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春末,公路工程完工,老板又续包了灯饰工程、绿化工程、边坡治理工程等。整个建设费要两亿多,第一年老板就拨了2000多万,并给工程承包头说,能拨款的,90%返给工程队。于是八仙过海,承包头利用各种关系去拨款,两年后一共回款了80%。
按规定,老板要还贷款,但他另有算盘。老板把杨行长请来,参观了船厂、商场和煤矿,说:“要不贷款我们先还一半,另外的钱已用在了续建工程和船厂上了。”
杨行长也爽快:“行,干脆钱全部先用着,做个短期‘过桥贷’归还后,再贷出来用两年。”接着,杨行长给了老板一个做“过桥贷”人的电话。
晚上吃饭,杨行长喝了酒,去夜总会玩,还组织大家和小姐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整个房间鸡飞狗跳,一片乌烟瘴气。老板留下我们作陪,摇摇头借故走了——他其实不想借“过桥贷”的钱,一个亿的高息,每半月结算,这可不是小数目,但不好驳杨行长的面子,又是短期,就借了。
杨行长的贷款,一个月没下来,两个月还是没下来,老板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放高息的人背景复杂,老板自知惹不起。他打了数次电话,杨行长都说在审批,快了。老板隐隐觉得中了杨行长的圈套,再不放贷,企业要压垮。
见老板闷闷不乐,我心生一计,老板听后摇了摇头:“使不得,这是小人之策。”
我说:“眼看凶多吉少,还讲什么仁义道德。他做得初一,我们就不怕做十五。”
老板无计可施,还是同意了。
我陪老板去市里找杨行长,吃饭时,我挑逗杨行长和我斗酒,我一杯,他半杯,喝得半醉半醒时,老板轻描淡写地和他谈起公事,并引诱他谈过桥贷的事。杨行长果然没有把住嘴,说那是他好朋友开的一个放贷黑公司。
老板问:“你没股份?”
“没有。我帮他做业务,收点提成。”
三个月后,银行还没放贷,老板就在电话中给杨行长放了录音。到了第四个月,银行放了老板的贷款。老板说:“这人不按游戏规则办事,早晚要出局。”
后来银根松动,银行钱多了,有些银行慕名而来,并给我们企业授信一个亿。老板以企业资产作抵押,从新银行贷了款,还给杨行长的银行后,就断了业务往来。
几年后,杨行长被开除公职,差点蹲大牢。
2013年整个工程全部结束,结算三个亿。除了质保金,老板结清了全部工程款。
没多久,老板又在新城开发区弄了一块土地,说是要建本地第一家五星级酒店,并帮县里介绍了两家外来企业投资。
“现在不愁钱,政商关系好,差的是项目。”老板发动大家一起寻找,成功了给重奖。
那时候,我们企业已有八个公司,四个分公司,主要从事煤炭、船务、房地产、建筑、商场等业务,是本地综合实力最强的集团,老板也被公认为是县里第一个亿万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