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洗牌猛、互联网变天快：原来在中国，10年就是一个时代

源济

娱乐圈洗牌猛、互联网变天快：原来在中国，10年就是一个时代

Original 宅少 宅总有理  2021-02-10

“每个历史尖峰时刻，

都需要太长的酝酿时间，

每桩影响深远的事件，

都需要一个发展的过程。”

——作家·茨威格

「逝于1942年2月22日」

出自作品：《人类群星闪耀时》

……

01.

 

2011年春晚，赵本山本来安排了小品《星球会议》。老赵演地球，小沈阳演月亮。结果剧本泄露，不得不临时换成《同桌的你》。

 

直播当晚，包袱都抖得差不多了，赵本山突然拿擀面杖捅王小利左手。王才想起台词说：“一会儿看赵本山的小品啊！”。老赵赶紧来了句：“拉倒吧，别提他了，我最不爱看他，年年都出来，挺大、挺脏个脸。”

话毕，全场观众爆笑。不过第二天，春晚复播，央视把老赵这段即兴给剪掉了。

 

本山那句自嘲，观众以为是玩笑，结果成了现实。《同桌》是老赵在春晚最后一次表演。一代小品王的告别，就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此后，中国老百姓的除夕夜少了份期待。春晚进入新纪元。人们纷纷感叹：

 

“赵本山的时代过去了。”

 

「本山在春晚上最后一个小品」

然而何止本山大叔，后来大家扭头一看，许多世情流转、时代更迭，都跟老赵的那次告别一样，没有任何预告，来得那么迅疾。原来世间划时代的事，并不需要赤裸裸的呼嚎。它们静水深流，无声无息就将你带入新的原野。

 

就像“2011春晚”之前的那一年，悄无声息把我们带到了这样一个今天。

 

那年很多人、很多事，如今都成了传说。

 

特别有些事，是不希望再被人提起的…

源济

02.

 

2010年1月，全国各地影迷纷纷涌向东莞。他们不是去看姑娘，而是为了看一部叫《阿凡达》的电影。东莞万达影城华南MALL店，有全亚洲最大的IMAX屏。为目睹神片，有人一大早就去排队。黄牛票被炒到上千元。

 

那一年，北上广深均有此番景象。《阿凡达》不但将看电影变成了潮流，还大大推动了中国银幕数增长。《阿凡达》拿下2010年内地票房冠军，全年票房首次破百亿。加上年中《盗梦空间》热映，诺兰封神、圈粉，电影从此成为国人最为关注的话题之一。

 

一个新的观影时代呼之欲出。

「划时代的《阿凡达》」

 

但那时，国产电影的荣光还攥在老人手上。

 

那一年，姜文找来20多个编剧，在一面小黑板上编织《让子弹飞》的剧情。剧本2007年就买了。投资人马珂推荐。开机前，马一定要用周润发。姜文说发哥太贵，不划算，至少4000万，顶一个章子怡加梁朝伟呢。

 

马珂坚持，姜文就写了两封信。

一封信给发哥，一封给葛大爷。

 

鸿门宴是重头戏，八分钟，拍了一星期，10万尺胶片。有三个白酒赞助商想植入。净赚3000万。姜文死活不同意，气得马珂没睡着觉。小六子横死后，几个大哥墓前告别，改了3天，改不出台词。最后一天，太阳落山，姜文对编剧说，给你们五分钟。编剧懵了。

 

是姜文在短短5分钟里想出了那场戏。

 

看完《子弹》，人民齐夸姜文，说他“站着把钱赚了”。其实姜文亏了，电影上映三天，就有高清盗版流出，少说几千万。要不是这波盗版，电影也许破7亿，跟《唐山大地震》掰手腕，给冯小刚的2010留下点遗憾。

「还记得《非2》里关晓彤念的那首诗吗？」

 

那一年，冯导《唐山》6.5亿摘冠，年底《非诚2》又拿5亿。同年，华谊股票解禁，他手上的股票账面值高达1.79亿。

喜得冯导在微博上说：

 

“这一年干了11亿，累死我了。感谢观众给了我游手好闲不干正事的资本。”

 

冯导八成没想到，10年后，《芸知道》上映破亿，自己会在微博上怀念《天下无贼》破亿的辉煌，感叹一句“英雄老矣”。

 

不止他一个，带葛大爷去河北蔚县踩点儿赵氏托孤地的陈凯歌，去全国几十所艺校找“静秋”的张艺谋，同样没想到，第五代的芳华，转瞬凋零。那一年《赵氏孤儿》，陈导再次证明自身编剧能力的贫瘠。《山楂树之恋》拿“纯情”做营销，老谋子又被群众骂。

还为2010留下一句：

 

“世界那么乱，装纯给谁看？”

 

纯其实不是装的，2010年还在石家庄十二中读书的周冬雨是真纯。高考前她去南京艺考，被剧组拉去试戏，见到张艺谋本人，还以为是骗子。10年后，这个试镜时自言“没生活、没表演”的新人，凭《少年的你》摘下4大影后。但那年，最风光的演员是葛大爷。

他一人独揽贺岁档，史称“贺岁帝”。

「2010年，葛大爷包揽了贺岁档」

 

这个纪录，要等一个叫黄渤的演员来打破。

 

2010年冬天，在自家楼下咖啡馆，黄渤跟《送你一朵小红花》的导演韩延聊了个荒岛求生的故事。韩延没料到，故事会是《一出好戏》的雏形。8年后，《好戏》上映，中国电影票房王者的格局，早已斗转星移。

 

回过头看，原来江湖震动、王位易主，早在2010年就打出了回车键。

 

那年12月8日，《北京爱情故事》在京开机。算不上顶流的演员陈思诚，突然闯入导演行业。同样演员出身的吴京，去《最佳现场》做节目，问谢楠有没有男朋友。当时他在《全城戒备》里演配角，此前处女作《狼牙》亏得一塌糊涂。但不久，他会去南京特种兵部队受训，产生拍《战狼》的念头。

 

就像那一年徐峥拍完《人在囧途》，觉得意犹未尽，还想再拍一部。

「2010年的《最佳现场》」

 

2010年，好基友刘仪伟写了个本子叫《爱回家》，编剧田羽生帮他改成《人在囧途》。投资方请叶伟民来导。叶导哪儿懂春运啊？经常是徐峥在片场说戏。拍完这部，徐想拍《囧途2》，但搞不定版权，天天愁得在望京“Sunday”咖啡馆抽烟。绝境中，徐峥另起灶炉，把故事搬到了泰国。

 

2年后，《泰囧》成首部破10亿的国产片。

 

冯、陈、张三人，从此再未拿到票房冠军。

 

江湖格局之变，只在眨眼间。

源济

03.

 

2010年的上海，除了演员徐峥想拍电影，还有一位当红青年手握自创剧本，四处请教业内人士，甚至在那年冬天把摄影师廖拟叫到家中，念了半页剧本，想搞清楚拍出来会有多长。可惜剧本比较敏感，无人敢投。

 

青年不得不把它改成小说。

 

小说的名字，听上去很勇敢。

 

叫《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

 

那一年，韩寒想跟世界谈谈。世界却不太想跟他多谈。是年7月6日，由他策划的《独唱团》第一期上市，20分钟卖出2.2万册。书中作者，都是罗永浩、蔡康永这类大咖。杂志一出，九州震荡，风雷鼓舞。

 

结果第二期刚排完版，就胎死腹中。

 

12月，韩寒写下博文《后会有期》：

 

“冬至花败，春暖花开，都是常态…”

 

「《独唱团》封面，重点我已经划出来了」

2010年是博客最后的闪耀。韩寒的《青春》登顶年度博文，可惜你现在已经看不到了。至于第十名那个大眼，他连账号都没了。

 

难怪韩寒要在电影《后会无期》里说：

 

“多说一句，可能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

 

那一年，死于首刊的《独唱团》豪创150万册销量，韩寒打出千字千元的稿费，令写作者为之一振。相比之下，《收获》把千字提到200，简直是小家子气。也不怪人家杂志社吝啬，毕竟文学早已边缘。

 

张炜的《你在高原》写出了当代纯文学最长的画卷却无人问津；莫言的《蛙》离出名尚有一个诺奖距离；史铁生若不是岁末最后一天离去，大家很难想起他笔下的地坛。更别提诗了，感谢拿下鲁奖的纪委书记写了首《徐帆》，炒热了一代“羊羔体”，不然人们都忘了我们曾是诗的国度。

 

在欲望膨胀的沃土上，文坛算个屁。

 

老百姓爱吃的，还是粗粮。

「央视怀念史铁生」

 

翻开2010年作家富豪榜，少儿文学雄霸榜头，剩下的都是时代回音。李可《杜拉拉升职记》凭电影直升青云，南派三叔《盗墓笔记》在后面虎视眈眈。而最让严肃作家们感到“望尘莫及”的，是一个叫石悦的人。

 

榜单上，麦家、王蒙、贾平凹版税加起来，还不敌他一个。这个笔名“当年明月”的男子，09年完结《明朝那些事儿》后，刮起一股读史旋风，版税仅次于郭敬明。气得麦家去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发言，说要消灭网络。在他看来，网络文学99.9%是垃圾，0.1%是精华，大海捞针，还不如消灭。

 

麦家老师这边刚打完打嘴炮，结果那边《收获》就扇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是年5月，《收获长篇专号》全文刊载了一篇垃圾。郭敬明20万字的《爵迹》。

「2010年，《收获长篇专号》春夏卷」

2010年是郭敬明真正的崛起之年。小说上《收获》，“最世文化”在上海成立。刚拿到魔都户口不久的他，凭《最小说》打造出一条产业链，一年里连续10次拿下文艺类图书销量前三，一年利润高达一个亿。

 

那一年，小四忙得团团转，忙着撺稿、通告和炫富，连家里浴池也要炫耀。在创造钞票、物质、关注度的海洋里，游得几乎没有了个人生活。5月，有陌生人突然给他打视频电话。他以为是恶作剧，骂对方神经病。

 

第二次视频发来，看到画面中的父母，听到妈妈叫自己，小四当即大哭。

 

不知10年后，写完道歉微博，听闻《晴雅集》下线，郭导有没有掉眼泪。

 

当然，财富浪潮中，也有人安静写作。

 

娘子关电站关闭后，严重影响刘慈欣。他本不打算写《三体3》，架不住粉丝催更。到了新单位，竞争激烈，以至于大刘心情抑郁。《死神永生》的黑暗程度，变得更深。

「大刘没想到《三体》那么受互联网大佬欢迎」

同年，在银行上班的双雪涛听闻华文世界小说奖有60万新台币，花20天写出《翅鬼》，一举夺魁。从此，他坚定了专职写作的信心。《刺杀小说家》的故事，将随年岁推移，在他的胸中酝酿成型。

 

也就是那一年，刚开通博客不久、默默无闻的余秀华，心中荡漾着爱的微醺，在短诗《风从田野中吹过》里深情写道：

 

风把我越吹越低

低到泥里，获取水分

我希望成为天空的孩子

仿佛

也触手可及

源济

04.

 

余老师的情诗，就像她的人一样犀利、泼辣。但在10年前，还没有人在网上骂她。关于爱情，网友们骂的是另一个女人。

 

2003年，慕容晓晓认识了田一龙。这个在酒吧卖唱的少年，时隔六年后送给她一纸经纪约，还把她带进录音棚，录了首《爱情买卖》。录歌时，慕容晓晓并不觉得有什么。结果此曲一出，斩获7000万点击。网友涌入贴吧，狂喷慕容晓晓，说她恶俗、垃圾。

 

田一龙便安慰她说：

 

“姐，有争议的歌才是好歌！”

 

一句话，帮华语乐坛定了风向。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10年后，一支叫大波浪的乐队在《乐夏2》里把《爱情买卖》改成电音。跟他们一样玩乐队的五条人，2010年刚拿下华语音乐传媒大奖“最佳新组合”，和海丰一样不为人知。

同年，说唱厂牌“吾人文化”成立，董宝石还醉心于海子。社会GAI正在重庆谈他那段长达7年的恋爱，四处瞎混。毛不易还叫王维家，在泰来一中念书。周深刚入驻YY唱歌，给自己取了个网名，叫“卡布”。

 

“红”这个字，跟他们没半毛钱关系。

「当五条人还很土的时候」

 

那一年，《爱情买卖》响彻云霄，《烟花易冷》确实很冷。周杰伦想要《跨时代》，却无法超越自己。S·H·E单飞苗头业已出现，Hebe先干为敬。高晓松好不容易攒了《万物生长》，李皖却说他一点没长。港台流行的领军地位彻底崩塌。湖南台选秀冷清无比。《中国好声音》八字还没一撇。

 

唏嘘声中，只留下关键词：翻唱。

龚琳娜在人民大会堂新春音乐会上唱了段《忐忑》，视频被分享到网上。凭吊诡的唱腔、丰富的表情，龚老师斩获“神曲之母”称号，把网络口水歌摁在地上摩擦。很快，四方豪杰涌动，纷纷跪拜翻唱。连王菲都自叹弗如。

 

王天后忙着复出，翻唱了李健8年前写的《传奇》。春晚前夕，李跟王中军、羽泉等人吃饭。大家说，你就等着红吧。

 

王旭和刘刚搬完砖，在丰台5平米的平房里录了《春天里》，沧桑的嗓音和粗粝的生活被网友疯传。数月后，两人参加《星光大道》，斩获年度亚军，又直通春晚，高歌一曲，成为时代草根的逆袭样本。

 

可惜10年后，终因才华寥寥，被时间冲散。

「放到现在，旭日阳刚还会火吗？」

 

倒是另一对组合，将为我们留下一支神曲。

 

那一年，中影和优酷合作短视频项目。肖央、王太利加入。有感于09年迈克尔·杰克逊去世，怀揣过音乐梦的王太利和肖央攒了个剧本。项目只让拍十分钟，剧本写出来40分钟。两人不甘心，破釜沉舟，肖连装修房子的钱都填了进去，王在父亲抱恙期间匆忙拍摄。

 

剪片时，肖央边剪边哭，打电话给王太利：

 

“这是在回放咱们的人生啊！”

 

老天不负有心人。最终，《老男孩》为三十而立的80后，奉献出一曲震荡心灵的青春挽歌，让他们听歌下泪，久久回不过神来。

 

那些长大后在各行各业艰难打拼的草根80后们，无一不为之动容：

 

“那时陪伴我的人啊，你们如今在何方？我曾经爱过的人啊，现在是什么模样？”

「2010年奔三的80后，如今在哪里平凡？」

 

同样落泪的，不止80后。

 

那一年，60、70后在网上奔走呼号，寻找一名“火机哥”。那是20年前90现代音乐会上大呼“不要让我们失望！”的男子。

 

11月，无数男人含泪在“怒放摇滚音乐会”上合唱。张楚、何勇、唐朝、崔健、汪峰们用琴弦撩起回忆，撩起90年代奔腾的热血。

 

只有窦唯没去，并对邀请的人说：

 

“谢谢哥儿几个好意，但如今我已经和摇滚没什么关系了。”

 

所以说，还是王天后想得开。你看人家2010复出演唱会，差点成了年度盛事。连公交广播系统都会温馨提示，下一站五棵松，要看王菲演唱会的请下车。天后中场一个问候微博，引起全场狂欢。这么能打的流量，也只有一代鲜肉鼻祖韩庚能比。2010年，韩庚单飞后首场演唱会，5秒钟票就售罄。

 

但韩庚的风光也没能延续几年，一支新队伍就统治了年轻人朝三暮四的耳朵。

「你猜这个小朋友是谁？」

这支队伍里，有那年刚做练习生的鹿晗，有在日本巡演顶替队员跳舞的张艺兴，有即将跟鞠萍同台主持少儿活动的蔡徐坤，还有刚考入重庆工商大学读设计的肖战。他们的出场，最终改变了时代的BGM和游戏规则。

 

2010年，巨星只剩余晖，神曲凶猛上位，选秀死于低迷，草根制造回忆。

 

整个华语乐坛，从此失去焦点，安心等待饭圈大军轰轰烈烈的到来。

 

以至于多年后，有人心藏疑问。

 

去知乎打下了一行字：

 

“华语音乐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行的？”

源济

05.

 

2010年，最小的鲜肉才10岁。

 

这个叫易烊千玺的男孩，刚在电视剧《铁梨花》中完成处女秀。离导演曾国祥的镜头，还差10年漫漫光阴。可以肯定，华语乐坛行与不行，跟他没什么关系。

 

那一年，国产剧还没盯上热闹的“女性话题”。“大女主”不成气候。《铁梨花》走红，还是严歌苓书写得好。风头最健的，还是男演员。

 

尤其是两个命中带有“风波”的“波”的男人。

「2010年，《铁梨花》中的四字弟弟」

 

那一年，同样出演刘江的戏，同样跟海清搭档，一个演《媳妇的美好时代》里老实的“余味”，一个演《黎明之前》中帅痞的“刘新杰”。两个带“波”的男人，走上国民女婿和雅痞大叔之路，迎来人生高光。

 

谁料想，江湖险恶，人生如戏。

 

后来的事，比戏还迷离。

 

2010年是国产剧爆发之年。不但有“双波”镇场，偶像剧有《一起又看流星雨》现实剧有《手机》，生活剧有《老大的幸福》宫廷剧有《美人心计》…连被遗忘多年的四大名著也来凑热闹。《红楼梦》雷声阵阵，《三国》争议纷纷。大量热钱的迅速涌入，令从业者们恨不能脱口而出刘皇叔那句：

 

“接着奏乐，接着舞…”

 

就在这资本热流中，有人抓住了风口。

 

2004年，《金枝欲孽》现象级热播，于正老师看完后一通分析，2年后就推出首部清宫剧《大清后宫》。结果不久，被扒出“借鉴颇多”，甚至照搬了《金》的台词。时至2010，于正做《美人心计》，开拍前一个月把剧本拿给经纪人，问是否需要购买版权，因为剧本借鉴了网络小说《未央·浮沉》。

 

经纪人看完剧本，心说卧槽。

这不是一般的“借鉴”啊。

 

赶紧先掏钱把小说版权买了。

「2010年，刘皇叔留下历史金句」

 

是年，《美》剧热播，将林心如送上视后宝座。于正也爆得大名。从此，于老师总结出特有的借鉴方法论，什么热就去借鉴什么。

气得同年热播剧《手机》的编剧宋方金后来在《吐槽大会》里说：

 

“经常听到有作家自杀的，编剧基本没有，因为都是猝死，来不及自杀。跳楼前 6个电话5个让改剧本，还有1个是项目黄了。好不容易到了楼顶，一看微博，于正又又抄袭了，郭敬明又又又抄袭了，直接脑溢血…”

 

2020年最后一天，不知刷道歉微博的宋老师，嘴角有没有扬起一缕微笑。

 

可惜当年，老师的利嘴无处发挥。

 

10年前，别说什么《吐槽大会》了，李瑞超还在用网名“自扯自淡”发段子，天天读诗、喝酒，正儿八经文学青年。为了看阿城，坐着绿皮火车从广州去北京，晃悠了十几个小时。那时，他跟“诞总”这个称呼毫不沾边。

 

另一档现象级网综创始人马东，还在《文化访谈录》里采访李健，操心他会不会沾上商业气。那时的马老师，笑起来就蔫坏。

「10年后，李健没变，马老师变了」

 

但就在两年后，马东离开央视。

 

他嗅到了风暴来临的气味。

 

那种气味，是专门为某一种人准备的。每当风暴来临，他们总能在平淡日常中捕获一些蛛丝马迹，在时间旷野里，开采出一轮金矿。

 

2010年，那股气味尤为明显。当人们终于一探究竟，看清它的面貌，它已经悄然铸造出今日。无论是观影、阅读、听歌、追剧，都将受它影响。不，远不止如此，包括出行、订餐、社交、支付，也被它紧紧环绕。

 

国人的生活，将被它彻底改变。

 

真正的时代更迭，就这么来了。

源济

06.

 

2010年，是中国移动互联网元年。

 

那一年，门户继续黯淡。丁磊左手魔兽右手梦幻，去博鳌论坛，表示并非游戏毁人。王志东Lava游戏上线，反响平淡。梦游了两年的张朝阳复出，亲自打“微博之战”，拉来明星朋友助阵，最后还是扛不过时势。

 

当年江湖上最得意的，是李彦宏。

「10年前，谷歌退出中国」

 

2010年，一片唏嘘声中，谷歌退出中国。百度股价上涨，李直奔富豪榜第二。次年便成中国首富，说要让百度收入再翻40倍。

 

豪言壮语，分外妖娆。

 

相比之下，二马头都大了。

 

2010年，人民银行出台《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马云闻讯，势要剥离支付宝，与雅虎口水战，又与杨志远、孙正义明争暗斗。那年，支付宝个人系统全面开放，用户破3亿。但用户的体验并不是很好。彭蕾接管支付宝后，忙得连同学会都没去。面对系统诸多问题，马云在阿里内部讲话时说：

 

“支付宝是多么大的一个梦想？必须为10亿人承担责任。”

 

一个庞大的“蚂蚁金服”帝国，从此奠基。

 

一场庞大的上市风波，也埋下伏笔。

「“蚂蚁”的故事，就从那时开始了」

 

同年，QQ用户破1亿，对阿里尚无惧色。微博横空出世，马化腾不得不下场督战。亲自体验产品，深夜回复网友。没想到，是年11月，马化腾40岁生日，周鸿祎丢出“QQ保镖”，过滤QQ广告，切断其收入来源。而在战争另一端，周大炮觉得是腾讯先动手。

那年中秋，周鸿祎在怀柔360基地玩真人CS，突然听说QQ医生成了QQ电脑管家，兼有360安全卫士主要功能。

 

以腾讯以往的作风来看，这是要抢地盘。随后，3Q大战一触即发，腾讯“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逼迫用户二选一，掀起舆论狂喷。

 

最终官方出面调停，360一战成名。

 

次年，周鸿祎携360赴美上市，成为资本宠儿，市值破百亿美金。

「2010年，马大佬亲自下场回复网友」

 

2010这一战，也成为了腾讯的分水岭，令其深刻反思价值观，不再盲目吞噬对手，“收购”转为“参股”，开启“投行”之路。

 

庞大的投资帝国，就此奠定根基。

 

短短8年后，腾讯的资本触角伸向各个领域，投资公司高达600余家。

 

也就在3Q大战一个月后，腾讯内部发力移动社交，几个团队同时赛跑。马化腾凌晨3点还在体验产品。一发现瑕疵，立马修改。

 

最后跑赢这场内战的，是一个叫张小龙的男人，和一款叫微信的产品。

 

10年后，它的用户数，高达12亿。

「早年的微信欢迎页，致敬乔帮主」

 

也是在2010年，刘强东问张磊借7000万美元，张磊非要借3个亿，京东销售额破百亿；李国庆和俞渝赴美敲钟，人家敲一下，他非要敲两下；古永锵打赢视频大战后，在全体优酷同学会上，引用了《双城记》开头那句话；风光无限的贾老板直奔创业板，搞起了谁也看不懂的“生态化反”…

 

谁能想到，过去一年，刘强东最多的新闻是卸任，李国庆的关键词是“公章”，古永锵给老婆的电影做字幕校对，乐视只剩一地狼藉…

 

日与月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

 

风起云涌、刹那突然的互联网战场上，一切故事转折都来得都那么突然。

 

赢一次的人，并不代表永远都赢。

 

因为暗中窥伺的对手，实在太多。

 

2010年，许多暗战拉开了帷幕。

 

古永锵上市前，百度副总找到龚宇，两人探讨了5分钟，就敲定合作，准备建立 “爱奇艺”。视频战争的下半局，就此开场。

「10年前，小米伟大征程的开场」

 

是年4月，雷军用mission impossible的缩写为产品命名，拉上其他5人熬了一锅小米粥，宣布公司成立。随后，雷军推出米聊，不幸被张小龙看见，意识到会威胁腾讯，一封邮件给马化腾，开启社交狙击战。同年，乔布斯发布iPhone4，任正非重组手机业务，并让余承东接管。华为开始打硬仗。

 

在同样火热的“百团大战”中，面对糯米网、聚划算的疯狂补贴，王兴岿然不动，坚定走线下运营，耗死了上千家竞争对手。

 

那一年，周源创立知乎，宿华重回百度；程维还在阿里，“出行战”毫无眉目；黄铮第一次创业，“电商战”更不消说。那个叫徐逸的大学生，刚把MikuFans更名为Bilibili，跟陈睿面都还没见。唐岩还在网易新闻，整个儿一个混世流氓，爱跟罗永浩打德州扑克。老罗还在满世界演讲，聊他《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创业故事》。社交与手机，跟他俩都没关系。

「在吉林大学演讲的老罗」

 

倒是从饭否出来的张一鸣，终于搭起了一支小团队，造着他的九九房。

 

那一年，他在微博里写道：

 

“别人腐败的时候，我们在努力，别人消磨时光的时候，我们在学习，那么延迟的满足一定会厚积薄发来到。”

 

时间没有辜负张一鸣。

 

伟大的事业，总是需要它来酝酿。

 

10年后，小米、华为、锤子、陌陌、滴滴、美团、知乎、爱奇艺、微信、支付宝、抖音、快手、B站…将彻底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

 

一切回到时光原点，再看那年诸多战争带来的影响，再看那些细微的历史转折。

 

只需淡然地、像咱们姜老师说的那样：

 

“让子弹飞一会儿。”

源济

07.

 

多年后，那些飞出的子弹不但改变了生活，还催生出一个新物种：网红。

 

只不过在2010年，李雪琴刚离开铁岭，从此成为学霸，李子柒还在酒吧打碟，李佳琦刚刚成年，薇娅还在西安做线下生意。我们可爱的罗翔老师，第三次参加职称评比，突然看淡名利，不再心高气傲。

 

只因外公临终前，留下一封信。

 

开头便是十二个字：

 

“你当自卑视己，切勿狂妄自大。”

 

难怪罗老师B站获奖感言，那么动人。

「当年在酒吧打碟的李子柒」

 

2010年的网红，与幽默、财富、奋斗、知识无关。在PC端最后的辉煌上，天涯、猫扑牢牢占据输出地位，帮中国老百姓猎奇。

 

那年10月，随着天涯一条热帖横空出世，短短几天，绝世奇葩“小月月”火爆全网。在作者“蓉荣”的描述下，小月月各种雷人行为挑起网民嗜痂之癖。大家疯狂传播她各种丑态，并贡献了年度网络语：

 

“神马都是浮云”。

 

而在数月前，天涯上还有一条热帖。被誉为“究极华丽第一极品路人帅哥”的乞丐程国荣闯入网友眼帘。“犀利哥”时尚的造型、落拓的眼神遭到疯传。在多方努力下，其弟才赶到宁波市精神病医院认亲。

 

但这两位年度大网红，实属昙花一现，社会意义来得并不那么深远。

「犀利哥据说还会时不时地出走」

 

2009年底，在“奶茶妹妹”出道的猫扑上，出现了一张名为《我想找个北大清华男结婚》的神贴。征婚条件极为苛刻，又要清北毕业，又要1米83。遭到网友群嘲后，帖子沉没了。

发帖人并不甘心，第二年又和网络推手孙建业策划了陆家嘴征婚，并登上《人间》栏目，语不惊人死不休，瞬间暴得大名。

 

发帖的这位，就是罗玉凤。

 

是年5月，凤姐登上《中国达人秀》高唱《爱情买卖》，被人一鸡蛋砸在脑门上。但是她并不恐惧，反而越作越妖，开始在微博上怼天骂地，一时风头无俩。此后凤姐开启所谓逆袭之路，远渡重洋，做苦工、申绿卡、写专栏，差点成为一代网民的励志偶像。

直至微博封号，数年闹剧，终于收场。

 

一次外媒采访中，凤姐回顾炒作经历和凋敝的故乡，说自己不走这条路，只能像她的父母一样，一辈子生活在农村。

 

“那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凄然、惨烈，又发人深省。

「罗玉凤惶恐的眼神，像极了她的命运」

 

回过头看，相比于“小月月”“犀利哥”，罗玉凤能一直“红”下去，还是因为她读汉语言文学，有文字功底。2010年，天涯、猫扑这片诞生过诸如芙蓉姐姐、奶茶妹妹、ayawawa的网红圣地即将失势，在移动互联网的攻城略地下，一个划时代的APP将为国人的话题旋涡创造无限可能。也正是凭借在这上面写下的140字，凤姐始终牢牢占据着国人的注意。

 

2010年，是中国人的“微博年”。

 

在那里，人们开始各种争辩、论证。无数年度事件，都与之息息相关，都通过它来参与。在那里，国人被激起空前的言论热情。

 

那一年，任大炮还很自由，随时跟网友通报行程，去《锵锵》上节目都要发几个字；那一年，金庸去世的造谣信息被疯传，导致一大帮网编下课；那一年，广西来宾市烟草专卖局韩峰的日记被围观，被韩寒调侃为“年度文学佳作”；那一年，苍老师一声问候，24小时内粉丝猛增22万，创下增长纪录…

「少年，还记得大明湖硬盘的苍老师吗？」

 

微博的到来，让每一个个体的声音和每一个公众事件，变得更加易于传播。

 

网络的声音，变得更加刺耳。

 

尤其是那些粗鄙骂战。

 

比如看不惯演艺界浮躁之风的孙海英，突然向冯小刚发难，说他电影拍得垃圾。气得冯导引用网友的话，骂他被激情烧坏了脑子。

 

比如本来得宠的周立波，因针对上海特大火灾的“自宫体”和“泄愤论”，拉开架势与网友对骂，最终付出惨烈代价，败光所有人品。

 

比如那年因打假唐骏学历而最终被肖传国用铁锤暗害的方舟子，实在看不过海派甜心瞎哔哔骂他小丑。甜心扭头就劝他赶紧去精神病院。

 

甚至连曹操墓真假，大家也要争论。

 

人人观看，人人倾听，人人言说。

 

这，才是一个新的时代。

 

但这些争辩的口水，还不足以将2010年的微博送上神坛，被历史铭记，也不足以让几大良心媒体下场，纷纷为它奉上“年度奖杯”。

 

那一年，微博封神，就靠一个词。

 

它叫做——围观。

源济

08.

 

2010年，微博用户暴涨，迅速占领博客阵地，使之成为公众言说的新堡垒。虽然博客流量坚挺，但领袖不再是唯一的意见出口。包括韩寒在内的诸多博客英雄，都将迈入一个新纪元。群众对公众热点的转发、评论，将构成一种力量，反过来作用于现实。

 

140字的信息碎片，突然启蒙了每个人对当下热点的参与意识，也让纷杂的表达聚拢成更直观的平民舆论，产生社会效应。

 

那一年，人们在微博上求助、辟谣、缉凶、寻人、求婚、筹钱；那一年，大家上微博看3Q大战，看局长日记，看名人骂战；那一年，大家在微博上争相玩儿坏了各种XX体，创造年度流行语，调侃主流文化。

 

那一年，微博上有许多祈福。

 

4月，青海玉树地震，2220人遇难，失踪70人；同年，60年未见的西南特大旱灾，饮水困难1807万人，农作物受灾面积503.4万公顷，绝收面积111.5万公顷。面对天灾，无数人在微博上双手合十。

「2010年，西南大旱」

 

那一年，微博上还有许多祭奠。

 

8月24日，一架航班从哈尔滨起飞，本该正常降落伊春林都机场。结果飞机坠落在跑道上，断成两截。44个生命，不幸罹难。同年11月，上海胶州路高层住宅发生重大火灾，58人死亡。“头七”之夜，10万上海人自发到胶州路献花。微博网友闻讯，纷纷祭奠。只要有人回帖，就有人代外地网友献花。无数蜡烛和百合铺满胶州路，向素昧平生的死者致哀。

 

那一年，微博成为了一扇窗口。

 

3月23日清晨，福建南平市实验小学门口，前医生郑民生连续挥刀，造成13名小学生8死5伤。起因报复社会。人们在微博上愤怒。5天后，由发改委核准的王家岭煤矿发生透水事故，153人被困，38名矿工遇难。人们在微博上反思。不久，山西疫苗问题直指健康安全，再次引发讨论。半年后，宜黄钟家因不满安置条件，抵抗强拆，暴躁自焚。两个月后，法学博士王进文写下公开信。前后两件事，将全年最受关注的强拆问题推向顶峰。

「上海胶州路特大火灾，10万人自发祭奠」

 

微博上，人们哀叹死，更关心怎么活。

 

那一年，全球最大代工厂发生连续跳楼事件。从5月下旬起，连续12名富士康员工放弃生命，引起社会强烈反响。

郭台铭不得不出面道歉。

 

每天除了上班就是睡觉的生活，压榨着年轻人的青春、希望和幸福。

 

自杀前，员工卢新在博客里写道：

“为了钱来到公司，可阴差阳错，没进研发，来到制造，钱还算多，但是在浪费生命…”

 

10年后，这个话题，依然延续。

 

只不过它的雇主，变成了互联网。

 

但至今，没有谁为此道歉。

不但不觉得抱歉，还觉得这是一种福报。

「那是你们没享受过996…」

那一年，微博还放大了每一个话题。

 

在江苏台《非诚勿扰》里，女嘉宾马诺一句“宝马与自行车”的名言，掀起滔天巨浪。这档节目给孟非带去了“年度主持人”奖杯，也放大了婚恋矛盾、拜金主义，折射出当下中国各种道德、价值观的困境。

 

而在湖南台，张悟本开设《百科全说》。这个早年在车间做维修工的养生大师，以一碗绿豆汤撼动市场，反映一代韭菜的健康焦虑。

 

同年10月，河北大学，一辆车撞倒两名女生，一死一伤。司机被保安拦下，态度冷漠嚣张，高喊“我爸是李刚！”。事件一经发酵，微博上迅速出现“李刚体”。

“X二代”这个词，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

「《非诚勿扰》，转眼10年」

 

穿越迷雾回看，那年许多事，令人百感交集。

 

足协的谢亚龙被查贪腐，献上万言书；北京轰轰烈烈扫黄，打掉了江湖传说“天上人间”；文强在歌乐山被执行死刑，重庆市民打出胜利横幅；上访书记钱会云突然死了，服刑多年的杀人犯赵某人得到“重生”…

 

每一件事，人们涌到微博上围观、咀嚼。

 

人们关注远方的人、远方的哭声、远方的悲喜，一如关注他们自己的命运。

 

无数的评论、转发，构成一个虚拟的、庞大的、足够生动的“微博公民”。

 

星河下，电子荒原。

 

亿万场冷暖，亿万泥污人…

 

然而那一年，给微博颁奖的几家刊物绝对想不到：10年后，记录时代冷暖的它将彻底沦为营销风水地、明星热搜场、饭圈集中营…

 

除了吃瓜，再无法引起看客的兴趣。

这才叫时代过去了，从不打招呼。

源济

09.

 

吃瓜没什么不好。

 

2010年，我们也是要吃瓜的。

 

2009年12月底，章子怡的一张巨幅海报被黑衣男子泼墨。次年，以偷拍立足的《完全娱乐周刊》曝出“财色论”，京城第一名媛赵欣瑜都跑来作证。章影后一纸诉状将其告上法庭。没多久，杂志停刊。老板陈砺志扭头去投资电影，投出一个《小时代》。此后，江湖上就只剩下了“第一狗仔”。

 

他工作室的名字，叫“风行”。

 

将为人民群众，奉献无数惊天大瓜。

 

2010年是章子怡的低谷。泼墨、诈捐、换角等事件纷纷袭来，公众形象一落千丈。同样头大的还有贾静雯，因和老公“夺女大战”，一路哭到了法庭。比起他们，Selina和俞灏明的痛苦更为直观，《我和春天有个约会》剧组爆炸，导致二人烧伤。尤其俞灏明，用来走鲜肉路线的脸，突然毁于一旦。

「10年前，“泼墨门”」

 

有人倒霉，就有人风光。

 

那一年5月，范冰冰穿一身龙袍踩上戛纳红毯，引起全网热议。有人说她把野心穿在身上，她回嘴你们未必敢穿。那一年，她凭《观音山》拿到国际影后，又去西影厂混了一个虚职。连江湖小三传闻，都被她一句“我就是豪门”给怼了回去。在穆晓光的帮助下，金锁一跃成为国际范。

 

同年，凭借《一起又看流星雨》，大学还没毕业的郑爽就拿到金鹰节最年轻的视后提名。她的银幕处女秀出演《画壁》牡丹，又被网友誉为近十年来最美的仙女，甚至拿到了香港金像奖最佳新人提名。

 

然而吃瓜不仅仅是吃瓜，当我们拉长时间的横轴，还能看见沉浮世事。

 

章子怡深陷“泼墨门”那年，倾力拍摄《一代宗师》。10年后，“宫二”为她带来演艺生涯最高成就，奠定无可撼动的江湖地位；贾静雯回归事业，以《我们与恶的距离》拿下无可比拟的口碑；俞灏明失去帅脸，转型实力派，变成《八佰》中敢于袒露伤疤的硬汉…

 

那边厢，一度代表中国女演员商业价值巅峰的范爷，10年后连复出的路口都找不到。至于那个叫郑爽的，下场你们都看到了。

「10年前的范爷，好不风光」

 

没有人会一直倒霉。

 

也不会有谁一辈子风光。

 

10年荣辱得失，福兮祸兮？

 

10年前的瓜，有些很甜，比如汪小菲和大S闪婚；有些很苦，比如超女王贝整容而死，比如那个叫贾宏声的表演天才，纵身一跃。

 

10年前还有些瓜，是必经之劫。

 

那年8月，德云社陷入“打人风波”，面对北京台偷拍“别墅违建”，老郭气得力挺徒弟，写了一篇《有药也不给你吃》。不料官媒下场批评，德云社瞬间陷入四面八方的攻击，被关停反省。而这还不是最伤老郭的。在四面围攻下，他的“德云相声联盟”分崩离散，各寻良枝。遭央视点名后，老郭在郭家菜包间吃饭，突然得知何、李二人出走。

老郭来到后台，坐立难安。

 

不久，过生日，曹云金大闹寿宴。

 

老郭下场，泪唱《未央宫》。

 

最终，师徒缘尽，乃至隔空撕逼。

「10年前的老郭，一曲《未央宫》」

 

也是那一年，老郭下狠心改善德云社管理。并把自己的金手指，指向了岳云鹏。

 

没有10年前一劫，就不会有今日老郭。

 

也不会有渡劫十年后的“德云男团”。

 

有些低潮，是人生必经的锻炼。

 

有些劫难，是你脱胎换骨的契机。

 

站在瓜田上举目四望，你看那人世沉浮，往昔荣辱，在10年的坐标上又算得了什么。昨日兴，未必日日兴；昨日苦，也未必日日苦。

 

那一日，花团锦簇、烈火烹油，谁能道它不是祸根之起？那一日，风吹雪冻、万箭穿心，谁又能道它不是逆袭之势？

 

「10年前，郑爽参加金鹰节为自己拉票」

一个人种什么因，就得到什么果。

 

10年前，郑爽参加金鹰节，给投票粉丝送礼物。拿了一个红茶杯，说“杯子”寓意“一辈子”，希望喜欢我的可以喜欢一辈子。

 

10年后再回头看，杯子原来不是什么“一辈子”，那其实是一个“杯具”。

 

红尘翻覆，不过如此。

一件事，无论好坏，一旦放在10年这个坐标系来看，都会泛出这样一种奇异的光彩。

 

2010年，王庆祥怎么跟章子怡说来着？

 

“人要往远处看，过了山，眼界就开阔了。”

源济

10.

 

10年后，万青的新歌问得好：

 

“新语言，旧语言，该怎样回答不眠的时间？”

 

依我看，时间，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2010年的记忆飘远了。那一年，上海世博开会，嫦娥二号升空，通货膨胀严重，一会儿是蒜你狠，一会儿是豆你玩。那一年亚运会，刘翔复出，以13秒09获得冠军，离退役还有两年；NBA“中国德比”，姚明复出，却再次受伤，匆忙告别篮球赛场。那一年，科比夺冠了，詹姆斯转会了。那一年，“给力”还不是“奥利给”，房价调控到了“国十条”…

 

我们围观、团购、吃瓜、论战。

 

大雾重重，时代喧嚣。

火光汹汹，刀兵相见。

「10年前，老姜带老罗逛故宫，宣传《让子弹飞》」

 

那一年，还有许多私密的记忆属于你…

 

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但我想，你那时的悲伤，在10年的洗涤后，也许不再是悲伤，你那时的喜悦，在10年的震荡后，也许不再是喜悦。从前耿耿于怀的事，或许放下了，从前汲汲营营的梦，或许实现了。

是时间改变了这一切。

 

它从10年前出发，10年后到达。

 

有多少事，并非一时一地能下定论。

 

有多少事，必须穿越10年才有结果。

 

《阿凡达》用一颗子弹，改变了观影潮流；筷子兄弟用一颗子弹，留下了一支神曲；马云用一颗子弹，构筑了一个帝国；张小龙用一颗子弹，颠覆了我们日常；余承东用一颗子弹，开启一段搏命长路…10年闯荡、10年苍茫、10年跌撞、10年甘苦，无论当初它是一件大事，还是一件小事，如今是变成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子弹，都颇具威力。

 

那是时间的威力，岁月的威力。

尤其是在中国这片欲望沸腾、万物加速的热土上，时间的威力，总是能够被无限放大。

 

它可以让不经意的第一步，变成一段伟大的征程；它可以让一颗微小的火苗，变成烧遍山野春风又绿的转机。同样，它也可以让一个错误念头，摧毁千里长堤；它可以让一个原本高尚的灵魂，变得浅薄、卑鄙。

 

一切，都在于你当下那个决定。

 

新的一年就要来了，又一个10年开启新章。如果你有一个闪光的想法，赶紧去做。如果你有一个清晰的目标，赶紧去追。

你想抓住什么，赶紧抓住，你想释怀什么，赶紧释怀，你想重新开始，那就重新开始。

抓紧时间，打出你该打的那一枪。

 

毕竟那句老话说的好：

 

“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就是——现在。”

太阳照常升起久石让 - 太阳照常升起

「全文完，下次再会」

本文部分参考资料：

[1]《姜文：站着，并把钱挣了》，南方人物周刊

[2]《中国电影十年：烂片死去，英雄老矣》，毒眸

[3]《2010年度唱片，谁来拯救华语乐坛？》，爱地人

[4]《盘点2010年文坛热点》，新华副刊

[5]《作家富豪榜出炉 纯文学大规模撤退》，成都商报

[6]《2010年十大浮云》，新周刊

[7]《2010，当李国庆还没有撕俞渝》，每日人物

[8]《马化腾和张小龙重回2010》，36氪

[9]《2010围观中国周刊大盘点》，新浪

[10]《2010年终娱乐圈盘点》，精品购物指南

[11]《失踪的刘翔和他的十年》，博客天下

[12]《2010年新浪博客盘点》，新浪博客

[13]《2010年中国十大法治事件》，法边馀墨

[14]《移动互联网十年》，颜西龙

[15]《2010-特别致敬：微博公民》，中国新闻周刊

[16]《2010年微博崛起 围观就是力量》，新闻晨报

[17]《微博搅动的世界》，南方人物周刊

[18]《2010：微博元年》，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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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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