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朝鲜新型弹道导弹“舞水端”

福多多

朝鲜庆祝建党65周年的阅兵式上亮相的“舞水端”导弹


《舰船知识》2010年12期
在2010年10月10日朝鲜为纪念劳动党建党65周年而举行的阅兵式上，展示了大量新型武器系统，其中弹道导弹方队在西方世界引起轰动，特别是弹道导弹方队中最后出现的新型中程导弹是首次公开，成为此次阅兵中最神秘的武器，至今外界还只能用其发现地的地名——“舞水端”来对其命名。那么，这种神秘武器的真实情况是怎样的？其性能又如何呢？

“舞水端”导弹的发展

应该说，“舞水端”导弹无沦是其发展速度，还是性能都令西方战略分析人员感到吃惊和疑惑，要搞清楚这些疑惑还要从其技术来源与发展谈起。

卫星照片下的“神秘武器”  与其它神秘武器不同的是，“舞水端”导弹是由美国的侦察卫星发现的。美国在2003？2004年对朝鲜导弹靶场舞水端里的卫星照片进行长期分析后发现，在试验台上出现了一种与以往不同的全新导弹，而且发现了多部更长的地面机动发射车。美国据此推断这是一种射程更远的新型中程导弹，由于没有情报说明这种导弹的名称，因此美国情报部门以发现它的地点——“舞水端”对其命名，并按照猜测的2500千米射程对其编号为BM-25，其BM即为英文“弹道导弹”的缩写。但是外界也有时将共称为“劳动”B型导弹，从发展时问和采用技术情况来看，朝鲜将其称为“劳动”B也是可能的。

2006年11月，英国《简氏情报评论》首次估计，朝鲜已经部署15-20枚“舞水端”(BM-25)导弹，至此，这种导弹才被西方正式确认。以后有情报显示，这种导弹的研究工作始于1992年5月，比“劳动”导弹略晚，但其直接引用了国外现有技术，并在试验方面与外国进行了密切合作，这使其在没有进行国内试验的情况下即完成了导弹开发，这也是让外界对其倍感疑惑的地方。

“登陆”的潜射导弹  西方媒体报道，“舞水端”导弹的开发始于1992年俄罗斯马卡耶夫设计局总设计师伊戈维利奇科访朝。当时苏联刚刚解体，俄罗斯国家科研体系一片混乱，科研人员生活十分困难。朝鲜利用这一时机，与马卡耶夫设计局签订了一份价值300万美元的合同，由该设计局负责派遣俄学者前往朝鲜教学和科研。当时对外宣称俄工程师前往朝帮助研究一种运载火箭，但据说实际上俄科研人员公开或私下向朝提供了SS-N-6潜射导弹的设计图纸。有报道称这种合作起初是官方的，但后来遭遇西方阻挠，马卡耶夫设计局撤出了合作。在1992年10？12月间，数十名俄工程人员包括马卡耶夫设计局的弹道导弹专家在企图前往朝鲜时被俄政府逮捕，但仍有大量科研人员私下与朝鲜进行合作。上个世纪末，西方曾发现有大量俄火箭专家秘密在朝工作，这成为朝鲜导弹技术迅速发展的重要原因。

韩国情报人员在2000年曾看到过类似“舞水端”导弹的模型，但当时认为这只是非作战导弹模型或是作为训练、欺骗用的导弹模型，没有引起足够重视。韩国国防部在2004年7月提交的报告称，“舞水端”导弹未进行一次飞行试验就于2003年开始部署了，这让外界无法相信。

外界普遍认为，伊朗2005年12月从朝鲜获得“舞水端”导弹，由于朝鲜进行导弹试验会违反联合国1695号决议，因此伊朗代替朝鲜进行了一次飞行试验，通过试验数据共享，朝鲜对“舞水端”进行了改造，而伊朗在此基础上发展了“流星”3B导弹。

“舞水端”的前身俄SS-N-6导弹长9.65米，从1969年开始部署在苏联的扬基级核潜艇上。由于这种导弹为潜艇设计，结构紧凑，工艺复杂，起初西方认为朝鲜无法制造这种导弹，是从饿方走私得到了导弹的主要部件，自己组装而成的。这一说法在2009年4月第二次“银河”运载火箭的发射上得到了证明，当时的二级火箭与SS-N-6导弹完全一致。而此次阅兵中展示的“舞水端”虽然直径相近，但长度明显不一致，这说明“舞水端”是经过改造和发展的SS-N-6导弹，朝鲜已经实现了自主化生产。“舞水端”导弹的性能分析从性能来看，“舞水端”使朝鲜的弹道导弹技术水平达到了新的高度，而其具备的巨大技术发展潜力将使其成为最让美国担心的恐怖武器。

射程大幅提高，但缺乏实践检验  美国在第一次卫星侦察发现这种导弹时，就注意到其直径和长度前所未有，很可能使用了较大型的火箭发动机，因此其推力会较大，相应的射程也会较远，美国当时初步认为其射程可以达到2500千米。此次阅兵揭开了这种神秘导弹的一角，也留给了我们较近距离观察分析“舞水端”的足够空间。

此次阅兵中，“舞水端”方阵处于弹道导弹方队的最后，其采用了6轴载车，这成为其区别于前面“劳动”导弹载车的最大特征。我们依据轮径尺寸对“舞水端”照片进行测算可知，导弹全长15米，与“劳动”导弹相当；而弹径约为1.44米，比“劳动”略粗0.2米，与苏联的SS-N-6弹径接近；弹头长约2.3米，比“劳动”略短。另一个与“劳动”导弹较大的区别是其没有尾翼，具备典型的中程导弹特征。

美国之所以将其射程推测为2500千米，是参考了SS-N-6的射程。SS-N-6的原型弹射程达到2400千米，但该导弹长度只有9.65米，而此次展出的“舞水端”长度达到I5米，弹体长度约12米，加长的2米多除了因为放宽加工工艺要求（潜射导弹对长度要求严格，因此结构较为紧凑，而作为陆上导弹这一要求没有必要，也适应朝鲜的工业水平和大批量生产）之外，很可能用于增加燃料，提高射程，因此其射程应该可以达到3000千米。

虽然从外部形态推测该导弹的技术性能较高，但由于没有进行过（至少没有侦察到过）实弹发射，因此对其性能和可靠性都无从分析。估计朝鲜军方也与我们一样，对其可靠性只能依靠计算。弹体设计合理，技术发展潜力大该导弹长度与“劳动”导弹一样，但其弹径却比“劳动”大0.2米，这使其长径比值优于“劳动”等朝鲜现有的其它导弹。弹道导弹发展初级国家通常是通过简单增加导弹长度来加大推进剂室的容积，从而提高导弹射程的。但由于直径没有改变，而简单增加长度，导致其长径比过大，使结构强度和振动特性变差。最典型的就是朝鲜1998年发射卫星使用的“银河”1运载火箭（美国将其称为“大浦洞”1），其直径只有1.2米，长径比很大，外界当时普遍猜测该导弹没有发展潜力。果然，2009年4月发射的“银河”2（美国将其称为“大浦洞”2）完全改变了组合结构，直径增加到了2米。而“舞水端”较小的长径比值使其具有加长的余地，从而提高射程。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舞水端”的发射载车已经加长到6轴，增加了2.5米以上，载重能力估计增加10吨以上，而其导弹长度仍与使用5轴载车的“劳动”导弹一样，同为15米。我们从照片上可以看出，其导弹弹头端部只达到二级车厢的尾部，因此有大约2.5米的富余，也就是说该导弹很可能有加长型，只是目前无法推测，是单级加长，还是增加第二级，如果是第二个方案，那么“舞水湍”的射程增加到4500千米不是不可能。

此外，此次参阅的“舞水端”导弹的长度明显大于SS-N-6。一是说明其射程被扩大，比SS-N-6更远；二是说明朝鲜有能力对其自主改造，反驳了朝鲜只能进口SS-N-6原型弹的说法，也意味着朝鲜有能力继续将其改造为射程更远的导弹；三是说明朝鲜虽然没有生产SS-N-6的高超技术水平，但其根据自己的工业和设计水平降低了技术要求，使生产和加工更容易可行，可组织大规模生产。

机动能力强，载车设计不合理  前面已经谈到，此次阅兵式上出现的“舞水端”导弹载车为6轴型，是目前发现的朝鲜最大越野载重车。由于增加一轴，使其载重能力增加10吨以上，这使其有更大的载荷富余，以满足恶劣路况的要求。从整车结构来看，该车有可能是从“劳动”使用的5轴改进型MAZ534底盘发展而来的，但此次改进较大。“劳动”系统载车从4轴MA2534底盘改进为5轴时是在后部增加一轴加长，而此次改进是在前部增加一轴，这导致其发动机和驾驶舱前移，而且不得不将两排座驾驶舱改为人员舱和驾驶舱前后两级的双单排座布局。而且由于载重增加，导致整车高度增加，驾驶舱位置下移。前面已经谈到，“舞水端”弹长比整车要短，因此导弹重心靠后，而增加的轴在车前部，虽然这为以后发展预留了余地，但使现在的导弹载车载弹高速行驶时出现前轻后重，而由于整车抬高，重心上移，呈现头重脚轻，因此与“劳动”导弹重心靠前一样，也容易出现倾覆的情况。

弹头威力大，但仍存在技术障碍  朝鲜“舞水端”导弹弹头与“劳动”导弹一样，采用了独特的锥一柱一裙式结构设计，即头部为钝锥形，弹头体呈圆柱形，尾部为裙形，仪器舱为截锥形结构。从照片量算可以得知，“舞水端”导弹弹头长2.3米，柱体直径0.75米，下裙底部直径1.05米。由于弹头长度比“劳动”弹头短，而直径又大，因此主观感觉其弹头要比“劳动”弹头钝。这种结构设计可能源于俄罗斯马卡耶夫设计局的SS-N-6，该设计局的工程人员在帮助朝鲜开发“舞水端”导弹的过程中，以SS-N-6的弹头设计参数帮助朝鲜工程人员解决了中程导弹弹头再入的问题，并应用到了“劳动”导弹弹头的设计中。值得注意的是，“舞水端”弹头锥形部分比“劳动”导弹弹头要短，球形端帽底部面积要大，这种设计更利于弹头的热防护，使再人大气层时的空气摩擦热量不会集中在端头，造成局部过分的热烧蚀，其可以将端头的热量迅速分散开来。这实际是其射程比“劳动”大的又一个例证。但这种设计必须依赖耐烧蚀的新材料，单单依靠巧妙的设计无法真正解决再入热防护问题，因此如果其要发展射程3500千米以上的导弹，弹头再入将再次成为朝鲜工程技术人员的拦路虎。

“舞水端”导弹的技术衍生与发展

“舞水端”导弹师从SS-N-6，其与“飞毛腿”技术衍生的导弹技术有着质的差别，其采用的设计思想和生产工艺已与朝鲜以往的导弹存在着代差，这在苏联导弹发展过程中亦是如此。其技术将成为朝鲜导弹发展的新起点，因此“舞水端”技术将衍生出庞大的导弹家族。“银河”2号运载火箭的核心2009年朝鲜发射卫星使用的“银河”2号实际上首次证实了外界关于朝鲜掌握SS-N-6技术的猜测，其第二级助推器的外部尺寸与SS-N-6几乎完全一致。由于当时外界猜测朝鲜没有能力生产1.4米直径以上的火箭，因此判断认为“银河”2号的二级助推器采用了从俄罗斯引进的旧弹体。而此次阅兵不但证实朝鲜可以生产这种较大直径的火箭，而且有能力对其改造延长，以提高射程。由于更粗的“银河”2-级助推器采用了捆绑式方式生产，因此1.4米直径火箭代表了朝鲜最先进的火箭制造技术，相信这种技术将在未来的朝鲜运载火箭发展中再次出现，并成为下一阶段朝鲜航天发展的核心。

朝鲜远程导弹的基础  从前面的分析可以看出，“舞水端”的总体设计具备很好的发展潜力，其可以通过继续加长弹体，增加推进剂室容积，继续提高射程。如前所述，其可以在不对现有系统做大的改动的情况下，至少具备2米的延长余地，这将使其射程达到3500千米左右。而如果采用“银河”1运载火箭的0.8米直径的第三级，或者使用“银河”2运载火箭1.2米直径的第三级，与现有“舞水端”导弹组合，形成新的两级固液混合导弹，其射程将达到4500千米以上，甚至达到远程导弹的要求。当然，目前来看，朝鲜还不具备这种导弹的运输车辆制造能力，但其可以牺牲地面机动性，像印度“烈火”2那样采用分离式拖车运载，甚至改为地面固定发射。如果朝鲜致力于这一方案，估计其已经开始这方面的开发和研究，在未来5？7年之内将会出现这种导弹。

伊朗“流星”3B的技术来源  从伊朗展示的“流星”3B导弹的外观来看，其与朝鲜的“劳动”和“舞水端”导弹具有一定的渊源，而且其直径达到1.5米，远大于“劳动”，比朝鲜直径最大的“舞水端”还大。外界普遍猜测这是因为伊朗受经济和技术制裁较晚，其工业基础水平高于朝鲜，因此其在得到朝鲜关键技术指导后，自行开发了更大直径的火箭，从而发展出了“流星”3B导弹，但是其火箭发动机技术和关键的加工工艺均师从朝鲜。这一猜测无法得到证实，但相信“劳动”与“舞水端”的技术在“流星”3B上已经融为一体、合二为一了。

未来潜射导弹的样板  外界普遍认为，朝鲜最初引进SS-N-6导弹的目的是发展一种潜射导弹，因此有理由相信，“舞水端”还存在一种结构紧凑、长度更短的型号，用于装备未来的导弹潜艇。但由于这种工艺复杂的导弹使用了大量朝鲜目前无法自主生产而需大量引进的部件，因此估计目前其数量极为有限。但随着朝鲜工业基础技术水平的提高，以及未来可能的潜艇力量的发展，朝鲜还是有可能以“舞水端”导弹为基础来发展一种中程潜射导弹的。

总体来看，“舞水端”使朝鲜弹道导弹的发展迈上新的更高台阶，其2500千米以上的射程已经超出了威慑韩国和日本的需要，其矛头直指关岛等亚太美军，而其进一步的发展将使其具备打击夏威夷、甚至美国本土的能力，这无疑将刺激美国进一步的对朝制裁和导弹防御准备，进而使东北亚局势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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