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轮椅夫妻，带1岁孩子自驾中国，超酷！

源济

90后轮椅夫妻，带1岁孩子自驾中国，超酷！

Original 搜索下载一条 一条 2025年01月27日 17:55

又是一年除夕。

回望2024，许多人仍在迷雾中寻找方向，

却也有更多具体的爱在身边涌现。

一条报道过的樊笑和朱宇杰夫妻，在婚礼上坐轮椅跳舞

残障人士用心丈量世界广度：

90后女生失去双腿，却玩转各种极限运动；

夫妻俩坐轮椅带1岁孩子环游世界；

聋人冲进舞池，和听人一起尽情蹦迪。

“老有所养”有了更多可能：

北大教授24小时照护失能母亲，

唤起全社会对照护的思考；

南京政府推广“时间银行”，

年轻人、低龄老人可为有需要的老人提供上门服务，

换取未来相应时长的养老服务；

天津退休老人共同开辟700㎡的食物森林，

快乐抱团养老。

中国内地第一块食物森林，退休老人抱团养老

人与人之间的善意

在全国各个角落蔓延：

北京皮村，

作家、教授义务给底层北漂们上课，

月嫂、外卖员一起阅读写作，用文学对抗困苦；

广州，

小动物保护机构训练流浪狗成为辅助犬，

免费送给需要的家庭，陪伴孤独症儿童；

杭州，

一所为休学少年建造的共居小屋，

志愿者们陪伴140个抑郁症孩子同吃同睡；

北京、上海、广州、杭州、成都等地，

自己也在艰难谋生的小餐馆老板们，

为没钱吃饭的人送上免费爱心餐，“底层互助”。

新春将至，

来跟我们一起回顾，

这些闪着光的故事，和心向美好的人们。

编辑：邓涵竹

责编：鲁雨涵

2024年，一条探访了一些特别的群体。他们打破身体的束缚，活得有声有色；同时，也致力为中国8500万残障人士，击碎外界的固有成见，构建一个“无障碍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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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滑板的轮椅女生

90后女生张琪慧，3岁遭遇车祸导致双腿截肢，却酷爱极限运动。她玩滑板、动力滑翔伞、桨板、拳击、冲浪，还挑战斯巴达勇士赛。

如今，她独自去各地旅行，跟网友分享无障碍体验，过着最自由的独居生活。“轮椅不能阻碍我想出门，或者说想去更远的地方。”

张琪慧在家中

张琪慧自小学习竹笛，在一场艺术比赛中被湖北残联发掘，家人陪她一起到武汉深造。本科毕业后，她成为一名竹笛老师，后来又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中央民族大学研究生。毕业后，她主动选择独居，渴望“充分地做自己”。

她把家改造成无障碍的环境：门槛垫上小坡，方便轮椅通行；洗手台边缘贴上防撞的软条；厨房狭窄，她就从轮椅上转到另一个带滑轮的椅子上，方便做饭来回拿东西。如今，张琪慧生活自理，完全独立，尽情享受当下。

滑板给了张琪慧“一直渴望，但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自由”

近几年，她开始在社交媒体记录和分享自己的生活。她将一条玩滑板的视频传到网上，获超600万播放、40万点赞。

除了喜欢运动、旅行，她也很爱美，喜欢打扮自己。“我想穿上好看的裙子，发自内心的大笑，尽力去尝试每一样喜欢的事情。” 最近，她在计划去更远的地方，比如西藏、云南、新疆。

张琪慧告诉我们，绝对不会因为想找人照顾自己而结婚。“虽然坐着轮椅，我也有很多地方可以照顾对方。” 她想打破社会对残障群体的刻板印象，过上更加平等的生活。她说，“一个多元健全的社会，应当包容每一个独特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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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听融合，在寂静中蹦迪

今年9月，国内唯一的聋人友好蹦迪在上海举办了第三场。300多位参与者一半以上是聋人，有年轻人也有老人；表演者则集结了聋人DJ、说唱歌手、舞者…… 特殊的低音BGM，让聋人即使身处寂静中，依然可以从震动、灯光、气味中感受到音乐。

中国有2700万聋人，这是一个数量庞大但声量微小的群体。他们的社会生活充满挑战：国内手语翻译很少，许多聋人无法得到支付得起、可持续的无障碍资源，只能孤独地躲在家中。

蹦迪现场，人们用手语交流

了解到聋人群体的困境后，听人胖丁和Vis决定举办一场“聋听融合”的蹦迪，鼓励边缘群体走出家门，在鼓点和光影中找到爱与连接，获得自我认同。

他们找到国内最具影响力的聋人艺术家胡晓姝，一起打造让聋人感到安全友好的蹦迪环境：设计无障碍酒单，在点单处滚动播放各种酒的手语；提供更明亮的灯光，方便大家手语沟通；请来聋人舞团X-90dB、聋人说唱歌手徐珉、聋人插画师 PinkHand、聋人诗人一力那......将他们的作品视觉化，让优秀的聋人艺术家们被更多人看到。

手语示意图和酒单

在此起彼伏的低音中，听人们第一次体会到聋人在社会生活中的处境，而聋人不再畏惧自己是“异类”。许多听人交到了第一个聋人朋友，在活动结束后加入了手语学习小组。

Vis觉得聋人跟听人之间的距离其实并不远。随着年纪增长，人的听力可能会下降，“万一老了之后直接变成重听，我会想，还好我会手语，认识聋人朋友，我知道听不见的世界一样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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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驾旅游的轮椅夫妻

35岁的朱宇杰和30岁的樊笑是一对有些特别的夫妻。因病残疾、无法行走的他们，在轮椅上跳舞、玩冰壶、飞镖，带着1岁的孩子自驾旅行，实现了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图谱。

夫妻俩坚信，身体障碍不妨碍他们过完整的生活：他们考驾照、买菜做饭，孕育新生命。樊笑孕期因腿部残疾有血栓风险，朱宇杰便每天为妻子注射肝素，悉心照料。对他们而言，能否行走并不是决定能否当好父母的标准。

樊笑和朱宇杰的婚礼，请来了全国近百位坐轮椅的人

即便如此，夫妻俩的生活中仍充满种种不便。樊笑回忆，有次她在雨中等朱宇杰来接，却因台阶无法进入店内取暖，只能在路边瑟瑟发抖；两人开车出行，也常会遇到无障碍停车位被霸占的情况。

“生活就是挑战本身”，他们意识到，距离完全实现无障碍社会环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两人给轮椅安装了电动车头，能相对自由地带着孩子出行

两人开始在网上科普无障碍出行的知识。他们经常自驾，独自带着女儿和两台轮椅，去全国旅行。下了车，就给轮椅装上电动车头，把女儿放在腿上，一起去探索无障碍的景点，体验无障碍民宿。

很多人对残疾人的生活一无所知，更不相信两个人坐轮椅的人还能开车、跳舞、登山、怀孕生子。夫妻俩希望能打开一扇窗，和更广阔的世界联结，也让更多人理解他们这个群体。

朱宇杰在公益机构工作后，帮助过上百个后天残疾的人，学习轮椅技巧、生活自理。“就算在轮椅上，我们依然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夫妻俩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社会看到8500万残障人士的需求，创造一个更平等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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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预计将在2035年步入深度老龄化社会。人们探索多元化的养老模式，让银发群体老有所养，也为未来的你我构筑充满关怀的晚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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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教授24小时照护失能母亲

北大教授胡泳是60后，2021年，他的母亲确诊阿尔茨海默症，2023年，父亲去世。为了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母亲，他在事业巅峰期，成为一名24小时照护者。

照护的辛苦难以言喻。胡泳每天基本都得呆在家，早上六点半起床，晚上十二点睡觉。有时候已经很累，但母亲就是不睡觉，或把东西摔一地、大声嚷嚷，跟自己反着来，这些时刻都会让胡泳失控。

母亲患病后，记忆力、表达能力急剧退化，胡泳不理解她说的话，只能猜；由于没有排便意识，还会让家里常年弥漫屎尿味儿。

胡泳给母亲擦脸、喂水

胡泳是典型的三明治一代，面临着养育后代和照护长辈两方面的压力。胡泳认为，正常情况下，伴侣才是第一顺位，但由于母亲的状况，他只能寻求伴侣、孩子的谅解，在内疚中挣扎。他也曾考虑过将母亲送到养老院，但母亲明确表达了不愿意，就放弃了。

他在网上分享了自己的经历和感触，说出了众多照护者的心声，也让更多人意识到，照护是每个人都终将面对的议题。

胡泳认为，世界上只有四种人：曾经是照护者的人，现在是照护者的人，即将成为照护者的人，还有需要照护者的人。而未来独生子女一代长大后，可能会面对更加严峻的考验。

“照护没有标准答案，要根据家庭的具体情况作衡量。” 胡泳表示，未来的养老应该更依赖社区，比如在社区开一些托老所，早上把老人送过去，晚上接回来。

胡泳认为，照护是一件注定失败的事，所以必然极其痛苦。照护者需要外界的支持，社会的帮助。

但他觉得这个过程并不徒劳，仍然有意义。

“很多人在进入照护的时候，把这看作一种风险、威胁和厄运。我觉得它是很好的提升自己心灵丰富性的机会。生命早期是向外扩张的，但是到了一定阶段，就要收回来。收回来也不等于你的世界就因此缩小，内心世界完全可以像外部世界一样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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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银行”，互助养老

“时间银行”推动者史秀莲是南京钟山职业技术学院的一名老师。2011年，因参与老年项目调研，她意外地看到了触目惊心的养老困境。

截至2021年末，全国空巢老人数量超1.3亿人。老人们普遍不愿意住养老院，不到迫不得已，都会在自己家里养老。但居家养老面临巨大缺口：国家卫健委2021年的数据显示，我国失能失智老年群体约有4500万，但持证的养老护理员只有50万人），昂贵的价格也让中低收入老人无法获得上门服务。

史秀莲开始探索“时间银行”互助养老的发展路径。其运作模式类似“滴滴打车”：老人们在平台上下单，包含上门保洁、理发、精神慰藉、代买菜、买药、陪诊等20多种服务项目，志愿者接单后上门服务。不会使用智能手机的老人们可以让志愿者、家人代下单，或由服务点统一发单。

如今，全南京已有1447个“时间银行”服务点，平台注册志愿者和使用者的累计人数已经超过20万。政府还规定了“免费发放时间”的老人，包括特困老年人、低保家庭中失能老年人、80岁以上的“双老”家庭或独居老人，农村留守老年人等等。

“时间银行”的志愿者上门提供一对一的服务

“时间银行”中，人人平等。任何职业的人，付出同等时长的劳动后，存储的时间都是相同的。例如，一位心理咨询师和一位保洁阿姨在市场上的时薪分别是500元和50元，但在时间银行，他们的“劳动价值”没有差异。

“如果把‘存时间’的志愿服务看作是一种‘养老投资’，它的回报率还挺高的。”史秀莲说。“这是一种入门简单也最便宜的养老方式，即便收入很低，但只要存了‘时间’，也可以扛一阵子。” 

史秀莲将这个项目形容为“养老防御墙”，“在没有足够的经济支撑去选择市场里养老服务的时候，它可以成为我们每个人保底的那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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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内地第一块食物森林

李娟今年52岁，是土生土长的天津人。本在国企工作的她对下地干活很陌生，然而退休后，她带领一群城里居民在天津开辟了中国内地第一块食物森林，近700㎡。从2020年开始，他们亲手挖建出稻田、水塘和菜地，如今已种植近300种植物。

2019年，李娟在台湾看到了一座食物森林：社区组织和居民一起在街角花园中种满了蔬菜果树。李娟非常喜欢这个理念，“大家一起种花种菜，是我们骨子里自带的基因”。于是在学习了朴门永续设计后，她回到天津，在政府的帮助下，跟丈夫一起开始建造食物森林。

摄影：三角梅（食物森林的退休志愿者）

李娟夫妻选的地就在城市公园里，周边居民过来非常方便。日常管理的志愿者主要是社区退休人员，热爱劳动，会种菜的种菜，会木匠的做木工，各尽所能。

食物森林仿照自然规律，结合一年生和多年生植物，采用立体种植法，分为大乔木、小乔木、灌木、爬藤、草本、地被、根际七层结构；不用化肥农药，通过共生、间作减少虫害。

作物收获后，新鲜蔬果会被送给社区中有需要的人，比如独居老人、特殊情况的家庭；其他的食物会在志愿者之间分享、品尝，以确定明年要留下来的品种。

亲子家庭建设一米菜园

李娟观察到，食物森林改善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在退休人群中，有老人通过劳动提高了睡眠质量，性格也开朗起来；也有人开始垃圾分类，把厨余做成酵素，用来养花。而年轻的志愿者们经常在群里打卡，“今天没有点外卖”、“没有用瓶装水”，互相督促环保行动。

李娟做食物森林没有任何利益诉求，她无偿工作，还把几十年的人脉资源都搭了进来。但她乐在其中，“很大的动力就是看到了参与者，尤其是社区退休老人的热情。” 老人们告诉李娟，“家门口的绿色田园，可遇不可求。在这个年龄就不要想年龄，每天身心愉悦地去投入当中，自然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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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许多人因为种种原因，拥有比普通人艰苦百倍的日常。然而他们有更百折不摧的韧性，也因他人伸出的援手得到慰藉。跟我们一起看看，最真挚的善意如何在阳光稀薄的角落温暖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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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层北漂的文学乌托邦

皮村是北京的一个城中村。在这里，底层北漂们成立了一个文学小组，聚集在一起阅读、写作，已经坚持了十年。如今的皮村文学小组共有四五十位义务导师与志愿者，其中包括高校教师、编辑、作家等等。

皮村文学小组成员们

小组成员的作品陆续发表在《北京文学》《花城》等文学杂志上。2022年，皮村文学小组作品集《劳动者的星辰》出版

育儿嫂梦雨是文学小组的积极分子，她从2017年开始在皮村文学小组听课，常常下课回到雇主家已经12点。梦雨平时非常忙碌，一般只有雇主的孩子睡着，或是工作全做完了才会有空做自己的事。但梦雨仍然坚持着创作习惯，常常在坐地铁、公交时，因写东西入迷而坐过站。

梦雨说，一开始觉得自己做保姆低人一等，文学让她平静，也让她不那么孤单。“是文学小组拯救了我。”

梦雨的画

小海在皮村附近的二手衣物公益商店工作，曾在郑州富士康的流水线上打了十几年工。做到第十二年时，小海觉得人生迷茫又痛苦。那一年，他换了几十份工作，“没有一份能够让我看到明天的。” 

读诗、写诗，是小海化解苦闷的方式。他写过数百首诗，其中一首名为《把流水线写成诗》：“去感受车间窗外四季的风，让自己机械身体内，那骨髓深处工业的血和唐朝月亮一起复活。”

左：袁凌和小海在温榆河边

右：袁凌新书《我的皮村兄妹》

2023年，已经在皮村文学小组做了7年导师的作家袁凌搬到皮村生活，为这些追梦者写了一本书——《我的皮村兄妹》。“明年文学小组的教室可能要拆了，租约到期了。”袁凌说，“如果它能够在人们心中种下一个种子，那么没有这儿，还会有别的基层文学，有胡安焉、王计兵和陈年喜，劳动者文学趋势是不可扭转的。” 

他希望皮村文学小组能够一直存在，把这个梦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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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第一批孤独症辅助犬

23年年底，中国第一批孤独症辅助犬毕业。阿派小动物保护机构的负责人陈嫱，经过200多家犬舍的筛选，长达两年的训犬，已经将三只狗狗送入有需要的家庭服役。狗狗将陪伴小朋友成长，直到它们退休。

孤独症辅助犬没有攻击性，只有极强的服从性，还具有锚定、深度拥抱等高级技能，外出时可以保护小朋友不随便跑开，感受到小朋友情绪低落或过激，会做出自主判断去安抚他们。

煊煊和哈利

煊煊精力旺盛，和天性活跃的哈利很合拍

和狗狗匹配的三个小主人，分别是烟台的男孩煊煊，合肥的男孩Eric，泰安的女孩欣欣。

煊煊精力旺盛，于是陈嫱为他匹配了狗狗中体力最好的哈利。哈利陪着煊煊到处奔跑，煊煊的情绪得到释放，身体也变得更健康。经过沟通，幼儿园同意让哈利陪伴煊煊上学，其他小朋友也都很喜欢哈利，煊煊上学变得开心很多。

Eric一家

像其他的孤独症孩子一样，Eric很容易走神，经常突然跑开。有了哈雷的陪伴，Eric感到被守护，注意力更集中。在不断被哈雷锚定以后，Eric妈妈发现，Eric第一次主动说出自己想要去哪里，“学会表达自己的愿望了”。这恰好是孤独症孩子最难迈出的一步。

欣欣一家

5岁女孩欣欣相对重症，智力已退化到3岁半左右。欣欣妈妈最大的担忧是欣欣对陌生男性丝毫没有警惕感，外界对她比对其他孩子而言更危险。于是伊利被送来欣欣身边，作为狗狗里唯一的女孩，它性格温柔，体型又足够威猛。有这样一个伙伴守护着欣欣，欣欣妈妈觉得很有安全感。

陈嫱和救助的流浪动物

陈嫱做流浪动物保护接近8年，听到最多的声音就是，你们为什么只救动物不救人？“尊重生命，以及生命平等，我们不想只是停留在观念层面。即使你不身处孤独症的家庭，你也可以从狗狗和孩子的故事里，感受到我们爱动物，动物爱我们，我们帮动物，动物也帮我们。”

孤独症孩子的家长并不期待狗狗能起到多大的治疗作用。辅助犬只是一个很小的契机，而让这群孩子能有勇气走出自己封闭的小角落，最需要的其实是整个世界给予的善意——包容一点，再包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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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休学的孩子，住在一间小屋

“绿汀小屋”是一间为因抑郁休学的青少年提供社会化康复服务的小屋。在这里，陪伴者”们和十几个孩子同吃同住，一起拍MV、举办电竞、羽毛球比赛，参加团体心理活动，从而帮助孩子们慢慢恢复社会功能。

据估算，我国休学青少年有100-200万。这其中有大量因抑郁症无法继续学业的孩子，他们在学校、家庭、社会中的任意一环，都是最缺乏社会资源的群体。

小屋活动

来到小屋的孩子大多在14到20岁之间，来自全国各个省份。对于面临情绪困境的孩子来说，学校本身可能是创伤的来源，也容易被同龄人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而在小屋里，孩子们拥有绝对安全和自由的环境。他们可以自主决定几点起床、下楼，是否参加集体活动。

创始人梦露告诉我们，小屋核心的一条规则是：不评判、不伤害、相互尊重。“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可以去接纳各种各样的状况和行为。”

曾有一个孩子会“报复性地玩游戏”，是因为在家里被严格控制玩手机，导致她在同龄人中没有共同话题，无法通过游戏和同学社交。而在小屋，孩子们可以自己组织电竞比赛，很多孩子在小屋通过游戏成为了朋友。

孩子们戴上自己绘制的情绪面具

小屋的陪伴者大多是有心理学专业背景的年轻人，他们关照每位孩子的生活起居，按时提醒服药，时刻关注他们的情绪状态。

陪伴者学鉴曾在医院给青少年做心理咨询。他发现，个体咨询很难从根本上改善孩子的情况。“就算我一年做几十个小时，但他的父母、他的环境没有改变的话，他们的痛苦还是会不断地反复。”

而在药物和咨询的基础上，陪伴者参与孩子们的日常生活，让改变真正成为他们成长的一部分。

孩子们制作的拼贴诗

小屋并非与世隔绝，它也是一个小社会，跟现实接壤，孩子们身处其中，依然需要面对很多生活化的问题。梦露相信，从这样的环境中离开的孩子会更有能力处理情绪和困难。“他们在小屋里觉察、领悟到跟过往不同的思想，这些成长，不会消失掉。”

遇到困难的人，走进免单餐厅

在北京、上海、广州、杭州、成都等地，越来越多的“免单餐厅”正在出现：遇到困难、没钱吃饭的人，可领取免费爱心餐。这些餐厅大部分由个体经营，也有部分是连锁餐饮。

在全国各地都可以发现针对有困难者的“免单餐厅”（图源网络）

50岁的王丽辉，在北京经营着一家面馆，店里的免费餐告示是2024年11月贴出来的，但此前，王丽辉就一直在为有困难者提供免费餐，“就一碗面，没那么复杂。”

萍萍餐厅位于上海杨浦区，提供的免费餐包括一份小炒和一碗汤，平时售价约在35-40元。自2021年告示贴出至今，餐厅已经接待过上百位来吃免费餐的顾客。

2024年4月，东北人于洋在杭州加盟了“刘文祥麻辣烫”，店铺开业后三四天，他就在门口张贴了“免费用餐”的告示，提供一份平时20块钱的麻辣烫套餐。这并非总部要求，而是他个人的决定。

面馆里的爱心墙

青海人韩四力毛在广州白云区经营着一家高原精品拉面馆，店里有一面“爱心墙”，如果没钱吃饭的客人羞于开口，只需从墙上撕下一张便利贴交给店员即可。

来吃免费餐的顾客有青年人也有中年人，而没有工作是大部分人的处境。有一次，一个快60岁的男人一直在韩四力毛的店门外徘徊，几经询问对方才说，“能不能请我吃一碗面？” 他的钱包手机全都被一起来务工的老乡偷走了。

因为受到质疑，于洋不得不晒出了自己的公益记录和器官捐献证明

尽管抱以最纯粹的善意，几位受访的餐厅老板却都曾遭受欺骗和质疑——有人不需要帮助却来蹭饭，有人在网上谩骂他们为流量博眼球。即便如此，他们仍在坚持。

于洋告诉我们，2024年对许多行业来说都并不容易，餐饮业尤为艰难，做免费餐也算是一种“底层互助”：“我们做这行的也真的是底层，但你不能把压力再转给比你更底层的人。如果我们不抱团取暖的话，谁来帮助我们？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希望这些故事也可以温暖到这一年努力生活的所有人，祝大家春节快乐，新年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