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第37期：最美的幼儿园

源济

腾讯公益   Oct 30, 2014
最美的幼儿园

本期编辑：赵汗青
摄影报道/吴家翔

在平房的家长们用摩托车，农用三轮，自行车把孩子送到幼儿园之前，这里唯一的老师祁凤兰就已经从家出发了，走过一片土路，涨水的时还要趟过一条河，然后便到了山脚下。“翻 过太后梁，就是小平房。”幼儿园在山那边。





年轻时可以一气爬过来，现在则要歇两气儿。祁老师走得不快，村里的人说每次看到祁老师这么走着，心里就不落忍：“为了自己的孩子，让人家受那么大罪。”这座梁，看着没啥，但我们跟着走了一趟，也上气不接下气。算起来，祁老师都这么走了十几年了。





1986 年，17 岁的祁凤兰成了一名山村代课老师，1996 年，结束了两年的师范学习，她来到了河北省围场县城子乡，并很快便和山洼洼里的平房小学结缘，当时这里一共有五名老师。





2003 年，在集中办学的要求下，平房小学除了一年级和学前班，其他都合并到了乡里的中心小学。祁老师学生教得好，她带的学生在乡里连年考试排名第一。平房的人都担心祁老师 也会走，但没想到，她却成了最后留下的那个。 其实老师的家就在中心小学旁边，每天上下班都会路过，校门口牌子金亮亮的，里面很热闹。谈到当年的选择，祁老师说：“我也曾犹豫过，但想到自己也是农村孩子出身，看到孩子们可怜巴巴的眼神……总得有人留下。”





每天上课之前，总是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要是在冬天，炉火就要先升起来。我曾问起祁老师的业余爱好，他先生的回答竟是：“打扫房间”，正如家里一尘不染，小小的教室里也总 是很利索。





平房幼儿园的很多教具都是因地制宜，比如树枝棍棍除了过家家玩儿还能用来上数学课；饼干桶，药盒子可以让孩子们了解形状；一个小木棍拴在绳子末端，对着矿泉水瓶就能“钓 鱼”——这是孩子们玩儿不腻的游戏。但这里最奢华的还是院子里的那一套游乐设备：滑梯、翘翘板，摇马，是村里有个乡亲捐的，掏了两千块让祁老师看着给孩子们买，为此祁老师和 丈夫在网上与商家还侃了半天价，山沟没法送货，这些玩具最后是他们赶着驴车拉到学校。





祁老师的身份在不断转换，中午的时候，她就又得担当起保育员的工作，先得让孩子们一个个地洗干净小手，大家带来的午饭基本都是小零食，凑上来等着老师打开包装。随后是午睡。这是让祁老师最心疼的，孩子们只能趴在桌子上睡，“昨天还有孩子说脚麻了，让我给揉。”整个中午，祁老师就在一旁站着看着孩子们，要是谁的衣服掉了，给披上。





许多孩子都是留守儿童，回到家里，他们往往就是一个人，幼儿园因此就成了一个能够痛快玩耍的小小乐园，和城里的孩子不一样，没人哭着不想上学。





六岁半的杨静琪的一篇日记，遇到不会写的字就画一个“心”，里面写着：“后天，大后天，我又要上课了，有老师了，上课可好了，有小朋友可好了。”





一天的末了，送走最后一个孩子，祁老师还得翻山回家。在山那边城子乡中心校上学的平房的孩子们正巧也翻山过来，远远看见他们，祁老师调皮地叫着：“跑步前进！”这些孩子都是祁老师过去的学生，一转眼，就长大了。





孩子们的书包，基本结构都是：小零食，课本，田字本，此外就是能够反映他们个性的一些特别的东西。画画是赵蕊的一大乐趣，所以里面还装着不少图画本子。那些包装精美的零食不是用来解馋的，而是孩子们的午餐。





记者给了孩子们一台相机，请孩子们拍下自己最想留下的画面，每一张下面都是孩子的签名。六岁小男孩夏慧源给祁凤兰老师拍了一张照片。





这就是平房幼儿园的全体小朋友，有几个孩子生病请假了，总共应该有二十三个。祁老师是先进，做报告的时候她说：“我没有惊人的事迹，也说不出豪言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