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眼】第47期：寒冬下的煤矿城市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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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网  Nov 6, 2015
2015年 第47期 | 总47期
本期编辑：周维

寒冬下的煤矿城市鸡西

中国城镇登记失业率自2002年以来一直维持在4.0%-4.3%的水平。在这个十多年没有波动的数字背后，中国东北矿业城市黑龙江鸡西正承受着经济放缓和重工业萎靡之痛，成为经济大环境下的一个缩影。



中国城镇登记失业率自2002年以来一直维持在4.0%-4.3%的水平。在这个十多年没有波动的数字背后，中国东北城市鸡西正承受着经济放缓和重工业萎靡之痛。图/文 Jason Lee





“这里是一个煤矿城市，其它啥也没有”，辛庆岭(音)曾经是鸡西正阳煤矿的一名矿工，如今负责安排矿工们的轮班。在鸡西市郊区的煤矿产区，在每一个枢纽的临时仓库中，巨大的煤堆上长满野草；西伯利亚的冷风吹起煤渣粉尘四起。图为张辰煤矿外，一对弃置的电缆绳轮已经生锈。





冬季寒风吹起大量粉尘，当地居民不得不戴上口罩出行。





鸡西的国有煤矿企业龙煤集团自2012年来便一直亏损。龙煤集团拥有鸡西大部分的煤矿，包括正阳煤矿。龙煤集团上月称，集团将要进入“战时状态”，在年底前转岗分流10万人。龙煤集团员工共24.8万人，而美国煤矿业的全部劳动力还不到10万。图为一名龙煤集团矿工出井后脱去防护设备。





作为一家国企，龙煤集团还得承担各种社会责任，包括发放18万退休人员的退休金，以及维持该地区42家医院和130家学校。图为一名老妇人走在运煤的铁轨旁，背后是巨大的煤矸石山。





随着中国经济放缓至25年来低点，加上中国政府向污染宣战，鸡西的困境并非中国煤矿业的个例。另一家大型国有煤企——山西潞安集团上个月称，除了减产和让一些员工延长无薪休假之外，别无选择。图为一名矿工走过煤矿厂房。





鸡西正阳煤矿，破败的建筑和闲置的轨道车。





隔着生锈的铁门，鸡西荣华煤矿内一片凋敝。





中国煤炭工业协会会长王显政7月称，全国各地的煤企都在降薪，最高幅度达30%。中国煤炭工业协会对85家煤企的调查显示，其中40%难以支付员工薪酬，许多煤企无法缴纳法定的员工养老金和医疗保险。据中国煤炭工业协会估计，由于煤价暴跌，中国煤矿逾八成在赔钱。图为一名工人操作小型工程车维修采矿设备。





辽宁、山西和黑龙江这三个工业省上半年经济增速分别为2.7%、2.6%和5.1%，为全国最低。辛庆岭称，许多下岗矿工都离开去了其它地方。图为一名工人结束工作后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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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煤炭工业协会对85家煤企的调查显示，其中40%难以支付员工薪酬，许多煤企无法缴纳法定的员工养老金和医疗保险。图为两名矿工拖着冬季生活用品前往矿区。





据中国煤炭工业协会估计，由于煤价暴跌，中国逾八成的煤矿都在赔钱。正阳煤矿已将工人数量从鼎盛时期的4000人减为1600人，所有50岁及以上的矿工都被遣走了。除了裁人，煤的产量也在锐减。正阳煤矿以前一度20多万吨的月产量已被砍至8万吨左右。图为一名工人将仓库里的煤炭装车。





鸡西的其他煤矿也在进行类似的人员削减。图为一名矿工前往矿井的背影。





在诸如北京、上海这类一线城市的招聘会场上，你时常能看到下岗的产业工人的影子。但大城市以及沿海发达省份的经济增长点大多来自金融、酒吧等服务业，以及软件开发等互联网行业，而这些对下岗的产业工业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今年工作难找，好像经济危机一样，你必须非常努力才能得到一份工作”，一名30多岁的吉林焊工说。图为下岗矿工辛庆岭在一处已经关闭了的矿井旁。





在诸如北京、上海这类一线城市的招聘会场上，你时常能看到下岗的产业工人的影子。但大城市以及沿海发达省份的经济增长点大多来自金融、酒吧等服务业，以及软件开发等互联网行业，而这些对下岗的产业工业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今年工作难找，好像经济危机一样，你必须非常努力才能得到一份工作”，一名30多岁的吉林焊工说。图为下岗矿工辛庆岭在一处已经关闭了的矿井旁。





随着冬季气温骤降，鸡西的煤炭消费量将有所提升，但这无法弥补去年鸡西最大的钢铁厂北方制钢倒闭所带来的销量下降。今年前三季，钢铁、水泥和发电等主要下游产业的煤炭需求下降，也造成了煤企的巨量过剩产能。





即便如此，失业率的数字在13年来一直毫不让步地维持在4.0%-4.3%的水平，连一些官员也承认统计数字的不可靠。一些经济学家也怀疑中国经济增长率只是表面上的情况，降低能耗等措施也只是一幅乐观而美好的蓝图。图为龙煤集团一栋空旷的办公楼内，黑板上用彩色大字写着：实现各项工作的率先好转。





“煤炭的价格只是等同甚至低于我们的成本价，但为了保住客户，我们还是要卖”。鸡西一家小煤矿老板孙孟（音译）如是说。“不可能保持以前的势头了。大家都在削减产量，但改变不了什么”。图为一名工人准备清理运煤车厢。





正阳煤矿的运煤轨道，已不似昔日繁忙。





龙煤集团煤矿运送煤矸石的铁轨通向远处。孙孟对此后将要面临的状况并不确定，“大多数人都认为市场回暖至少要等到3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