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阿拉伯骆驼(单峰骆驼)
摄影:JOEL SARTORE, NATIONAL GEOGRAPHIC PHOTO ARK
阿拉伯骆驼虽然只有一个驼峰,但同样发挥巨大作用。这些驼峰赋予骆驼在没有水的情况下走160多公里沙漠的传奇能力。当一只非常口渴的骆驼再次遇到水源,会表现得非常疯狂,它能在13分钟内喝下大约136升的水,相当于7个大号纯净水水桶容积。
而本文的主角,
就是野生阿拉伯单峰驼的后裔——
印度骆驼。
印度骆驼是野生阿拉伯骆驼的后裔
摄影:MATTHIEU PALEY,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我们的骆驼是家族的延续”
印度“沙漠之邦”拉贾斯坦,女人们费力地从一口井中打起珍贵的水。
摄影:JOHN STANMEYER
几个世纪以来,印度拉贾斯坦邦的莱卡人(Raika)一直在放牧骆驼。他们认为自己受到了印度教湿婆神的召唤,生来要去照顾当地西北部的骆驼。
在塔尔沙漠,落日映衬出骆驼的轮廓。
摄影:MATTHIEUPALEY,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当地人Bhanwarlal是莱卡族的一员,他们祖孙三代都是骆驼牧民。在接受《国家地理》采访时他说:
“我们的孩子在小时候就与骆驼建立了联系,
它们和我们同生共死。”
在这里,从出生到死亡,莱卡人都与他们的动物在一起——尽管有时候动物的寿命可能比主人还长(骆驼寿命为25-50年),而一些莱卡人甚至在动物比人多的环境中长大。
图源:People's Archive of Rural India
几百年来,这个地方保持着其传统的半游牧生活。每当旱季来临,牧民们赶着成群的绵羊、山羊和骆驼穿过零星长着相思树的塔尔沙漠,前往1600公里以外的夏季牧场。深红色头巾和白色束腰外衣,便是人们标志性的装束。一路的叮叮当当,是驼铃在清脆作响。因为这一行队伍的到来,寂静的沙漠也变得热闹起来。
图源:People's Archive of Rural India
“清晨朝日火红,你眼中光芒万丈
迈着高贵的步伐,你出现了”
这首诞生于19世纪的诗歌歌颂了骆驼:它们是可靠的,即使再干旱,也能产出一碗碗温热的、带着泡沫的奶;它们把牧民从绝望中拯救出来,载着人们的财物艰苦跋涉,前往更丰饶的牧场。
古老的羁绊岌岌可危
牧民与骆驼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基础,
然而现在,
这种深厚的传统游牧文化面临着威胁。
2012年至2019年,印度的骆驼总数减少了37%;此外印度西部正在蓬勃发展,新的道路和车辆取代了这种 “沙漠之舟”;农田的增加、风力和太阳能发电厂的新建使放牧骆驼的空地越来越少;骆驼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受公众欢迎:曾经以民间歌舞、食物和工艺品摊位、热闹的骆驼市场著称的骆驼节,几乎全都消失了。
印度的普什卡骆驼博览会,每年曾吸引大约20万游客
摄影:ARINDAM CHOWDHURY, NATIONAL GEOGRAPHIC YOUR SHOT
雪上加霜的是,2015年拉贾斯坦邦立法禁止出口和销售雄性骆驼,其中包括全面禁止出售骆驼肉。莱卡人认为吃骆驼肉违反宗教信仰。而之所以颁布这项禁令,正是因为——他们的骆驼被走私到对骆驼肉有需求国家。
中东和北非有很长的、食用骆驼肉的历史。在有些国家,骆驼肉被当作节日食物。驼峰富含脂肪,比其它部位的肉更为鲜嫩,因此价格更高。
摄影:Axel Schmitz
这项法律一直存在争议。1996年,德国兽医、国家地理探险家Ilse Köhler-Rollefson与其他人共同创立了非营利组织“牧民福利联盟”(LokhitPashu-Palak Sansthan),以保护莱卡人和他们的谋生方式。
她说:“限制出售家畜是不现实的,因为这与利润息息相关。莱卡人要维持生计,就不得不卖掉雄性骆驼。”
国家地理探险家Ilse Köhler-Rollefson与一位莱卡女士及其女儿坐在一起。莱卡人通常对外人是封闭的。
摄影:XAVIER LECOULTRE, ROLEX AWARDS
当地人与国家地理探险家Köhler-Rollefson共同创立了一个福利组织来帮助骆驼牧民
摄影:XAVIER LECOULTRE, ROLEX AWARDS
对下一个“超级食物“的探索
(下文不是广告)
莱卡人Bhanwarlal一家生活在马拉里村,面对这些障碍,他决定送孩子们去上学,并鼓励他们自谋生路,不再放牧骆驼。他说:
销售骆驼奶是我们唯一的支持。
在印度,骆驼奶已成为一种时尚饮品,很多营养学家把它吹捧为下一个超级食物。印度金奈的营养学家Dharini Krishnan表示,
它含糖量低,富含维生素和矿物质,
是适合乳糖不耐者的替代品。
图源:ilse-koehler-rollefson.com
然而,让骆驼奶成为牧民收入来源这件事本身也有不少挑战。国际动物记录委员会-国家骆驼研究中心的首席科学家Sumanth Vyas认为,想要把新鲜的骆驼奶运到城市,必须进行巴氏消毒和冷藏,这个过程成本较高。同时Vyas说:
“饲养骆驼从来都不是为了获取骆驼奶,而且这个产业困难重重,物流距离非常远。”
为了解决这项问题,国家地理探险家Köhler-Rollefson于2010年在贾沙梅尔附近创建了一家驼乳制品厂,由莱卡人经营。这座工厂每周从牧民那里收集大约590升奶,牧民们手动给站着的雌性骆驼挤奶。而另一边的小骆驼也可以喝奶;这些骆驼奶冷藏后,用冰块包装,卖往多个城市。
图源:ilse-koehler-rollefson.com
2016年,印度第一家自有品牌骆驼奶和奶粉在德里创立,奶源来自拉贾斯坦邦的莱卡骆驼养殖者;骆驼奶也可以为附近的其他邦带来利润。如古吉拉特邦的阿穆尔奶制品合作社,除了骆驼奶他们还推出了骆驼奶粉、冰激凌和巧克力。阿穆尔的总经理RS Sodhi表示:
这个产业的价值为4000万至5000万卢比(约合53.8万至67.3万美元)。
图源:ilse-koehler-rollefson.com
印度拉贾斯坦邦的莱卡人Bhanwarlal说:饲养骆驼与莱卡文化永远交织在一起,这是我们祖先所做的事情,我希望我们能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