活动、美韩暂停大规模军演的“双暂停”倡议，以及并行推进半岛无核化与建立半岛和平机制的“双轨并行”思路。

为营造亚太和平发展环境，中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主张通过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加强同沿线国家发展战略对接，促进共同发展。不久前，中国在北京成功举办“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成果丰硕，得到了有关各国和联合国等国际组织的高度赞扬、积极响应和参与。

中国军队致力于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承担更多国际责任和义务，提供更多公共安全产品。参与联合国维和行动力度逐步加大，在海外护航行动中深化国际安全合作，在国际灾难救援行动中彰显人道主义精神，展现了过硬的专业素养。

当前，亚太地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格局已经形成。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不是将来时，而是现在进行时。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指出，“各国之间的联系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密，世界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强烈，人类战胜困难的手段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丰富。”中国提出并践行的亚洲安全观顺应时代发展潮流，具有重要的全球意义，为亚太安全合作开辟了广阔前景。让我们携起手来，共同努力，走出一条共建共享共赢的亚太安全之路。

源济

香格里拉对话｜新加坡防长：东盟正寻与大国合作“黄金比例”

澎湃新闻记者薛雍乐 发自新加坡

2017-06-04 14:04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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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香格里拉对话·2017

香格里拉对话丨中国军官巧问马蒂斯，迫其重申“一个中国”

香格里拉对话丨美防长重申不想破坏亚太稳定，专家：要观其行

香格里拉对话丨澳总理回避在中美间站队，大谈大鱼小鱼和虾米

香格里拉对话丨美国信任危机：亚太政策不明确，防长压力空前

香格里拉对话丨微镜头：中美军方代表团团长寒暄引关注

香格里拉对话｜开幕前南海议题已降温，新加坡防长避而不谈

新加坡国防部长黄永宏。东方IC 资料

作为香格里拉对话会的东道主，新加坡在中美等地区大国间小心地保持着平衡。

新加坡国防部长黄永宏3日下午在部长圆桌会议后接受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采访时坦言，东盟承认美国及中国、印度等新兴大国在亚太地区的作用，正在试着寻找一个“黄金比例”，使得地区内的大小国家都能维护自己的利益。

2日下午“香会”尚未正式开始，黄永宏就与中国军方代表团团长何雷进行了会面。他表示香格里拉对话会一直高度重视中国的参与，新加坡认为中国在亚太扮演着重要角色。中国的和平发展，不仅在经济上有利于各国，同时在安全上也有利于各国。

3日清早，黄永宏又与美国国防部长马蒂斯共进早餐，再次确认了两国长期的军事关系，讨论了一系列安全议题及合作领域，以促进地区稳定。他们还确认了美国在亚太地区持续存在能够“保障（地区）安全稳定”。

与澳大利亚、日本等美国重要盟友在“香会”上呼应美防长马蒂斯的南海立场不同，黄永宏小心地保持谨慎，在6月1日“香会”正式开幕前的五国联防协议新闻发布会上，他两次避开回答相关提问。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美国防长马蒂斯在南海问题上寻找其他突破口，“基于规则的秩序”（rule-based order）这一2017年香格里拉对话会上的高频词再度展现了美国“高超的造概念”能力。实际上，这个概念系马蒂斯前任卡特去年在“香会”演讲首度提出，但2016年反响平平，多位在场专家当时向澎湃新闻表示“不知所云”。

在今年6月2日的主旨演讲和3日的大会发言中，澳大利亚总理特恩布尔和美国国防部长马蒂斯再度反复推高这一概念。日本防长稻田朋美、法国防长古拉尔和澳大利亚防长佩恩的发言环节更是以“坚持基于规则的地区秩序”为题。

但应该基于怎样的规则却似乎没有定论。马蒂斯发言后，有外国代表问道，美国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协议》、《巴黎气候协定》等多边协议，如何能使其他国家确信美国不会破坏现有的国际秩序。中国军事科学院中美防务研究中心原主任姚云竹少将（退役）更是直接提问，没有签署《国际海洋法公约》的美国在他国领海开展“航行自由”行动是遵循怎样的规则。

黄永宏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表示，东盟国家及其伙伴，包括澳大利亚、新西兰、中国、印度、韩国、日本等，都同意地区秩序应该基于规则，但问题在于，各国遵循的是什么样的规则，当不同国家对如何解释或实施规则存在分歧的时候，有没有方式去解决分歧。

“我没有听到任何人说自己反对和平解决分歧。”黄永宏说，“我们也许不会事事都同意，解决有些事情需要花更长时间，但香格里拉对话这样的平台（至少可以让各国进行对话）。”

出席本次香格里拉对话的中方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副院长何雷中将在2日回应特恩布尔演讲时表示，当我们谈规则的时候，我认为国际规则要反映各国普遍共识，而不能由部分国家单方面解释和决定什么是国际规则。地区规则要反映所在地区的共同利益和价值，比如《南海各方行为宣言》和《南海各方行为准则》框架协议，就是中国与东盟国家之间的共识。

黄永宏在采访中表示，“南海行为准则”磋商是一个有用的平台，磋商越快开始、越快完成，越有利于亚太地区的稳定。今年5月18日，中国与东盟十国外交部高官在贵州省贵阳市举行的落实《南海各方行为宣言》（DOC）第14次高官会上，审议通过了“南海行为准则”框架。

此外，针对美国亚太安全政策的不确定性，地区国家频频表达担忧。即便在马蒂斯发表演讲后，马来西亚国防部长也直言，“我们仍在试图搞清楚他的地区政策，我想要非常清楚地搞清楚新政府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作为美国在亚太的重要伙伴国，新加坡防长黄永宏对马蒂斯的演讲感到满意。对于特朗普“美国第一”原则是否会削弱美国的国际影响，黄永宏表示，大多数国家都会首先考虑本国和本国人民的利益。至于美国希望如何与亚太国家进行重新谈判、达成协议，也是每个国家都会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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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对话丨中俄两国代表会面，“是战略互信的明证”

澎湃新闻记者 杨一帆 薛雍乐 发自新加坡

2017-06-04 15:50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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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雷在新加坡会见了俄罗斯国防部副部长福明·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新华网 图

俄罗斯国防部副部长福明4日在香格里拉对话会上发表讲话，呼吁通过对话解决朝鲜半岛核危机。

“在危机中，通过对话防止局势的恶化是非常重要的，谈判也能够照顾到地区所有国家的安全利益。”福明表示，“美国部署反导系统的举动只能加剧紧张局势。”

这一表述，与中方的一贯立场相同。中国代表团团长、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副院长何雷在香会期间表示，中国在朝核问题上提出朝鲜暂停核导活动、美韩暂停大规模军演的“双暂停”倡议，以及并行推进半岛无核化与建立半岛和平机制的“双轨并行”思路。中国外长王毅近年4月28日在出席有关朝核问题的联合国安理会部长级会议时强调，武力解决不了分歧，反而会造成更大灾难，对话谈判是唯一出路，也是各方明智选择。

俄罗斯智库“战略与科技研究中心”主任鲁斯兰·普特科夫（Ruslan Putkov）在现场对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表示，俄罗斯的外交政策主要集中在欧洲、中亚和北极地区，亚太地区不是与俄罗斯利益相关的主要地区。因此在大多数情况下，俄罗斯支持作为战略伙伴的中国。

6月3日下午，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副院长何雷在新加坡会见了俄罗斯国防部副部长福明·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

何雷表示，当前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处在历史最好时期。两国元首亲自关心两军合作，为两军关系健康稳定发展奠定了坚实的政治基础。福明同意中方对两国关系的评价。他表示，这归功于两国元首间的密切关系，得益于两国都奉行独立外交政策，也是由于两国对世界多极化等重要问题有着一致的看法。

在近年来的香格里拉对话会上，中俄两国代表团的团长均会举行会谈。一位中国代表团成员表示，这是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体现，也是两国高度战略互信的明证。

近年来，中俄两国保持高层互访，两国元首每年亦有多次会面。在5月中旬举行的“一带一路”高峰论坛期间，俄罗斯总统普京还秀了一把钢琴，在国内社交媒体引起不小的轰动。

作为两国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两军关系也得到中俄双方与会代表的高度评价。何雷表示，近年来，双方共同落实两国元首达成的重要共识，努力推进两军务实合作交流，取得了许多新成果。中俄两军关系在不断深化，合作水平在不断提升。

福明也认为，俄中两军的合作在高水平运行，在联合军演、军事竞赛、军事技术等领域有着密切合作。两国需要继续加强战略协调，进一步加强两国、两军关系。

据新华社报道，俄罗斯总统普京6月1日在圣彼得堡表示，俄不会坐视美国在韩国部署“萨德”反导系统。他在回答通讯社负责人提问时表示，美国在欧洲和远东扩大部署反导系统将导致军备竞赛，俄罗斯不会坐视美国的相关行动，包括在韩国部署“萨德”反导系统。

普特科夫表示，俄罗斯过去通常更关注大西洋和欧洲，但那里已经成为了过去。历史正在亚太地区演进，而中国则是亚太地区的重要“稳定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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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对话｜中方代表就对台军售、南海问题等阐述立场

央视新闻客户端

2017-06-03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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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香格里拉对话·2017

央视新闻客户端6月3日消息，今天（6月3日）上午，在新加坡举行的第16届香格里拉对话会上，中方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副院长何雷中将，就对台军售、南海、朝核等地区热点问题，向中外媒体阐述中方立场。

中方：坚决反对对台军售

何雷表示，美国国防部长马蒂斯在6月3日上午的讲话中，明确表示美国政府继续坚持“一个中国”原则，中方对此表示欢迎。但中方坚决反对对台军售，以及国际社会任何以官方名义同台湾接触。

中方：“航行自由”不等于抵近侦察

针对美国所谓的南海“航行自由”的问题，何雷表示，南海“航行自由”从来都不存在问题。中国是国际和地区规则的维护者和遵守者，但是航行自由不等于动用军事装备进行抵近侦察。

何雷：我觉得 “航行自由”不能和抵近侦察划等号。在中国南海，不存在“航行自由”问题，但是用军机军舰到中国岛屿邻近海域和上空进行抵近侦察，进行军事活动，这个不属于“航行自由”的范畴，中国政府和人民坚决反对。

中方：朝核问题根源在于朝美两方

针对朝鲜半岛局势，何雷表示，朝核问题的实质在于朝鲜和美国两方。中方一贯坚决主张采用和平手段解决朝核危机。

针对中美关系，何雷表示，两国的关系不仅对地区安全，乃至全球和平都会产生重要影响。中美两国的协作一定能为世界和平做出贡献。

何雷：我相信，中美两国如果坚持不冲突、不对抗、合作共赢的原则，增强战略互信 加强危机、风险管控，能够为亚太地区的和平稳定世界的和平稳定做出更多贡献。

（原题为《中方代表就对台军售、南海等热点问题阐述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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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对话｜美防长“亚太拼图”：朝鲜、中国、同盟

澎湃新闻记者 杨一帆 薛雍乐 发自新加坡

2017-06-03 12:13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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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防部长詹姆斯·马蒂斯。视觉中国 图

在6月3日上午新加坡香格里拉对话会的首场全体会议上，美国国防部长詹姆斯·马蒂斯就“美国和亚太安全”做专题演讲，描述特朗普政府对亚太安全态势的评估，并在此基础上力图勾勒美国亚太政策的图景。

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记者在会场发现，总体而言，演讲内容大体划分为三部分：朝鲜、中国和同盟体系。

关于朝鲜

马蒂斯援引美国副总统彭斯的话重申：“对亚太地区和平和安全构成最紧迫和危险的威胁是朝鲜。”特朗普此前也明确表示，对朝鲜“战略忍耐的时代已经结束”。

“对于美国国家安全而言，美国将来自朝鲜的危险视为一大清晰和当下的危险。”马蒂斯说，“眼下朝鲜从事的项目释放出清晰的意图——想要获取能携带核弹头的弹道导弹，包括洲际射程的弹道导弹，这对我们的地区盟友、伙伴国和全世界都构成直接和迫切的威胁。”

“朝鲜对我们所有人构成威胁。因此，所有国家迫切需要发挥各自的作用履行各自的义务，并共同努力支持朝鲜半岛无核化的共同目标。”马蒂斯说。

他重申美国国务卿蒂勒森4月在联合国的表态，“我们的目标不是寻求（朝鲜）政权更替”，也不想破坏“亚太地区的稳定”，外交和经济的施压仍将继续。

关于中国

“我们欢迎中国的经济发展，但我们同样预计到美国和中国在经济和政治上的摩擦。”马蒂斯在谈及中国时着墨不少，重申特朗普政府之前的表态，“我们寻求同中国建立建设性的、结果导向的关系。”

马蒂斯转而再度拿南海说事，竭力将美国塑造成所谓“航行自由”的“捍卫者”。

“在我们有利益重叠的地方，我们寻求最大程度与中国合作。”他说，“在存在分歧的领域，我们将寻求‘负责任’的管理竞争，因为我们认识到，美中关系对于亚太地区稳定有多么重要。”

在谈到中国的最后，马蒂斯强调：“我们将持续同长期的、坚定的盟友共同努力实现地区安全的最大化。我们将确保我们‘维系和平’的军事手段。但我们不会利用我们的盟友和伙伴关系，或是对融入他们安全的军事能力，作为谈判筹码。 ”

关于三条应对之策

“我们首要的努力方向是继续强化同盟体系。”马蒂斯说。

在这一体系中，他首先提到日本，称美日正在执行2015年修订的《美日防卫合作指针》，“以在更广泛的行动范围中‘提升地区安全’，在亚太地区更加紧密合作。”

“日本也在为我们一些士兵转移到关岛做出贡献，这是我们地区军事行动至关重要的战略根据地（HUB）。”马蒂斯说。

他在提到第二方面时说，除了同盟体系，“我们正在支持（建立）一个互相联系的地区，这些联系正在不断扩大，包含，但同样独立于美国。”

马蒂斯在此特别提及了与印度、越南、新加坡在加强军事关系方面的实践。

除了以上两个方面，马蒂斯强调第三方面在于强化美国在本地区的军事能力：“目前，美国海军舰艇的60%、陆军的55%，以及海军陆战队的约三分之二的数量都派往了美国太平洋司令部指挥任务区。很快，海外战术航空兵的60%也将被派往这一战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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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对话｜美国会代表团：忧虑重重与特朗普“划清界限”

澎湃新闻记者 薛雍乐 发自新加坡

2017-06-05 09:38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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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对话丨中国军官巧问马蒂斯，迫其重申“一个中国”

香格里拉对话丨美防长重申不想破坏亚太稳定，专家：要观其行

香格里拉对话丨澳总理回避在中美间站队，大谈大鱼小鱼和虾米

香格里拉对话丨美国信任危机：亚太政策不明确，防长压力空前

香格里拉对话｜中美防务代表今晚亮相，三大看点不容错过

众议院军事委员会代表团。本文图片 澎湃新闻记者 薛雍乐 

6月3日下午，美国国会众议院军事委员会代表团的新闻发布会开始前几分钟，新加坡香格里拉酒店的会议室已被挤满，其中不乏来自路透社、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等西方主流媒体的记者。与之相对的是，只有一名西方记者出席了半小时前刚刚结束的部长级午餐会后新加坡防长群访。

媒体对美国代表团的关注也许折射出了贯穿此次香会的一大问题：美国总统特朗普上任后，美国究竟有没有一个明确的亚太政策？尽管美国国防部长马蒂斯已在大会演讲上反复强调美国在亚太地区的持续存在，但特朗普带来的美国外交的不确定性显然令外界更关注。

在回答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的提问时，众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共和党人索恩伯里（Mac Thornberry）竭力表明美国亚太政策的稳定性。他说，一个国家的内政发生争议很正常，美国历史上，无论共和党还是民主党当总统，无论发生怎样的风波，美国的亚太政策是稳定的。

但来自美国两党的议员们多次表示，国会是“独立且平行于白宫的政府机构”。面对特朗普遭遇的重重质疑，这些议员似乎在试着与其“划清界限”。

内政风波中的亚太政策疑虑

特朗普的亚太政策模糊不清，一部分原因是其人事任命还不完整。据《华盛顿邮报》统计，截至5月29日，需要参议院确认的559个关键政府岗位中，还有442个没有提名人选，仅有39个被正式确认。美国国务院、国防部等各部门都有大量职位空缺。

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代表团。

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成员、民主党参议员克里斯·库恩斯（Chris Coons）对澎湃新闻坦言，对美国国务院一些高层职位的空缺感到忧虑，但他辩解说，不必过度关注任命程序的拖延，因为驻外大使馆会有代大使，并非没有人处理对外事务，而美国驻中国大使布兰斯塔德也是参议院最早确认的大使之一，这表明了美国对亚太地区的重视。

同在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的共和党参议员约翰·巴拉索（John Barrasso）则对澎湃新闻表示，任命程序的拖延主要是白宫在处理文件和背景调查时比较慢。

特朗普因“通俄门”在美国国内遭遇空前的信任危机。据路透社6月2日报道，前联邦调查局局长科米将在下周在国会就俄罗斯涉嫌干预美国大选作证，目前还不清楚白宫是否会试图阻止科米作证。

众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索恩伯里对澎湃新闻表示，不担心国内纷争影响美国的亚太政策，因为美国此前的政坛风波也没有对外交政策产生显著的影响。美国对亚太地区的重视是一贯的，国会代表团这次之所以离开华盛顿来进行为期一周的访问，正是要向地区国家再次确认这一点。

但一些美国观察者似乎没有他那么充满信心。智库新美国安全中心亚太安全项目高级研究员拉普-胡珀（Mira Rapp-Hooper）此前对澎湃新闻表示，美国正处于严重的国内政治危机中，这可能使其他国家对美国外交政策的连续性感到怀疑。

美国布鲁金斯学会东亚政策研究中心主任卜睿哲（Richard Bush）5月也在上海论坛间隙对澎湃新闻表示，“通俄门”调查可能影响特朗普处理外交事务时的情绪，同时也可能促使他倒向国会中的保守派共和党人。

气候变化折射美国政策选择困境

特朗普宣布退出《巴黎气候协定》被一些人视为美国走向孤立主义的又一例证。出席香会的美国国会代表团被频频问及《巴黎协定》，他们意见的分化同样折射出美国政策的矛盾。

发布会后各国记者仍然追问不休。

怀俄明州共和党参议员巴拉索颇为自豪地表示，他正是最早提议美国退出《巴黎气候协定》的参议员之一。他还宣称，人为因素对气候变化的影响“微乎其微”。

特拉华州民主党参议员库恩斯一脸严肃地沉默不语，最后才简短地表示，他与巴拉索在气候问题上意见不合，但并没有在媒体面前做出具体反驳。他依旧把亚太政策视为美国两党合作的模范。

由4名民主党人和4名共和党人组成的众议院代表团也谈到气候问题时气氛尴尬。得克萨斯州共和党众议员索恩伯里表示，并不是一个协议就能决定气候变化的未来，美国终止协定的时间要到2020年以后，特朗普也表示愿意重新谈判该协定。索恩伯里没有否认气候变化的现实，但也避免直接批评了特朗普。

加利福尼亚州民主党卡巴杰尔（Salud Carbajal）则神情严峻地表示，他亲身感受到了气候变化的危害，他个人对特朗普的决定感到“极度失望”，并且已经和国防部长马蒂斯讨论了关于气候变化对国家安全的影响。

马蒂斯本人也因特朗普的气候政策接连遭到质疑。大会发言后，首先提问的代表质问，美国声称支持“以规则为基础的世界秩序”但却反对《巴黎协定》等多边机制，人们怎样才能对美国放心。

马蒂斯没有正面回应，只表示美国长期存在孤立主义情绪，在全球化带来负面影响时，孤立主义情绪复苏，但在尝试了不同可能之后，最终美国会做出好的决策。

在众议院代表团新闻发布会后近半小时，还有不少记者留在会议室里，拿着纸笔采访议员们，有的在谈美国亚太政策，有的则在谈税法等国内政策。上任近半年后，特朗普究竟如何决策，又会如何影响本国和世界，仍是人们不断疑惑并追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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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对话｜多国防长因故缺席，平淡议程之下是汹涌暗河

澎湃新闻记者 薛雍乐 杨一帆 发自新加坡

2017-06-05 07:49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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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加坡举办的第16届香格里拉对话会（以下简称“香会”）昨日正式结束。

参与筹备香会15年、负责香会组织工作超过10年的英国国际战略研究所（IISS）亚洲区执行主任蒂姆·赫克斯利（Tim Huxley）接受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专访时表示，今年有多个国家的防长因为国内事务无法出席香会，这些事务看似互不相关，但它们也许显示出，当前亚太国家及全世界都面临着许多变化。

而对于此次香会的焦点，多名中外观察人士也对澎湃新闻表示，今年不像往年那样关注南海问题。中国军事科学院中美防务研究中心原主任姚云竹少将（退役）对澎湃新闻表示，今年香会暗流涌动，表面上有部分矛头指向中国，但对美国的期待与不安是地下汹涌的暗河。

多名防长缺席折射不安世界

包括美国、日本、韩国、法国等多国防长出席了此次对话，但澎湃新闻记者观察发现，以往出席过香会的国防部长中，也有不少由于各种原因缺席了此次会议或是派代表出席。

英国国防大臣法伦因准备英国大选缺席香会。今年4月，英国首相特雷莎·梅为更好地与欧盟进行“脱欧”谈判，宣布提前三年进行大选，英国随即投入了激烈的选战。目前法伦正在为保守党紧张拉票，英国国防部幕僚长及其他一些相关人员代为出席了香会。

菲律宾国防部长洛兰萨纳因菲律宾南部的军事行动缺席香会，副部长戴维代为出席并做大会发言。5月23日，菲律宾军警根据情报在南部城市马拉维搜捕极端组织及武装人员引发交火，总统杜特尔特紧急结束在俄罗斯的访问，宣布在棉兰老岛等地实施戒严。目前军事行动还在继续。

印度国防部长贾特里身兼财政部长一职，目前正忙于国内事务，未能出席。印度也没有派出其他国防官员。此前，印度前国防部长帕里卡尔于2014年在香会上发表了讲话。

出席香会的韩国防长韩民求则处境艰难。他在朴槿惠时期获得任命，韩国新总统文在寅上台后，即将任命新防长。而因为韩国国防部蓄意漏报4辆萨德发射车入韩一事被证实，韩民求已经被列为了青瓦台的调查对象。韩民求此次没有在大会上发言，但参加了一些双边和多边会谈。

负责香会组织工作的赫克斯利确认了缺席情况并解释了各自的原因。他表示，这些原因看似互不相关，但有可能折射出了世界上某种系统性的现象。“各国在政治、经济方面都在发生很多变化。以菲律宾为例，有些国家的冲突也在上升。”

不过他也透露，法国马克龙政府的新防长古拉尔5月17日上任后，很快接受了邀请出席香会并发言。他表示，这可能是因为法国对正在重视亚太地区，认可法国在此有重要的利益，包括在亚太地区有160万法国人，也有军事部署。

“正因为种种国内外挑战，国家间需要平台继续深入的对话。”赫克斯利说。

明里指责中国暗中针对美国

过去两年的香格里拉对话，由于在南海问题上的交锋而备受瞩目。相比之下，今年的香会颇有些“失焦”的感觉。

“一个多边防务论坛，如果失去一些焦点，其关注度将会大打折扣，而这在某种程度上又与其存在的必要性息息相关。”中国军事科学院军事战略研究部副研究员张露对澎湃新闻表示。

澎湃新闻记者发现，香会的主办方IISS在设置今年议程时多将重心放在中国。6月2日开幕前，IISS官网发布多篇文章，暗示如果美国不能使盟国对其树立信心，那么地区领导权将转交别国。而开幕前发布的、由IISS编写的《2017亚太区域安全评估报告》中，多个章节的主题设置直接将话题锁定在中国。

“实际上，中国的应对办法正逐渐变得聪明。”张露表示，“面对对话会上可能会炒作的话题，中国正越来越多地把工作做在会前，将火苗扑灭在最初时刻。”

而在香会实际召开的过程中，美国新防长马蒂斯的演讲成为最受关注的环节，关于特朗普亚太政策的问题被不断抛出，《跨太平洋伙伴协议》、《巴黎气候协定》等防务之外领域的话题也被演讲嘉宾和与会代表提及。

组织香会的赫克斯利承认，往年香会主要关注之一是南海，今年会上讨论的内容则更多是美国的亚太承诺、朝鲜问题和反恐合作。

“今年的香会暗潮涌动，表面上看，中国像往年般一样，依然是部分矛头的指向，但是，对美国的期待与不安实则是地下汹涌的暗河。”姚云竹表示。

对于香会未来的走向和关注议题，赫克斯利表示，这还有待时局的变化，及时进行讨论和调整。“就在今天（4日）下午，今年对话一结束，我们就要立刻开始准备明年的对话。”赫克斯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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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对话｜美国防长的笑容背后，难掩特朗普政策内在矛盾

澎湃新闻记者 薛雍乐 杨一帆 发自新加坡

2017-06-05 20:48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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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蒂斯

6月3日，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记者在电梯口偶遇美国国防部长马蒂斯时，他正在安静地等电梯。要不是身边穿军装的随从和戴透明耳麦的保镖，他似乎只是这座忙碌酒店里的又一名普通客人。

一名美国国际关系学者主动上前自我介绍，他笑着与其握手打招呼，看起来并不像是那个曾说过“要保持礼貌、专业，但同时也要有计划杀掉你遇到的每一个人”、绰号为“疯狗”的美军老将。

马蒂斯显然是本届香会的最大主角。6月2日晚的开幕晚宴上，发表主旨演讲的澳大利亚总理特恩布尔已在台上坐好，台前的大群摄像记者还是将镜头对准台下的马蒂斯。

这是马蒂斯今年1月出任美国防长后首次出席香格里拉对话，他的任务是解释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安全政策。在特朗普政府陷入种种争议时，马蒂斯试图努力给亚太盟友投一颗“定心丸”，但依然无法完全平息质疑，正如他的笑容与沉默也无法掩饰特朗普政府亚太政策的内在矛盾。

马蒂斯与日韩防长握手。澎湃新闻记者 杨一帆 图

笑容

从军46年、曾任美国中央司令部司令的马蒂斯在美国军界和政策界被称为“马可·奥勒留（古罗马君主、战士、哲学家）式的士兵学者”。他的入阁被视为特朗普今年一月正式登上总统宝座后做出的最明智决定之一。

但这样一位将军的从军经历同样充斥着血腥和争议。2004年5月，马蒂斯下令攻击伊拉克一座疑似庇护外国战斗人员的小村庄，但后来发现打击目标是一个婚礼现场，包括妇女儿童在内有42人被炸死。事后马蒂轻描淡写地解释说，自己只花了30秒钟去考虑要不要攻击这个目标。

此番在亚太地区最重要的多边防务论坛上，同样是这位马蒂斯却竭力展现他善于沟通的另一面。在不到三天的参会过程中，逢公开场合，他似乎总是满面笑容。

6月1日的开幕晚宴上，马蒂斯在不间断的闪光灯下进入大厅，愉快地与周围人握手交谈。在新加坡总理李显龙身边坐定后，他总是保持笑容。在6月2日的大会发言前，马蒂斯与主办香会的英国战略研究所主任齐普曼谈笑风生。

即便在6月3日离开香格里拉酒店前，他笑呵呵地与酒店员工拍照，还戴上了酒店门童的帽子。酒店门童向澎湃新闻介绍说，这种特殊式样的帽子是模仿蒙古服饰，象征着“保卫他人”。

开幕晚宴前马蒂斯与其他宾客交谈。澎湃新闻记者 薛雍乐

老道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对马蒂斯的自信笑容感到满意。

尽管马蒂斯在那场重要演讲中强调了美国对亚太地区的持续承诺，但在他之后，马来西亚防长希沙慕丁仍然在大会发言时说，马来西亚还在试着明白特朗普在亚太地区的政策是什么，“我希望能清楚地知道，（美国）新政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孟加拉国政府与政策研究院院长卡斯鲁（Syed Mnunir Khasru）在演讲后也对澎湃新闻表示，尽管马蒂斯演讲可圈可点，但实际上特朗普政府至今还是没有提出一个明确的亚太政策，无法令地区盟国和其他国家放心。

马蒂斯对批评的回避进一步加剧了现场一些重要听众对特朗普政策的担忧。

日本著名知华派外交家河野洋平之子、众议院议员河野太郎在马蒂斯演讲后的问答环节迅即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美日同盟是否仅仅出于安全考量，背后的共同价值是否正在消失。

马蒂斯没有正面回答，“美国长期存在孤立主义情绪，在全球化带来负面影响时，孤立主义情绪复苏，但在尝试了不同可能之后，最终美国会做出好的决策。”

河野太郎告诉澎湃新闻，他对马蒂斯的回应有点失望。看到特朗普决定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协议》和《巴黎气候协定》，越来越多日本人开始担心美国未来的方向。

如同马蒂斯在回答河野太郎问题上所表现出的高超的“打太极”能力，面对外界的担忧和质疑，老道的马蒂斯一开始便有备而来，“我来这里的主要目标是为了倾听。”马蒂斯在演讲一开头就故意放低姿态。

但在公开的多边场合之外，马蒂斯此番尤其倚重对同盟关系的“渲染”。6月2日下午，马蒂斯与日本防长稻田朋美、韩国防长韩民求的三边会谈异常高调地向全球媒体广而告之。

新加坡防长黄永宏2日也为马蒂斯“背书”，他表示，马蒂斯演讲后，各国代表在部长圆桌闭门午餐会上对美国亚太政策的疑问大大减少了，究其原因，一方面是演讲内容，一方面是因为美国派出了马蒂斯传递信息。

马蒂斯临走前与酒店员工合影。 中评社记者供图

矛盾

不过，正像特朗普的许多其他内政外交政策一样，马蒂斯对亚太盟国做出的保证背后，仍然存在许多空白与疑问。

“（马蒂斯）不是美国的总司令，所以疑问还在。”河野太郎对澎湃新闻说。

马蒂斯与特朗普一样对伊朗等被美国视为敌国的国家态度强硬，但在许多议题上与特朗普存在分歧。他在2007年-2010年曾担任北约盟军转型司令部司令，而特朗普在竞选中曾称北约已经“过时”。

另一个显著的例子是气候变化。马蒂斯在1月给国会的书面证词中提到，气候变化可能给美军驻扎的地区带来不稳定因素，需要广泛的、横跨整个政府的回应。譬如北冰洋融化形成的新航道、动乱地区发生干旱等，都会给军队带来挑战。在近期关于《巴黎协定》的讨论中，马蒂斯更是在美国媒体上公开表示，美国国防部需要应对气候变暖带来的影响。

但特朗普仍然在6月1日宣布退出《巴黎协定》，遭致美国国内及世界各国的批评。

新加坡防长黄永宏3日接受采访时称，特朗普集结了美国防长马蒂斯、国务卿蒂勒森、国安顾问麦克马斯特等幕僚，“拿了一手好牌”，所以美国对亚太地区的保证“令人信服且积极”。

但澎湃新闻采访的多位美国专家及前官员发现，这些具有丰富军界或商界经验的官员被视为政府里的“成年人”，颇受美国政策界尊敬。可这些官员与特朗普“小圈子”的关系如何、在多大程度上影响特朗普的决策，在美国新政府上台近半年后，仍然让美国的不少盟友及其他国家难以捉摸。

在特朗普5月的中东、欧洲之行后，德国总理默克尔表示，会继续与美国及其他国家友好合作。但她直截了当地说：“（德国和美国）完全依赖对方的日子已经基本结束了。这是我在过去几天经历的感受。”

“副总统彭斯、国务卿蒂勒森和马蒂斯都先后来亚洲访问，试图安抚盟友，但却没有一个明确的亚太政策。”来自孟加拉的卡斯鲁告诉澎湃新闻，这本身暴露了一种内在矛盾。

“可以信任马蒂斯，但无法信任特朗普。”卡斯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