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2020-02-07：众里寻他千百度：传说中的生物武器离我们究竟有多远

源济

众里寻他千百度：传说中的生物武器离我们究竟有多远
新浪军事  2020年02月07日

如今，抗击肺炎已经成为当之无愧的头条。我们正在经历一个前所未有的全民戴口罩的时代。在我们宅在家抗击肺炎的时候，至今还未向中国伸出援手的美国开始炒作“人造病毒”泄露的观点。与当年的非典一样，感染新冠病毒的主要是中国人，这也让许多人产生了不必要的联想。为何人们会对基因武器谈之色变呢？这种终极生物武器离我们有多远？




早在微生物被发现之前，瘟疫就一直伴随着战争。史上最早的细菌战发生在公元前1200年的西亚，赫梯帝国已经开始将死于瘟疫的尸体抛入敌方控制区，以此引发传染病流行。稍后的旧约圣经记载了上帝的使者为了帮助希伯来人，一夜间击杀了来犯的18万亚述军队，可以算是史上最早有关战争中疫病大规模流行的记录。稍晚些的秦统一岭南之战中，南征的50万秦军受到瘴气和百越各部落的袭击，损失高达30万。可见瘟疫的暴发正是随着最早的大兵团作战的出现而出现的。然而，一开始人们并不清楚造成瘟疫的原因，也没有形成有效的战场救护体系。




14世纪，随着蒙古的扩张，生存于欧亚大陆东西两端的病原体也随之开始传播。1349年，蒙古人围攻克里米亚半岛上的卡法城时，由于城市的防御极为坚固，蒙古军的进攻受阻，攻城部队又受到由中国向西蔓延的鼠疫的影响，死伤惨重，但蒙古人随后把鼠疫病死者的尸体从城外抛到城内，结果使保卫卡法城的许多士兵和居民染上鼠疫，不得不弃城西逃。




随着蒙古的征服，14世纪欧洲也随之暴发了著名的黑死病，消灭了欧洲将近三分之二的人口。四处传播的病菌深刻地改变了欧洲的社会结构。动摇了天主教会在欧洲的统治。在欧洲人征服新大陆的过程中，天花病毒也从一条受过污染的毛毯开始，消灭了美洲将近90%的原住民。近代以前的战争史当中，尽管致病微生物往往是造成双方死伤的最大因素，但在对微生物一无所知，防护手段几近于无的情况下，瘟疫往往对交战双方都会造成重大伤亡，也并不会被视为有效的战争手段。真正可以称得上“生物武器”的，也仅仅是一些沾染了粪便的所谓“毒箭”。




人类真正有意识地将病原微生物应用于战争，还是在现代医学出现之后。19世纪开始，细菌和病毒先后被发现，有关致病机理和治疗手段的研究也使得将生物武器作为一种杀伤手段成为了可能。受制于世界各地工业革命发展程度的巨大落差，工业发展较早的列强无论是在相关的理论和技术手段上都具备了对落后国家形成“降维打击”的条件。世界上最早大规模使用生物武器的国家就是日本。1936年，根据日本“军令陆甲第7号”命令，关东军在哈尔滨成立了一支名为“关东军防疫给水部队”的细菌战部队。石井四郎担任部队长；1941年后，“关东军防疫给水部队”改称“满洲第731部队”，并在海拉尔、海林、林口、孙吴等地设立支队。




731部队的首次实战是在诺门坎战役中用霍乱弧菌污染水源，结果不仅没有对从后方铺设了供水管道的苏军造成伤害，反而有1340名日军感染了霍乱和伤寒等疾病。随着侵华战争的扩大，出师不利的731部队先后建立了63个支队，活跃于中国战场，位于哈尔滨的细菌工厂拥有多达4500个用于饲养跳蚤的容器，6个用于制造化学制剂的大锅炉以及约1800个用于制造生物制剂的容器，腺鼠疫杆菌产能达到每周30公斤。




在太平洋战场，日军派出运载鼠疫杆菌的潜艇意图攻击塞班岛，但这艘潜艇还未抵达就被美军的剑鱼号潜艇在父岛附近击沉。二战末期，731部队一度试图以细菌武器攻击美国本土。石井四郎为此策划了代号“夜樱作战”的细菌战计划，旨在将携带鼠疫杆菌的跳蚤散布到南加州等地，与气球炸弹并列为日本在二战期间对美国本土仅有的几个攻击计划之一。按计划，日本海军将出动5艘运载鼠疫杆菌的伊-400型潜艇将搭载3架“晴岚”攻击机，在圣迭戈附近海域浮出水面，随后使用飞机散布鼠疫杆菌。然而日本在1945年8月15日无条件投降，令这一预定在1945年9月22日进行的细菌战行动胎死腹中。不过尽管731部队是大规模细菌战的始作俑者，受限于当时的研究水平，日本在战场上使用的基本都是已经存在于自然界的病原微生物，如果己方没有确切掌握投放细菌的行动细节，就会如同诺门坎之战一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二战后尽管没有再次出现731部队这般疯狂的大规模细菌战，但美苏等国对生物武器的研究程度已经远远超越了二战时期的水平。为了换取日本的细菌战研究资料，美国占领军不仅免除了石井四郎等一千多人的战争罪行，还在1950年代开发出了可用于散布生物武器的气溶胶炸弹和集束炸弹。赴朝参战的志愿军还曾经报告在战场上发现美军散布的携带病菌的跳蚤、苍蝇等昆虫，并且紧急从国内装运340万份鼠疫疫苗和9000磅消毒剂和其它防疫用具前往朝鲜，使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的染病人数大为降低。尽管美国一直矢口否认进行过细菌战，但是直到1969年，尼克松总统才正式宣布结束攻击性细菌武器的研究。




战后，生物技术领域快速增长，科学不断进步，为预防和治愈许多疾病开拓了前景，但同时也增加了新的致命性疾病出现的机会。DNA重组技术和基因直接操作技术突飞猛进，除了用于生产转基因作物，也可用于改造基因结构简单的细菌和病毒。1948年，苏联在咸海上的复兴岛建立了代号Aralsk-7的生物武器试验场，用于测试包括炭疽杆菌、加入天花病毒基因的鼠疫杆菌在内的多种生物战剂。1971年，在天花病毒即将绝迹前，复兴岛还发生了天花病毒泄漏事故。




随着苏联解体，复兴岛与附近的凯图巴克地区成为世界上受生物武器污染最为严重的地区。2002年，在美国国防部的资助下，乌兹别克斯坦和美国组成的团队在这一地区清理了超过一百吨的带菌土壤。位于苏格兰的格鲁伊纳岛同样是一座著名的生化武器试验基地，英国在此对炭疽杆菌进行了大量研究，并在项目结束后使用280吨甲醛对这个小岛进行了彻底消毒。有关生物武器最严重的假设情况是，仅用一克武器化的天花病毒进行袭击，便可造成10万至100万人死亡。目前，剩余的天花病毒毒株主要被储存在位于美国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市的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与位于俄罗斯新西伯利亚州科利佐沃的国家病毒学与生物技术研究中心。




目前，随着基因工程技术的普及，具备改造病毒基因组能力的科研机构越来越多，不但可能使已经绝迹了的疾病死灰复燃，而且随着研究门槛的降低，许多研究机构都有能力开发出现有疫苗、抗生素和其他治疗方法都无法对付的“人造病原体”。此外，在一些恐怖分子的车间里还发现了生物毒素蓖麻毒素。与炭疽不同，炭疽可以用抗生素来治疗，而蓖麻毒素则没有解药，比针头还小的微量蓖麻毒素就足以置人于死地。联合国甚至声称，使用加入合成蓖麻毒素基因的微生物来故意引发传染病，其致命程度可相当于一次核爆炸。




同时，利用遗传工程技术，还能够改造自然界已存在的病毒，使其能够传染给人类，甚至具备人传人的能力。2015年11月9日，包括国内学者在内的15名研究者在《自然医学》期刊上发布了名为《一个类似SARS的蝙蝠冠状病毒群显示了感染人类的潜力》的论文。论文显示，在经过基因编辑技术的改造后，这种原本寄生在蝙蝠身上的冠状病毒能够与人体的ACE2受体结合，有效感染人类的呼吸道细胞，毒性巨大。




在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不断肆虐，各地防控措施不断升级，口罩库存告急的时刻，我们更能体会到一种新型病毒的威力。基因武器投入使用的可能性离我们已经不再遥远。2017年，俄罗斯总统普京声称，有些国家正在搜集俄罗斯人的基因特征，用以制造针对俄罗斯人的基因武器。公开资料显示，当年7月，美国空军展开了一个采购项目，收集12份俄罗斯族的基因样本。这是首次由国家提出有关基因武器的指控。




与此同时，由于SARS和新冠肺炎的感染者大多数是华人，SARS患者中华人比例超过90%，有关SARS等冠状病毒是针对华人O-M175基因的病毒武器的讨论从未停止。基因武器的潘多拉魔盒一旦开启，留给人类的只有无尽的灾难。但对于我们来说，戴好口罩，勤洗手、关注疫情进展，也许就是自我保护的最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