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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 森蚺行动中的F-14“雄猫”战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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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12 04: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森蚺行动中的F-14“雄猫”战斗机(上) 

2016-12-12 双垂尾骑士 空军之翼

原载于《Combat Aircraft Monthly》2012年6月号

作者:Tony Holmes

双垂尾骑士(译)

  虽然在冷战时期作为一款纯粹的战斗机而研发,但是强大的雄猫在2001年秋起成为了美国海军一款主要的精确打击平台,在美国领导下的“持久自由”行动中,这种飞机的作战效率将一次又一次地被展现出来。

  9.11恐怖袭击事件过后3周不到,舰载机群就将充当美军打击力量的急先锋,推翻阿富汗境内塔利班政权,同时铲除基地组织的根基。这次行动被命名为“持久自由”,当国防部长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Donald Rumsfeld)给中央司令部下达命令时,他们才刚开始策划,他在9月12日告诉陆军司令汤米.弗兰克斯(Tommy Franks)说“确认发起军事行动”。

  2001年10月7日,率领第一波有人驾驶飞机轰炸阿富汗的雄猫部队就是企业号(USS Enterprise CVN--65)上的VF-14和VF-41中队,此外还有卡尔.文森号(USS Carl Vinson CVN-70)上的VF-213中队,他们的目标是阿富汗全境的基地组织及塔利班武装据点。不久,他们又得到了西奥多.罗斯福号(USS Theodore Roosevelt CVN-71)上VF-102中队和约翰.斯坦尼斯号(USS John C. Stennis CVN-74)上VF-211中队的增援。


森蚺行动期间,VF-211中队的“Nickel 100”(159428号机)在云层上方飞行。CVW-9联队在持久自由行动中遇到了恶劣的天气,使得该中队在沙希果德峡谷的大规模作战期间降低了弹药消耗,因为他们的雄猫无法使用JDAM。这架飞机随VF-211中队到阿富汗参战期间扔下了8枚激光制导炸弹

  在美国空军战略轰炸机的支援下,经过了舰载战术航空兵部队(TACAIR)为期数周的精确轰炸后,美军支持的北方联盟部队开始了地面攻势。借助在特种作战部队(SOF)引导下的强大空中支援,基地组织和塔利班的要塞很快就被攻占。12月初,坎大哈(Kandahar)陷落,剩下的恐怖分子散布在阿富汗东部的山区之间,或者潜入邻近的巴基斯坦。这个时候,雄猫机组开始到黑山洞(Tora Bora)地区上空执行山洞清缴任务。

  到了2002年,中央司令部(CENTCOM)的高级军官认为阿富汗境内残留的基地组织恐怖分子们都藏匿在伽尔德兹(Gardez)市以南的沙希果德(Shahi-Kot)山区内,这里位于阿富汗的帕克提亚省东部。接下来是美军在“持久自由”行动期间的第一次大规模地面作战,参与行动的大山特遣队(TF)包括了来自第10山地师和第101空中突击师共计2000人左右的部队,主要是由降落伞(日语汉字“落下傘”的发音Rakkasan)特遣队(下辖第187步兵团第1营和第2营、第87山地步兵团第1营)占领并封锁沙希果德峡谷的隘口,让他们在这里阻截被北方联盟指挥官齐亚胡丁(Ziahuddin)轰出来的塔利班和基地组织成员,北方联盟的部队则沿着山谷推进,清缴在沙希果德峡谷内山脊上和洞穴里的恐怖分子。

  这次作战被称为“森蚺”行动,根据大山特遣队高级任务策划军官所述,行动预计在发起后的72小时内达成目标。事实上,这场战斗持续了2个星期,有8名美军特种作战部队的队员和无数阿富汗士兵阵亡,此外还有80名美军受伤。


2002年3月1日,“森蚺”行动发起前一天,美军特种作战小队“MAKO 31”在“Finger”山峰上拍摄到了2名外籍塔利班武装分子在帐篷外,他们很可能是车臣人,之后被“MAKO 31”狙杀


2002年3月2日,在沙希果德峡谷里,“降落伞”特遣队的航空联络官和“MAKO 31”小队的联合战术空中管制员正在引导飞机轰炸目标,照片拍摄于“Finger”山峰上

  美国陆军确实严重低估了对面敌军的力量,大山特遣队的对手是久经沙场的阿拉伯和车臣武装分子,装备了重机枪、狙击枪和迫击炮,并隐蔽在沙希果德峡谷周围的阵地里。这就表明他们供应充足,还有一套战地通信系统。虽然联军最后赢得了“森蚺”行动,但他们依靠的是数量优势和持久的空中轰炸。讽刺的是,海军舰载航空兵一开始并未被大山特遣队纳入到“森蚺”行动的计划里,美国陆军选择依靠自己的阿帕奇攻击直升机。


2002年1月末,VF-102中队的F-14B 162692准备从西奥多.罗斯福号上起飞

  没有被邀请参加这次行动,也不知道它的规模有多大,TF50特混舰队让西奥多.罗斯福号在海上航行了159天后于2月28日首次靠港,在巴林进行短暂修整。约翰.斯坦尼斯号上CVW-9联队的关键参谋人员也不在船上,因为第5舰队正在召集2支舰载机联队的指挥官和作战官开会,参与会议的就有VF-211中队的作战官尼克.迪恩纳(Nick Dienna)少校:


2架VF-211中队的F-14A正在返回约翰.斯坦尼斯号,F-14A的重量比F-14B/D更轻,所以也允许携带4枚500磅级别的炸弹着舰

  “当我们在2月末被告知挂着战术空中侦察吊舱系统(TARPS)到沙希果德峡谷上空时,我就应该意识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些什么。在行动开始后的前2天,我们变得越来越沮丧,进攻方在任务策划中的舰载航空兵方面做得太糟糕了。由于‘森蚺’行动发起时,联队的绝大多数领导都在岸上开会,我们觉得CVW-9联队至少会在战场空域管制的准备工作上提供一些帮助,这样可以让我们大致了解行动的目标,以及地面战场的指挥官会通过何种方式来达到这个目标。”

  VF-211中队的飞行员丹.布加尔(Dan Buchar)上尉解释道斯坦尼斯号航母上绝大多数飞行员的感受:“‘森蚺’行动的策划显然把应该得到重视的海军航空兵部队撇到了一边,因为这场行动开始的时候,我们还在喝酒作乐!”

  约翰.肯尼迪(USS John F. Kennedy CV-67)号在3月初抵达阿拉伯海,换走了西奥多.罗斯福号,3月2日,斯坦尼斯号从一艘夜间航母变为昼间航母(改为执行昼间任务),于是宣布这天不进行飞行作业。在“森蚺”行动发起前得知了消息后,中央司令部也没有对此表达出任何异议。


“森蚺”行动的作战区域图,注意山脊下方敌人所在的位置“红点”和撤退路线“红线”

  整个进攻计划在2002年2月28日展开,但是由于恶劣的天气而被拖延至3月2日。就在部队被空运至沙希果德峡谷数小时前,迪恩纳少校和CVW-9联队的其他高级军官被告知,自他们于2001年12月15日抵达战区后规模最大的一场地面战斗即将打响。“作为一名作战官,我的第一个疑问就是‘空域管制的措施是什么?我们将到哪里去?去支援谁?’我们从联合空中作战中心(CAOC)那里得到了一些答案。”迪恩纳少校回忆道。

  “‘森蚺’行动前2天的局势发展反映出负责作战行动的第10山地师没有和战区内的战术航空兵部队进行多少协调,这对于地面部队的航空火力支援而言是相当重要的。”他继续道,“在行动开始的早期阶段,我缺少最新的空域和战术管制事态图,我和我的编队在沙希果德峡谷里进行了10次投弹尝试,但还是没有把炸弹扔下来。每次抵达现场的时候,下方总是有阿帕奇在目标上方盘旋,这就无法让我们进行投弹。

  “在沙希果德峡谷里还有大量的特种部队作战小队,我们主要担心的就是在‘森蚺’行动发起后却不知道这些小队的具体位置。我们会向一名联合战术空中管制员(JTAC)报到,在不知道全面战场事态的情况下与他合作,去寻找目标。CVW-9联队在48小时后才了解了战场的事态局势。”


北阿拉伯湾上,约翰.斯坦尼斯号正在转向迎风,准备在黄昏下派出一支攻击编队


VF-102中队最后的任务

  CVW-9联队在“森蚺”行动发起的第一天忙得不可开交,而西奥多.罗斯福号上的CVW-1联队刚在巴林的港口完成补给,匆忙赶回战场,应大山特遣队急切的要求提供空中支援,这些部队在搭乘陆军CH-47(来自第101空中突击师159航空旅)进行机降时遭到了猛烈的重机枪和迫击炮火力攻击。有8架AH-64A阿帕奇被派去掩护空中突击(来自第101空中突击师101航空团3营A连),但是其中3架因为机械故障未能起飞。抵达峡谷后,基地组织的恐怖分子立刻向剩下的5架阿帕奇猛烈射击,所有这5架阿帕奇全部被重机枪子弹或RPG火箭弹击中,挣扎着返航后全部报废。


一支VF-102中队的机组准备起飞执行任务,旁边一架VMFA-251中队的大黄蜂正在降落中

  联合战术空中管制员和地面前进空中管制员(GFAC)不断地呼叫巴格拉姆基地的大山特遣队指挥部,要求提供空中支援,联合空中作战中心也尽一切所能把战斗机派往作战区域。电话也打到了CVW-1联队里,VF-102中队也做出反应,匆忙在3月2日派出了4架F-14B,这将是他们在2001至02年巡航期间最后一次参与“持久自由”行动的作战任务。

  雷达拦截官安德鲁.海耶斯(Andrew Hayes)上尉坐在带队的长机里,他后来在巡航日记里写道:

  “我成功地哄骗中队作战官,让我加入到中队在‘持久自由’行动中的最后一次任务里——来支援‘森蚺’行动的作战——之前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参加战斗了。我们所有人都认为这天晚上一定会扔下炸弹,我在‘南部守望’行动中已经完成了7次任务,这将是我在‘持久自由’行动中的第43次任务,也就使得我的任务总数上升到50次,能够让我在这次巡航结束后获得5枚打击/飞行航空勋章。


一名VF-102中队的飞行员在起飞前对机腹下的GBU-12进行最后的检查

  “做完了简报后,我们准备好了5架飞机,这恰好不多不少,因为我们的僚机挂掉了,编队里第4架雄猫上的蓝丁吊舱出了问题,但我们还是带上了他们。晚上,美国空军朝这里扔下了大量的JDAM,可这明显是无用的,因为我们已经收到消息说在数小时前有几架AH-64被打成重伤。前往这一地区的机群是相当有序的,我们跳过一名地面前进空中管制员所在的频道,然后调至另一名无线电呼号为‘Wight Lightning’的前进空中管制员所在的频道上。我们得到了敌人碉堡的坐标,但是因为无线电通信困难而停滞不前。

  “吊舱的视野有一半时间都被云层挡住了,我们要求地面前进空中管制员用M203枪榴弹发射器打一发烟雾弹,把目标标注出来。他打出的第一发是哑弹,第二发正确命中,我从他那里收到了修正信息‘800西北’。就在我们准备投弹的时候,‘Dragon(巴格拉姆的直接空中支援中心,归美国海军陆战队管辖)’呼叫那名地面前进空中管制员,说他的传感器里看见了碉堡附近有友军——感觉糟透了。这是我们在战争中的最后一天,而他们却想让我们炸掉自己人。


“森蚺”行动一开始,降落伞特遣队的指挥部小队就占领了“Finger”山峰,最远处拿一把带消音器的M4A1卡宾枪的是地面前进空中管制员,旁边橙色的VS-17救生衣用于向天上的友军飞机告知自己的位置,防止被误击


  “‘White Lightning’的声音消失了一会,他试着去排解目前的困难,于是他联系上了另一名地面前进空中管制员,他把需要被炸掉的那个碉堡的坐标给了我们,但他看不见,他附近有人在观察那里,所以我们可以进行修正,可是这也被拖延了。最后,我们通过自己的蓝丁吊舱发现他的洞穴附近有人,接着和僚机各扔下了一枚激光制导炸弹,那名地面前进空中管制员呼叫说向东修正100米。接着,我们进行了另一次投弹,扔向偏东100米处的修正点,接下来,他又说向东修正300米!


2001年11月17日,VF-102中队F-14B后座舱上的一台8 x 8因此多功能显示器展现了阿富汗塔林果德(Tarin Kowt)地区的地貌,这个图像是通过蓝丁吊舱在31980英尺高度上捕获的,而且可以放大或缩小,这要取决于任务的要求。在持久自由行动期间,海军和空军都没有其它飞机可以显示如此大的图像。和蓝丁吊舱结合起来后,雄猫就成为了战区内最好的打击协调和武装侦察/前进空中管制(空中)平台

  “我们的油料不多了,因此把手头上的任务交给第二支雄猫编队,然后,那名地面前进空中管制员给了我们第三个目标——然而他还是看不见,而且瞄准点方圆300米范围内有友军。我们拒绝了,离开后找加油机各加注了4000磅油料。在所有人汇合后进行最后一次加油前,那名地面前进空中管制员希望有人冲下去扫射,但当时一架法国海军的E-2预警机接手了‘Bossman’的指挥——一架美国空军的E-3C——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消息是另一支攻击机群抵达交战区上方,给那些人提供支援,而我们则返回了航母。”


F-14B 163225/AB102,VF-102中队“菱纹背响尾蛇”,西奥多.罗斯福号,2002年3月

  VF-102中队的作战官汤姆.埃伯哈德(Tom Eberhard)少校也参与了这次最后的任务,他同样对3月2日的地面管制感到不满:

  “总的来说,在‘持久自由’行动期间与我合作过的前进空中管制员(FAC)都在尽职尽责——海豹特种部队要在法龙航空站完成前进空中管制员的训练课程,美国和外国的特种作战部队以及绿色贝雷帽特种部队也相当专业,尤其是绿色贝雷帽,一点也不教条,反而在指挥战术航空兵部队方面显得相当灵活。在确定目标的位置时,也都是用普通的英语交流,直到陆军正规军在1月中到达后,事情才变糟了。

  “我在3月2日和中队长罗伊.凯利(Roy Kelley)中校一起执行任务,我们被地面前进空中管制员引导去轰炸一处目标,最后证明那里是友军的阵地。就在投弹10秒前,我和中队长说不要把炸弹扔下去——他很快就给炸弹上了保险。听着无线电里的对话,我觉得总有些事情出了问题。足够肯定的是,10秒钟后,地面上的那些伙计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后让我们放弃轰炸。我知道他们没有在交火,也没有遭到敌人的攻击,因为他们距离最近的敌军也有10英里远。

  “这些友军都是新来的菜鸟,他们得到了消息,知道了塔利班武装分子相对于他们所在的位置,但他们在呼叫火力支援上根本不遵循条例,结果把事情搞砸了。美军和塔利班都在距离沙希果德峡谷‘鲸鱼背’山脊不远处的树林里交火,这就意味着我们按照坐标扔下炸弹的时候还看不见目标。我建议中队长离开战场并返航,因为我不想以炸死一些自己人来结束这次阿富汗之行。‘森蚺’行动结束后,美国陆军的状态明显变好了些,他们很快就在战斗中吸取了经验和教训,空中力量和地面部队的代表也在中央司令部里召开了会议。”


VF-102中队的F-14B 163225挂载了带触发引信的Mk82炸弹和GBU-12激光制导炸弹,正在向沙希果德峡谷飞去

  第二天,西奥多.罗斯福号离开了北阿拉伯海,返回美国。


战斗中的VF-211中队

  2002年3月3日,VF-211中队最终得到了在‘持久自由’行动中展示武力的机会,中队的机组们已经在阿富汗上空飞了3个月,执行的都是平淡无奇的X近距离空中支援(联合空中作战中心对随叫随到的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简称)任务。错过了“森蚺”行动第一天的战斗后,“将军”中队很快就抢回了浪费的时间。就像是“持久自由”行动刚开打的时候一样,前进空中管制员(空中)[FAC(A),坐在飞机上的前进空中管制员]—像尼克.迪恩纳少校这样的海军飞行员在混乱的进攻期间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黄昏下,VF-211中队的F-14A 158630打开加力,准备升空参与“森蚺”行动的打击任务

  “在‘森蚺’作战行动中,我们的部队规模相比起之前在阿富汗小范围作战时的规模更大,‘持久自由’行动里,一名前进空中管制员负责的猎杀区标准范围是长宽各为30英里的正方形区域,但是‘森蚺’行动开始后,长宽均被缩小到8英里,而且里面有超过30名联军、美军和大山特遣队的管制员!由于现在地面上的友军数量更多,你需要那些更传统的管制方式,就像是在美国进行近距离空中支援训练时一样严格。糟糕的是,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在战争早期阶段体现出来。

  “很快意识到‘森蚺’行动中没有真正的空域管制计划后,我们的前进空中管制员(空中)自己来组织战术航空兵部队去支援指定的目标区。一开始,他们将到‘Bossman’给出的无线电频道上报到,然后试着让空域里所有战术航空兵部队的飞机都把无线电调至这个频道上,接下来决定谁和哪位前进空中管制员联络,并获知后者的具体位置,并且在横向和纵向(航向和高度)方面消除攻击机之间的冲突。这种工作方式得很流畅,因为沙希果德峡谷上空的飞机数量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得到管理—一般是CVW-9联队派出的2支编队。


F-14A 159428/NG100,VF-211中队“将军”,约翰.斯坦尼斯号,2002年3月

  “第一支编队首先报到,第二支编队在45分钟后抵达。这样就可以在目标区和加油机之间来回轮流飞行,而且在目标上空一直会保留着一支双机或四机编队。这种编队通常都是混合编队,由2架雄猫搭配2架大黄蜂,后者通常挂载了1000磅的JDAM和AGM-65E激光幼畜空对地导弹,而F-14挂载了激光制导炸弹和铁炸弹——种类繁多的弹药足够应对‘森蚺’行动期间绝大多数的轰炸需求。

  “由于加油周期不一样,我们通常在飞抵沙希果德峡谷拆成2支双机编队,有的时候,美国空军的F-15E也会混进来,但他们决定自己干自己的活。”

  VF-211中队在“持久自由”行动中最值得纪念的一天是3月4日。这天凌晨02:00多,一支海豹小队试图在塔克盖尔(Takur Ghar)山脊机降穿插时遭到伏击,他们当时正在向“Ginger”点前进,从这里可以俯瞰到整个沙希果德峡谷,便于指挥作战,但基地组织和塔利班的武装分子占据了这座山头,而且还精心地做了伪装,运送他们的一架MH-47E刚降落便被打成重伤,匆忙撤走,海豹队员尼尔.罗伯茨(Neil Roterts)中士从10英尺高的悬停直升机上坠下,落在了山脊的雪地里,他手里只有一挺M249轻机枪、一把绍尔P226手枪和几颗手雷用于自卫,落地后2小时不到,罗伯茨在交火中因寡不敌众而阵亡。



塔克盖尔山的山峰和那架被击落的MH-47E,基地组织和塔利班武装分子的碉堡以及树林线就在这架支奴干的正前方

  当巴格拉姆基地得知有一名士兵在敌军战线后方失踪后,一支美国陆军游骑兵(Ranger)快速反应部队立刻登上了2架MH-47E。第一架支奴干降落在距离塔克盖尔山顶50米时,敌人立刻开火,用重机枪和RPG火箭筒将其击落——4名机组成员阵亡,还有数人受伤,幸存者在距离敌人碉堡150米开外建立起防御阵地,而且他们只依靠近距离空中支援把敌人压制得抬不起头,最后才在20:00左右被救走。他们的战斗管制员,美国空军的加布.布朗(Gabe Brown)上尉(无线电呼号“Slick 01”)后来告诉他的上级说,他在当天指挥了30次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包括一次F-15E的航炮扫射),当时在塔克盖尔山脊附近徘徊的就有VF-211中队的丹.布加尔上尉:

  “黎明后不久,我就作为一支F-14四机编队的一员升空,进入阿富汗支援‘森蚺’行动,而且被告知前往沙希果德峡谷支援正在交火中的友军部队。途中,一架特种部队的MH-47E在‘Ginger’点附近被击落。之后没多久,长机飞行员拉瑞.西德伯里(Larry Sidbury)上尉收到了来自‘Bossman’的呼叫,说需要我们立刻去轰炸。然而,我们首先要去进行空中加油,因此,每架飞机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加油,然后各自返回目标区。


VF-211中队的飞行员在一枚GBU-24炸弹前,左一是2002年罗伯茨山脊之战的英雄,拉瑞.西德伯里(Larry Sidbury)上尉


  “西德伯里上尉和他的雷达拦截官蒂姆.费茨帕特里克(Tim Fitzpatrick)少校最先抵达塔克盖尔山脊上方,并立刻和‘Slick 01’取得了联系,后者与游骑兵快速反应部队的生还者被敌人压制在了那架MH-47的残骸附近。西德伯里上尉和僚机布莱恩.罗伯茨(Bryan Roberts)上尉直接与‘Slick 01’合作,把炸弹扔在了离友军不到500米的地点。


2002年3月4日在塔克盖尔山(罗伯茨山脊)上,游骑兵部队幸存者的兰迪.帕兹德(Randy J Pazder)正在操纵他的M240B通用机枪于阵地东面保持警戒,照片摄于基地组织和塔利班武装分子的进攻结束后不久,后者的位置在照片中部的山脊上


2002年3月4日上午的塔克盖尔山上,游骑兵部队的幸存者安东尼.米切利(Anthony Miceli)在阵地的东边防守,他手里拿着另一名游骑兵队员亚伦.兰开斯特(Aaron Lancaster)的M249伞兵型轻机枪,因为他自己的武器在下直升机时被敌军子弹打坏了

  “扔掉了所有炸弹后,预警机让西德伯里上尉返航,但他告诉每一个人——包括一名海军少将和一名空军少将——‘不!’因为地面上的友军还在遭受攻击。他不得不把无线电关掉,这样就不用再受到返航命令的干扰了。最后,他被其他的编队换走,在油料耗尽之前找到加油机并安全降落在斯坦尼斯号上。


迎着黄昏向阿富汗飞去,VF-211中队的联队长机正在和一架英国皇家空军的L.1011三星加油机对接加油,“持久自由”行动期间,F-14机组得到了英军加油机群的一致好评

  “他的中队长当时还在天上,但副中队长则开始盘问他为何无视返航的命令。这时,联队长走进了中队的待命室,为西德伯里违抗命令的行为开脱。几分钟后,将军也进来了,所有人顿时全部立正,他对西德伯里上尉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是我见过最好的榜样,你们做过这样的事么?’

  “在西德伯里和罗伯茨管制塔克盖尔山脊的这片空域之际,我的雷达拦截官爱德.加尔文(Ed Galvin)少校和我,加上僚机马克.布林顿(Mark Bruington)上尉和肖恩.施瓦茨(Shaun Swartz)上尉,被派去轰炸沙希果德峡谷东南角几座正在轰击我军的迫击炮阵地。

  “这次任务里,与我们合作的是一架EP-3E,而不是一名联合战术空中管制员,这架飞机在峡谷上方盘旋时把目标的信息发送给我们,飞机里面有一名特种部队队员,由他使用EP-3上的诸多传感器来为我们指出迫击炮阵地的位置。可他给我们的迫击炮阵地细节却连肉眼都看不清楚!他会说‘你看见那个院落里的泥屋了么?’他试着让我们在20000英尺高度上去找一幢房子!敌人阵地的确切位置在沙希果德镇一侧的泥屋里。

  “未能找到目标的位置,那架EP-3找来了一架B-1B,扔下一枚JDAM,为我们标出参照点。我的雷达拦截官迅速在前视红外热像仪(FLIR)上看到了着弹点,然后,那名特种部队队员带着我们找到了目标——我们用2枚激光制导炸弹炸掉了一座迫击炮阵地和2辆汽车。战果被那架EP-3E确认了,接下来,我们用剩下的2枚GBU-12炸掉了另一座阵地。编队里的4架飞机在返航前把炸弹全部都用光了。


红衣军械员正在检查一枚GBU-12

  “当时,在那架EP-3E附近还有一架RQ-1捕食者无人机和一架B-1B轰炸机,我们离开后,几架F-15E进来报到。这是一次倾巢出动的作战,为被压制在塔克盖尔山脊上的友军和山谷里的地面部队提供战术空中力量保护。

  “当我们试图在找出那座迫击炮阵地的位置时,事情开始变得有些狂乱。事实上在某个时间点,这架B-1B钻到我们的编队里了,那时,布林顿正在目标区上方工作,而我在上面为他提供掩护,这架轰炸机就在我们中间飞行!之后,我们决定在投弹前把飞机之间的距离拉开,因此,我们各自前往被分散开的巡逻点,只有在得到那架EP-3E的呼叫后才进入峡谷。在任务中,我们其实根本没有看到那架猎户座到底在哪。那架飞机的高度比我们更高,而且距离峡谷还有段路程。然而,我们看到了那架捕食者无人机,它在10000英尺高度上飞行,我们的高度是20000英尺。

  “在返回航母的时候,我们可以从耳机里听见枪战交火的声音,还有人在呼叫帮助,那是从塔克盖尔山脊上的无线电里传来的,尽管我们使出了浑身解数来施予援手,可是在我们返航之际,他们仍旧没有脱离困境。这是我在整个巡航中感觉最糟糕的时刻,就算是筋疲力尽,回到航母上也睡不着。晚上,当我们最终得知每一名生还者都被安全撤离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2周后,在巴林靠港修整时,我遇到了其中一些人,他们说是我们的举动拯救了他们的性命。”

  下篇将继续讲述F-14在“森蚺”行动中的作战历程,期间参与了关键的侦察任务,第一次扔下了JDAM炸弹,但是事故损耗却给雄猫的挽歌带来一丝阴影。

 楼主| 发表于 2016-12-28 05:0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森蚺行动中的F-14“雄猫”战斗机(下) 

2016-12-28 双垂尾骑士 空军之翼

原创不易 认可价值 转载请务必注明作者 以及来自空军之翼

原载于《Combat Aircraft Monthly》2012年7月号

作者:Tony Holmes

双垂尾骑士(译)

点击阅读:森蚺行动中的F-14“雄猫”战斗机(上)

  就像所有参与“持久自由”行动的F-14中队一样,VF-211中队也有一群相当数量的初级军官,其中就包括了米奇.麦卡利斯特(Mitch McCallister)中尉:


米奇.麦卡利斯特(Mitch McCallister)中尉在2001年9月加入VF-211中队,他是当时中队里的8名新兵蛋子之一

  “我在2001年9月12日离开了VF-101中队,加入VF-211中队,一开始只是觉得去履行职责,所以就错过了中队的准备工作。然而,中队的高级军官做得相当不错,在我们抵达北阿拉伯海的时候,我很快就可以去执行任务了。我是中队里的8个新兵蛋子之一,中队一共有15名初级军官(尉官),甚至把初级飞行员和雷达拦截官都分开了。

  “在续航初期阶段,我和蒂姆.费茨帕特里克少校搭档。这是很偶然的,在他成为作战官之前,他是VF-211中队的训练官。在我开始参与‘持久自由’行动的作战任务时,我已经可以和任何人搭档——主要是高级军官和部门的领导。

  “我在‘森蚺’行动中的第一次任务是当僚机,那是一支由2架雄猫和2架大黄蜂组成的四机编队。我们在夜里升空,向着马扎克(Marzak)和交火激烈的“鲸鱼背”山脊飞去,就在我们和前方的加油机汇合时,‘Bossman’呼叫我们,说地面上有人请求空袭支援。编队快速地找到了一名前进空中管制员,他向我们报告了周围的局势,并将目标的坐标告诉我们。编队里的所有4架飞机都进行了投弹,我的前两枚激光制导炸弹击中了院落外的一辆卡车。


沙希果德峡谷里的“鲸鱼背”,这里也是“森蚺”行动期间一些最激烈的战斗的爆发地

  “我们接下来把剩下的2枚炸弹扔进院落里,但是前方的大黄蜂在第一轮轰炸中就已经用JDAM炸掉了这个院落。然而,我们还是按照指示来投弹,结果听见一名前进空中管制员说一群在院落里的武装分子已经上山,正向他所在的位置移动——他自己就在院落上方的山脊上。他问我们是否能快速地把吊舱对准这条小道,我们雷达拦截官把吊舱的镜头收回来,从狭窄的院落变成了整片区域,以便找出那名前进空中管制员所说的地点。

  “我们找到了那条小道,雷达拦截官刚把镜头放大,我们就看见了塔利班武装分子正漫不经心地向那名前进空中管制员走去。我们只是在那里看着,祈祷了一下,将准星调整到200米开外的小道上,它们真的转过去了。

  “这些GBU-12从飞机上落下后10秒不到,目标也发射了变化。在24000米的投弹高度上,炸弹命中要花45秒钟,而且正好在小道的中间爆炸。那名前进空军管制员说,‘卧槽,他们被炸中了!他们被炸中了!我太高兴了!’我们回答道,‘我们也很高兴!’

  “据我所知,这是VF-211中队在‘持久自由’行动期间唯一一次在投放激光制导炸弹后变换瞄准点。我们轰炸过移动目标,比如汽车、坦克、部队,我们还轰炸过固定目标,比如院落和停车场,但都是在投弹前就已经把目标锁定好了。这次轰炸的重要性也是在返回航母后才知道的,这也是我在这次巡航中第一次投弹。


GBU-12的激光引导头

  “我的第二次投弹是在一天夜里,当时‘森蚺’行动快要结束了,我的长机是尼克.迪恩纳少校。我们是一支四机编队,去用激光制导炸弹轰炸沙希果德峡谷中的山洞入口,这是地面部队要求这么做的,以便将敌人的武器库存都封住。目标被命中后,我的僚机看到了一些巨大的二次爆炸,确认了山洞里储存的确实是弹药,前进空中管制员也说我们准确地命中了目标。


前进空中管制员指挥F-14投弹

  “这次行动最戏剧性的一幕出现在投弹的时候,那时长机出现在我们的位置上,接着,一枚高射炮弹在他们的右主翼翼尖爆炸,虽然我没有看见,但我听得到机组在后面的咒骂!这种随机的攻击把我们吓了一大跳,也是我唯一一次在‘持久自由’行动中遇到高射炮。我不知道炮弹是从哪里打来的,因为我没有看到曳光弹的痕迹,但我们看到了闪光,只是将它当做炸弹在地面爆炸。

  “我所有在‘森蚺’行动期间的任务都是夜间任务,我们是一艘夜间航母,一般都是在凌晨升空的。我的工作从22:00开始,起床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见不到了。我通常都在中午睡觉,只要你不打开舱门看太阳就行。

  “这次部署期间最让我感到害怕的就是在夜间和KC-135进行空中加油,作为一个菜鸟,我之前没有空中加油的经验,所以VF-211中队决定安排我的第一次空中加油在白天进行。糟糕的是,我作为僚机驾驶着一架备用机在夜间升空,到岸上去执行任务。我们的加油机是一架KC-135,我之前从未和这种加油机飞过,所以不得不靠自己来搞定,但是我后座的高级雷达拦截官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驾驶着一架安装了普惠高涵道比的TF30涡扇发动机的F-14A,满载着弹药在高空加油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因为加油机必须飞得很快——尤其是它在任务期间迎面朝你飞来时,飞机上载满了油料,而且还要跟上你的速度。满载炸弹之后,TF30发动机在25000英尺高度以上的油门响应不是很好。


满载炸弹之后,TF30发动机在25000英尺高度以上的油门响应不是很好

  “一般来说,把加油管套上锥套后,我们就把左边的发动机油门置于加力2区或3区,然后调整右侧发动机的油门来保持速度——你只是希望加的油比烧掉的油多!当加油机飞到航迹的末端调头转向之际,雄猫将在这个高度上失去一些升力,断开和锥套的连接,直到加油机再度放平,然后重新对接。开加力的时候,你要不断地踩脚蹬,用尾舵来校正飞机的偏航,而且你一直都在担心发动机熄火,然后导致飞机失速。”


“森蚺”行动期间,VF-11中队的F-14B 162911“Ripper 210”正在阿富汗上空和一架KC-135进行空中加油,飞机的前部挂架上挂有一枚GBU-31 JDAM,雄猫在2002年3月11日首次于实战中使用这种武器(VF-11中队)

  虽然在空中加油的时候遇到过困难,但是驾驶这种格鲁曼战斗机的海军飞行员保证了雄猫的每一次空中加油都能顺利完成。诸如预警机和加油机之类的辅助机种对“森蚺”行动的成功是功不可没的,而VF-211中队的迪恩纳少校认为攻击机群提供空中加油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我看来,‘森蚺’行动中最重要的飞机就是大型加油机——美国空军的KC-135和KC-10、英国空军的L.1011三星、法国空军的C-135。通常,我们在抵达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边境处与他们汇合,然后带着我们前往目标区并在那里徘徊,直到我们完成任务,接着又把我们带回到航母上。感谢他们在行动期间提供的帮助,油料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是一个问题。

  “从纯航空的角度来看,加油机在晚上是冲着F-14而去的,尤其是飞机上挂满了炸弹后,而且KC-10和KC-135在30000英尺高度上以525节速度飞行,给VF-211中队的机组带来了‘持久自由’行动中最具挑战的空中加油。天气变糟后,在30000英尺高度上和一架美国空军的加油机对接需要频繁地打开加力。工作在高空的和飞机的重量加剧了TF30发动机的失速特征,至少有2支机组在加油时出现了2台发动机全部熄火的现象——一台发动机失速则更加常见。

  “夜间开着加力和你的僚机一起飞行会让夜视仪里一片花白,所以我们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飞到加油机附近后关掉夜视仪,这从某种程度上降低了‘吹风机’的耀眼光线。”


夜间开着加力和你的僚机一起飞行会让夜视仪里一片花白

战术侦察吊舱

  参与“森蚺”行动的所有飞行员都因为在开始时缺乏沙希果德峡谷和“鲸鱼背”山脊的实时侦察图像而感到不满,CVW-9联队的参谋军官被匆忙地派去解决这个问题,让VF-211中队的飞机挂载战术侦察吊舱(TARRS)前往作战区执行任务。丹.布加尔少校也参与了其中的飞行:

  “我们抵达作战位置后,几乎每天都会放出TARPS侦察机,在‘森蚺’行动期间,我们每天都会进行2至3次TARPS吊舱侦察飞行,机组们被预先告知飞行路线,上面涵盖了大量需要被拍照的目标。这样飞行具有历史性难度,而且精度也不是很高,因为F-14A上的导航系统还是上世纪60年代的水准的惯性导航系统,这种系统甚至无法让飞机准确地按照航线飞行!


雄猫的TARPS侦察吊舱在战区内的需求量很高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所有机组都是通过商用型Garmin Pilot III手持GPS导航仪来飞行的——飞行员和雷达拦截官手里各有一台。我们先是拿到任务的路点位置,然后下载到GPS导航仪里,这样就可以有效地满足我们所有的导航需求。我们离开和返回航母的路线、加油机的航线、其它任何导航的相关信息都将被储存在这台GPS导航仪里,然后才升空。我们得保证座舱里有足够的电池,让它能够持续工作。难以置信的是,一架5000万美元的飞机居然需要依靠无线电鲨鱼超市卖出的一台价值200美元的设备来飞抵战区!


难以置信的是,一架5000万美元的飞机居然需要依靠无线电鲨鱼超市卖出的一台价值200美元的设备来飞抵战区!

  “TARPS吊舱侦察任务时间比起作战任务更短些,后者通常持续5个半小时至6个小时。飞到阿富汗上空就要2个小时,然后花1个小时经过所有目标,把照片都拍到,在返航之前找一架加油机加油。我们一般只从目标上空飞一次,‘森蚺’行动中,我们拍摄过很多村庄、山洞入口、院落和山峰,接着在照片里找出停车场和武器屯放点可能的位置。山区的道路也得到了密切的监视,我们偶尔被派去执行随叫随到的拍照任务,为那些情报部的伙计们拍摄那些突然出现的目标。在整个巡航期间,我们一直让2架飞机挂载TARPS吊舱,我们通常都把2架飞机同时派出去,这样,如果一架飞机出现了机械故障,任务还可以继续下去。”


TARPS吊舱一般会与ALQ-167干扰吊舱配合使用


F-14使用TARPS吊舱发现这两辆塔利班T-62坦克后,招来其他飞机予以消灭

铁炸弹

  “森蚺”行动开始后没多久,VF-211中队很快就采用了2枚激光制导炸弹和2枚常规炸弹的混挂方式。就像之前在“持久自由”行动中使用过常规炸弹的其它雄猫中队一样,VF-211中队也给飞机挂上了500磅的Mk82或1000磅的Mk83炸弹,安装触发引信,以最大面积杀伤在开阔地或浅沟中的敌军。


正在挂载Mk83炸弹的F-14战斗机

  “到了‘森蚺’行动开始的时候,VF-211中队在这次部署期间还没有扔过一枚常规炸弹。”迪恩纳少校解释道,“铁炸弹通常被用于火力侦察,为激光制导炸弹标注目标。进入作战区报到后,我们总是试着赶紧把这些常规炸弹扔掉,得到了批准后立刻以45°角俯冲下去。之后,我们将等待呼叫,再使用激光制导炸弹,那些一般都是高价值目标,或者会产生附带损伤的目标。很多情况下都是随叫随到的轰炸,并没有预定的瞄准点。”

  “森蚺”行动中第一批投放常规炸弹的海军飞行员就包括了VF-211中队的凯文.罗布(Kevin Robb)少校:

  “加入VF-211中队的时候,我在F-14A上只飞行了30个小时,在VF-101中队训练期间,我飞的都是F-14B。我本应该被安排到一支使用F-14B的中队里,但CVW-9联队急需毕业生来补充使用F-14A的VF-211中队。我在一个星期一随VF-101中队于诺福尔克的海岸边完成了航母起降资格认证,4天后搭乘一架客机飞往巴林,登上约翰.斯坦尼斯号之后不到24小时就开始执行作战任务,离获得航母起降资格还不到1周的时间!

  “我的第一次轰炸任务大约是在‘森蚺’行动开始后一周,和之前在‘持久自由’行动中的任务一样,我们在下午升空,执行X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没有预定的目标。我们朝阿富汗边境飞去,和第一架加油机汇合。在指定的时间段内向‘Bossman’报到后,他们说有一个十万火急的任务给我们。我们按照指示和一名联合战术空中管制员取得联系,他把沙希果德峡谷北方一条公路的坐标给了我们,他监视那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敌人开始搭乘汽车和卡车向山区里撤退,那名联合战术空中管制员希望炸断这条公路,截断基地组织和塔利班武装分子的退路。我的中队长凯文.科瓦契奇(Kevin Kovacich)问那名联合战术空中管制员在何时希望将炸弹扔到何地,作为僚机,我应该仔细地听从中队长下达的指示,因为我将紧跟在他后面展开攻击。

  “我保持在高处的掩护位置上,侧倾角30°,因为中队长先下去轰炸,然后我根据他的着弹点校对后再投弹。确实,那名联合战术空中管制员让我把2枚炸弹都扔在中队长的着弹点上,这就是我所做的,我们以50°角向着公路冲下,以45°角拉起。这可以说是相当刺激的——在VF-101中队的训练里没有这种高空大角度的无制导炸弹俯冲轰炸。我们从30000英尺高度上冲下来,因为周围的地形太高了,公路的一侧和山壁相连,海拔6000英尺左右,扔下炸弹后,我们向左拉起爬升。


F-14大角度俯冲投弹

  “由于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本身的自然性以及蓝丁吊舱精确的瞄准能力,我的同伴在这次任务之前只扔过GBU-12。于是,我就相信了,只要我在作战中扔下任何炸弹,那一定是激光制导的。当那名联合战术空中管制员要求用Mk82炸弹轰炸时,我快速地研究了膝板上的‘Z图解’,找出最好的投弹方法,同样和雷达拦截官确认了预定的攻击路线,他是我们中队里经验最丰富的后座之一。

  “扔下一枚激光制导炸弹后,雷达拦截官就完成了他的绝大多数工作,剩下的就是操作蓝丁吊舱用激光照射目标。然而,我已经意识到,他说这次攻击的成功与否完全取决于我,他只是让我盯着中队长的着弹点,帮助我对准目标。他还在我们俯冲和拉起的过程中扔下镁光弹和干扰箔条。


F-14蓝丁吊舱记录的激光制导炸弹命中视频

  “幸运的是,天气相当好,而且中队长还不停地提醒我,他不相信我将要第一次在晴空下进行大角度俯冲轰炸,这也是科瓦契奇中校的第一次大角度Mk82俯冲轰炸。中队长和我都一次扔下了2枚Mk82炸弹,拉起后,他回复到‘结果良好’,接着就离开了。回到航母上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天上飞了5个半小时,这是我在‘持久自由’行动中时间最长的一次任务,也是我在这次巡航里的唯一一次投弹。”

  “在‘森蚺’行动中,我们一般挂载2枚GBU-12和2枚Mk82,这样,即便是炸弹没有被用掉,我们也可以把它们带回到航母上。夜间任务则变成了4枚GBU-12,因为在暗夜里通过目视瞄准是件很困难的事。这次巡航的早期阶段,我们还挂载过1000磅的GBU-16,‘森蚺’行动中,只要需要的话,这种炸弹还是会被挂到飞机上。


F-14投掷GBU-16

  “我们的雄猫在2002年都是一些相当老旧的机体,但我们的地勤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让它们保持在可飞行状态。3月8日,我们的一架飞机在着舰过程中因尾钩脱落而坠毁(F-14A 158618),但机组全部安全弹射,这一天,我们把10架飞机中的8架都派出去了!”

  这是一个星期内损失的第二架雄猫了,因为在3月2日,VF-143中队的F-14B 162923“Dog 101”从约翰.肯尼迪(USS John F. Kennedy CV-67)号上起飞时前起落架被弹射器扯断,飞行员克里斯.布拉舒姆(Chris Blaschum)少校身亡。之后,所有的雄猫被暂时停飞,检查前起落架的疲劳裂纹,VF-143中队的约瑟夫.格林特里(Joseph Greentree)中尉回忆道:

  “CVW-7联队旗下2支雄猫中队的地勤都在24小时轮班工作,拆掉前起落架进行检查,在72小时内就把所有飞机都重新准备好了。抵达战区后不久,VF-211中队就因为尾钩脱落而损失了一架飞机,然后又停飞了3天来检查尾钩。这些事故真的让人很不安,因为我记得我在VF-101中队里的教官说过有2种东西绝不会从雄猫上掉下来——前起落架和尾钩!这两起事故都是因为飞机的机龄过大,产生了无法探测到的腐蚀而造成的。”


VF-211中队的F-14A到2002年已经是破旧不堪,地勤们必须使出浑身解数来让它们保持在可飞行状态

肯尼迪号来了

  VF-143中队的这个损失是它们随CVW-7联队登上肯尼迪号进行这次倒霉部署的最新一起事故,接下来,美国海军做出了前所未有的举动,肯尼迪号没有通过2001年12月检验调查委员会的检查,于是舰长被解职了——结果导致肯尼迪号的这次出海被拖延。肯尼迪号航母战斗群同样还错过了联合特混舰队的演习,使得CVW-7联队不得不从岸上起飞,因为当时肯尼迪号还在梅波特港内进行匆忙的准备。这艘航母最终在2002年2月16日启程,前去接替西奥多.罗斯福号——后者由于肯尼迪号过晚出发而延长了部署时间。


F-14B 163220/AG100,VF-143“呕吐犬”中队,约翰.肯尼迪号,2002年3月


VF-143中队的联队长机(163220号机)挂载了一枚GBU-31和一枚GBU-12正在阿富汗上空飞行。CVW-7联队在这次巡航中期阶段才开始采用这样的挂载方式

  两艘航母在红海碰头时,CVW-7联队也将战区任务转交给了CVW-1联队,同时,VF-11和VF-143中队的F-14B于3月11日完成了在阿富汗上空的首次作战任务。由于CVW-7是一支夜间联队,他们在11日凌晨派出的第一波编队由11架飞机组成。向着沙希果德峡谷飞去,据VF-11中队长约翰.阿奎里诺(John Aquilino)中校说,飞机已经准备好执行前进空中管制(空中)和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了,其中一架飞机也创造了历史,第一次携带了一枚2000磅的GBU-31 JDAM(F-14A由于过于老旧而没有升级数据总线和火控软件,无法使用JDAM,也无法使用Link 16数据链,只有F-14B/D接受了升级)。


一架VF-11中队的F-14B挂载了一枚GBU-31,准备起飞执行任务


约翰肯尼迪号航母上的一排GBU-31 JDAM

  GPS制导的JDAM最初在1999年的“联合力量”行动中由F/A-18C机群使用,到了2001年初,海军航空兵已经为F-14B进行了软件升级,使其可以挂载JDAM。当时VF-102中队还在部署中,所以CVW-7联队的2支雄猫中队就成为首批接受升级的战斗机中队。

  VF-11中队在3月11日发起的这次JDAM任务是由斯科特.科纳普(Scott Knapp)少校和克里斯.乔普(Chris Chope)少校执行的,中队长阿奎里诺称他们是“在使用JDAM方面能力最强的海军飞行员,在中队里参与了大量的GBU-31的整合工作。抵达沙希果德峡谷上空后,一名联合战术空中管制员让这支双机编队去轰炸‘鲸鱼背’附近的一座迫击炮阵地。


VF-11中队的斯科特.科纳普(Scott Knapp)少校和克里斯.乔普(Chris Chope)少校正在阿富汗上空和一架KC-10A加油机对接加油

  “我们排好一前一后的攻击队形,僚机首先投放GBU-12,然后我们透过炸弹的烟雾再投放JDAM(避免LGB的激光引导被JDAM爆炸的烟雾干扰)。”乔普少校回忆道:“通过蓝丁吊舱观察,我们看见他的炸弹从附近的岩石上划过,在目标的旁边爆炸。然而,当我们选择了GBU-31后,这枚炸弹就是扔不下来。

  “科纳普少校和我试过了书上的每一种步骤,但怎么也扔不下来。经过漫长而又沉默的飞行,回到航母上之后,军械员们把这枚GBU-31从飞机上拆下来进行检查,发现它出故障了,炸弹尾部引导单元内的GPS接收机和导航系统没有与飞机上的武器计算机‘对话’。”


JDAM的尾部制导组件

  第二天晚上,CVW-7联队又向岸上派出了一波飞机,VF-11中队长阿奎里诺中校和凯文.波兹曼(Kevin Portzman)少校带领了一支双机编队。

  “我们被允许去轰炸‘鲸鱼背’上的一个洞穴,”阿奎里诺少校解释道,“在航母上做任务简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拿到了一大串目标的名单,但他们无法保证我们是否被允许去投弹。抵达战区上方后,我们就收到了一架在沙希果德峡谷上空盘旋的E-8联合星发来的目标消息,而且‘Bossman’也给我们发来了JDAM的GPS坐标参数。我的雷达拦截官把它们参数输入到任务计算机里,接着发回给预警机进行确认,之后,我们才被允许投弹。我们从高空把炸弹扔下,在动态图像中记录下轰炸效果良好。投弹后的评估就是炸弹落在可允许的偏差范围内。

  “我们后来听说地面部队对当晚的轰炸印象深刻,他们所有标出的目标全部被炸掉,而我们炸掉的那个山洞足足燃烧了12个小时。我们的飞机挂载了一枚GBU-31,因为当时只能挂载2000磅的JDAM——我们还没收到可以在JDAM之外再带激光制导炸弹或铁炸弹执行任务的许可。由于目标数量相当少,所以我们认为没有必要携带2枚JDAM,因为如果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轰炸的目标,为了减轻着舰重量,我们将不得不在返航时把其中一枚扔到海里。GPS套件很贵的,而且航母的弹药库里也没有多少GBU-31,所以最好别浪费弹药。”

  到了肯尼迪号抵达战区的时候,负责“森蚺”行动指挥的地面部队已经将空中力量的协调加入进去,美国陆军的大山特遣队向联合空中作战中心表示,他们留了一长串预定目标的坐标,用于在天气恶劣或者滞空时间缩短时使用。随着E-8联合星到峡谷上飞行,战术航空兵部队的飞行员们可以更加及时地收到关于时敏目标(随时间的改变而改变位置)的信息。


VF-11 中队的F-14B 161437正在北阿拉伯湾上盘旋,等待着舰

  3月9日,美军占领“Ginger”山峰宣告了“森蚺”行动的结束,在行动开始后的前48个小时就扔下了667枚炸弹——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3支雄猫中队投放的。到了3月16日,大山特遣队在“森蚺”行动中的最终目标达成,敌人被赶出了沙希果德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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