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话】为了一个没有墙的世界

源济

腾讯图片  2014-11-10
为了一个没有墙的世界

25年前的11月9日，柏林墙被推翻，东西德人民迎来“团聚”的时刻。然而，这仅仅是激动人心的开始，也仅仅是“隔离”物理意义的结束；等待人们的，是一堵由东西差异、人心远近常年累积而成的心墙。在其后的25年里，被拆除的柏林墙，继续见证了民族融合的艰难以及东西德人民为融合持续做出的努力。



25年前的11月9日，柏林墙被推翻，东西德人民迎来“团聚”的时刻。然而，这仅仅是激动人心的开始，也仅仅是“隔离”物理意义的结束；等待人们的，是一堵由东西差异、人心远近常年累积而成的心墙。在其后的25年里，被拆除的柏林墙，继续见证了民族融合的艰难以及东西德人民为融合持续做出的努力。图为1990年新年，一名男子将锤子用力往柏林墙砸去。编辑：周维





2014年11月9日，柏林墙倒塌25周年之际，8000个白色发光气球沿柏林墙原址搭成15公里长的“光之界”，象征一个没有墙的世界。而53年前，柏林墙刚刚立起时，这里曾是另一番模样。





1949年二战结束，纳粹德国及其首都柏林被英法美和苏联分区占领，分别成立联邦德国（西德）和民主德国（东德）。到1961年，约有250万东德人通过西柏林前往西德和其他西欧国家。为防止越来越多的人逃离社会主义国家，柏林墙几乎是一夜之间竖在了柏林市中心，许多家庭被硬生生拆散，曾经的同事、朋友、邻居就此相隔两个世界。图为1961年，柏林墙建起之后，被隔离两侧的人们挥手作别。





柏林墙建起之后，美国前总统肯尼迪曾称“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堵不是防范外敌，而是防范自己人民的墙。”柏林墙不仅仅是一道墙，而是极为复杂的军事禁区。墙外围布置有通电铁丝网、车辆陷坑、巡逻区、雷区、无人区，沿线还建有瞭望塔、碉堡、警犬基地等，任何试图穿越的人都可能丧命。图为1989年的柏林墙两侧情景。





严密的监控未能阻止东德人前赴后继冒险穿越。有数据统计，柏林墙建立后，共有5000多人成功逃入西柏林，3221人被逮捕，239人死亡，260人受伤。图为1961年，一名18岁的男孩已经爬到了柏林墙的顶部，只需要再加最后一把劲，就能翻墙而过，就在这个时候，枪响了。





1989年10月初，数以万计的市民走上街头，要求东德当局发扬民主，进行改革，放宽对出国旅行和新闻媒介的限制。11月9日，东德政府突然开放东柏林通往西柏林的关卡，阻隔东西柏林28年的“墙”一夜间崩塌。





1989年11月14日，几名西德小学生在上学路上与柏林墙另一面的东德警察对话。此刻，柏林墙下紧张的气息荡然无存。





1990年3月15日，位于东西柏林分界线的勃兰登堡前广场上，一名东德女子站在一面贴着选举海报的墙上，腰上系着东德国旗。3天后，东德迎来第一次人民议会自由选举。1990年10月3日，民主德国五个州正式加入联邦德国，两德宣布统一。





德国统一后，柏林墙附近区域开始大规模重建，被柏林墙横穿的波茨坦广场90年代成为欧洲最大的建筑工地。这里建起了密集的高楼，办公楼、酒店、住宅、剧院、赌场、购物中心。曾经的柏林市中心，逐渐重新恢复它本来应有的样子。图为1998年，建设中的波茨坦广场。





同时，柏林城建局对柏林墙沿线地区进行“批判性重建”，既保护历史遗址，又优化沿线景观。商业化的发展下，意识形态争夺留下了特殊的痕迹也得以保存。图为柏林墙残片被放置在波茨坦广场奔驰中心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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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规划者们试图将断裂的东西柏林的城市景观合并在一起。无论是有形的隔离，还是无形的差异，德国都做出了大量努力，试图将其“缝合”。图为早先柏林墙的所在被两排铺路砖所取代，如同一道城市的伤疤。





但融合的进程并没有想象中容易。经历过团圆的喜悦后，问题开始凸显。东西德融合了，但两边存在着的巨大的经济鸿沟却没有消除。柏林墙倒塌后，东德的工厂一度大举关闭，15个月内东德失业率飙升了两倍。图为1990年3月1日，两个孩子在柏林墙废墟上玩枪“对峙”。





由于东德经济远远落后于西德。合并时，德国政府向西部居民增收税率为5.5%的“团结税”，向东德进行“输血式”财政援助，持续到2019年。这加重了西部人的经济负担，也加深了他们对东部人的成见。而长期接受援助的东部人也有一种“二等公民”的感觉。甚至有人对民主德国产生怀旧情绪。图为1996年柏林墙下，一个小贩在贩卖民主德国国旗、套娃等纪念品。





2009年，在柏林墙倒塌20周年之际，有民调显示，有10%的原东德人则抱怨说统一没有给他们带来期待中的生活改善。到目前，德国东部失业率为9.7%，几乎是西部的两倍。现实的生存压力下，国内矛盾加剧，东部落后地区“新纳粹”兴起。图为2011年8月13日，德国极右政党国家民主党（NPD）在柏林墙下集会，该党被视作“新纳粹”代名词。





东部和西部之间的偏见也体现在日常生活中。德国的东西部人会相互蔑称对方为“东德佬”（Ossi）、“西德佬”（Wessi）。如果东部人在西部生活工作，常会遭遇诸如:“你们那边到底是怎么样的呢？”“你们那里是不是有很多纳粹分子？”之类的问题。图为一名男子参观柏林墙遗址，透过缝隙观望东部。





2014年，在柏林墙倒塌25周年纪念日之际，德国总理默克尔发表讲话，称东西德的差距正在缩小。默克尔有过35年的东德生活背景，现任德国总统高克也来自东德。图为2014年11月9日，德国总理默克尔参加柏林墙倒塌25周年纪念活动。





尽管东西德之间仍存在差异，但东西两地年轻一代已经一起成长。在年轻柏林人身上，已分辨不出谁来自东德、谁来自西德。东德人的移居潮也冷却下来，许多移居到西部的前东德人民已经回返家乡。图为2014年11月9日，试图爬上柏林墙的孩子。





近几年，柏林墙已成为柏林最著名的公共艺术空间，为柏林人所珍重。2013年3月，柏林市欲将柏林墙遗址拆除一段，为一处高级公寓建设腾出通行车道。这引发了民众的激烈反对。图为几名模特打出“不要碰东部画廊”的标语，背后是东德汽车冲破柏林墙的画作。





对柏林人来说，柏林墙的时代已经过去，但融合的步伐并未停止。残存的柏林墙对面，放置着一只张开双臂的柏林熊，柏林熊身上画满欧盟成员国的国旗。柏林墙的倒塌让德国人得以自由迁徙，1993年成立的欧盟，已实现更大范围的居民自由迁徙和流动，德国是欧盟初始成员国之一。





25年后，分裂对德国造成的影响仍未消除，而世界上其它地方不断有新的“柏林墙”建起。在残存的柏林墙最著名“东部画廊”上，一幅画引人注目：不同肤色的人群正努力地拆着墙，标题是“还有许多墙需要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