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拉斐尔前派(1848年兴起的美术改革运动)的西蒙到昆斯伯里侯爵写给王尔德的纸条,从爱德华·布拉(Edward Burra)画中波士顿酒吧的粗俗水手到1945年极为流行的综艺《穿裙子的士兵》(Soldiers in Skirts),正在英国泰特美术馆举办的酷儿艺术展(“同性英国艺术展”)通过一系列艺术名作讲述了纠结的同性之恋。澎湃新闻特编译相关报道。
画家基思·沃恩(Keith Vaughan),在男性裸体画上永远无法摆脱塞尚(Cezanne)和尼古拉斯·德·斯塔埃尔(Nicholas de Stael)的影响,最后选择了自杀。他笔下的男性多为扁平的色块,似乎一目了然,又总让人有坐立不安的感觉。他们表现出的压抑多于抽象,从沃恩留下的日记便可以看出他不可承受的生命之重,一则受病痛折磨,二来情欲得不到满足。日记在1977年11月戛然而止,沃恩也在过量的药物和酒精作用下离世。
《萨福和埃丽娜在米蒂利尼的花园》(Sappho and Erinna in a Garden at Mytilene),1864年,西蒙·所罗门
亨利·司各特·图克(Henry Scott Tuke)以康沃尔海滩游泳或者晒太阳的裸体男孩这一主题而享誉数年。他的模特包括意大利男模和英国橄榄球队员,摆着希腊神明的姿势,使画家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为同性恋发声的英雄。但图克如果明白性学家霭理士的想法,应该就不会在利明顿温泉艺术画廊展出那幅《暧昧的猜想》(岸上两位少年欣赏水里的少年)了。
《暧昧的猜想》(Encouraging Speculation),1927年,亨利·司各特·图克
展览的第二条画廊中有一幅霭理士(Havelock Ellis)的肖像,不协调的因素逐渐显现出来。霭理士是一位优生学家,他研究同性恋与跨性别阵营只是为了彻底抹杀这类人,从而实现优生优育。同样,威廉·冯·格鲁登(Wilhelm von Gloeden)著名的照片——裸体的西西里岛男孩摆出经典运动员的造型,并没有透露他与这些少年的关系。这一部分的展览似乎企图平衡并协调性别身份与主流社会的关系,求得共存,但或许并无进展。
《自画像与裸女》(Self Portrait and Nude),1913年,劳拉·奈特
劳拉·奈特(Laura Knight)是展览中的另一个亮点。她是皇家艺术学院的首位女性成员,以自画像著称。这里展出的奈特穿着工作服,手里拿着画笔,背对着观众,她笔下的裸体女模也以背示人。此画作于1913年,妇女正在争取选举权,艺术学院仍然不对女性开放,所以这幅画暗示了历史的走向与进步。但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酷儿艺术展呢?因为一个女性画另一个女性所带有的情欲暗示?或许有些牵强。另外,霍克尼那幅绝对应该入选的《我们两个男生一起紧拥》(We Two Boys Together Clinging)却不见踪影。
《我们两个男生一起紧拥》(We Two Boys Together Clinging),1961年,大卫·霍克尼
展览中不协调的存在或者令人遗憾的缺席尽管不尽如人意,但在拓宽人们对同性恋的认识上迈进了一大步。
从西蒙·所罗门到弗兰西斯·培根(画家)和早期的大卫·霍克尼,这一百多年见证了从1861年废除鸡奸死刑到1967年男同性恋无罪化的历史进程。1960年,霍克尼可以自由地给画作命名为《今夜我将为女王》(Going to be a Queen for Tonight),培根也可以大胆地呈现男性在草地上寻欢的场景(虽然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