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古探今：河内的两种玩法

源济

Aaron Joel Santos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整体建筑效果 河内博物馆(The Hanoi Museum)，2010年在慈廉区竣工。

河

内及其周边地区拥有数千年的历史。螺旋形的古螺城(Co Loa)据说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00年；高耸于市中心白柱台之上的精致佛塔始建于11世纪。然而在河内的发展过程中，可能没有哪个时代能超过1883到1954年法国殖民时期对它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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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探访河内的古与今

这座越南的首都被重新塑造成法兰西风格的都市，宽阔的街道绿树成荫，处处是欧式风格的建筑和巴黎风情的咖啡馆。尽管经历了殖民时期的压迫以及那之后毁灭性的战争和政治上的剧变，那依然是一段常常被赋予浪漫色彩的时期──至少感觉上是这样。法国的遗存在河内的几乎每一个方面都依然十分明显，从建筑到艺术再到美食，无处不在。

然而这座城市并没有停留在过去──近年来，玻璃钢架建筑已经矗立在河内的天际线上；着眼巴黎和米兰的服装设计师在越南时装周(Vietnam Fashion Week)上展示着他们的作品；新落成的画廊和艺术家工作室遍地开花。

正如旅游目的地有多面性一样，旅游者们的需求也各不相同。这里有两份旅游行程，一份可以让你深入探访河内的殖民地历史；一份能让你发现它活力、动感的现在，你也可以将两张行程合二为一，形成一份最佳的定制旅游指南。

河内之访古

参观：建筑和装饰

建筑是河内最明显的殖民时期遗产。一个多世纪以前的建筑风格依然对当前的设计发挥着影响，但要看到货真价实的东西，直接去老的法国人聚居区及使馆区。游客可以参加“河内秘密之旅”(Hidden Hanoi)等当地机构组织的河内建筑之旅，或者让《河内的法国文化点滴》(Vignettes of French Culture in Hanoi)这本由“越南传统文化保护友人”组织(Friends of Vietnamese Heritage)制作的小册子带你游览。（这本书在亚马逊网站(Amazon)有售）

早期的殖民地建筑，比如黎石街1号(1 Le Thach St.)的邮政大楼，都拥有高挑的拱形窗户和复折式石板屋顶。设计方案甚至是建筑材料通常来自法国，这种结构在夏天难以散热，下暴雨时还会水流不畅。不过房屋的设计很快得到了改进──1906年完工的法院大楼(the Palais de Justice)就修成了尖屋顶，以便下雨时排水；1919年修建的阿尔贝·萨罗学校(Lycee Albert Sarraut)沿外 修建了走廊，利于防暑降温。

后来流行于法国的新艺术派(The Art Nouveau)、新古典主义(neoclassical)和机器时代(Machine Age)的风格也迁移到了河内，这类建筑在相对清静的巴亭区(Ba Dinh District)还能看到，如今已被用作使馆和政府机关的办公大楼。巴玄街(Ba Huyen Street)上和朱文安街(Chu Van An)北侧的别墅都留有“机器时代”风格的标志性印记，诸如平屋顶、舷窗式窗户及几何形状窗格。

最具建筑学意义的建筑也许是20世纪20年代由学者兼考古学家埃内斯特·艾伯(Ernest Hebrard)建造的，他把法式建筑风格与亚洲的建筑细节融于一体。由他设计的印度支那大学(University of Indochina)大楼，屋顶边缘镶嵌的是亚洲元素的图案，有的部分像佛塔一样层层叠叠。艾伯还把雕屏和寺庙里见到的那种顶梁等传统细节元素融入了后来建筑（比如当年的财政局(the Bureau des Finances)、如今的国家历史博物馆(the National History Museum)）的外立面中。

购物：来自过去的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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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iq by M品牌服装

为了在他们所称的印度支那感觉像自家一样，法国殖民者从欧洲舶来了从家具到珠宝的所有东西。真品可能很难再找到，但一家五层楼高、专门经营越南少数民族古董的商店54 Traditions也出售绢扇和嵌有法国旧币的少数民族首饰之类的殖民时期纪念品。久而久之，当地的手工艺人也学会了制作包括亚麻绣品在内的法式商品。服饰店Tan My 80多岁的老板Bach Thi Ngai就是儿时从法国顾客那儿学会了一些花色图案。她的商店经营床上用品、桌布、缝有传统白色提花图案的服装以及五颜六色的现代款服饰。

如果你追求的是时尚，还剑湖(Hoan Kiem Lake)西侧Moniq by M服装店的Thu Madelin从国外的复古商店获得了启示。你可以找到20世纪50年代样式的上衣、圆点图案服饰和高领古典服装，外加浓厚的朋克色彩。

美食：青蛙腿和鹅肝酱

闯入越南的欧洲人带来了新的厨艺风格和美食──比如咖啡、焙烤食品、甚至像卷心菜和胡萝卜之类的蔬菜──这些已经成为越南菜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要想实实在在品尝法国殖民时期的美食，游客可以像当地商人一样来到Le Beaulieu餐厅，这家位于河内大都会酒店(Hotel Metropole Hanoi)的法国餐厅自从一个世纪前开业以来一直就供应青蛙腿和罗西尼牛肉等法国菜肴。各种年龄的当地人都喜欢到咖啡馆去喝强力提神的浓厚越南咖啡（经常要加入大量的炼乳）。Cafe Mai是20世纪30年代就已开张的一家廉价咖啡馆，这里的咖啡依然是全城口味最好的。在河内大教堂(the Hanoi Cathedral)附近，Hanoi Social Club这家年代更新、瓷砖地面、彩色 面的咖啡店吸引了文艺青年人群。要想找一种食物证明法国对当地饮食产生了多么重大的影响，没有什么东西能和越南法式三明治(banh mi sandwich)相匹敌了，这种越南的标志性食品用经典的法国原材料做成──法式长棍面包和肉馅、火腿或鸡蛋。这种三明治在河内满城的食品摊上以及简 的Cafe 252三明治店都有出售。Cafe 252三明治店有河内风格的各种馅料，没有添加过多的调味品或配菜。

住宿：经典住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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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的完美 河内索菲特传奇大都会酒店(The Sofitel Legend Metropole Hanoi)，1901年开业。

当希腊复兴风格(Greek Revival-style)的大都会酒店(Hotel Metropole)1901年开业的时候，它很快成为了上流贵宾的首选下榻之处，无论是欧洲的皇室还是查理·卓别林(Charlie Chaplin)和诺埃尔·科沃德(Noel Coward)那样的社会名流，都纷纷选择这里。那时的酒店面包房销售法式甜馅饼，酒吧供应法国葡萄酒，酒店当年还举办爵士之夜音乐会、播放电影。酒店现在已变身河内索菲特传奇大都会酒店(the Sofitel Legend Metropole Hanoi)，从外面看几乎和过去别无二致，旧韵依存的方柱与扇形的金属遮阳棚仍然流露出老派建筑的典雅。旧楼一侧的大堂、酒吧（提供全市最好的一些鸡尾酒）和客房保存了柚木百叶窗、吊扇及传统的越南陶瓷等与殖民年代相称的风格细节。


河内之探今

参观：新潮的艺术

河内自遥远的青铜时代(the Bronze Age)就一直是文化中心，要真正了解它的现代形象，游客应该通过艺术而非建筑去发现这座城市。（例外：慈廉区(the Tu Liem District)的河内博物馆(the Hanoi Museum) ，这幢由德国GMP建筑师事务所设计、建成四年的倒金字塔建筑给游客一种漂浮于景致之上的感觉。）

在20世纪80年代，河内的艺术家开始用油画等西方技巧表达越南的主题。“这是数百年来第一代……几乎完全可以随心做事的人，”展出当代作品的Art Vietnam Gallery画廊的老板苏珊·莱希特(Suzanne Lecht)说。独立于政府的民间画廊在20世纪90年代开始出现，Vu Dan Tan和他的妻子纳塔利娅·克雷夫斯卡娅(Natalia Kraevskaia)在还剑区(Hoan Kiem District)他们的粉色住宅中创建了Salon Natasha画廊。克雷夫斯卡娅现在用它来展出她已故丈夫的作品，包括他用香烟盒做的面具。1998年，艺术家Nguyen Manh Duc在巴亭区他的芒族传统吊脚屋里开办了工作室Nha San Studio。该工作室如今陈列的是当代艺术家群体Nha San Collective的作品，其中包括Nguyen Manh Duc 29岁的女儿Nguyen Phuong Linh。（用小瓶收集世界各地尘埃的《尘埃工程》(Dust Project)等作品已经让她赢得了国际声誉。）画廊咖啡厅Manzi展出的是过去十年创作的作品，比如Nguyen Minh Thanh安详的自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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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未来 Rue des Chats精品服装店

购物：前卫的时尚

虽然旅游推广人士会让你相信所有的越南女性会穿着修身的传统袄代装(ao dai)、头戴斗笠骑车穿行在城市之中，但事实并不一定如此。位于还剑区一个高档消费区的Rue des Chats有售Anhuong Tran和Le Minh等设计师出品的丝绸上衣、紧身连衣裙和印花服装。杭盖街(Hang Gai)上的Boo Skateshop服装店背后的团队吸取了当今美国流行趋势中的时尚元素。

美食：未来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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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Verticale餐厅的一道菜

正如法国的食材对越南菜产生了影响一样，越南食材和烹饪技术正激发着新一代在河内的法国厨师。修葺一新的法国别墅里的餐厅La Badiane，邦雅曼·拉斯卡鲁(Benjamin Rascalou)推出了烤芒果片配鹅肝酱、以及用生姜油和当地芦笋做的蟹黄酱。La Verticale餐厅的迪迪埃·科卢(Didier Corlou)献上的是五香甜瓜生鸭片。游客还可以在Pots 'n Pans餐厅尝尝传统的虾饺──在鱼汤中烹煮的虾和猪肉陷水饺，这是澳大利亚与河内厨师在一处砖混结构的房子里合开的餐厅。

住宿：现代景观

尽管河内正日益成为一座现代化的都城，它仍然还在从过去寻找灵感。在河内美丽雅酒店(the Melia Hanoi hotel)，当地寺庙中的壁画与当代艺术齐聚一堂，从客房向外看，中式、法式和玻璃钢架结构的建筑在市中心交相辉映。

Georgia Freedman

源济

探访河内的古与今

从建筑、艺术到美食，越南首都河内的几乎每个方面都仍明显可见法国遗存的印记。但是近年来，玻璃钢架建筑也开始出现在河内的天际线。



陈列在河内54 Traditions古董商店的各种木雕士兵、梯子和动物。





河内索菲特传奇大都会酒店(The Sofitel Legend Metropole Hanoi)原名大都会酒店(Hotel Metropole)，1901年开业。从外面看几乎和过去别无二致，方柱与扇形的金属遮阳棚仍然流露出老派建筑的典雅。





要想真正品尝到法国殖民时期的美食，游客可以像当地商人一样来到Le Beaulieu，这家法国餐厅位于河内大都会酒店内。





La Verticale餐厅的西红柿冰雪香草豌豆汤。





美丽雅酒店(the Melia hotel)外的河内街景。





河内市中心会武街(Hoi Vu street)6号，Moniq by M服装店所在的建筑





越南国家历史博物馆(The National History Museum)






位于还剑区(the Hoan Kiem District)一个高档消费区的服装店Rue des Chats有售Anhuong Tran和Le Minh等设计师出品的丝绸上衣、紧身连衣裙和印花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