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财经撰稿人克莱门茨(JONATHAN CLEMENTS)在MarketWatch援引专家意见指出,当牛市上涨到一定程度,投资者往往就会变得极端自信,做出各种自欺欺人的事情,而这只能让他们变得脱离现实,招致损失。
以下即克莱门茨的评论文章全文:
美国股市连续上涨了六年之后,毫无疑问投资者是变得比当初更富有了。可是,他们的脑子却可能比当初更不清醒了。
“在牛市当中,投资者总是会倾向于觉得自己英明。”加利福尼亚州大学戴维斯分校金融学教授巴伯(Brad Barber)是一位行为财务学专家,他指出,事实是,伴随股票价格上涨,投资者的信心也不断膨胀,并且开始了各种可疑的自吹自擂。
以下就是一些你或许从朋友的口中听到过的话语,甚至你自己也可能说过。
1. “我击败了大盘。”
投资者常常会将自己其实是全球化的投资组合拿来和标准普尔500指数相比,尽管后者其实只是个美国大型股票指标。今年迄今为止,这样的比较尤其容易让人感觉良好,因为无论是外国股票,还是美国小型企业股票,表现都好过这些大型股票。
靠着海外股票和小型股票的表现,你的投资组合回报率会很容易超过标普500指数,但是是否能够超过一个真正的全球市场指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反过来,如果现在的市场行情对标准普尔500指数有利,投资者就会换一个别的不如自己的指标,或者干脆说一年的比较没有价值,还是近三年、近五年的整体数据来得靠谱,想说总是有的说的。
或者,他们也可能根本就不和任何一个指数比较,而是和自己表哥所持有的一支平庸的积极管理基金比较。
2. “我靠着选股赚了大钱。”
2009年以来,大盘上涨了两倍左右,这也就意味着,除非是极端不走运,不然的话,任何在过去六年当中持有股票的人现在都获得了不菲的回报。“可是,我们会将这利得归因于自己的技巧。”巴伯观察道。
这样的一种心理当然不能说没有任何好处——自信的人们往往都更加快乐。麻烦在于,自信同时也容易让人过于频繁地交易,放弃多元化,向某一选项投下重注。
巴伯警告说,伴随股市不断走高,这样的心理趋向也会变得越来越有危险性。投资者不但因为自己投资组合的收获而志得意满,而且还会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成为了赢家。就像刚刚开始就赢了钱的赌徒们,“你会乐于冒更大风险,因为你觉得自己扔下去的反正也不是本钱,而是利润”。
3. “都是联储的错。”
那么,当我们的投资决定被现实打了耳光呢?这时我们很多人往往都不是自责,而是指责他人。
“我们的债券投资组合近年来表现理想,这是因为我们自己做出了正确的投资决定。”阿拉斯加安克雷奇大学金融学教授、《投资心理学》(The Psychology of Investing)作者诺夫辛格(John Nofsinger)揶揄道,“可是当最近,债券市场表现不佳时,我们却都开始责怪联储。”
债券行情过去一个月甚为挣扎,十年期国债收益率从1.9%以下一路攀升至2.2%以上,而债券价格自然相应下跌。
我们的另外一个办法是改写记忆。“我们这种错误记忆法可以让自己感觉好不少。”诺夫辛格解释道,“如果我们的401(k)去年表现不好,我们就会将其忽略掉。”
4. “我的投资组合已经成长了这么多。”
这或许是真的。可是,我们必须弄清楚,这成长有多少来自我们追加的储蓄,又有多少来自投资利得?
诺夫辛格指出,如果人们对投资的表现感到失望,“我们可以不再度量投资回报,而转为度量投资水平。比如我们的回报是负数,但是我们的供款使得投资水平有所增长,我们就会聚焦后者”。
5. “这只是账面亏损。”
如果我们花10美元买了一支股票,而后者跌到了8美元,那么我们显然是赔钱了。可是,许多投资者却不会这么想。
“人们总觉得,账面亏损和真实亏损是有所不同的。”正如加利福尼亚州圣克拉拉大学金融学教授、《为什么你炒股赚不到钱》(What Investors Really Want)作者斯塔特曼(Meir Statman)所说,原因非常简单——似乎股价依然有反弹的机会。
那么,如果我们最后不得不割肉,卖掉亏损的股票呢?我们会悄悄将这一段从记忆当中删除掉,然后开开心心地去向邻居吹嘘,说自己持有的每一支股票都赚了大钱。
6. “我买它是为了多元化。”
当我们所选择的一笔投资没有达到我们最初的预期,我们常常都会不自觉地使用这个理由。比如黄金,在截至2011年的十年当中,金价上涨了七倍以上。
可是,在2011年9月之后,它不但没有继续上涨,反而损失了三分之一左右。我们该怎么办?许多投资者都悄然改写了自己的回忆,说当初买进不是因为觉得黄金能赚钱,而是因为“如果我们遇到又一次金融危机,它能够带来多一重保障”。
7. “这一次,我能在崩盘前及时退场。”
如果只是事后去看,市场的每一次顶部和底部,逻辑都是那样清晰,因此我们相信,如果下一次它们到来的时候,我们肯定能判断出来。可事实是,你既然不能在2009年3月判断出上次熊市的底部,又凭什么相信自己能够判断出这一轮牛市的顶部?
“现在,我们当然知道那时候市场来到了底部。”斯塔特曼总结道,“可是当时,你根本看不出来。”(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