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第242期：重庆大轰炸

源济

1937年11月17日，国府主席林森率领官员撤离南京，并于三日后在武汉发布《国民政府移驻重庆宣言》，宣布迁都重庆，重庆正式担负起中国战时首都的责任。日军为瓦解国军抵抗的士气，对战时的首都重庆实施无差别轰炸。战争致使重庆大部分地区被严重破坏，造成数万平民伤亡。如今，轰炸已过去70多年，这场轰炸的受害者仍在漫长的司法程序中寻求正义。编辑/续延吉






1938年2月18日起至1943年8月23日，据此前不完全统计，日机空袭中国陪都重庆炸死市民11889人、炸伤14100人，炸毁房屋3万多幢，30所大中学校曾被轰炸。据此后的2011年中国官方统计，日军轰炸造成重庆32829人直接伤亡、6651人间接伤亡，财产损失约100亿元法币(折合1937年价值)，该调查显示战争的持续日期为1944年12月19日，轰炸的时长也由5年半变为6年零10个月。图为日军轰炸下的重庆居民区。LIFE/CarlMydans






日本对重庆实施的空袭，是继德国在1937年4月在西班牙内战中对格尔尼卡平民实施轰炸之后，历史上最先实行的战略轰炸。其目的是希望透过制造大量平民杀伤，以瓦解对方抵抗的士气。图为为躲避轰炸，大量民众进入防空洞。






1939年5月3日及4日，日本海军航空兵的轰炸机由汉口机场起飞，连续轰炸重庆市中心区，并且大量使用燃烧弹。重庆市中心大火两日，商业街道被烧成废墟，3,991人死亡，2,323人受伤，损毁建筑物4,889栋，约20万人无家可归。图为“五三、五四”大轰炸照片。






“五三、五四”大轰炸致使罗汉寺、长安寺被大火吞噬，同时被炸的还有外国教会及英国、法国等各外国驻华使馆，连挂有纳粹党旗的德国大使馆也未能幸免。图为此前的德国驻华使馆屋顶涂上纳粹德国国旗防止日本飞机误炸轴心国使馆。






图为1939年7月1日，日军对重庆了又一轮轰炸后，当地居民在废墟旁展开修缮工作。Photo by Keystone-France/Gamma-Keystone via Getty Images






1938年10月4日起，日本正式轰炸重庆市区，从1939年1月开始，日机空袭升级，轰炸规模不断扩大，不少客货船只也未能幸免。图为不少欧洲商船顶部被涂上各国的国旗图案，防止日军误炸。LIFE






1940年8月10日，日本战机整整轰炸了重庆城区四天四夜，城区大面积房屋已经变为废墟。图为一名挑着水桶的男子经过轰炸后的废墟。AP Photo






1940年5月，日本中国派遣军第三飞行团与“联合空袭部队”达成《陆海军101号作战协定》，决定由陆军派出81架飞机，海军派出212架飞机，“以挫伤敌之抗战意志”。陆军主要以山西运城为基地，海军主要基地为汉口。轰炸重庆的日机超过2,000架次。8月19日的“八一九轰炸”尤为惨烈，日本海军投入超过140架轰炸机，重庆2000多户民居被毁。图为1940年9月14日，一架日本轰炸机飞过重庆上空并投下了大量的炸弹。图片据美国国会图书馆






1940年9月13日，璧山上空爆发一场异常惨烈的空战。日军派出了新式的零式战机，而中国空军只有老旧的苏制战机可以使用，激战之后34架飞机仅余10架。经此一役，中国空军气数尽失。1941年8月1日，蒋介石发布命令，正式成立中国空军美国志愿大队，任命陈纳德上校为该大队指挥员。这就是后来闻名于世的“飞虎队”。飞虎队将战区指挥部设在重庆，并在重庆周围的数个机场驻有战斗机以便于协助防空。图为1943年11月2日，飞虎队飞行员准备起飞迎敌。AP Photo

源济

1941年1月1日，日军轰炸机使用大量的燃烧弹轰炸重庆市区，居民逃出被炸毁的建筑并燃起熊熊大火的住宅。LIFE/Arthur Meucken






1941年6月5日傍晚，日军飞机对重庆市区实施5个多小时的疲劳轰炸中，数千人（当时的官方没有公布权威的伤亡数字）在较场口大隧道中窒息死亡，成为二战中间接死于轰炸人数最多的一次惨案。图为经过长期的轰炸，重庆市区几乎很少能见到完好无损的房屋，大部分房屋都经过多次修缮。LIFE






在较场口大隧道窒息惨案中遇难的多为青壮年，不少居民全家丧生，尸体无人认领。图为1941年6月5日，轰炸中的遇难者。






当时国军防空司令部派出的工兵营进行整理遇难者尸体的工作，然后用卡车将尸体拖到朝天门河边，再改用木船装到江北黑石子掩埋。图为重庆政府组织的救援重建工作。LIFE/CarlMydans






1941年7月，日本再次发动的密集轰炸导致重庆市区烟雾弥漫。LIFE/CarlMydans






1941年7月，大量在轰炸中死亡的市民尸体堆放在一起，此前的一次日军的大范围轰炸造成至少700名重庆市民死亡。AP Photo






1941年，重庆市区被炸毁的楼房，楼里的部分居民也不幸遇难。






不少居民选择在当地的盐矿洞前生活，在这里既可以在盐矿工作赚些苦力钱又能在日军战机轰炸时躲进矿洞保命。






当时生活在重庆的人们已经习惯了防空警报拉响的声音，警报一响，居民们迅速跑进最近的防空洞躲避轰炸。由于部分防空洞通风口被炸，有的则因密集轰炸来不及修缮，使得洞内空气流动性较差，在没有警报的间隙，人们会聚集到防空洞洞口透气。LIFE






经过频繁的轰炸，当地多数房屋严重受损，不少居民选择居住在用木棍和篾竹搭起的“抗战房”内。当时家家户户的房子都没有玻璃——在轰炸中被震碎或为防止日机轰炸时破碎伤人而拆除。

源济

日军长期的轰炸，大量难民被迫离开重庆，转移到相对安全的临近省市。






当时的美国慈善组织资助并建立的孤儿院里收容了大量的中国战争孤儿。






1941年2月，蒋介石在重庆指挥抗战。






1941年5月2日，国军士兵在重庆周边部署声音探测器，用于防空预警。1943年8月以后，重庆周边防空雷达站部署完毕，有6个机场共400架国民革命军空军歼击机拱卫，日军每次空袭均会遭到国民革命军空军拦截，此后日军再无能力空袭重庆，重庆大轰炸告一段落。AP Photo






1944年2月，部署在重庆云阳的国民革命军空军轰炸机队首次展开对日占区的反击，26架B-25型轰炸机轰炸日占区。图为国军部署防空战斗机。






2005年8月18日，重庆少年在机场向二战老兵献花。当日，曾在二战中名声显赫的“飞虎队”老战士及二战中参加过“驼峰航线”飞行等战斗的部分美国老兵携带着自己的家属一行50人来到山城重庆，参观史迪威博物馆和重庆市容。新华社记者 周衡义 摄






2006年3月30日，在日本东京律师会馆门前，中国重庆大轰炸受害者代表手举标语，要求日本政府谢罪赔偿。当日，由12名重庆大轰炸受害者代表组成的诉讼团向东京地方法院提起诉讼，强烈要求日本政府对中国受害者进行谢罪和赔偿。这也是重庆大轰炸受害者首次正式进入诉讼索赔的法律程序。新华社 马平 摄






2006年10月25日，“重庆大轰炸”诉讼案原告与日本律师在日本东京地方法院外示威。当天，东京地方法院第一次就“重庆大轰炸”诉讼案进行法律陈述。诉讼案4名原告到庭控诉侵华日军1938年对重庆进行无差别轰炸的暴行，讲述自己及家人在大轰炸中的悲惨遭遇，要求日本政府谢罪并赔偿。新华社 吴谷丰 摄






2007年1月24日，在日本首都东京，“重庆大轰炸”中国原告罗保清（前排左一）、吴绍武（前排左二）、赵树信（前排左三）以及律师团团长土屋公献（前排右二）抵达东京地方法院大楼。当天，“重庆大轰炸”诉讼案的3名中国原告在东京地方法院进行陈诉，要求日本政府正视侵华日军当年进行大轰炸的历史，并向受害者进行谢罪和赔偿。新华社记者 吴谷丰 摄






2011年5月3日，20多名重庆大轰炸的幸存者及部分群众在重庆渝中区人民公园重庆市消防人员殉职纪念碑前集会，悼念日军对重庆进行的“五三”“五四”大轰炸的死难者。重庆市消防人员殉职纪念碑建于1947年，碑下长眠着日军大轰炸期间为保护群众而殉职牺牲的81位消防人员。新华社 钟桂林 摄

源济

2012年3月21日，在日本东京日比谷公园，“重庆大轰炸”诉讼案中国原告王西福（前右二）与日本律师及友人举行游行。当天，76岁的王西福在日本东京地方法院进行陈述，要求日本政府为侵华日军当年犯下的滔天罪行道歉，并向受害者及其家属进行赔偿。此前，他与日本律师及友人在东京举行了游行。新华社记者 马平 摄






2012年9月10日，重庆大轰炸受害者、幸存者在重庆市高级人民法院向日本政府发起索赔起诉，要求日方就战争伤害道歉、赔偿。据了解，这些受害者和幸存者是1938年到1943年，日本侵略中国当年重庆大轰炸的见证者，他们分别来自重庆市渝中区、九龙坡区、涪陵区等地，年龄最大的已经92岁，这是他们首次在中国向本地法院起诉日本侵略战争。图为当日，重庆大轰炸受害者在重庆市高级人民法院办公大楼前声讨日本侵略罪行。张凤/CFP






2012年9月15日，重庆，记者赶赴川渝两地15名受害者家中，首次用镜头记录下全部15名参与起诉“重庆大轰炸”的每位受害者或其家属的面容。图为83岁的受害者张开俊（左上）、91岁的王树臣（中上）、82岁的彭觉玉（右上）、75岁的刘吉忠（左下）、75岁的黄代蕙（中下）、80岁的方平老人（右下）。成都商报/CFP






重庆大轰炸已经过去了70年，这一事件的受害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才知道他们原来有权获得赔偿。但至今，他们的诉求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图为2011年5月4日，75岁的日本僧人岩田隆造到重庆谢罪。渝友/CF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