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照片
最近几年,北约东扩的步伐越迈越大,乌克兰又遥相呼应,两者眉来眼去,大有乌克兰加入北约的架势。这种枪口对着脑袋的状态让俄罗斯越来越不爽,直接导致最近俄乌战争的爆发,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俄罗斯和北约剑拔弩张的关系既有历史因素,同样也有现实原因,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俄国曾经多次示好想要加入北约,北约也曾释放出积极的信号,但是又是什么原因让俄罗斯迟迟未能加入北约,直到今天势不两立的局面呢?
讲到俄罗斯和北约的关系,就不能不从北约建立的历史背景讲起。随着二战结束,共同的敌人纳粹法西斯被消灭,同盟国内部被战争掩盖的分歧逐渐暴露出来,逐渐形成了以美、苏为核心的两大阵营。双方在政治、经济、文化、意识形态上进行全面对抗,当丘吉尔在美国发表“铁幕演说”,双方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扯了下来。
铁幕演说
随着双方对抗的不断升级,欧洲对苏联的钢铁洪流心怀恐惧,而美国也需要想办法给自己的西欧小弟撑场子,免得“衰弱”的欧洲被苏联团结过去。在这种情况下,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简称北约)在1949年4月4日成立,美国、加拿大、比利时、法国、卢森堡、荷兰、英国、丹麦、挪威、冰岛、葡萄牙和意大利在华盛顿签署了北大西洋公约,同年8月24日,各国完成批准手续,该组织正式成立。
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成立
北约成立采取集体防御政策,任何一个成员国受到攻击都视为对北约的攻击,其目的就是整合西欧和北美的军事力量对抗苏联。苏联一方在北约的军事压力下在1955年5月14日,同德意志民主共和国、波兰人民共和国、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人民共和国、罗马尼亚社会主义共和国、保加利亚人民共和国、阿尔巴尼亚人民共和国在华沙签署了《华沙条约》。至此两极格局正式确立,冷战全面爆发,在美苏核竞赛的阴影下,世界进入了恐怖的世界“核”平。
北约在冷战期间还算克制,虽然经历了三轮扩张,吸收了希腊、土耳其、联邦德国和西班牙,到冷战结束也只有16个成员国。但是当苏联解体,华约灰飞烟灭,曾经的敌人消失了,北约何去何从成为一个问题。然而失去敌人的北约不仅没有解散,反而放下了克制,亮出了獠牙,开始拼命向东扩张,妄图趁俄罗斯病,要俄罗斯命,建立强大的同盟打压俄罗斯,防止俄罗斯复兴。
经过一系列政治操作,北约和俄罗斯以及原华沙成员国、苏联加盟共和国达成一系列协议,就是为了让俄罗斯放松警惕,为东扩提供便利。经过短暂的筹备,1995年,波兰、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加入北约。2004年,保加利亚、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罗马尼亚、斯洛及尼亚、斯洛伐克等东欧七国加入,北约成员国达到26个。
北约成员国(部分国家)
之所以北约东扩如此顺利,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苏联解体让俄罗斯元气大伤,面对北约东扩也是有心无力,特别是叶利钦时代,为了向西方表达善意,融入西方,采取了妥协政策,一次次失败后俄罗斯知道这些承诺只是美好的童话,遂开始强硬,但是也是在讨价还价中给自己争取时间休养生息,恢复元气。
时间来到了2001年,这一年的9月11日,恐怖分子劫持飞机撞毁美国世贸大厦。恐怖分子的暴行让美国颜面尽失,小布什迅速调整美国战略,开始向恐怖分子宣战。俄罗斯总统普京认为这是俄罗斯与美国以及北约改善关系的机会,因此在反恐战争中极力配合美国,不仅声援支持美国,还提供了比美国传统盟友更多的帮助,例如提供军事情报,协助补给物资,最为重要的是允许进入自己的中亚势力范围,在中亚建立军事基地和情报站。
普京
2001年10月3日,在欧盟和俄罗斯首脑会晤结束后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普京声称:“如果北约变成一个更加政治化的组织,俄罗斯可以用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观点对待北约东扩。”同时强调:“如果俄罗斯也被包括在这种政治化进程之内,那么俄将自然而然地改变对北约东扩的立场。”这是俄罗斯第三次公开表示加入北约。
看来俄罗斯人也学会了打不过就加入这个策略,想通过加入北约缓解自己的政治、军事压力,寻求更为广阔的国际空间,改善自己的地缘政治环境。让俄罗斯失望的是,虽然法、德等国表示出欢迎的姿态,但是迟迟没有具体的行动,美国在接受俄罗斯善意的同时,连一句欢迎的客气话都没有,只表示:“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虽然北约对俄罗斯的热情多次示好,但是在俄罗斯加入北约成为北约正式成员国的问题上,双方仍是各弹各的琴,完全不在一个节奏上,俄罗斯之所以无法加入北约,这里面的原因主要有:
首先,美国不同意。
北约在建立之初就有对抗苏联,联合美国的战略构想,美国也利用北约实现自己对欧洲的军事干预能力,这些年美国在欧洲又是出钱又是出人,完成对北约成员国的整合,成为当之无愧的带头大哥,在北约内部就没有美国平不了的事情。要是俄罗斯加入北约,那北约的外部敌人就消失了,内部的凝聚力就会下降,俄罗斯人也可以坐在北约司令部和美国人大吵大闹分庭抗礼。在北约的框架下,小弟有事除了找大哥“美国”,还可以找二哥“俄罗斯”,甚至一些国家对美国不满的时候还可以联俄反美,这不是美国所能接受的,对于美国来说,俄罗斯还是继续当北约的敌人比较好。
其次,东欧国家不同意。
经过北约几轮东扩,如波兰、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这些华约成员国甚至苏联加盟共和国纷纷加入北约,他们加入北约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寻求保护,防止复兴后的俄罗斯再次走上扩张的道路,如果俄罗斯加入北约,成为北约的正式成员国,必将享有诸多权力,如在成员国的领土上展开军事演习、协助成员完善防务、允许共用军事设施,这下好了,不需要等到俄罗斯复兴,俄罗斯的军队就可以直接拿着文件把坦克开进自己的首都,帮自己“完善防务”,这是中东欧成员所不能接受的,加入北约需要全体一致原则,就算是美国点头,这些国家也绝不会同意。
北约成员国会议
再次,北约整体也无法接受。
作为军事集团的北约从整体上也难以接受俄罗斯的加入,因为一旦俄罗斯加入,最大的威胁成为了伙伴,那么北约就失去了东扩的动力与理由,但是这位新伙伴未必会安于现状,很有可能一面阻止北约东扩,一面对东欧国家进行拉拢,形成新的势力范围,这样一来在北约框架下就会再次出现军事对峙的情况。更为糟糕的是,北约要求内部一致原则,一旦俄罗斯成为正式成员国,只需要不停地投下反对票,北约就会名存实亡,直接瘫痪脑死亡。因此北约从整体上而言也难以接受俄罗斯的加入。
俄罗斯武器装备
最后,俄罗斯内部也有反对意见。
虽然俄罗斯总统普京多次释放善意,表示愿意加入北约,并在中亚地区、反恐问题上做出让步,但是俄罗斯内部的反对势力依然十分强大,很多俄罗斯人对于北约根本不信任,这种隔膜具有很强的历史惯性。同时,加入北约对于俄罗斯来说代价太大,很有可能得不偿失。例如,北约要求成员国有统一的军队结构,使用标准化的武器设备,成员国武装力量对北约要透明化,这不是要了俄罗斯的老命吗?如果这三项实施了,无疑宣告俄罗斯200万军队一夜之间破产了,改组军队结构,全部更换北约标准化武器,这会在军队中产生巨大的混乱,让军队失去战斗力,而且在武器装备方面俄罗斯继承苏联衣钵自成一系,除了武装本国军队,还是出口创汇的重要手段,更换北约标准武器,这岂不是宣告俄罗斯军火产业的死刑?最后军事力量对北约透明化这个问题,要是小国倒是无所谓,毕竟自己也没什么家底,还想着抱北约大腿保护自己,但是俄罗斯不行,作为一个国土面积1700万平方公里,拥有7000余枚核武器,海陆空天一体化的军事大国,透明是不可能透明的,要是透明了,所有家底都公开于世,那俄罗斯人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彼得大帝?所以普京的善意只是一种态度,根本目的是改变俄罗斯与北约的关系,或者俄罗斯和北约两者进行结盟的关系。所以就算北约真的接受俄罗斯,俄罗斯愿不愿意按照北约的要求改造自己还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国际事件并不是孤立的,战争爆发的原因也绝不是短期内形成的,俄罗斯和乌克兰、北约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其历史因素能够回溯到70年前甚至几百年前。但是无论如怎样的爱恨纠葛,我们都要用理智、和平的方式去解决,在导弹的精准打击下,在炮火的洗礼中,受伤最多的就是那些普通人,通过本文的回顾,让我们知道俄罗斯也曾谋求加入北约,被拒绝后的俄罗斯只能依靠陆军和海军这两个盟友保护自己。当北约执意继续东扩,将势力范围从西德一直推到俄罗斯的边境,那俄罗斯也只能让自己的两个盟友出面和北约谈判,用实力证明俄罗斯依旧是一个能够影响世界的大国。
参考文献
俞杰:《俄罗斯又想加入北约》,《外军瞭望》2002年第1期。
陈迎春:《北约扩大与俄罗斯—北约的关系》,武汉大学硕士论文2005年。
(作者:浩然文史·我好饿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