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鼠标少年的“救赎”

源济

搜狐图片  2014-12-19
鼠标少年的“救赎”
摄影并撰文：梁千里 责编：庹润翔 监制：闻道刘

杨辉，对这个名字相信很多人都已陌生了，但你一定听过媒体给这个中学生贴的标签：鼠标少年。全国第一例因转发500次以上被刑拘的人。一年后，记者重访杨辉，窥视这个少年被刑拘后的生活种种微妙变化。图为杨辉与记者相约爬山，爬上山顶之后，杨辉做了一个电影《肖申克救赎》主人公越狱成功的动作。摄影并撰文：梁千里 责编：庹润翔 监制：闻道刘




杨辉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在“鼠标少年”事件后不久，当地公安机关还曾经称其曾经因为盗窃摩托车被北京警方查获，只是因未成年所以没被处理，也有人说他打伤了同学。伴随着这些话题的牵扯，有人把他当成了公民维护言论自由的小斗士，有人则觉得他是个不良少年，甚至一度引起争论。面对记者，杨辉父亲老杨坦然承认偷摩托车确有其事，但他解释那是因为杨辉的一个同学丢了摩托车，杨辉跟着同学想“弄”一辆被抓。最后这次偷车事件以老杨赔钱收尾。图为2014年10月30日，老杨在面馆向记者讲述刑拘之后的事情，他认为自己的儿子不是个坏孩子。




与同学打架事发生在2013年11月，2014年5月杨辉因此还被判了故意伤害罪。老杨出示的判决书上写着：判处有期徒刑8个月，缓刑1年。但老杨却仍然认为儿子不是个坏孩子。为了试图证明儿子是个好孩子，老杨还拿出了一份杨辉以前在广安中学的奖状。上边写着杨辉在“2011-2012学年第一学期期中考试中荣获年级前十名”。老杨总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被拘留这件事的影响，杨辉中考应该可以考的更好的。年级前十名、鼠标少年、打架缓刑，这些都是杨辉的一部分了。




图为2014年11月2日，在牛街的租住地，在这个不大的地下室里，老杨递给杨辉一本书让他收起来，床框上有老杨写的提示，这就是“润物细无声”的父爱。




对于杨辉最近一次热点是有媒体称他所在的育生中学将其劝退，在媒体和网友的关注下，他最终还是回到了课堂。之后，杨辉的关注度很快随着一个个热点的喷发而被稀释。很少有人再关心他又因为打架被判了缓刑，又经历了一个不太理想的中考，以及现在转到了河北读书。图为杨辉从北京牛街租住的地下室走出来。




曾经因为一只鼠标而成名的鼠标少年熟练地握着鼠标在查看网上的信息，而旁边则是他的教辅资料。杨辉本人则在一系列变故后显示出一种奇怪的成熟：关注新闻联播，转发批判社会问题，甚至在微博上流露出一种类似“公知范儿”的风格。他父亲和他自己都承认，这在同龄人中并不寻常。但更多的网民似乎并不关心后边的事情，于是他指示作为一个符号，每每在讨论起网络谣言等问题时拿出来说事。




杨辉现在就读的学校是一个军事化管理的学校，每天早起晚睡，时间控制的非常严格。杨辉说，他已经有一个月没玩过手机了，看看微博、QQ上的留言也是一项乐事。而记者把手机借过来看了一下，发现留言中既有向他求助的，也有表达支持的，但也有跑来吐槽的：呵呵，不就是个罪犯么，牛X什么。而记者翻看微博发现，他平时的发言除替自己的案件辩驳和批评警方外，也会对社会事件和现象进行转发评论，大多数都是批评的，已经近似于许多人说的“公知范儿”了。记者只找到一条比较“正能量”的内容：中秋佳节，祝曾经帮助过我的所有新闻记者、律师和网友节日快乐。




对于这么执着于看新闻联播，他的解释是“就是比较感兴趣”。不过杨辉和老杨都承认，这种状态是刑拘事件之后才变得明显的，之前杨辉虽然也关心时事，但显然没有达到如今的这个级别，比如对“依法治国”这个话题显示出特别的兴趣。在这个地下室的小空间里，围绕着电脑的是一张床和一架上下铺，平时他和表弟就住在这里。房间里到处都是老杨写的提示警句和名人名言。老杨说是想靠这个办法教育提醒他。




杨辉对这些话似乎已经很淡然了，倒是谈起学校的生活他的话还多了一些。这个学校每月只放3天假，而这一次杨辉回到父亲身边，就是趁这个难得的假期。第2天他想去爬香山享受这个难得的假期。2014年11月2日7时许，记者赶到了杨辉在牛街的租住地，跟杨辉一起爬香山。图为地铁陶然亭站，杨辉等待着列车进站。




上午10点左右，杨辉终于到了香山，但是他并不知道那天是香山红叶节的期间，满山人比红叶多，人群中杨辉待时仍然会时不时刷刷手机。终于，爬到了山顶，他向记者提出了一个要求：给他拍一张电影里的造型。在寻找了一圈之后，他找到了一个人略少的角落，对着前方展开双臂。但记者并不知道这是哪部电影里的造型，杨辉告诉记者，这是《肖申克的救赎》海报的画面。电影中，那个画面正是含冤入狱的主人公越狱成功后仰天长啸的瞬间。杨辉并没有多解释什么，但显然，这个动作对他来说有特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