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望贺兰山(作者摄)
贺兰山是内蒙古阿拉善地区与宁夏平原天然的界山,高大的山体突然在两个地域中间拔地而起,像一个巍峨耸立的屏障隔断了两地间的联系。贺兰山在历史上是著名的军山,上千年来,大大小小的战役都曾在贺兰山展开,贺兰山也成为守护宁夏平原的天然屏障。
一、如果没有贺兰山宁夏会怎样?
贺兰山从海拔上来看,最高峰近3500多米,它的平均海拔也与秦岭相当,这样高大的山系,一方面阻隔了内蒙古阿拉善与宁夏间的交通来往,另一方面正是贺兰山的庇佑,宁夏才有了“塞上江南”的美誉。
今天的贺兰山俯瞰图
从地形上看,距离宁夏不远的阿拉善地区被巴丹吉林沙漠、乌兰布河沙漠与腾格里沙漠所包围,而宁夏则在黄河的庇佑下,成为中国西北重要的农业产区,贺兰山就像一个屏障,阻挡了阿拉善地区沙漠东进宁夏的步伐,使沙漠不至于侵袭到黄河流域。
设想如果没有贺兰山的保护,阿拉善的沙漠一定会和鄂尔多斯高原的毛乌素沙漠等完成连接,而黄河也可能因为沙漠的侵扰,要么大范围改道,要么像罗布泊的命运一样,被彻底淹没在沙海之中。
毛乌素沙漠
如果黄河周边彻底沙化了,那么对黄河下游的生态与发展将是毁灭性的打击,而且更不可能会有塞外江南的宁夏。如果说黄河成就了今天的宁夏平原,那么贺兰山则成就了今天黄河的生态环境。
在春秋战国时期,宁夏贺兰山附近与固原一带,一直都是游牧民族主要的活动地,当时统治这里的是义渠戎,说到义渠戎可能大家很陌生,如果说到电视剧《芈月传》大家就不陌生了,《芈月传》中的历史背景就是和义渠戎有关。
《芈月传》中的义渠戎君翟骊
义渠戎先后统治贺兰山周边数百年之久,后来被秦所灭,秦在贺兰山一带设置上定郡,之后至汉武帝时,又先后在这里进行大规模的移民,但是贺兰山依然还是历代中原王朝重要的游牧区与养马地。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清代,随着大量的移民来到宁夏,宁夏贺兰山附近逐渐成为重要的农耕区(在秦汉时,这里就已经有了农耕的出现),由于农耕的面积过大,最终统治者放弃了持续千年的牧马业,黄河浇灌的田园风光也代替了昔日的牧马区。
牧马区
二、贺兰山的军事防御体系
贺兰山历史上素有“朔方之保障,沙漠之咽喉”的说法,它也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有人统计,进出贺兰山的山口有近38个之多。这些山口都有自己的名字,如拜寺口、大武口、镇北口、灵武口等。
在贺兰山的历史上,这些山口成为宁夏平原与北方游牧民族沟通的要道,通过贺兰山就可到达如突厥、蒙古等游牧民族的属地,所以贺兰山以东的历代王朝都非常重视建立贺兰山的防御体系。
今天贺兰山附近的军事防御工事
隋开皇三年(583年),突厥军队南下攻隋,后来正是贺兰山的防御让突厥兵锋受挫。唐初,唐王朝与回鹘相互配合在贺兰山以北大败突厥,从此唐的强盛威震漠北。之后,如骨利干、回鹘等部落纷纷尊唐太宗为“天可汗”,但真正成就贺兰山威名的,还是蒙古对西夏的战争。
1038年,在李元昊的带领下建立西夏王朝,定都兴庆(即银川),贺兰山成为西夏都城的天然防御屏障。
西夏贵族装饰的复原图(作者摄)
后来,成吉思汗带领蒙古军队对西夏发起数次大规模的进攻,但都被贺兰山所阻隔,未能真正灭掉西夏。之后,通过周密的部署,成吉思汗的蒙古军队巧妙地包围了兴庆城,才使得贺兰山这道屏障失去它的作用。
至1227年西夏国被蒙古所灭,蒙古军队对其进行了屠城,至此,党项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上。1288年,元朝政府将中兴府改为宁夏总管府,宁夏之名就此确定,宁夏,即安宁西夏之意,元朝政府希望西夏的故土可以永保安宁。
今天的银川城(作者摄)
到了明代,贺兰山又成为明与蒙古军队激战的地方,永乐年间在贺兰山一带设置九边长城,以期用贺兰山与黄河来阻挡蒙古铁骑南下的步伐。
同时,明政府在贺兰山附近设置了众多军事防御的关隘,比如大武口(即今天石嘴山大武口区),它是阿拉善进入宁夏平原的要冲地带。明代的《宁夏新志》记载:“(贺兰山)沿山诸口,虽通虏骑,尚有险可凭,北则唯打武,打武(即大武口)旧有三关。”这说明这里曾是明代重要的防御基地。
今天的宁夏大武口
文史君说
作为宁夏屏障的贺兰山,自古就是中原王朝进入游牧地区的天然阻隔。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也正是贺兰山这样的天然屏障,促使宁夏免于风沙的侵袭,并且有了塞外江南的美誉。西夏时李元昊定都兴庆,很大的考量就是贺兰山的军事防御作用。直到今天,贺兰山依然对宁夏农业的发展起着重要的保护作用,无论历史怎么更迭,贺兰山对宁夏的贡献也一定会影响未来生活在这里的人们。
参考文献
鲁西奇:《中国历史上的空间结构》,华中大学出版社2015年年版。
中国国家地理编辑部:《中国国家地理》(宁夏专刊下),2010年第2期。
中国国家地理编辑部:《中国国家地理》(西北专刊),2007年第10期。
(作者:浩然文史·禹贡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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