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查看: 460|回复: 1

[时评] 吴戈:有点理想的记者能拯救中国航空和医疗服务吗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5-11-24 11: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15-11-24 吴戈 大家



摘要ID:ipress

正如当事人所言“我不觉得自己的命比别人贵,我也没有影响任何人,或者占用任何人的时间”,他应该得到的只是每个危重病人必需的正常程序。


11月22日,网名为“一个有点理想的记者”的辽宁某记者成功地为南方航空公司制造了一场公关危机。他描述自己9日一段亲身经历的文章被疯狂转发,22日中午阅读量就超过600万,而23日中午南航发表的《情况说明》转发量只有记者文章的16%。尽管23日下午南航北方公司副书记上门致歉,此事24日仍登上各大新闻网站,特别是23日知名微信公号“假装在纽约”发表了阅读量破10万的“为什么美联航愿意推迟起飞等一个普通的乘客”后,中国整个航空乃至医疗服务业的问题被摆到了聚光灯下。

这位记者的姿态很高,主动表示不会要任何特权和赔偿,只希望南航能会同首都机场检讨急救的流程,包括如果病情被耽误该不该有赔偿,真正善待每个生命。

然而问题正在这里,不仅受害者希望“南航会同首都机场检讨流程”,而且众所周知不止一家该汲取教训,但现在南航和首都国际机场急救中心分别道歉,却均未明确承认自己有什么过错,只是共同将问题推给了“沟通衔接”和“工作流程”。


▲当事人微博截图


责任在机场还是航空公司

在被微信公号“航空物语”转发时,由于读者多为航空从业人员甚至南航员工,好些网友认为南航没什么问题。的确,南航乘务员在飞行中为这位病人提供了必要的照顾,并联系了地面急救车,但飞机降落后竟然无法开舱门,造成急病乘客近50分钟上不了近在10米之外的急救车,这显然是航空公司的问题。

南航在机上给当事人的理由是“塔台没给信息”,也许意味着在首都国际机场塔台眼里,普通危重病人的及时抢救是绝不能打乱首都机场正常运行的,更别说是南航而非国航的乘客。但是,南航机长是否被轻视是一回事,他是否向塔台说明危急情况,据理力争是另一回事。当然,他可以解释严重腹痛并不能判断为有生命危险。可是,在随后公司发布的情况说明中,南航对未开舱门的原因又解释为“飞机刹车系统故障不能继续滑行,等待拖车拖行至停机位后才能开启”。那么,这个机轮刹车在起降过程中没有出故障,一直等到需要送病人上急救车时才出故障,全体乘客似乎还欠南航一个感激吧?该机是在哪里不能滑行的?是否影响后续航班起降?出现这种故障,首都机场的处置需要50分钟,是否属于正常?南航和首都机场会给社会一个解释吗?

其实,即使是因故障不能滑行,但急救车已到机外,为何不能开舱门,这恐怕又需要南航向社会解释是否尽力请求过?也需要首都机场向社会解释:如果南航请求过,为何就是不允许?如果原因是双方都怕病人死在自己管辖空间而多很多麻烦,那就只能请民航总局解释,为何你们管理下的航空公司和机场会如此没有人性?对此,目前只有南航称已启动内部调查,机场并无表态。

在首都机场塔台眼里,这里的运行秩序前常常被冠以“国门”、“国家名片”,事关“国家安全”等重如泰山的宏大字眼,任何扰乱都是十恶不赦之大罪,然而你相信如果民航班机上有省部级干部因突发急病,需要送到北京市内最好的专用医院抢救时,首都机场会发生任何耽误或者推诿吗?打死也不会。恰恰相反,首都机场专门设有要客部,负责上等人的一切,这也是首都机场集团的一张在政治上永远取不完的存折。

如果不是这次事件,公众恐怕不会知道,首都机场急救中心与地方医疗系统也是泾渭分明甚至可以说隔绝的,这从机场救护车进不了城就可见一斑。的确,因为机场航站区事关飞机运行,外来车辆甚至可能连机场地面标线也认不清,因而在此范围内运行的所有专用车辆都需要特殊培训,挂一种特殊牌照。但是,不要说有相当特权的外来车辆未必不能直接驶入机场,机场急救车进不了城,意义何在?是谁的责任?

这是否意味着机场急救中心从机场航站区接纳的所有危重病人,如果机场医院无法处置,就必须另外联系急救车,才能被送到城内其他医院?这中间耽误的抢救时机,在设计这种制度的官员眼中为何一文不值?显然,这还是因为对首都机场的利益至关重要的人根本不受这种耽误影响。

这次事件中,病人只能被送到的机场医院,其定位是机场集团职工医院,还是具有满足机场全年数千万乘客临时紧急医疗需求的职能?从事件中在正常工作日的中午其急诊室就叫不到人推担架车去检查,也许已经有答案。




应该由谁抬担架

此事最荒诞的情节当然还是急救车来了,没人愿意抬病人下飞机。这是在你死我活的两个交战国交换伤病战俘时也不容易发生的情景,但它发生在中国首都,两家服务商对待自己的客户时。说双方都不愿担责其实根本说不通,因为纵然有“医闹”现象存在,但从法院判决来看,中国社会并没有逼迫航空公司和急救站为乘客/病人因病重的确无力挽救承担责任的先例。相反,对明明有机会挽救生命,却因推诿扯皮而延误治疗,造成死亡的,不管对作为承运人的航空公司,还是对作为救助服务商的急救站,也不管从民事责任还是道义责任上,都应当追究。即使是多方责任或者责任范围划分不清,再不完善的中国民法也是有规则可循的,要想一推了事并不容易。

显然,不愿抬病人下飞机的主要责任在首都机场急救站,这是他们在全社会面前的一场拙劣的职业道德秀。不要说收费的,就是公益性的急救服务,天然职能就是接运伤病员,其起点当然是伤病发生地,除非该场所对急救人员的生命有迫在眉睫的危险。伤病发生地同时也是另一项运输合同承运人保障乘客安全、在紧急情况下应予救助的责任覆盖范围,只会产生重叠的责任,而绝不产生对一方免除责任的效果。

关于舷梯结冰,首先是首都机场服务不周,如果发生乘客摔伤应承担民事责任,如果造成担架摔倒,加重伤病情,更是难辞其咎。但是,首都机场急救站并未以舷梯结冰拒绝登机,全体乘客也已顺利下机,同时急救工作天然可能需要从一定程度的险境上接运伤员,因而这根本不是理由。担架的确不便上下舷梯,但这种病人也是完全可以背下去的。而最终发生的结果是:不光没有人抬,也没人背,病人自己下机连扶一下的人也没有。

因此,这件事情中,急救医生第一违背收费服务的基本合同义务,涉嫌违约;第二违背急救医生和所有医生的基本职业道德,在健全的行业规范中还应当接受行业处罚;第三违背作为人的基本人道义务。诚然,该急救站可能与南航存在极其深刻的矛盾,但该急救医生居然将这种行为内部矛盾转移到病人身上,不光以骂南航掩盖自己的失职,还故意假借病人名义要求南航派人陪同就医,为此不惜停车,继续耽误抢救。从病人勉强撑到救护车前,仍然以“担架抬下来特别费劲”为由要求病人自己爬上车来看,首都机场急救站在全国急救和医疗行业,也在全国道德环境中树立了一个职业道德跌破底线的极端恶劣的典范。

对南航,虽然疑似其工作人员的网友有理由不服气:“你买了机票,航空公司还要负责给你看病吗?有专业的医护人员在场,也轮不到机组把您抬下去吧!”他们全然不懂的是:任何一个社会、一个企业、一个公民,都还有“人性”二字。遇到不同性质企业间责任交接时,承担主要责任的对方不履责时,自己不能连作为人的基本人道同情心也没有。何况从责任重叠部分来说,航空公司将重病乘客送下飞机,也不是什么非分之请。从企业公关的角度,这么做了和不做,对企业形象的影响可谓天渊之别。仅从这一点,航空公司内部也应当对相关员工予以处罚。


▲当事人张先生自己从机舱爬上地面救护车


会是最后一个吗

因为当事人的宽容,以及最终延误未能夺去生命的结果,此事很可能以道歉了结。但是,当事人希望借此促进行业改善服务,使自己成为遇到这种遭遇的“最后一个”,恐怕没那么容易实现,因为两家责任企业之间的“沟通协调”和“业务流程衔接”有问题显然只是表象,相关企业间的利益到底存在什么深刻矛盾,如同中国航班普遍延误的深刻原因一样,还几乎从未被全面揭露。不久前江苏一家医院从广西运回移植所需的肺源时,因南航机场值班经理一句“只能按流程走”而白白浪费的事,至今并没有促成什么问题的解决。

现在两家责任企业虽然都声称将加强沟通衔接,问题是它们的协调必须通过首都机场集团甚至民航总局,而后两者在此事中显然没受到任何利益影响,至今没有表态。即使表态,不要说首都机场是御赐的天然垄断,就是南航也不担心因此事恶化客户印象,影响客源,因而这种事情能盼到首都机场集团领导“高度重视”就烧高香了,能整顿见实效,那是常委有批示才会出现的盛况。

而“假装在纽约”所介绍的美国联航的宝贵经验,正是在于管理层赋权,使基层敢于为乘客危急情况灵活处理,这个权哪里是当前两企业出面道歉的层级所能给予的。更何况中国发生的这件事与美国航空公司为见亲人最后一面的乘客推迟起飞完全不同,正如当事人所言“我不觉得自己的命比别人贵,我也没有影响任何人,或者占用任何人的时间”,他应该得到的只是每个危重病人必须的正常程序。

当然,“假装在纽约”指出,美国社会特权少,大家都讲规则,才给充满人情味的机动处理留足了空间,对中国是切中时弊。但也正是这一点的改变所需权限更加超出当前表态的层级,才更显局面的不容乐观。在中国,谈问题归结到体制已往往让如此归结的人羞愧自己的无能,其实真正应当羞愧的是体制为何已无人可以撼动。此前某次爆炸事故中,港口直接管理物流区内危化品资质审批,直接管理消防大队,都留下了隐患;中国铁路总公司一度被剥离的全套公检法系统现在又一切照旧,也使原有诸多弊端得不到解决;正值中国高层高度重视应急机制,大手笔建机构投资金之际,但一个普通人一次急病的应急救助过程,仅在起点就面临如此奇葩的体制阻碍,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更啼笑皆非的事还有,此次事件当事人原来是微博名人“烧伤超人阿宝”的好友,正是这位积水潭医院的医生帮他联系了北大人民医院的病床和会诊,甚至冒险替他签字,但同样让人唏嘘的是,如果这位记者没有这样的熟人帮忙迅速转院,他还将在北京市内其它医院遭遇更多的僵化、推诿和拖延,这一点他自己在11月12日的一篇长微博中其实已经吐槽过。然而,正是阿宝医生,近日正在网上为中国现行医疗体制的合理性和优越性辩护。


(本文发表时略有修改)




作者:吴戈
腾讯·大家专栏作者,军事、国际时事评论员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5 06: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记者亲历:我差点死在北京机场
2015-11-23 财智领袖

编者按:文章来自微博@一个有点理想的记者

我是一名有着12年新闻经历的记者,11月9号,当我乘坐早八点的南航CZ6101次航班前往北京采访时,我经历了生死的一刻,十五小时后的紧急手术,取出了一段长0.8米的坏死小肠,
让我活了命。如今我已出院拆线康复中。

当回想起那一天的点点滴滴,那时我才发现,原来很多夸奖飞机上如何高效救人的新闻,都是骗人的。

11月9号早7点,我在沈阳桃仙机场经过安检后,开始准备登机,登机前我吃了一小桶碗面,一块小蛋糕,几小袋一只装的杏肉。


起飞

7点40分左右登机后,原定8点起飞,但是大约晚点了20多分钟。

起飞后大约5分钟,我开始肛门部位抽搐疼,类似于岔气,但又有点不一样。我忍不住后站起来走到最后一排,但是仍然没有缓解。随即两次去厕所蹲了许久,但是疼痛越来越严重。

大约9点左右,也就是起飞40分钟后,我第一次向空姐求助,口述自己起飞后肚疼不止,无排便感,空姐表示这很正常,是气压问题,他们也常遇到。


病情加重

大约9点20,我已经疼的坐立不安,浑身虚汗。我自己心里感觉到,这绝不是普通的肚子疼,来的非常凶险,而且我的行动力随着疼痛下降的很快。

我立即向空姐再次求助,我说必须叫一台救护车了,空姐此时也意识到我不是普通病症,立即联系机长,随即告诉我,机场已经叫好救护车。空姐向我强调一点,机场的医生是收费的,问我可以吗?我有气无力的说:当然可以。

截止到目前,一切都是命运,我不怪任何人,虽然空姐开始并未太重视我的病情,但这都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直到飞机落地时,我心里觉得,难熬的时刻终于结束了,可是,劫难才刚开始!


跟时间赛跑

飞机于9点50分落地,但是滑行后迟迟不开舱门,当时我已经浑身汗水湿透,口干舌燥却还喝不下水,两名空姐搀扶着我来到飞机的第一排,他们告诉我,急救车已经在外等着我了。我把电话留给了空姐,告诉她我的托运行李没法取了。我说我是单身乘客,没家属在身边。

但是,飞机舱门迟迟不开,迟迟不开,我勉强抬起头,看到救护车就在十米之外,我疼痛每隔十分钟就会加剧一次!

竟然!竟然!飞机降落后接近50分钟,舱门才打开!那些为了救乘客急症迫降的新闻是不是真的?到了我的身上,竟然降落了愣是不开门。给出的理由是塔台没给信息。

我不觉得自己的命比别人贵,我也没有影响任何人,或者占用任何人的时间。我想说,如果是心脏病的急救病人,这耽搁的几十分钟,岂不是就错过了最佳急救时期!直至目前,南航没有跟我有过任何联络,也没人向我解释。


悲凉!

大约10点半多,飞机舱门终于打开,两名急救车医生上了飞机,一男一女。男医生摸我的肚子几下,问我哪里疼,我配合着回答。当所有乘客都离开飞机后,我面临了一个问题,我下不去飞机!急救人员根本就没带担架上来,也没人肯背我或者抬我下去。

    我疼痛的跪在第一排地上,没人扶我。我身后,急救车医生和空姐以及机长吵成一团,互相埋怨着谁该把我送下飞机,谁该负责。

医生:你们就应该把乘客送下去。
南航:叫你们是来干嘛的?你们不抬谁抬?
医生:外面旋梯全是冰,摔着了算谁的?
南航:那你们说怎么办,叫升降机起码还得半小时。你们急救车太不负责了。
医生:我们不负责?这些事儿就不是我们的事儿。


我操!我真心的操了!他们对骂差点没打起来,这期间竟然没人理我了!我心理清楚,命是自己的,我死了就算索赔了,够我儿子闺女上学么?我大喊了一声!我自己下去!

“哎呀先生您小心啊”
“哎呀您能行吗?”
“哎呀你得注意啊特别滑!”

我下旋梯时,吵架的声音瞬间变成了身后声声温馨的关怀,但是,身后没人扶我一把!一个人都没有!我是半蹲半爬下的梯子,宽敞的两边站满了身穿深蓝色制服的清洁人员,但是,身边没人扶我一把!

当我一步一步下到飞机下面,救护车那位跟我说了一句差点没把我气死,他说先生你能不能自己爬上去,我们这个担架卡着抬下来特别费劲,我冲他摆了摆手,自己歪着身体,爬上了救护车!

那些新闻,真都是假的!


救护车上

上了救护车,那位跟南航吵这一架显然是气愤未平!不停的跟我说,就该他们给您抬下来,太不负责任了。整个救护车上近半小时,这位仁兄至少跟我骂了十次南航,没完没了。

您自己一个人吗?我说是
您不需要南航派个人来陪护您吗?
我说能来最好,我身体很难动了。

嘎吱!一声刹车,救护车停了!
“哎那个总台啊,这位病人强烈要求南航派个人过来跟他一起就医,强烈要求,这位病人对南航很不满意!”

我说:你停车干嘛?
他说:我得等着南航派人啊,我们要是走了他们就不一定能派人了。
我说:我得救命,他愿意派就派,不派拉倒。
“成!那听您的”

急救车又开动了。
“您去哪个医院啊?”
“最近最好的医院,能治我病的”
“最近的就是首都机场医院了,不是大医院,但是您十有八九是急性阑尾炎,他们治没问题”
我说:还有更好的选择么?
他说:那听您的,但是我们车进不了市内!
我无语!机场医院!

又过了十分钟,急救车接到电话,南航不肯派人来。   


悲凉

到了首都机场医院,我身边没有任何人,我疼的嚎叫不已,到了医院后,救护车的人叫我结账,我努力着勉强的掏出钱包,随手抽出一沓钱,我说你们自己拿,麻烦帮我挂号交个费。

    整个首都医院诊疗过程,大约将近两千的各种检查费,我都是闭着眼睛掏钱请人帮交。此时我的手机在耳边不停的响,我接不了电话。

    一位医生告诉我,由于肠梗阻,肠内产生的一些毒素会渗入到血液,我的半昏迷和无意识,就是产生于此。

   由于此时已经是中午,大部分医生都去吃饭了,冷清的急诊大厅一度空无一人,负责我的医生喊不到人推车带我去检查。我躺在急诊室门前冰冷的床上,头上枕着我的手拎包,等待着,命运给我的下一步安排。   


尾声

这是我15小时生死旅程的三分之一,8小时后,我被推进了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的手术室,那时身边已经有了两位同事,还有北京积水潭医院的专家--烧伤超人阿宝 (11月5号在一起医暴事件中被揍成“骨折超人阿宝”)。进手术室前,我的同事说,我的头部已经肿的像猪头一般,浑身湿透数次。

但我那时不感到孤单了,就算离开这个世界,我身边也是有人在,有四处正在急速奔着北京来的亲人来。

我不知该对南航说点什么了,有些无力感。也不知该对第一辆救护车说什么了?有些悲凉感。

幸好我还活着,我才可以告诉你们,我遭遇了什么。


补充说明:关于病情

我患的病叫腹内疝,也称之为急性消化道肠梗阻,是一种临床想对少见的病种,这种病一旦发作非常凶险,各类检查都难以发现异常,但是患者却疼痛欲焚,死亡概率很高。

在中国最好的医院之一,北大人民医院,是阿宝医生帮我联系病床和科主任会诊,给了我最快速度的检查和处理,冒着风险替我签字。外科医生本来觉得手术指证不
够,肠破裂有脓更把握,但阿宝医生商量让他马上做,给我的身体损害降到了最低。如果一旦再晚两到四小时,只有三种情况等着我,一种是小肠穿孔后造成腹内大面积感染,我感染性休克,能否抢救过来都难说。第二种就是小肠大面积切除,我此生每日靠着输液活。第三种概率也很大,就是彻底挂掉。
回复 鲜花 鸡蛋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小黑屋|www.hutong9.net

GMT-5, 2025-8-27 04:01 AM , Processed in 0.077451 second(s), 15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