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一天》第2508期：《匠·心》系列故事第1期：农业科学家：每天下田七八小时

源济

腾讯网  2016.11.12
农业科学家：每天下田七八小时
本期作者：嘉报视觉《匠·心》全媒体报道组

从本周起，《中国人的一天》栏目联合嘉兴日报视觉中心推出《匠·心》系列故事，每周一期。今天的主人公是嘉兴农科院水稻南繁育种团队的杰出代表姚海根。





姚海根是嘉兴农科院水稻南繁育种团队中的杰出代表。半个世纪以来，这个中国革命红船首航地的育种团队，候鸟般在嘉兴与海南两地迁徙育种；尤其是在海南，他们离别家人，栉风沐雨，风餐露宿，伴着蚊虫叮、蚂蟥咬年复一年，创造了一个地区农科院在中国水稻育种史上的奇迹。扬筛起的一粒粒稻谷，凝结的是姚海根等嘉兴南繁人对家乡大地丰收的承诺。嘉报视觉《匠·心》全媒体报道组





姚海根与农业科研的缘分，得从上学时候忆起。“高中时正是国家困难时期，吃不饱饭，我曾想过退学，后来靠着有城市户口的女同学支援口粮才度过了难关。这段饥饿的记忆，让我开始对粮食很敏感，后来自己努力考上了浙江农业大学，把自己的一生与粮食结缘。”图为2014年，70多岁的姚海根顶着烈日在海南陵水县的嘉兴南繁育种试验田选种。





盛夏时节，早上8点的太阳已经热辣灼人。嘉兴市农科院水田里稻香浓郁，姚海根头戴草帽，赤足在稻田里选种。选中的稻穗便用镰刀割下，用稻秆缠住扎紧稻穗，交给身边的科辅工，然后拿过一本绿色封面的记录本一一记下。





几十年的工作经验，让姚海根练就了一身的绝活。一粒稻谷只要放在他的嘴里，就能分辨出它的淀粉含量和质量。





姚海根的白衬衣浸着汗水贴在身上，左臂腋下夹着的镰刀慢慢将衬衣晕成了一块圆形的铁锈色。“顶着太阳下田，衣服就没有干过。”他说。





水稻抽穗时，姚海根拿着特制的剪刀将稻壳剪开，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拨动花粉。他说，“这比绣花还麻烦，是一个精细的手工活。”杂交水稻，要选用两个在遗传上有一定差异、优良性状又能互补的水稻品种进行杂交，以生产更具双方优势的杂交品种。





上世纪90年代，姚海根立下誓言，一生育成20个良种。现在，他已经育成高达90个水稻新品种，是当初目标的4倍多。“这么好的成绩，有幸运的成分吗？”记者问。“我从没觉得有幸运这个说法，一年365天，我大概只休息5天，一般的育种人员一年会研究水稻的1万个组合，我把自己的工作量增加到3到4万个组合，成功概率就会提升。无数个偶然才会使得必然来得更快一些！”姚海根强调。图为在嘉兴市农科院，工人们正播种试验田。





姚海根在嘉兴基地将稻种人工脱粒分装。





江南的气候不适合全年种植水稻进行研究，为了加快新品种选育进程，每年秋季，姚海根与一批嘉兴农科人抛家别子，来到光温资源充足的海南继续研究，最终培育出“秀水48”，它利用国外抗稻瘟病种质与嘉兴丰产品种成功配组，实现了既抗病又丰产的目标，在重病区增产达20%以上，很快成为江浙大地新一代水稻主力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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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季节，姚海根等嘉兴农科人员转战光温条件俱佳的海南继续水稻育种，而他们的生活就像“候鸟”一般。在位于海南省陵水县的嘉兴南繁育种试验田，寂寞和艰辛常年伴随着嘉兴南繁人。





在海南陵水县的试验田，姚海根与科辅工何淑琴在丰收的田里选种。





“老姚真不像个科学家，更像是个农民。”在海南陵水，跟着姚海根工作了37年的何淑琴说，“他每天下水田七八个小时，脚很容易浮肿，以前穿雨鞋都要人帮忙脱，后来就索性光脚下田，磕磕碰碰的，指甲坏掉，没少流血，直到脚上长满了茧……”姚海根笑了笑，“我本来就是个农民。”2012年，他从市农科院院长的位子上退下来，有更多的时间育种了。





常年赤脚泡在水田里，姚海根的趾甲已残缺变形。





海南陵水县南繁基地，经过一天劳作，育种人满载而归。





辅助工在姚海根的指导下，将选好的稻种分门别类晾晒。





海南育种近半个世纪，嘉兴南繁人骑坏了几十辆自行车。





夜里，育种人忍受蚊叮虫咬轮流值班，看护稻种。近年来，嘉兴南繁水稻育种基地共建成了6个水稻南繁项目组，拥有近30名育种科研人，年龄最大的姚海根73岁，最小的是80后。40年来，姚海根亲手育成并通过国家等各级审定、在生产上大面积推广应用的水稻良种达90个，在浙江、上海、江苏南部的覆盖率始终保持在50%～80%，还覆盖到安徽、江西、湖北、湖南等省，为我国南方稻区水稻生产和粮食安全作出了巨大贡献。





逐日育种40多载收获满满，提起家人姚海根却抹起了眼泪。过去的40多载风雨春秋，姚海根每年有半年时间不在嘉兴，20多个春节在海南度过，父母离世，他都没能在身边尽孝，“人的一生只有一对父母……”姚海根提起父母就哽咽不语。





民以食为天，一粒稻种，在姚海根眼里就是整个世界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