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世界上第一个“试管婴儿”诞生。自此,大约有800万人通过体外受精来到这个世界。而且未来随着鉴定胚胎基因风险的工具变得越发成熟,这个数字还可能极大地增长。格里利(Henry T Greely)著有《性的终结及人类生殖的未来》(The End of Sex And The Future of Human Reproduction)一书,他在电话里告诉我说:“我最大的预测是未来人们仍然会有性行为——但以生小孩为目的的比例将不再那么高。在未来的20到40年,全世界大多数享受良好医疗保障的人会选择在实验室里孕育下一代。”
古希腊的斯多葛学派(Stoics)为了遏制自我放纵,尝试赋予性行为一系列含义:如果沉迷于性爱的欢愉是为了繁衍后代,就没有问题。众所周知,这一道德思想也通过奥古斯汀(Auguestine)被基督教传统思想所吸收,进而对整个西方世界产生巨大的影响。根据这一理论框架,只要性行为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生育,那么性就是道德的。(在此说明,虽然这一理论是作为基督教道德观呈现的,其起源却是其他地方。事实上,圣经中的《所罗门之歌》(Song of Solomon)就用自己的表达,赞颂了一对并不是夫妻的爱侣之间狂野、色情的性爱。随后,基督教评论家错误地阐释了这一首诗。)
虽然性解放常被认为是邪恶话题,会让有意义的谈话不欢而散,因此在许多重要的对话中常常被避讳,但研究人员发现,公众对性的看法开始在20世纪60年代悄悄改变。在2015年的一篇研究论文中,圣地亚哥州立大学(San Diego State University)心理学教授特恩(Jean M Twenge)研究了美国人从20世纪70年代到21世纪10年代对性的态度。她的结论是:“从20世纪70年代到21世纪10年代,美国人对婚外性行为接受程度越来越高。”
确切来说,动物并不认为自己是同性恋,但也不会认为自己不是同性恋。这就让我们看到了一个非常明显但鲜有考虑过的事实——人类按照自己的性行为定义自己,这至少已经有一个世纪了。异性恋已经开始有了一些意义;具体来说,它的意义在于其被塑造之时就处于同性恋的对立面。如果你想要理解这意味着什么,可以开始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卡茨(Jonathan Ned Katz)在《异性恋的发明》(The Invention of Heterosexuality)一书中也提出这个问题:“把世界按同性恋和异性恋划分到底符合谁的利益?”任何一个和我一样、因为看起来像同性恋而被嘲讽的儿童都知道,这种划分方法并没有考虑他们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