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一天》第3118期：球迷or财迷？彩票站老板见证世界杯球迷大喜大悲

源济

腾讯网  2018.07.15
球迷or财迷？彩票站老板见证世界杯球迷大喜大悲

世界杯已接近尾声，热门球队的纷纷出局让人大跌眼镜，给了彩迷们一泼泼冷水，“上天台”成了2018年世界杯开赛后最火的的网络词汇。作为体彩店老板，老史成为了这些大悲大喜的见证者。




“世界杯没有球迷，只有财迷。”巴西1-2负于比利时后，在北京朝阳区大望路的一家体彩店内，自认为巴西铁杆球迷的老王感叹道，“这个月一套房没喽。”作为体彩店老板，老史成为了这些大悲大喜的见证者。因为喜欢买彩票，两年前，老史和朋友合伙开了这家体彩店。他在店里设了台冰箱，装满啤酒饮料。为“提升品味”，他还运来了一张木制茶几，摆上茶具和书法，空闲时为顾客冲茶递烟。“当然服务是次要的，你的店要是没法帮顾客挣钱，谁也不会来。”（摄影&撰文/郑新洽）




老史是湖北人，人称“史玉柱”，十几年前来北京，娶了北京媳妇，如今孩子也上了小学。对于早前从事的工作，老史只字不提。体彩店里有个大鱼缸，养满金鱼，老史对它们呵护有加，“鱼大爷们哟，老史我发财就靠你们保佑了。”对于鱼能给自己带来财运，老史深信不疑，他还在店里摆了另外一个小鱼缸，金树、金蛙等分散在店中各处，“别乱动，这些关乎财运。”老史还种了很多绿萝，“世界杯期间才忙，平时很闲的，没事干嘛，种点花花草草。”




上午中午是体彩店的空闲期，派奖工作结束之后，老史还有时间吃个冰棍，打个盹。




熟客老柯是个老北京，已经退休，每天中午会准时来到店里，一坐就是到天黑，他每次押注的不多，更主要的是消磨时间。除了世界杯，他还投注各种足球联赛，是店里最资深的老彩迷，许多投注者都会优先咨询其对赛事的评估。不过这届世界杯，老柯投得并不准。




傍晚，天渐渐变暗，店里开始变得热闹，彩迷们来自各行各业。老顾客子强进门直奔冰箱，抽出一瓶冰镇可乐，与老柯为各自押注的球队争论起来。




子强是交大硕士毕业生，热爱运动，除了世界杯，他平时也会投注其他联赛。子强能自己操作打票机给自己和朋友买票，老史此时得以抽空数钱。




刚下班的阿伟躺在老史的沙发上，他是老史的合伙人，也是一家保险公司的业务员。




一名穿着球衣的警察前来排队，他刚踢完单位组织的足球比赛。隔壁串串店的厨子也抽空前来买彩票，“老板，还要等多久啊，您一个人这样太慢了。”“马上马上，等我把微信剩下这两张（彩票）打完。”




因相关部门规定，6月20日后所有网络购彩APP被叫停销售，这为老史带来了更多客源。只见老史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切换，一条2米长的彩票串儿如瀑布般“流出”，“这位老板一口气买了一万。大客户都是通过微信找我买的，专门过来的比较少。”




一名顾客为老史点烟。

源济

有的球迷为支持的球队下注，而有些人并不在乎足球本身，他们对世界杯的关注也仅限于彩票与朋友圈。略施小钱，无论是赚是赔，要的就是有朋友同事间能够讨论的谈资。店内一名丈夫还在为他的“四串一”而绞尽脑汁时，一旁的妻子已经自顾自买好了拿着彩票玩起了自拍。




一名女孩在彩票店内纠结了许久。“很多人买竞彩不是为了球队也不是为了发财，主要还是为了一种成就感。”老史说道，“我平时都尽量不给顾客建议，让他们按自己想法挑选。当然如果来了不懂球的美女，我还是愿意透露透露经验的。”




粤菜厨师李师傅夫妇带着小彩迷儿子前来买足彩。




附近工地工人下班后前来买“11选5”，他们对足彩不感兴趣。世界杯之余，买足彩的人占少数，“11选5”“大乐透”“刮刮乐”等是老史体彩店的主要收入来源。




一名焦急等待“11选5”结果的工人。




椅子上散落着顾客留下的旧彩票。




老史在白板上修改最新的投注说明，并得意地附上“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彩民天天输。干就完了。”




天气闷热，一晚上还没过半，老史自己已喝了好几罐啤酒。




购买各类型彩票的彩迷一同挤在这间十多平米的小店内。临近比赛开始，大量的订单挤在一起，出票到了最繁忙的时候，老史一言不发地在微信与打票机之间切换，把现场等待买彩票的顾客给忘了。




工作间隙，老史正在擦脸。




晚上10点，比赛开始，当场彩票停止购买，老史终于有空坐下来吃晚饭。微信消息依然弹个不停，他一边往嘴里塞饼，一边向没能出票的彩民解释，单子太多打不过来。“忙得真想把机子砸了。”虽这么说，但老史心里也明白，哪天体育彩票不需要依赖人工流程，他的店就要关门了。




晚上在体彩店看球的人并不多，女彩迷飞飞是其中一位。她不懂球，来老史店里买足彩完全是因为世界杯期间凑个热闹。遵循着“足彩反着买，别墅靠大海”的原则，她持续地尝到甜头。当晚她买了英格兰胜瑞典，英格兰进球一刻，她难掩内心喜悦，旁边买了瑞典胜的球友则比划出“心碎”状。老史抽着烟平静着看着他们，老史说他也买了，但没说押了什么，闷声发大财是中国商人的通性。




观看比赛的彩迷一口气喝了几罐啤酒。




第一场比赛结束，看球的顾客走了，忙完第二波投注高峰后，老史在门口抽了会儿烟，已是凌晨2点。这个月，老史的店每天都营业到凌晨，过了今晚，他的小店又将恢复往日的平静，他终于可以好好睡个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