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眼】第78期：“雷龙之国”不丹的两张面孔

源济

腾讯网  Feb 25, 2016
2016年 第11期 | 总78期
本期编辑：西西

“雷龙之国”不丹的两张面孔

不丹是位于中国和印度之间的一个内陆小国，别号“雷龙之国”，同时也是唯一与中国没有建交的邻国。长期以来，这片神秘之地给外界的印象仿佛世外桃源，保守封闭、不显山露水，举国笃信佛教，“最贫穷但最幸福”。俄罗斯摄影师弗拉德·索金（Vlad Sokhin）在得到一次前往不丹旅行的机会后，用镜头记录下了这个“最幸福国度”里那些出乎印象之外的另一面。



不丹位于亚洲南部，隔喜马拉雅山与中国西藏相邻，南部与印度接壤，面积3.8万平方公里，总人口不足80万。图为在不丹一家夜总会里跳舞的女子。摄影/Vlad Sokhin





不丹从公元7世纪起成为吐蕃王朝属地，18世纪后期遭到英国入侵，1907年建立王国。二战后，不丹对外关系又为印度所左右，至今未与中国建交。图为人们聚集在廷布的一个广场上。首都廷布是不丹最大的城市，有超过10万人居住在此。





1972年，新继位的不丹第四任国王旺楚克创造性地提出“国民幸福指数”的概念。他认为，政府施政应该以实现幸福为目标，注重物质和精神的平衡发展。2005年不丹进行国民幸福度调查，97%的国民回答感到幸福。图为不丹的年轻人在街头踢球。





不丹政府也在各种场合大力推广幸福感这一概念，联合国甚至在2012年举行了一场以不丹“国民幸福指数”的主题会议。图为在不丹第二大城市帕罗，“牛逼船员”乐队的两名创始人。在衡量幸福感的标准中，文化的多样性也是很重要的一项。





塔拉水电站附近一家餐馆墙上挂着印有不丹现任国王小旺楚克和王妃吉增·佩玛合影的钟表。小旺楚克在2006年成为不丹的第五任国王，2011年与小自己10岁的佩玛结婚。这对夫妇在不丹人气很高，国王经常在国内周游，与普通百姓见面交流。





在廷布郊区，不丹皇家卫队的安保人员在进行训练。这支超过一千人的安保力量主要负责国王和其他皇室成员的安全。





不丹是一个全民信教的宗教国家，绝大多数国民信奉藏传佛教。虽然2008年不丹改为君主立宪政体后修订的新宪法规定，保证宗教信仰自由，但是政府对非佛教的一切活动限制都十分严格。图为不丹楚卡地区奇图镇的一个新佛塔开光仪式。





39岁的店主Nima（前）在家中的一场普迦仪式中手持供品。普迦是佛教信徒在家中进行的祭祀祷告活动，在特殊情况下会请寺庙的喇嘛来家里祷告。





为了保留传统文化，民众上班、上学必须穿着传统服装：男人穿“帼”（Gho，连身及膝短袍），女人穿“旗拉”（Kira，连身长裙和薄外套）。图为25岁的Karma（右）抱着10周大的女儿，等着他的妻子Lodigelmo（左）下车。Karma在帕罗一家小公司里做图形设计师，平时他们夫妇都穿着西式服装，当天为了与一名喇嘛见面特意改穿传统服饰。





在坚持传统的基础上，小旺楚克国王在近年来推行了一系列西化改革措施。图为Tenzen丽人发廊的理发师在为一名外国顾客拉头发。这所发廊是廷布最好的理发店，据说皇室成员和政府人员的妻子都爱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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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丹实行全民免费教育和医疗，对10年级以下的公立学校学生不收取任何费用，早午餐也由学校供给，成绩优异的还可以免费上大学，甚至出国留学。图为一群廷布私立小学的5年级学生在民间遗产博物馆的一家餐馆吃饭前祈祷。





尽管如此，随着物质生活的改善，部分有钱人还是愿意将子女送入条件更好的私立学校。图为两个来自廷布私立小学的学生在民间遗产博物馆里玩iPad游戏。





2004年，不丹宣布全国禁烟，这是世界上第一个全面禁烟令。居民不准在公共场所抽烟，也不准在任何户外地点抽烟。无法戒除烟瘾的居民可以自己进口香烟，交100%的进口税。按政府估计，全国只有1%左右人口抽烟。图为两名学生躲在巷子里抽烟。





射箭是不丹的国术。据说，不丹的弓箭手在饮酒之后射300米的距离也是没有问题的。图为帕罗射箭俱乐部的成员在郊区练习。





不丹的电影院从1980年代后期开始流行，那时还不允许看电视。早几年，影院主要放映宝莱坞或者好莱坞的旧片，现在所有的影院都按指示放映不丹电影。全国一年产出25-30部，宝莱坞式的爱情故事，掺杂着佛教传统教诲，就是大多数电影的主题。最近，不丹电影学会宣布，将斥资9000万美元在廷布郊外建造一个大约60万平米的电影城，其中包括后期制作室、室内录影棚等。图为一家影院正在放映不丹电影《美人鱼2》。





不丹于1974年开始对外开放旅游业，但政府控制较严，一般只接受团体旅游。旅游签证由不丹外交部门发放，申请很难，均为落地签，在入境口岸发放。所有来旅游的游客每天要支付大约250美元的费用，并且有一个导游随行。通常来说，脱团自己游玩是不大现实的。图为一名导游在餐馆等待自己带的游客吃饭。





在20世纪的绝大多数时间里，这个“雷龙之国”一直与外界隔绝。直到1999年，不丹解除禁令，成为世界上最后一个开放电视与网络的国家，神秘国度的面纱才逐渐揭开。图为身着不丹传统服饰的妇女从一座小山上眺望首都廷布。





不丹和印度两国的关系“特殊”，边境地区人员来往频繁。由于不丹本地工人对低技能低收入的工作兴趣不大，常有印度来的大量廉价劳动力越境过来打工。这些印度工人每个月只能得到120-180美元的工资，一天工作10-12小时，居住条件也很差。图为印度工人在工棚里吃早餐。





印度工人通常会被雇来修路和盖房子，但是信奉印度教的工人是不允许进行佛教寺庙修建的，取而代之的是国内贫困地区的工人。图为来自印度的工人在工地上干活。





不过，在这里，不丹本国工人的待遇也不比印度工人好到哪里去。图为在一处工棚里，16岁的Ganga坐在父母屋子的床上。Ganga于2014年高中毕业后，就来到廷布的工地上修建寺庙，她干的是在路边递土和砖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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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印度比哈尔邦的女工在廷布-彭措林高速路附近的悬崖边儿修路。





23岁的Anaya（化名）在给一个客户按摩后查看手机。她每天都会穿越边境从印度斋关来到彭措林的按摩店工作。这种按摩店很受印度顾客的欢迎，因为里面会提供额外的性服务，但是这些女工如果没有得到合法证件的话，晚上必须回到印度，不能在不丹过夜。





在不丹这样一个佛教国家内，潜藏着大量类似于妓院的酒吧和夜总会。当地女子在这些场所为男性跳舞，并提供“特殊服务”。图为人们聚集在一个藏在街角的夜总会门口。





在一家夜总会里，一名服务员从桌上拿走顾客的酒水单，台上一名歌手正在表演。这家夜总会外人一般找不到，里面都是有钱的年轻人和外国人，是少有的允许室内吸烟的地方。





夜店的舞女在给男性顾客跳舞。这里的舞女每个月可以从客户收入中提成40%，大概200-400美元。





夜总会里的女孩子大部分来自贫穷的乡下，干这个挣钱相对比较容易。尽管官方规定这些店必须在午夜关门，大部分男性顾客还是会和这些女孩子交换电话号码，随后转场到其他地方。图为两名年仅19岁的舞女。





一名女服务员为顾客端酒。在这里，女孩子不仅仅跳舞，还会充当侍者。





一群男性顾客在桌边观看表演，其中一人在和舞女调情。这家夜总会位于不丹和印度边境地区，印度人不需要通关签证即可往返，因此不少印度男人会去按摩店或夜店找乐子。





一名喝醉的顾客在舞女身上乱摸。





一名夜店顾客搂着为他跳舞的舞女从走廊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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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一家贩售饮料、小吃和玩具的小店。这里也会偷偷地卖烟草。





街头小贩烧火取暖。不丹首都廷布海拔达到2320米，即便是在夏天，晚上也很寒冷。





近年来，随着消费主义在不丹的兴起，人们更加关注物质生活。开放带来经济发展的同时，也带来了失业率、自杀率和犯罪率的上升，以及贫富差距扩大等问题。据统计，全国80万人口中有大概四分之一人每天生活费不足1.25美元。图为街头的一名流浪者。





图为人们进入正在建造的廷布大佛工地。这项工程耗资超过1亿美元，高度为50多米，不丹人相信这座大佛将会给全世界带来和平和快乐。而2010年不丹的国民幸福指数调查则显示，只有41%的国民称得上“快乐”，相较曾经97%的国民感觉幸福的纪录，已大幅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