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一天》第2172期：当代“愚公”爱荒山

源济

腾讯新闻   2015-12-12

养花遛鸟，下棋打牌，含饴弄孙，颐养天年，这是退休老人理应享受的生活。他却放弃了这些，回到老家，扎进荒山野岭，干起绿化荒山的苦差事。2004年承包荒山以来，他累计投入资金800万元，在5000多亩山地栽植下200多万棵树。11年来，他雨里来，雪里去，体重降了40多斤；他四处借钱，最多时负债60余万元，现仍有20万欠款……他就是被山东邹城魏家口村民称为“当代愚公”的魏养富。（图/张锐 文/陈伟）





退休前，魏养富是兖矿焦化厂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作为拿年薪的副处级干部，在职时，他的年收入20万元以上。退休后，他的月收入8000多元，老伴月收入4000多元。一开始，对于魏养富“咬定青山不放松”的这种选择、执着，很多人多有不解。直到最近几年，荒山变得山清水秀，村民得了实惠，地方政府也开始重视。这里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寄托了他太多的情感。





出邹城市区向东40公里，有一片绵延的山脉，当地人称之为连青山。在这片山脉中有一个不足300口人的小山村，这就是邹城市海拔第一高村，魏家口。1951年，魏养富出生在这个小山村。直到1968年参军离乡，魏养富一直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几年来，老魏带领着村民植树成活率达到90%以上，有的片区达到了95%以上。2006年至2008年，在邹城市组织的植树验收中，魏养富承包区的植树成活率连年名列全市第一。





说起包山造林的初衷，魏养富说的最多的，除了感恩，就是热爱。童年听过的关于这片大山的故事，现在讲起来，魏养富还是绘声绘色：上世纪初，这里山高林密，人们为了躲避兵荒匪患，两千多人搬到山上居住，在山上垒砌了高墙、建了庭院。在5年的军营生涯中，每年回家探亲，魏养富也总是待在山上，这里看看，那里转转。图为老魏在山里吃早饭，自2010年退休后魏养富把全部精力用在了绿化荒山上。





解放后，大跃进、文革等运动不断，人们靠山吃山，乱砍滥伐，连青山一片疮痍；改革开放初期，人们满山放炮，开山采石，又使植被惨遭毁坏……山村成了穷山沟，一个500多人的村庄，搬到外村、外地居住的达200多人。再后来，村里把连青山的两个主要山峰八岭固、官帽山承包给40多户村民，10多年没有栽树。这种惨淡境况，魏养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图为老魏上山查看树苗长势。种树季节，他几乎每天都要在山上行走好几公里。





2003年底，魏养富偶然听村支书说有外地人想要包山建墓地，立即就表示反对：“连青山是老祖宗留下的家业，如果租给人家当了墓地，我们将成为千古罪人！”村支书说，不包给人家，村里没钱交农业税。魏养富当即说：“把荒山租给我，村里的农业税我来交。我开工资雇人搞绿化。”图为老魏给员工们分配工作。





经过村两委会研究，召开党员大会，村委会代表表决，贴出公告，魏养富于2004年1月起承包荒山，签订合同承包68年。他还向村委会立下军令状，这两座山保证5年内全部绿化完。由此，魏养富开始了包山之旅。图为魏养富和村民在山上一起吃午饭。





万事开头难。2004年，承包第一年，他在山上栽植雪松、侧柏、板栗、柿子等树约10万棵，修路10多里，加上雇用8名员工的工资，支出30余万元，花光手头10几万元，他还欠债20余万元。图为老魏和村民们带着树苗上山。





前几年，为了绿化荒山，魏养富几乎把亲戚朋友借钱借了个遍，年年都有几十万元的外债。最多时，他欠债达到60多万元。在他最缺钱的时候，有个外地商人找到他，当场表示要给他500万元，条件是合伙在山上开发墓地。魏养富说：我承包山就是为了不让这座山当墓地。当了墓地我从感情上接受不了，钱再多也买不了我的心。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图为在山上，老魏遇到魏家口的老支书。





2010年，魏养富正式退休后，把全部精力用在了绿化荒山上。为了方便来回交通，老伴退休后专门考了驾照，买了越野车，给他当起了专职司机。风里来雨里去，老两口每日奔波近百公里，往返于市区和荒山之间——对于两位花甲老人而言，个中艰辛，不言而喻。路上，老魏见到同村的村民，话题很快又转到了荒山绿化上。





魏养富的辛勤付出感动了周边的村民。村民为他栽树、干活尽心尽责，工资高低很少有人计较。每次大雨过后，附近八九个村的村民都赶来帮他植树，最多时达420多人。因地制宜，按季节种树，不同的土质和季节种不同的的树木。





为了保证成活率，新栽的树苗需要大量的水分。





周末，老魏让女儿来山里给自己的树木拍照，发给客户，用卖树苗的钱再来养山。2009年，魏养富承包的连青山被济宁市命名为济宁市级森林公园，2012年被国家命名为国家森林公园，2014年被济宁市政府命名为济宁市生态林场。





如今，老魏先后在山上建了4座塘坝，不仅解决了树木灌溉，也为山下魏家口的村民用水提供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