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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味小吃] 百年水街,最是正宗南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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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12 02: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百年水街,最是正宗南宁味

 小笨王珊 三联美食 2022-06-12 08:00 发表于河北


*本文为「三联生活周刊」原创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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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宁市民心中,水街上吃到的食物,才是正宗地道的南宁小吃。


作者 / 王珊


生榨米粉

几乎每个南宁人都会跟我提起水街,说南宁的传统吃食都能在这个街上找到。水街并不是一条街,而是泛指南宁市的一个区域,包括石巷口、醒汉街、仁爱路、西关路等20条大小街巷。


朋友李萍是个美食爱好者,她告诉我,水街在2009年改造前,是南宁吃客最爱到的地方,大大小小的馆子和店面都集中在水街菜市场附近。“糯米饭、粉饺、米粉、粉虫、马蹄糕,我们从小吃到大,这里的每家店都开了几十年,店主从姑娘变成老太太,也有的是子孙辈接了班。”水街的一个店铺老板则告诉我,最热闹时,水街上的美食有30多种,无论是日常小吃,还是年节“大餐”,都能在水街寻觅到。


眼前的水街已经是另外一副模样。改造之后,这些李萍嘴中的店面分散到街道的各处,有几家店面驻进了水街美食城,大多数分散到了各个街巷的角角落落,还有的早已寻不见踪影。想要品尝水街的美食,必须准备好足够的脚力。关于水街的过去,天天生榨粉的老板黄天玲有着说不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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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宁街头的小吃(张雷 摄)


她出生于1966年,小时候经常要去邕江边上洗衣服,水街靠近江边,雨水大的时候总是被淹,这也是水街名字的来源。“上世纪70年代,邕江边上修建了河堤,水街才不再被淹了。”黄天玲还记得,那时年年都要搬家,随着江水的长势越挪越高。水退了,再回到家中去。


在黄天玲的印象里,水街开始形成美食街是在改革开放以后。市场上繁荣的流动也激发了水街居民的积极性,许多人就在家门口搭个小棚子、准备上一个烧蜂窝煤的炉子,再摆上几张凳子,生意便上门来了,卖的都是自家常吃常做的食物。黄天玲的母亲将生榨米粉的手艺拿出来。做米粉首先要泡米,等其自然发酵之后将水分沥干然后磨浆,紧接着沥干水分揉搓成粉团蒸熟,再捣成糊状揉成粉团放入榨粉的机器内,米粉通过机器的孔眼进入滚开的锅内。


黄天玲当时只有15岁,瘦小的她只能帮母亲做榨粉最简单的这一步。后来母亲年纪大了,黄天玲就接管了店铺。黄天玲记得,刚开店时,一天只能卖出去20斤粉,改造前生意好的时候每天能卖出去几千份。“上世纪80年代,工人的工资是一块二毛八一天,一碗粉却需要一毛钱,在当时吃粉是奢侈的事情。”


黄天玲的店铺天天生榨米粉在水街美食城的一楼。确切说是后厨和收银台在楼里,吃粉却是在外面政府搭建的一个古式亭子建筑里,如果不是前面的施工工地的围栏挡住视野,坐在这里能够看到邕江。


黄天玲告诉我,“水街的改造到现在还在进行,到处都在施工,很多人担心不安全,来的也就少了,加上老住户相继搬离水街,人流量比以前少了很多”。黄天玲说为了保持水街美食街的影响力,他们专门成立了水街美食协会,这是全国首家街道主导的协会,“我们经常聚在一起举办活动,推介水街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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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街的粉饺,皮是大米做的,吃起来很是软糯(张雷 摄)


黄天玲的老家也已经被拆迁,全家搬到了回迁的楼房。她讲起旧时的水街,菜市场里各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夏天街坊们最喜欢坐在树下拿着大蒲扇乘凉,美食摊前挤满了排队觅食的食客,一人一个凳子,蹲在街边吃粉。


我跟摄影师张雷过去采访时,黄天玲正在吃早饭。黄天玲长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短发,有着生意人的精明利落。摆在她面前的正是一碗生榨米粉,汤色清澈,米粉比桂林米粉看起来纤细不少。黄天玲马上招呼伙计给我们下了两碗粉。粉是现做的,店铺里的师傅将圆柱形的米团放入压榨器,使劲一挤,细长白皙的米粉就从漏孔中落入了热锅中,像是散花一样落入水中,甚是好看。


数十秒后,将米粉捞出,撒上猪肉末,再加上生菜、香葱、紫苏、香菜,一碗生榨粉的底色就有了。黄天玲告诉我,做生榨粉最关键的两个步骤,一是选合适的米,存放一年的陈米是最好的,做出来的粉比较滑,有韧劲;另一个则是发酵,发酵主要看天气,夏天只要一个星期,冬天则要十天半个月。如果发酵后闻到一股特有的清香味,就说明发酵好了;如果米有腐臭的味道,说明发酵过头。黄天玲告诉我,米发酵程度不够,粉就易碎,味道寡淡,发酵过头,酸味过多,也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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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玲的米粉店,老食客每天一早就寻了过来(张雷 摄)


两碗米粉从后厨端出来后,需要自己在外面的操作台上加调料和汤。汤是盛放在两个铁桶里的,食客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把握汤量。汤分两种,一种是生榨米汤,一种是筒骨汤。前者是煮粉的汤水。我选择了这种最原始的吃法。调料则有蒜蓉辣椒、大葱、辣油、酸笋以及酸豆角、碾碎的柠檬。


黄天玲告诉我,除了蒜蓉辣椒以外,其他几种都是后来加的调料。“几十年来,南宁在不断扩大,以前都是本地人在吃粉,现在10个人中只有3个本地人。大葱是因为北方顾客喜欢吃;四川、重庆则偏爱辣油;酸笋类符合桂北地区的口味。”黄天玲顿了一下,“柠檬则是为本地人准备的,是为了提酸味。”


我有些不明白,根据我查的资料,生榨米粉因为有发酵的步骤,本身就应该是带有酸味的,为什么还要加酸?黄天玲卖了个关子,让我尝一下米粉和汤。米粉很好,柔软又有一些韧性;汤的酸味则很淡,甚至有些不易觉察。黄天玲说这是改良后的结果。


改良的想法产生于2009年,黄天玲在商场内租了一个铺面,开了一家分店。店里生意很红火,但不久后就接到了各种投诉,“工商局收到投诉电话,说我的店卖变质、变味的东西,工商局跟对方解释这个手艺就是这个味道,也没什么作用”。黄天玲就想着将米粉发酵的酸味减弱,同时为了保留本地人吃酸的习惯,就增加了柠檬。“作为手艺人,在保持传统工艺的基础上,一定要结合现代人的口味来做,这样才能传承下去。如果一味按照以前的味道,很可能就生存不下来。”


老友粉

因为龙胜街没有被列入水街改造规划区域,饮食店邕味老友还保留着2006年刚开店时的模样,50平方米左右的铺面,桌椅板凳还是原来的那套,清一色的红柳木。凳子已经有些歪斜,用胶布裹了好几圈,勉强固定着。这并没有影响人们的就餐热情。我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点,用餐的人围满了桌子,有的人还在排队。小店里没有出餐叫号机,用的是一个青色的铝板,上面间隔有序地订着一排排钉子,上面满满地插着等待出餐的小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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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街的店里没有叫号机,用的是一个青色的铝板,上面满都是等待出餐的小票(张雷 摄)


从店铺的名字就能知道这里卖的是老友粉,它是广西的名小吃之一,与柳州螺蛳粉、桂林米粉、梧州炒河粉号称广西四大名粉。汪曾祺曾在《五味》中写道:“福建人、广西人爱吃酸笋,我和贾平凹在南宁,不爱吃招待所的饭,到外面瞎吃。平凹一进门,就叫:‘老友面!’老友面者酸笋肉丝汆汤下面也,不知道为什么叫做老友。和汪曾祺一样,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我也对‘老友’二字充满了好奇。我在南宁跟许多人认真请教过老友的含义,并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


有一个我认为还算逻辑顺畅的版本,说是上世纪30年代,南宁有一家叫“周记茶馆”的店,也有餐食供应。有一天,老板发现一位每天都光顾茶馆的客人几天没来了,经打听才知道他感冒了,老板便爆香蒜末、豆豉、辣椒、酸笋,和米粉煮在一起送与客人。客人吃完后发了一身大汗,感冒随即好了。对方感激不尽,书“老友常临”的牌匾送给老板,“老友粉”由此得名。这个说法与南宁人习惯朋友间互称“友仔”“友女”的做法也相符合。


在厨房看师傅做粉,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火开得很大,从锅底到锅沿,都被火焰包裹住。炒粉的师傅告诉我,老友粉最讲究的就是镬气,镬气就是日常说的锅气,一碗镬气不足、没有经过猛火爆炒配料的老友粉是不合格的。


“老友粉的灵魂就在于将酸笋、豆豉、西红柿、蒜混合爆炒。”我在吃粉的时候深刻理解了“镬气”的意思。去吃粉的那天正好赶上降温,穿了厚秋裤和羽绒服还是觉得抵御不住南方的阴冷。当一碗热气腾腾的老友粉端上来以后,酸酸辣辣的味道随着汤水涌进胃里,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最让人惊讶的是,这碗粉的热度能够持续十几分钟才散,这个时间足够人们在它凉下来之前吃完——这就是镬气充足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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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粉最讲究镬气,一碗镬气不足、配料没有经过猛火爆炒的老友粉是不合格的(张雷 摄)


在彭永忠的店里,墙上面满满地贴着他这些年得的奖状,全部镶在金色的相框里,齐齐整整,包括“全民厨神冠军”“舌尖上的广西最佳人气奖”“广西桂菜名小吃”“好味道奖”“最具地方特色奖”等等。彭永忠在水街一带长大,混迹于水街烟火气的他打小就对厨艺感兴趣,只要是他看见过的、听说过的菜品,都能模仿到八九成。16岁那一年,他在一家饭堂当学徒工,跟着老师傅们煎炒焖煮炸,样样系统学了一遍,厨艺更加扎实了。水街有个红白喜事,邻居都喜欢请他去做流水席。后来,他在南宁开了酒楼、海鲜酒家、美食城,生意越做越大。


彭永忠喜欢琢磨。上世纪90年代,他的店里推出了一道新菜叫“冰梅脆皮扣”,酸甜可口,脆香扑鼻,一段时间引起整个南宁饭馆的追捧。彭永忠说,南宁人喜欢吃扣肉,每到节庆的日子里,总会选上好的三层五花肉,切成四方块,与芋头或者梅菜一起炖;再简单一些就是只用八角、大料、香叶、肉桂炖入味起锅。彭永忠发现,这几种做法都没有办法摆脱猪肉口感上的“腻”。他就想,如果将南宁喜欢的酸甜口感跟扣肉结合呢?他将冰糖、酸梅以及秘制过的脆皮扣肉结合在一块儿,就有了这道新菜。


“我爸特别喜欢做饭。如果不是前两年中风,身体还在恢复中,晚上一定会拉着你们去家里吃饭。”彭永忠的儿子告诉我,2006年家里人劝父亲早点退休,清闲一点,才有了这家“邕味老友”。做了小吃店以后,彭永忠也闲不下来,老友粉冬天暖胃,夏天吃起来却大汗淋漓,食客们经常一边吃一边拿着餐巾纸擦汗。他希望能让顾客吃得舒爽干净,同时又能保持汤粉的酸辣鲜香,于是借用了干捞粉的创意,在南宁第一家推出“老友版”干捞粉。


2012年,彭永忠参加央视举办的“城市流行味”厨艺比赛,来自全国18个城市的选手进行PK。在最后一轮,与他竞争的安徽厨师做了一道“李鸿章大杂烩”。改良后的杂烩加入了鲍鱼、干贝、海参等名贵材料。彭永忠选择以老友干捞粉应对,最终以6∶2的评分完胜对手。评委给予的评价是:“这是南宁的味道,越是草根的味道越令人回味、越令人动容。”


这些年,彭永忠在不断地拓展店内的品类,光老友粉,就有猪肉粉、牛肉粉、猪杂粉的区别,干捞粉也有十几个品种。彭永忠的女儿劝我再吃一碗老友面,她说这也是他们家的一个特色,面是由水、鸡蛋、盐按比例制作的,配方也是彭永忠研制出来的。我尝了一下,果真是有嚼劲,面上沾了老友的汁水,跟老友粉比起来,一点也不逊色。


她告诉我,食客们来邕味老友一般是在早上和下午3点以前,剩下的时间,她跟哥哥也经常去别的店尝菜,想取一下别人的长处,“每一家都有自己的特色和风味,都好吃”。彭永忠说,这种特色和差异跟南宁煮粉的方法是有关系的,“南宁本地米粉最大的特点就是一碗一碗地煮,每个煮粉师傅佐料的用量不一样,火候掌握不一样,经验也不一样,煮出来的米粉味道就不一样”。


糯米饭

如果要问水街排队最长的店,那一定是老嘢扣肉糯米饭。我在跟李萍语音请教水街有什么吃的东西时,就听到跟她一起的朋友大声嚷着“老嘢扣肉糯米饭”。李萍告诉我,这家店最初是一个路边摊。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经常在路边摆个摊子。“南宁人会把上了年纪的人称为‘老嘢’,后来老板盘下了店面后,就取名老嘢扣肉糯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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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肉糯米饭是南宁人的传统吃食,老少皆宜(张雷 摄)


我们根据李萍的指点在人民路和永宁路路口晃悠了半天,就是找不到店铺所在地,只好求助于路人。对方一指,我发现居然就在马路对面。一个硕大的红色招牌,用的是显眼的白色字体。只是“正宗”二字占据了招牌的一半空间。“老嘢扣肉糯米饭”则小小的一行列在下面,两边还有一幅写着错别字的对联:“闻香何访一试,知味欢迎重来。”后来,我才知道,因为店铺生意太火,许多人也使用了“老嘢”的名字,老板就特意将“正宗”两字大大做了突出。


其实也怪自己疏忽,只是努力在寻几个字眼,没有注意到门口排成一溜的队伍已经延伸到人行道的边上。我跟着队伍往前排,张雷往前过去看,顺便拍照。老板对于来来往往的美食探访已经习以为然,任他相机镜头都快要凑在手上,也一点不受影响地边盛着糯米饭,边招徕顾客。总有行人或者快递车、电动车示意让出道路,队伍随时挪出地方又迅速合在一起,排队的人一点也不用担心位置站错,因为总有热心人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前后是谁,并发出提醒。


好不容易排到了我,映入我眼前的是一个煨着小火的铝锅,扣肉在“咕嘟咕嘟”冒着泡的锅里时隐时现,色泽鲜亮,肆无忌惮地飘散着香味。老板说,自家糯米饭的精髓就在这一锅肉,是用了秘制的方法煮的。


肉是可以选的,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肥一些、瘦一些或者肥瘦相间。我不吃肥肉,店主给我挑了一块带着三个小脆骨的肉片,肉很实在,厚度在1厘米以上。只见店主熟练地将它扣在小纸碗的糯米饭上,又用勺子舀了一些汤汁,淋了上去。有一个人站在她的后面,专门负责往里搁酸菜,主要起到解腻的作用。店主说,每天他们要卖出200斤肉、300多斤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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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扣肉糯米饭下肚,绝对顶饱(张雷 摄)


操作台后面四五平方米的空间放着两三张矮桌子,我寻觅到一个板凳,坐了过去,瞬间觉得自己像个小学生。糯米饭蒸得有些硬,肉片已经在肉汤里浸透了汤汁,咬上一口,滑溜香肥而不腻。但如果多吃几口,就觉得有些太过硬气——糯米饭撑胃,一块二两左右的扣肉也是实在的食物,我心里特别期待能够来上一口青菜调和一下。此时切成碎丁的酸菜能发挥一些作用,却有些不够。


为什么糯米饭和扣肉会搭配一起售卖,并如此受欢迎?我将我的疑惑说给了一家同样卖糯米饭的店家。她告诉我,扣肉糯米饭最早在上世纪70年代就在南宁出现,是过年才能吃到的食物。“糯米饭顶饱,扣肉解馋,因此成为过年不错的搭配,吃法也就这么保存了下来。” 她说,糯米饭是南宁人早点的重要选择,每个人胃里都在糯米饭的陪伴下长大,很多老顾客会一早在门口等着第一锅糯米饭出炉。“你们来得不是时候,如果是三月三到来,还能吃到五色糯米饭。”


“三月三”是广西壮族自治区壮族的传统节日,在这一段时间内,五色糯米饭是餐桌上必不可少的食物。五色即黑、白、黄、紫、红五种颜色,当地人以色彩艳丽的糯米饭祈求新的一年五谷丰登,有个好彩头。尤其是桂西地区,出嫁的女儿回娘家是必须要带上五色糯米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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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三月三”,广西人会做五色糯米饭,用以祈求新的一年五谷丰登(张雷 摄)


李萍说,小时候,一到三月三,外婆便提前一天将糯米泡起来,同时要去集市上买染色的植物做成药汁给糯米饭上色:黑色来自枫叶,红兰草能染成红色,紫兰草用来做紫饭,黄姜或密蒙花则能带来灿烂烂的黄色。“老年人会认为糯米饭是汲取了自然的所有精华。我外婆的草药汁调得特别漂亮,做出的糯米饭都要比人家鲜艳。”


李萍说,每次家里做糯米饭,她总是会在外婆身边守着,时不时问外婆“饭好了没有”,有时还忍不住自己掀开锅盖去瞧瞧。在李萍的记忆里,那是一个漫长而又充满期待的过程。“等到煮好了,糯米饭和着草药香,每种颜色抓上一些,简单拌上一把白糖,双手抱着啃,滋味就特别美。”李萍说,后来外婆不在了,家里就没有人做糯米饭了,到了三月三,出门买糯米饭便成了习惯。


我们寻遍了水街的街头,都没有看到五色糯米饭,心里不禁感慨当地人对习俗的尊重和遵从。后来,经过多方打听,我们听说有个新开的南宁小吃店会有五色糯米饭卖。我和张雷过去,却发现只有紫色、黄色、红色三种颜色。店里的服务员告诉我,这是因为凑不齐染色的草药,“都是时令的植物”。虽然有些遗憾,却依然为眼前绚丽的颜色所吸引着,它们让充满迷雾的冬天变得靓丽了起来。


(本文选自《三联生活周刊》2021年第5/6期)


END
本文作:王珊
     微信编辑:孙孙Boy

微信审核:然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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