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都喜欢看超级英雄聚在一起,年轻气盛的蜘蛛侠,不拘一格的钢铁侠,和苦大仇深的美国队长,会碰撞出单个超级英雄所不具备的戏剧张力。那么当蜘蛛侠、齐天大圣、奥特曼碰到一起,又会发生什么有趣的化学反应?
当西方的大提琴遇上中国的琵琶、波斯的艾捷克、印度的塔布拉;当巴赫遇上《望春风》,肖邦握手华阴老腔,是会不伦不类,又咸又甜,还是可以别有滋味,悦人耳目?
在「丝路合奏团」诞生之前没有人知道答案,现在这只走过 15 年的乐团,可以用跨越世界各地的演出,以及收获的无数鲜花和掌声,告诉人们答案:音乐总是具有无与伦比的包容度,它可以跨越语言和文化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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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hini (Enchantment) Alan Pierson;The Silk Road Ensemble;马友友 - Enchantment

「丝路合奏团」由马友友发起,似乎再合适不过,因为他有足够的号召力,同时身上又有东西方多元文化的烙印。
马友友出生在巴黎,一个华人音乐世家,小的时候父亲就教他中文、学习中国文化。5 岁那年他们全家移民美国,7 岁他就在白宫登台,为当时的美国总统肯尼迪演奏,之后又为几乎每一任美国总统都进行过表演,被白宫形容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大提琴家」。在古典音乐领域,他几乎跟当代所有殿堂级的大师都有过合作,早早地就站在了金字塔顶端。
有一次他告诉一个交响乐团的年轻指挥:「你对我太宽容了,如果我的节奏慢了,你应该指挥我加快一些。」而年轻的指挥家腼腆地回答他:「但你是马友友啊!」
因为是马友友,所以可以,在某些方面,他就像个超级英雄,认为自己能够改变世界。
改变的方式当然是通过音乐。让来自不同文化的音乐产生交集,会发生什么?音乐是不是真的可以成为一种沟通语言,让不同的文化之间彼此多一些谅解?
「丝路合奏团」里一位来自叙利亚的黑管演奏家 Kinan Azmeh,911 之后和所有的阿拉伯裔一样,在美国备受歧视,人们不了解他们的文化,所以粗暴地将阿拉伯人等同于恐怖分子,人们把门关上,将他们拒之门外。
乐团中的中国成员吴蛮,成年后移居美国,在美国人们总是对她说「你演奏中国乐器,你是个中国人」;回到中国人们又说「哦,你是个美国人,你不了解当今的中国」。
在「丝路合奏团」里他们可以找到归属感,这里不贴文化标签,只有音乐语言。所以吴蛮说「没有什么东方人西方人,我们都是地球人」。

▲ 在丝路合奏团,音乐是唯一的语言
我们往往只关心自己的文化,把门关上,竖起隔阂,我们忘了,虽然操着不同的语言、拜着不同的神、讲着不同的主义,但我们都听音乐;琵琶也好,风笛也罢,出来的都是哆、来、咪。
一段由大提琴演奏的悲伤旋律,听惯二胡的人不会将其误认为喜悦舞曲;塔布拉鼓打出的庆祝之音,也不可能引得只听过交响乐的人哀伤哭泣;即使一无所知,我们也不会觉得命运交响曲是在讲述一段凄婉的爱情故事;而全世界的催眠曲都有相同的旋律。音乐就是人类共通的语言,无需翻译。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难免遭到非议,将民乐和古典音乐混搭,对于将后者视为高雅象征的保守人士而言,就是儿戏,是对古典音乐的亵渎。
不过古典音乐诞生之初,也不是什么严肃的事情,莫扎特贝多芬时代,歌剧交响乐演出剧场比现在的电影院还热闹,人们吃着瓜子,大声喧哗,戏一散场,扫出的瓜子壳可以装满好几麻袋。
没那么多讲究,也挺快乐。

▲ 尽情享受音乐,百无禁忌
马友友不认为自己是「丝路合奏团」的主导者,而是一个见证者,见证音乐的可能性,能走多远,能让那些关上门的人再打开多少扇窗。乐团不止在剧场演出,也会走上街头,拥抱更多的陌生人。
上帝为了阻止人类建造巴别塔,让人类有了不同的语言和文化,上帝建了一堵墙,而他们正尝试用音乐架一座桥梁。
这改变和对抗也许有人欢喜有人忧,但开放一点,就多一点可能性,也就多一点希望。
▼ 点击观看丝路合奏团纪录电影的预告片

电影:陌生人的音乐/马友友与丝路音乐会(台)
发行时间:2016 年
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导演摩根内维尔,从 2001 年开始跟随马友友的丝路计划,历时 15 年推出这部纪录片。来自不同国家的音乐人,成长于不同的文化,有着不同的人生境遇,但他们都同样热爱音乐,用音乐去寻找人生意义,探索新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