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讯网 2018.08.05
小儿麻痹致残被父母遗弃 退休后志愿为外来务工子女拍照
划着儿童滑滑车,郎解用手代脚,为意外致残的朋友做心理疏导,持续6年用照片为新居民子女传递亲情。
郎解一手撑着小板凳,一手挪动脚,小儿麻痹症后遗症导致她肢体二级残疾。“我姓什么?生日是哪天?我都不知道。”60多年前的3月28日,一个约四五岁的小儿麻痹症女孩被父母丢弃在浙江嘉兴解放路上,好心人把她送到嘉兴福利院。福利院起名字将百家姓按照月份排列,这个月,所有送进福利院的小孩都姓郎,解放路的“解”也成了她的名;这一天,也成了郎解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摄影/嘉兴日报 王振宇《中国人的一天》第3139期)
外出卖菜等短距离外出时,郎解用手摇车出行。郎解说:“但是我从来没过过生日,这不是我的出生日期。”郎解对自己的年龄保密,说自己心态很年轻,笑称只有25岁。“解”与“姐”谐音,大伙儿都叫她郎姐。
2016年3月23日,郎解“走”上嘉兴道德讲堂,分享自己的励志故事。和郎解同一个月送到福利院的还有两个弃婴,一个身体健康的早已被领养,一个已经离世,像郎解这样的重度残疾孤儿被领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国家和福利院会养郎解一辈子,衣食无忧,阿姨照顾,可她从9岁开始就有意识地锻炼自己独立生活的能力,衣服都不让阿姨帮着洗。“从小到大,再到死,一辈子在福利院结束寿命,我活着还有什么价值?我不甘心!”
残疾人运动会上,郎解用相机记录伙伴们自强的身影。1985年,郎解在全国残疾人乒乓球锦标赛中夺得银牌,得到了关注。社会上很多人来看她,有好心人问她:“你有什么要求吗?”“我想工作,我想要一个自食其力的机会。”郎解之前去找过工作,但是都被泼了冷水。在民政部门的帮助下,郎解来到了一家造纸的民政福利企业,一做就是20年,直至退休。
郎解制作酵素的罐子外面贴着“爱”的标签,她说生活中处处充满爱和感恩。2007年,嘉兴福利院从市区搬到郊区大桥镇,上下班这段路程对于郎解是个天文数字,“我做不到。”郎解决定搬出福利院,独自生活。“福利院的朋友们都说我傻,说我笨,你不要逞能了。”郎解觉得,除了换灯泡、提重物这些事儿办不到,其他都能做到。郎解在市区三水湾附近申请了一套三十几个平方,在二楼的老房子居住。“26个台阶,爬上去要5分钟。”每天,郎解回家的路很长,也很累。
室外春暖花开,郎解坐在轮椅上吹着微风,静静地欣赏着。郎解的家只有30几个平方,灶台、水槽的高度都是郎解找泥瓦工师傅为自己量身定做的;换灯泡、拎米这样的“高”活、重活,郎解都会打电话叫邻居来搭把手。
嘉兴凤桥的朋友因车祸截肢致残,郎解上门送来轮椅,鼓励他心态要好,乐观地生活下去。
凤桥车祸致残的朋友家执意留郎解吃晚饭,她宛然拒绝了。残联也曾经找过义工照顾独自生活的郎解,但都被她“解雇”了,她觉得这是在浪费社会资源。“我已经独自生活了11年,不是都生活的蛮好的吗?我觉得我自己生活得很幸福。”郎解说。
郎解为嘉兴凤桥镇的一位朋友送来自己闲置轮椅,这位朋友因为车祸截肢致残,而且心态极差。郎解的退休工资并不高,但是能维持正常的生活开支。“这些钱足够我活的,我的精神世界很富有,很多有钱的人都赶不上我富有。”
郎解在画中国画。“我也是个文艺青年。”郎解笑称。郎解从小喜欢画画等艺术,但是没有老师教,退休后,郎解在老年大学学书法,学画画,在残联与伙伴们练陶笛,学摄影,约上伙伴四处采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