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片中军官是非典型的军官,没有杀过人,与整个体制格格不入,场景也是非典型的二战集中营场景,有舞会、郊游,为什么选择的是一个非典型的视角?
瓦迪姆·佩尔曼:的确有这样一些电影,电影里的纳粹是机器人,他们是无意识的、恐怖的、邪恶的,总之他们的形象是非常单一的。
但我想我们不能忘记他们也是人,他们也会被爱,也会嫉妒,也会害怕,他们拥有所有的人性。在某种程度上,这使他们的行为更加可怕。
而在片中,我想表现出来科赫经历的转变是,他那些禁忌的、平时不愿意说出来的东西,比如他凄凉的身世,可以借助这门只有他和雷扎读懂的语言说出来,这就是他的转变,这就是他人性的部分。
世上不存在绝对的善和绝对的恶,而是中性的,我希望可以在电影中,从不同的角度看我的角色,看到他们不同的影子。
乌鸦:片中科赫一直回避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对自己的麻木是否有察觉?
瓦迪姆·佩尔曼:科赫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杀人犯,也从不后悔,他唯一难过的是,他因为加入纳粹而和他的兄弟闹翻了,失去了他的兄弟,他的兄弟已经不再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了,但他仍然是一个纳粹分子。
乌鸦:片中科赫与雷扎有很多暧昧的成分,很多观众看完也很好奇,请问导演是怎么看待这种复杂的情感的?
瓦迪姆·佩尔曼:我认为他们的关系超越了这种互利关系,它最终会成为一种共生关系…我仍然不会称之为“友谊”。
科赫在枪杀所有人的时候把雷扎拖出了营地,救了他的命,是因为他很感激在和雷扎相处的日子,他让他看到了很多东西,让他打开了自己,让他再次成为人本身,而不是一个无知无觉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