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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地人物] 商业与道义:万通兄弟再聚首|老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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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14 09: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商业与道义:万通兄弟再聚首|老友记(上) 

 2017-02-13 冯仑风马牛 冯仑风马牛

在 2017 年 2 月 9 日的亚布力中国企业家年会上, 「万通六君子」再度聚首,深入长聊当年创业背后更加细节的、不为人所闻的故事。文章虽长,但满满的江湖之气,读之令人倍感痛快。聚会结束后,王功权先生赋诗一首,聊表感怀。


《万通兄弟丙申正月亚布力聚会后临别有感》


莫道重逢怕别离,人生聚散任由之。

情深雅叙冰天处,酒醉同欢半百时。 

秀冠长歌齐唱晓,纶巾漫卷不言迟。

弟兄岁岁都相聚,一岁光阴一段诗。 

(王庶之2017年2月10日作)


主持人:

王维嘉,信中利美国创投公司创始合伙人

 

嘉宾:

冯仑,万通投资控股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易小迪,阳光 100 集团董事会主席

刘军,成都农业高科技有限公司执行董事、总经理

王功权,青普旅游首席战略官

王启富,富鼎和股权投资基金总裁

 


王维嘉:海南的「坏人们」终于又聚在一起了,今天的「老友记」真的是很特别。其实「万通六君子」相当于中国民营企业野蛮成长标志性的一个组合,非常有名气。

 

现在,整体的「标本」在这里。大家会感兴趣的第一个话题,第一可能还是你们当年如何大块肉、大碗酒地巨啸江湖的故事,后来,大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到现在的人生阶段,就可以从那样的经历中提炼出一些东西来。今天,我也想听听「六君子」来讲一讲你们人生的感悟。

 

虽然很多人都读过关于他们的书,也了解过「六君子」的历史,但我还是想请你们讲一讲,当年你们六个人是怎么聚在一起的,怎么就开始了这么一段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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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仑:在成立万通之前,我们就认识了。东升没做公司,他是武大的同学;启富是海南改革发展研究所的;后来还有潘石屹,我们 4 个在海南建省的时候,创办了公司。

 

我最早认识的是启富,启富跟功权非常要好,他就把功权介绍给我认识。那时功权在海南省秀港工业公司当老总,而我当时在体改办。认识以后,因为他们公司可以打长途电话,我们聊了以后,觉得臭味相投。刘军是北工大毕业的,后来从成都的国营企业偷跑出来,那时候不叫「辞职」。他和功权是在海南的公共汽车上认识的。

 

又赶上后来 89 年的变化,我们 4 个就陆陆续续都去了南德打工,那时候还没有小潘。那时候潘石屹在我们原来单位下的分公司当副总。

 

我们撤离海南以后,小易在海南开了一个印刷厂。我们再去海南办公司的时候,潘石屹也是在这个系统里,但是我们还没怎么见面。后来是通过小易介绍,我跟小潘就熟了,那时候小潘刚有孩子。我们几个做公司大概做了大半年之后,潘石屹就加入了我们。说起来,应该是原来两个单位合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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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嘉:很多人都不知道一开始的「海南热潮」是怎么回事。当时为什么全国各地都扑往海南?有什么大背景?你们到海南两眼一摸黑,找谁混去?

 

王功权:深圳办特区的时候,国内基本上是高干子弟先动手的,民间还搞不明白这个事儿,但是深圳后来就成功了。

 

海南建省,大家都扑到海南,是因为有之前深圳的成功,如果没有深圳的成功,大家不一定敢去海南。而且海南建省规模更大,同时,那个时候已经不是只有少数的权贵子弟知道消息了,全民都知道消息。再加上深圳那时候已经不是那么容易闯了,海南有这个机会,那时候特区省的号召力特别大。

 

王维嘉:你当时在吉林省的省委宣传部,后来为什么想去海南?

 

王功权:我在省委宣传部的时候,就天天研究党的系统以外的事儿,比如自己学管理。因为在省委宣传部,如果你不是学哲学、学政治、学马列或者是学中文的,应该说就是专业不对口的。

 

而我当时唯一想考的就是中央党校。但能不能考,得要组织先批准,我们新筹建的处长天天让我干活,不让我复习这个课程。当时我就觉得不是特别安心,然后那时候又出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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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功权:我那时候因为要到宣传部学马列,又准备考党校,所以我就开始看大量的共产主义运动方面的书籍。但是在看的时候,又不好好学这个东西本身,还很认真地写了一篇叫《与马克思先生商榷:论分配》的文章,拿给同志们看,最后被处长报到部长那儿去了。

 

部长非常愤怒地把我找到办公室,把我的文章往桌上一拍:「你算老几?还跟马克思先生商榷?」接着就在部里的一些会议上,说年轻人怎么样怎么样,应该做好本职工作什么的,弄得我特别不开心。

 

还有另外一件事儿。

 

我们处里有一个叫王姐的,帮别人办点事,别人给她送了两箱东北黄河牌香烟,那时候拿一条香烟送给别人就可以解决孩子的工作问题。这件事情被单位知道之后,单位就开始立案要处理王姐。

 

王姐是预备党员,因为这件事情,她预备党员的资格就要被取消了,这就意味着她政治生涯要结束了,不可能再继续在省委宣传部工作。

 

我刚毕业到单位的时候,王姐对我特别好,于是我那时候就感觉「不应该这样」。所以在我们党小组开会的时候,大家一致同意要取消她的预备党员资格,而我就坚决反对,觉得应该保留她预备党员的资格,予以警告处分。

 

当时我刚刚毕业一年多,处长和部长就分别找我谈话,特别是处长,说「我们处多少年来,从来都是一致通过的,你这个小青年,怎么会不一致呢?」他们叫我政治立场别搞错了。但我还是很坚持。

 

结果这两件事,就弄得领导也不开心。后来正好听说海南建省,就觉得到那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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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嘉:那时候你拍拍屁股就走了?

 

王功权:当时还有一件事情。

 

之前我偷偷参加了一个招聘,被深圳的八卦岭工业服务区录取了,做团委书记。从省委宣传部,到企业下面的分公司做团委书记,对我来说应该不难。

 

但是我想,我原来是省委机关干部,在县里带职锻炼相当于是副部级干部,去一家公司做团委书记,感觉不太好,因为那个时候很注重这些事情。我想我得从省委宣传部到市委宣传部,而不是去企业分公司做团委书记,所以最后没有打算去。

 

但是深圳那边来了调令,先到劳动人事厅,之后到了单位,单位领导就知道这件事儿了,说我怎么背着组织出去应聘了。没办法,我准备去,跟父亲说了以后,我父亲就哭了,认为我像「失足」一样,无奈之下我只好不去。部长、处长、单位老同志,所有关心我的人也都分别找我做思想工作,叫我放下包袱,别去了。

 

但是这 3 件事儿放在一块,我在这个单位没法混了。所以后来海南一建省,我就什么都不想了,先提出停薪留职,但是领导不批,最后只好写了辞职报告,一式五份,部长、处长、干部处、机关党委、组织部各一份,就走了。


王维嘉:你这样硬走,不转人事档案,当时到海南没有问题吗?

 

王功权:感谢那时候的海南,思想很开放,不要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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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嘉:启富,你去海南也是如此戏剧化吗?你原来在哪?本着什么初衷跑过去的?

 

王启富:其实我们当时也是热血青年,都是为了理想去了海南,因为一个机缘有幸在那相遇。

 

我当时在航天部工作,是造导弹的,在哈工大上过学。在黑龙江的时候,我有一个理想:当总统。所以我跟特朗普有一个共同点,但是中国没有总统的职位,当时年轻不知道,以为可以当总统,我看美国的总统、日本的首相、英国的首相都是学法律出身的,所以哈工大毕业以后,我读了第二学历,学法律,是国内第一批政法大学双学位的,87 年当了律师。

 

海南一建省,我感觉有机会从政了。当时我就给海南省委书记徐世杰筹备组长写了信,毛遂自荐,说自己很厉害,是律师,想从政,想为国家的改革做贡献。他们就给我发了征调函,我就请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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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富:去了之后,当时说安排我到法院工作。但我想还是从政,想去省委。后来有一个机会,我被介绍到海南省开发建设总公司,我在那儿跟功权相遇了。

 

我印象特别深的是省开发建设总公司的秦总,他问我想干什么,我说想从事经营管理工作。秦总说据我所知,公司只有我一个人从事经营管理工作。我说,是不是为难的地方?秦总说不是,你等一等。于是他先给集团的副总王总打电话,王总就给我安排了一个职务。后来我知道是让我去海南省开发建设秀港工业区总公司,很快就任命我为办公室主任。后来我才知道,秦总是秦方宪的儿子,他有高干子弟的气度。

 

但我还是不甘心,想从政当总统,就自己到省里,打电话给迟福林。我记得我当时穿了一件红棉袄,有人来领我,也给了我一个办公室主任的聘书。

 

这两份聘书,一个是月薪 2000,一个是 1000,我选了一个工资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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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嘉:刘军和小迪呢?你们两个怎么去了海南?

 

易小迪:我现在想起来,当时好像是有点上当的味道。

 

我是研究生,是计划系毕业的,在班上还是班长,找工作是很容易的,不像现在。有分配的信息,老师也会先告诉我。当时我和老师在一起喝汤,说起海南的这个消息,都说得热血沸腾的。回来以后,我想,这个消息不能告诉别人,我先去看看。

 

去了之后,感觉挺好,但做了半年,我在的公司就垮了,他们都走了。有一个人说,小伙子你来了不容易,要是你不走,我就给你 5 万块钱。

 

于是我就拿这钱办了一个印刷厂。我当时 25 岁,雇的人有三十多个,都比我年纪大。办了一年多的印刷厂之后,我知道了做生意很难。

 

后来我要去注册公司,得先拿一个证,要 8000 块钱。那时候 8000 块钱就相当于小富豪了,也是我所有的流动资金,我拿到那本证之后,感觉这一张纸就值 8000 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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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军:我跟小迪的经历比较类似。我是军人家庭出身,父亲从小就教育我,「好男儿志在四方」,要折腾。我在北京理工大学学管理,毕业之后,就被分配到成都的一家国防工厂——成都国营光明器材厂。

 

当时管理系号称是「厂长的摇篮」,但我到了工厂以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因为我发现也就那么回事。

 

成都国营光明器材厂是中国最大的、做军用光学玻璃的工厂,一般是先实习,再到科室当干部。我被分配到一车间,是专门炼玻璃的车间,它跟传统的炼钢厂是一样的,有一个巨大的炉子、一口巨大的锅,我们要把炼玻璃的各种材料装进去。那些材料都是粉料,而且含铅量极高,把它放倒炉子里熔化以后,倒在模具里退火,最后再压制。

 

我们是三班倒,今天什么时候上班,明天就什么时候下班;明天什么时候下班,就后天什么时候上班。因为炉子不能停,一停就报废。上夜班得半夜 12 点开始上班,很困,但是还得干活。然后我就给我师父一支红梅香烟,师父就帮我干一晚上活。因为他们都是抽 5 分钱、8 分钱一包的烟,而红梅香烟那时候几毛钱一包,还比较贵。但是现在想想,那时候是年少无知,吃苦的能力是很惭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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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的师父当年是从农村招工招来的,我们的师傅一辈子都在厂里面干,身体含铅量已经很高了,正常的情况下,排了两次班以后,必须从岗位上下来,但这个岗位挣钱多,他排了三次还在继续干。后来我感觉这个工作有点不讲究人权,但当时还没有这个概念。

 

同时,厂里的管理风格非常粗放,基本上就是一口炉、一个人,像钉子一样放在那用,总体感觉不太爽。后来海南要搞改革开放,而且不像深圳特区只对有关系的人开放,海南特区是对广大草根开放的,所以我一听说这事儿,就跟厂里请了假,去海南了。

 

说实话,这件事对我的人生影响很大。因为我在半路上认识了功权兄。

 

当时因为我刚毕业,要从广州到海口只能坐长途大巴去。那个大巴不像是现在的大巴有空调,就是一辆铁皮车;那个时候也没有高速公路,从广东进都要坐滚装船,汽车开到某一条河了,没有桥,得坐船过去,一路颠簸到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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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一个人在大巴上,左右一看,有一个英俊大哥坐在我旁边。「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就对他说:「兄弟你干啥的?」说实话,功权比我大,他用考察的眼光看了我至少半分钟,想了想告诉我:「我去海南。」我说:「去海南干什么?」他想了想半天说:「找工作。」我说:「那肯定是找工作,不然去海南干什么?」

 

后面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冯仑的书上都写了。总之,去海南的人,都有一颗不安分的心。


精彩预告

万通六君子细说了他们去海南打拼的来龙去脉,但他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去海南之后,他们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创业的?为什么后来又都去了北京南德集团打工?最后又如何创立万通?明天,故事继续。

 楼主| 发表于 2017-2-14 09: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住隔板间,募集8个亿,他们谁胆子最大?|老友记(中) 

 2017-02-14 冯仑风马牛 冯仑风马牛

在昨天的文章中,冯叔和他的伙伴们讲述了当年如何相遇、相识、相知的故事。今天,我们一起来听他们讲当年如何一起打拼、分开又聚首的兄弟情谊。


主持人:

王维嘉,信中利美国创投公司创始合伙人

 

嘉宾:

冯仑,万通投资控股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易小迪,阳光 100 集团董事会主席

刘军,成都农业高科技有限公司执行董事、总经理

王功权,青普旅游首席战略官

王启富,富鼎和股权投资基金总裁


王维嘉:如果说今天要拍一部中国的「西部片」,「闯海南」的画面应该是什么样的?全各地有多少像你们这样不安分的青年去海南?

 

冯仑:是「十万青年下海南」,但是找不到工作的可能性很大,这么多人乌央乌央的在街上,政府觉得这样实在是不行,就让大家走,很多人不原意走,就在当地开了「绝不回头小吃部」「不回头饺子馆」。最后,这些人都走了,剩下我们这些人没有走。

 

我们几个当时认识的时候,平均年龄大概是 24 岁;我们一起办公司的时候,平均年龄是 25 岁,我大一点,加上我是 25.6 岁。所以刚才发生的故事,都是 24 岁以前的故事,那个时候是非常有激情的。

 

海南是「三不信女人」和「不安分的男人」的天堂。「三不信女人」,就是「不信情史、不信婚史、不信家史」,加上不安分的男人,干柴烈火,海南就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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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嘉:那你们到海南住哪儿、吃什么?一到那儿,面对的是什么情形呢?

 

冯仑:我当时在中央党校做讲师,政治体制改革到后期结束了,海南说建省的时候,我们那些同学比如迟福林,在体改办,另外一个同学李勇军,给徐世杰当秘书,他们俩一块过来找我,我也就拎着包走了。

 

到了海南,我们住在省委党校的楼顶上,吃也就在省委党校的食堂胡乱吃,其实那时候那样子的条件在海南还算可以了,就算是到海南的郊区,也就是坐 4 毛钱的中巴过去。

 

王启富:我一开始住在招待所,但是两三天就找到工作了,跟功权一起住,再后来就跟冯仑大哥住在一起了。那时候,冯仑也是天天给我们讲故事,但是没有钱,哪也不去了。64 年以后,我们就跟冯仑一块回北京了。

 

但再后来,我还是想回海南创业。海南那时候啥也没有,我就做纸张批发。然后易总和我一块做上下游,潘石屹搞培训,我们三个就住在店里。不久之后我们又回来跟功权一块做,刚开始做万通的时候,我记得也是拿东西把办公室隔起来,用木头加纤维板隔出来一个宿舍。

 

易小迪:因为他们「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干过印刷厂、管过一些人,比较有经验。所以厂子也是我租的,一楼,非常便宜;那些住的地方也是我隔的。当时几万块钱能开一个很像样的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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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每天从一百八十平的床上醒来心里空空的?

  

王维嘉:你们一开始办公司,半年以后散摊了,大家又回北京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冯仑:我们一开始在改革发展研究所做了半年,不是公司,半年之后就散摊了。散摊以后,就到了北京,在南德打工。1991 年,我们自己办公司的时候,又陆续回到海南。

 

我们跟刘军一块,给功权打电话,再找到小易,最后找到启富。大家一商量,最后小易说他有 8000 块钱,我说都拿过来吧。再加上功权借的一点钱、启富和刘军拿的一点钱,几个人凑了 3 万块钱,拿到一个公司执照,就开始起摊了。

 

那时候在海南也没有想到后来的故事,其实用鸡汤点的话来说,创业这些事儿不是设计出来的,解决遇到的每一个问题,这事儿没死,时间长了,事儿就算成了。

 

我记得有一次启富去买窗帘,把钱丢了,回来的时候很着急,因为我们就那么点钱。还有一次,我们要和别人去谈一件事儿,也没有钱,刘军就把一个朋友的录像机拿去典当了,把换来的钱买机票,结果机票被人骗走了,也是非常沮丧地哭了。再有一件事儿,刘军要到北京盖一个章,如果这个章盖不下来,那么整件事儿就都黄了,刘军咬牙切齿地说一定要盖上,自己主动要去完成这件事。

 

今天回头想,我们二十四五岁的时候,做每件事都很真诚、很用心,都没有害怕,最后把事儿都解决了,就已经耗到 50 多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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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迪:当时借 500 万,利率是 20%,利润要再分一半。那个条件,你仔细想想都不敢签字了。

 

冯仑:的确,我们刚开始是一直借钱。先借了 3 万块钱,再借 9 万、10 万、500 万。

 

借钱的原因是要做一个项目。那时候有 8 套别墅,我们要买下来,改造,再卖出去。后来就去按揭,但是我们得先有 500 万的自有资金,剩下的 1300 万,通过信托借。

 

那个时候也没有说要抵押,也没有说要担保。我就在北京一个人骑自行车到亚运村,找到那个可以借到钱的人,手写了一张借条。其实这个人也不是最终借钱给我们的人,但这是见到借钱人、人家同意帮忙的一个程序。

 

在这之后,他们又让我到香港美食城吃饭,说一下自己为什么要借这个钱。我就到人家那儿讲了一个小时,讲完以后,人家点头说「还可以」,最后才能去跟金主谈。到了金主面前,又讲了一遍,金主说「可以」了,这才让功权办手续、到广东去拿钱。

 

那时候我们胆子比小易要大,因为我们上一个东家就经常借钱,所以我们感觉借钱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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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富:回想起来,我们也算是「金融创新」。

 

我特别印象深的是,我和功权、小易一块去拿那个执照,不管过多少年我都记得那个执照上的名字是 16 个字:「海南农业高技术投资联合开发总公司」。其实当时我们还不知道要干啥好,公司还是挂靠的,叫「农业」,可能觉得这方面有一点机会。后来,我们知道做房地产有机会,才慢慢一点点开始做房地产。

 

其实那时候一开始是很模糊的,就是想干成一件事情,后来冯仑给我们起了目标,「披荆斩棘,共赴未来」。

 

刘军:其实有一个很大的政策背景。在 90 年代初期,中国已经提出了金融体制改革的框架,于是出现了大量的非银行的金融机构,包括城市信用社、财务公司、金融公司,还有信托投资公司。炒房、炒地的时候,海南的企业去内地借钱,有很多是从这类金融机构借钱的,我们也是。而且那时候的金融环境很宽松,不需要抵押,也不需要担保。但是注册公司非常难,一般人注册不下来,因为本身就需要有一定的信用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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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群人,经历过一波又一波的变革,还在

 

王启富:不是难,是不允许。我学过法律,1993 年才有《公司法》,在 1993 年之前,是不允许私人注册公司的,所以当时是挂靠,公司性质还是全民所有制,不是私营企业。所以现在的环境比以前好得多。

 

冯仑:为什么我说的是「野蛮生长」呢,因为统计下来,最初借给我们钱的人,非死即伤,「死」就是被枪毙了,「伤」就是坐牢,我们没事,因为我们都还清了。

 

王启富:我们借钱,还分了 20% 的股份给他们。

 

冯仑:对,真的是高息。后来整个早期的经营环境都出状况了,刚才说的这些金融机构大部分也都垮了。

 

易小迪:除了冯仑之外,我再讲一个胆子大的人,潘石屹。

 

这次潘石屹没有来,他平常跟我通电话比较多。他很兴奋,要成立一个 8 个亿的公司,我说 8 个亿太大了,还不起的,先成立个 8000 万的行不行?他说你懂什么。其实是 8 个亿的股份,小潘自己印得跟钱一样,一张卖 130 万,然后就让我拿着批文在北海卖。我说卖一块一股,他说不行,加价卖。

 

冯仑:印股票要有凭证,潘石屹就联系了印钱的公司,这个公司给我们印了股票,募集以后别人给一份子钱,我们给一张股票。

 

王维嘉:你们就这样募了 8 个亿?

 

冯仑:卖凭证是要枪毙的,但发集定向募股是合规的,所以我们稍微谨慎一点,在《人民日报》登的广告,所有事儿都是经过人民银行批准的。国资委当时还叫财政,刘晓刚给我们签了字。当时民间完全还没有这个概念,我们就先开始弄了,批完以后,胆子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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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嘉:牟其中在是民营企业历史上应该算是一个历史人物了,你们在牟其中那儿都干了什么?学到什么东西?

 

冯仑:我就学了一件事:法人代表很重要。

 

因为当时我介绍功权来的时候,他们问功权是不是法人代表?功权说,是,然后把公司的执照给老孟看了。于是他直接被任命为跟我一个级别。因为当时办公司非常难,如果你能办公司,还能做法人代表,就说明你不是一般人。

 

王启富:之前说体改所停了,然后我就流浪街头了。正好来了一封电报,邀请我们去北京工作。我感觉在老牟那儿收获是比较大的。

 

两德统一,苏联解体,老牟就着急开会,研究这能不能给公司带来什么机会。我感觉有大局观,关心天下的事儿。

 

还有一个印象特别深刻的事情就是学金融、学投资。我一开始弄不明白利率,也没有存过钱,但我在那算儿学了金融。我记得我被派到天津公司当总经理,拿着 1000 万的汇票,受到当时开发区副主任的夹道欢迎。因为那时候牟总说要投 1000 万来造一栋开发区最好的大厦。着让我对钱的认识一下子就提高了。

 

后来功权学习完了之后来联系我,我就帮功权解决了就业问题。可能功权觉得无力报答我,就把太太的表妹送给我做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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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功权:我做的是南德集团核心企业投资公司的副总。

 

创立万通的时候,第一,我做过国有企业的总经理,第二,我在 64 年蹲过监狱,那时候遇到很多问题,相对来说我是最「成熟」的,而冯仑像个学者,天天不停地跑,不像现在这么有研究。

 

大家刚才谈的都是 500 万的借款,其实最难借的是最初的 10 万块,那还是我借来的。但是怎么借来的,我没有跟他们讲过。

 

我一开始在一家国有企业做经理,但 64 年我被抓起来了,回来之后,我就离开那了。但是总公司另外一个分公司的老总希望我去做副总,但我那时候想自己琢磨着做点什么事。在这种情况下,我跟那个老总提出借 10 万块钱,如果到时候还不上,我就答应到那做副总。这才有了那 10 万块钱。然后我们才有钱租房子、装修、买窗帘,贷款的时候,人家到公司看了,觉得挺像一回事儿。

 

南德是冯仑和启富引荐我去的,可能老牟看到我又蹲过监狱,又做过法人代表,跟他有共同点,所以我被重用得挺快,差不多两三个月就晋升一次,从天津办主任到房产处处长,很快就跟冯仑平级了,并且我是业务干部,每个月比冯仑要多 200 块钱的业务补贴。

 

但是在这个期间做募集,有两件事给我的震动特别大,可能我在那时候就养成了不怕大事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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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在资金部,又是投资公司的副总,所以说帐上有多少钱我是知道的,整个集团帐上只有 28 万,同时在谈几笔贷款,但是都不太确定。


于是,老牟让人在一个地方办了一个特别辉煌的 party,舞会上请了很多比较著名的学者、企业家和工商界的人,金融界还有 15 个人,都是一些信托公司的老总、银行的行长和副行长。

 

那天真的是灯红酒绿,老牟非常从容,谈笑风生,讲话讲得也很有水平。他往那一坐,拿一只大水缸,从头到尾记录下来不用整理,就是一篇非常好的文章,引经据典的。

 

本来 3 个都不靠谱的银行贷款,当天晚上就有1个金融机构签下来了,那家在那天、那种场所,被牟总的气魄和人脉关系打动了。


最后回过头来,其他的报销票据都还报不下来,出差都是自己出现垫着,那场活动的花销是 25 万,账上只剩 3 万,就等着这笔贷款下来,心里落地了。所以这件事情给我的印象特别震撼,老牟在那种情况下敢这样去赌,并且那么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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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情,是「换飞机」。当时我们跟飞机场谈一个案子,帐上可能有 400 多万,但是要谈下来的是 4 架 TWO154 飞机。

 

国内轻工产品通知各省,来了很多当时的著名企业,每个企业来一两个人,一共差不多有五六百人。南德提出的是:你们东西卖不出去,我们给你们解决。南德花钱,但也要由南德决定买谁的东西。

 

我是那个组的组长,在跟那些人谈,冯仑帮着帮老牟组织其他的事。我的压力其实是特别大的,因为我知道帐上只有那么点钱,但要非常自信地跟那么多家谈。事先,老牟已经先把我找到办公室,跟我说,小王,你一定要相信我能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那时候全国有大量国有企业的轻工产品是卖不出去的,我们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要和来自全国各地几百号企业的厂长、经理、副经理一家一家谈,登记下来,把花多少钱、买什么东西、什么型号都谈下来,只有什么时候交货、什么时候付款这块空着。回过头来,通过一条很长的业务链,最后也不是南德出钱,但真的把这个事做成了。

 

我当时感觉这好像是在骗,所以我的心理压力特别大。我感觉是参加了一个骗局,而且我是这个骗局的核心之一。按照我的性子,我就告诉对方我现在帐上有多少钱,我会怎么解决这个资金问题,你信就谈,不信就不谈。但老牟不是这样,他非常从容。

 

这两件事情,不能说对产生的都是好的影响,但是它至少开启了另外一些东西。

 

后来我常常讲,屋里有暖瓶,你敢卖,是一类,另外一类是,屋里没有暖瓶你也敢卖,但是等人来买的时候,你屋里已经有了。搞好了,就是资源整合得好;搞不好,最后就是一个骗子。


 《伪装者》临危不乱,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素质


王维嘉:刘军去南德了吗?

 

刘军:我是功权介绍我去的。当时海南一片箫条,得找饭吃,功权就托了人给我留消息,我当时在北京,就打电话过去联系他。功权说了他的情况,我一听有饭吃,肯定就过去了。

 

王功权:因为我离开公司之后,刘军也离开了,所以我一直是有点抱歉,就托人给刘军带话,说如果你找到刘军之后,刘军还没有着落,就让他到北京找我。刘军这个小子事先也没有联系我,拎个大箱子就来了。

 

刘军:我在南德集团的体会,跟功权有点相似。我当时去南德,一是冯仑和功权力挺,说来了一个兄弟;第二我是老牟的老乡,都是四川人。于是让我做了高技术项目办主任。

 

我在南德集团其实就干两件事,第一写科研,第二谈项目。功权刚才说了换飞机,老牟当时还准备把临电机组换成发电厂。

 

我们那时候谈业务极有特点,印象最深的是我去华北电管局跟他们的总工谈,怎么样引进苏联的临界机组发电。我就夹着牟总的两本小册子,跟人家谈几十亿的买卖。而且那个时候他们都非常认真地接待我们,他们的职务就相当于现在华北电网的老总。

 

深刻体会到牟总说的一句话:「没有做不到的事儿,只有想不到的事儿。」

 

王维嘉:小易,你坚守在海南,继续办印刷厂?

 

易小迪:对,我没有像他们那样去北京,而是在海南实实在在地办了一个厂,办了一年多。我那个时候跟潘石屹的接触多一些,我感觉对我有很大的好处,素质变化最大。


精彩预告

这段在南德集团的共同经历,应该是大家不曾听闻的。在不一样的职位上,冯叔他们几个不同的视角,为我们拼凑出当年的疯狂与惊险。明天,我们将看到在这几个老友眼中,对方都是什么形象,自己又是什么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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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4 09: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领袖、冒险家、商界赵本山,未来20年,他们的故事还要继续|老友记(下) 

 2017-02-15 冯仑风马牛 冯仑风马牛

从二十多岁开始,一直到现在已经五十多年过去了,这几个老朋友共同度过了大半辈子。他们眼中的彼此,是什么样子的呢?在我们眼中的成功,在他们这几个当事人看来,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本文是老友聚会的最后一部分,不妨先回顾前两天的江湖故事,再来一起坐等离场。


商业与道义:万通兄弟再聚首|老友记(上)

住隔板间,募集8个亿,他们谁胆子最大?|老友记(中)

 

主持人:

王维嘉,信中利美国创投公司创始合伙人

 

嘉宾:

冯仑,万通投资控股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易小迪,阳光 100 集团董事会主席

刘军,成都农业高科技有限公司执行董事、总经理

王功权,青普旅游首席战略官

王启富,富鼎和股权投资基金总裁



王维嘉:我们看到历史上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时势造英雄」,一种是「英雄造时势」。你们是六个特牛逼的人正好凑一起了,才造就了这么一段惊天动地的故事,还是说是这段时势把你们拖出来了?

 

冯仑:我感觉我们是特别不牛逼的,有我们这种经历的人很多。而且我们的爹都是劳动人民,娘也是普通人。我们当中,只有功权和小易以前做过生意。难得的是,我们见习了一段时间,有几件事情可以感觉安慰。

 

第一,我们在做生意之前,都还算是认真的人。我们在一起从不讨论吃喝玩乐的事儿,都讨论很认真的事儿,比如价值观。加上我们的经历也差不多,所以我们能够一直在一起。

 

第二,我们是本分的人。我们做生意都没有想过一夜暴富,而是怎么能活下来,怎么把事儿解决好,也没有想过要赚多少钱。

 

第三,善于学习。遇到很多事儿,大家都去学习,不断地看文件,对外面的政策和变化能够有及时的了解,反过来推动自己往前走。就像我们早期做公司、做房地产、做定向募集,都能够略好一点。

 

第四,我们有诚信。第一笔借来的钱,20% 的利息,加上利润的一半,答应给别人的都给了。包括后来我们答应别人的每一件事情,也都办了,自己赚多少是第二位的。所以到今天,我们 6 个人不管是不是在一起,在市场上、金融界中,没有欠人一分钱。


说这些因素,都恰好证明我们是普通人。如果我们是牛逼的人,估计不是这么个干法。牛逼的人一下子就很有钱,而且都是别人送来的;就算是借,也敢理直气壮地借钱不还;不行找我爹去,「我爹叫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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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功权:冯仑写的《野蛮成长》,实际上我是和其他读者一起看的,而且是很认真地看完的。我有不同的结论:在野蛮的环境下,我们这群人是相对文明的。所以后来我想,要不我什么时候写一本《文明成长》吧,跟冯仑唱对台戏。

 

第一,虽然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志向,但肯定是志存高远,我们讨论的问题都是天下大事,都是社会、人生,好像我们这些人理所当然就应该是社会的脊梁,应该作出贡献,但是应该做什么却不知道。

 

最初不知道怎么挣钱的时候,我们就坐在黑咕隆咚的房子小隔间里,我们说,有些钱,坚决不能赚。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们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坚守的,这很重要。

 

第二,冯仑特别能学习,他经常往外跑,跑回来之后就跟我们讲一堆新概念,从美国回来以后就跟我们提「信息高速公路」,我们就被迫开始整这个事;之后又提出「股份制改革」,逼着大家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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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的企业是相对稳定的,但是他的思想是相对超前的。比如在中国,我们算是比较早开始搞企业形象的,还用了会标设计的系统、引进国外的管理、上了一堆计算机系统化的了课。我认为我们的管理还不成体系,今天建起来,明天就要瘫痪。所以,我跟小潘是被整得挺烦的。但是冯仑又写了《学习是进步的前阶》,学习确实是这样,不停地学习新东西。

 

第三,不管再怎么野蛮,所有需要审批的事情,我们都要去找政府批。最初我们企业的执照是「国有联营企业」,后来国家出了一个「产权明晰」的政策,从海南率先开始,于是我们就以冯仑为主,拼命去跑政府,所以我们是比较早开始进行改制的企业,先把「国有联营」变成了「集体」,后来变成了「私人合伙」。

 

北京的那次募集,让我和小潘去,小潘脸都白了。如果没有批文的话,一定是出事了,但是我们有体改委的批条,而且在整个过程中没有行贿,走的是正道。

 

所以要说是「野蛮成长」,我心里有若干个不服气,实际上是在野蛮的环境下,我们这帮人努力地文明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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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富:公司建起来以后,第一篇文章是《披荆斩棘,共赴未来》,社会上说我们是「六君子」,实际上是对我们的鼓励和赞赏。主要可能是我们这几个人有点理想,有家国情怀。

 

我们六个人有相同的特点。第一个是「有理想」;第二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中央党校的、人民大学的研究生、北理工、吉林大学、哈工大;第三,我们都是平民子弟,而且基本上都不是一线城市的,冯仑是西安的,小潘是天水的,我是大连的,功权是长春的,刘军是成都的,小易是湖南的。我记得 20 年前,时尚杂志给我们做了一个专访,让我们背对背,然后问我们觉得我们之中哪个人最胆大。最后每个人都说自己最胆大。

 

其实我们也正好是踩在改革的节点上,不是我们做得有多么好,而是探照灯正好往这块照。

 

王维嘉:其实你刚才讲的几个特点,我想是和当时 80 年代的大氛围有关系。6 个人都想做好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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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嘉: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如果要就这个人的特点和特质互相给每个人一句话的评价,你们会怎么说?

 

易小迪:冯仑和功权是领袖人物,启富是有开创性和冒险精神的,刘军是一个比较实在的实业家。

 

刘军:我感觉潘石屹是在经营上有天分的人,当时北京万通第一个销售的营销策略就是他做的,虽然他以前卖东西不多,但他的直觉很好。

 

王功权:冯仑是很聪明的;启富是很诚实的;刘军很注重生活情趣;小易是属于扎扎实实做企业的,个人休闲也不错;潘石屹本来就有商人的底子,后来各方面的修行都很不错;我完全是脚踩西瓜皮,混到哪算哪,很任性的人。

 

王启富:冯仑是思想家,是大哥和领袖。功权是诗人、有浪漫情怀的人,也是改革者。刘军很勇敢,是实业家。易总是最有智慧的,特别实干。潘石屹就像「商界的赵本山」,他本能地会做生意,自学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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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嘉:你们 6 个人都是非常有理想的,今天也是激情饱满。现在你们已经功成名就,应该说是衣食无忧,那么在今后的二三十年里,你们最大的理想是什么?最想做的是什么?

 

冯仑:我感觉现在是「功未成,名虚就」,因为还想折腾。我们的第一个小目标就是养活自己,别把自己饿死,这个算是实现了。如果说是下一个 20 年的目标,其实想要做的事儿还挺多的,最主要的是想脱离地球。

 

王启富:我的理想就是「读万里书,骑万里路」。中国都已经骑到了,环海南和渤海,今年又骑了欧洲,明年准备骑美洲,之后每年骑一大洲。本来是我自己骑,现在建了一个车队,还每年搞比赛,在加拿大也有挑战赛。

 

王维嘉:以玩为主,顺便赚钱?

 

王启富:很认真地在搞体育,我想搞一个中国的环法(环法自行车赛,知名的年度多阶段公路自行车运动赛事,主要在法国举办)

 

王维嘉:「万本书」是哪些方面的书呢?

 

王启富:什么书都读一读,最感兴趣是人文、历史,看看世界,理解世界。但是我还是在地球上,不像董事长要冲出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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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功权:我从 2015 年开始创业,就是北京青成远游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做有情趣、有品位的文化度假产品,已经一年半多了。至少在这些年,我要把我的企业做上市,给投资人一个好的回报。

 

而我自己的理想,我不太敢想,我只希望未来的自己和我的下一代,在这样的环境中,能够免于恐惧。

 

刘军:我的学校叫北京工业学院,后来叫北京理工大学,这几年我参加校友会活动比较多。我们是军工院校,1940 年在延安成立的,我看到很多师兄弟在这个行业为自己的事业以及民众做了很多事情。

 

我是学工业管理出身的,我最大的理想是,有一天能回到学校教书,把我们的经验和教训告诉我们的校友们,是实在的经历,而不是理论的东西。

 

易小迪:这么多年走过来,我觉得我们的是非意识很清晰。无论我们是一起做生意,还是后来分家,都从来没有产生过利益上的纠纷,我们的是非观是一致的。

 

而我未来的理想,首先是想把自己的工作当做修炼,不断地修炼自己,同时在这个过程中,把好的价值观传递给员工。拥有好的价值观的企业,一定能做好,一定会赚钱。我的同学、步步高的老总,也是这么讲的。这几年我在公司,实际上是当校长,我尝试着影响他们,培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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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嘉:能聚在一起回想我们的历史,做中国民营企业的成长助教,真的是非常精彩。我从头到尾读过《野蛮生长》这本书,也认识了六君子,但在今天这个场合,看大家在一起互动,这种火花,这种团队的身体语言,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和谐程度。

 

这六个人,直到今天,仍然非常有理想,非常有激情,非常有追求。所以,万通的成功真的不是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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