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定下一届建筑师罗马奖(Prix de Rome)竞赛出的题是设计宇宙。一看是要设计宇宙,许多人大概就会把设计搞得过繁,以便他们设计的宇宙能够展示出各种各样让人感兴趣的现象。用复杂设计来产生复杂行为并不难。在幼儿时代,当我们拆开一架复杂的机械玩具时,往往能看到隐藏在其内的齿轮迷阵。我最爱看美式足球,因为它丰富多彩。但它之所以这样复杂,是因它的比赛规则大概是所有运动中最复杂的。同样,象棋复杂也是因为它的规则复杂。
对于一个沿一条直线运动的旋转的粒子,我们可以问它的旋转方向(如前面的定义)是与运动的方向一致还是相反,如果一致,物理学家就称这个粒子是左手征的(left-handed)。如果相反则称为是右手征的。(理论物理学家一开始是把这种手征称为“screwness”,但美国头号物理学刊物“物理评论” 《The PhysicsReview》的编辑们坚持要使用更有尊严的术语“helicity”和“Chirality”作为只是稍稍不如40 个法兰西科学“院士”威严的语言保护人,他们赢了,但在和物理学界的进一步的斗争中他们又失去了赢的份额。
自然同时违背宇称和电荷共轭不变性提示我们,如果建造一种奇妙的镜子,它不仅把左反射到右,而且还同时把物质变为反物质,那么,支配镜子里的世界的物理定律就可能和支配我们世界的物理定律相同。换句话说,尽管大自然违反了电荷共轭(简作C)不变性和宇称(简作P)不变性,但在组合操作CP 下她可能是不变的。这种可能性在17 世纪荷兰画家皮托·德·胡赫(Pieter de Hooch)的一幅作品中得到了艺术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