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发财归来的农村青年们
2018-04-20 凤凰图片
严青青所在的福清市江阴镇外坑底村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地球村”。全村大概一千五百人,出国的至少有六七百人,分布在全世界各地。当地人称,有太阳升起的地方就有福清人。早期去日本和欧美的多,现在更流行去非洲和南美的阿根廷等地。去欧美的在那边定居的多,回来过年的少。像严青青这些去非洲经商的村民能回来的都会赶回国内,和家人团聚。图为2月6日,福清市江阴镇岭口村,从非洲返乡过年的喀麦隆中华商会会长翁明发站在自家6层楼的阳台。每年回家,他都会到楼顶拍下江阴镇的“高楼大厦”,感受江阴镇的变化。来源:澎湃新闻 谢匡时
出生于1989年的严青青,在村里还属于年轻一代,也是后辈。他在非洲待了九年,皮肤没有被晒黑。不像他的发小严延杰,一看就是刚从非洲回来的。但在非洲这几年蓄起来的小胡子又细又长,给他增添了几分沉稳。图为2月6日,福清市江阴镇外坑底村,从非洲返乡的严青青给长辈递上一包他从喀麦隆带回来的香烟。来源:澎湃新闻 谢匡时
著名非洲问题专家、北京大学非洲研究中心主任李安山研究指出,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大量中国“新移民”及中国企业走进非洲带来新的移民潮。福清人最早去非洲闯荡也大致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新千年之后逐渐多起来。福清人在海外经商挣了钱,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盖房子。图为当地随处可见的别墅。来源:澎湃新闻 谢匡时
早一辈在海外积累财富和地位的同时给后人们带来了示范效益,而福建沿海地区比较强烈的家族式观念,让这种示范效益得以巩固。一批批的年轻人跟着家族里的人出海“讨生活、发大财”。图为2月11日,福清市江阴镇,一名从非洲返乡的女子在高处眺望家乡的海景。来源:澎湃新闻 谢匡时
严青青所在的福清市江阴镇就是“中国民间走出去”的典型。只不过是,他们去得更远一些,成为了“非漂”。图为2月8日,福清市江阴镇,一户从海外返乡过年的家庭正在举行婚礼宴席。来源:澎湃新闻 谢匡时
目前,福清人已经成为活跃在非洲华人华侨当中的一个重要群体。 他们在非洲大多开店,或组建公司从事进出口贸易,少数人在当地打工;近年投资建厂也逐渐兴起。据福清市侨联江阴镇侨联分会2016年12月数据统计,江阴人在南非8996人、喀麦隆480人、毛里塔尼亚306人、摩洛哥292人、阿尔及利亚163人。算上短期的流动性人员,江阴人在非洲的数量更大。图为镇上打击偷渡行为的宣传语。
2018年春节前夕,像严青青这些去非洲经商的村民能回来的都赶回了国内,和家人团聚,“非洲那边没有过年的气氛”。图为严青青在检查女儿的作业,女儿嘟着嘴玩耍。由于常年在非洲经商,严青青很少有时间照顾女儿,现在女儿大了,辅导孩子的作业也越来越吃力。
严声2003年去非洲喀麦隆经商,是村里最早一批去非洲的人。在外人看来,严声是去非洲的成功人士代表。严声在2009年回家盖起这栋五层的洋楼,当时花了200多万。“只有盖了房子,才觉得有个窝,有了根。平常就算不住,大家至少也会盖一栋像样的房子摆着。”严声感叹,这才几年,他的房子已经没有别人高大上了。他的资产在村里也只属于中等水平,村里的首富也是“三年一变”,竞争激烈。图为福清市江阴镇外坑底村,十几名从非洲返乡过年的村民聚在严声(左一)家里喝茶。
去非洲的福清人普遍认为,非洲的竞争比国内小,工作挣钱快,生活节奏慢。而在国内,年轻人即便上了大学,找份稳定的工作,在小地方不过三五千元。像福清沿海农村地区,考上大学的人数并不多。在城市里找到一份合适工作挣钱,对他们来说无疑更难。所以大多数年轻人中学毕业后跟着家族里的人去非洲闯荡。图为福清市江阴镇岭口村,四位老妇人坐在门口聊天。村里年轻人大多出国经商,平日村里只有老人和小孩的身影。
严青青很自豪地说,江阴镇就像美国一样,人民比政府有钱,而且大家干什么都不会想着靠政府。中央电视台曾在2012年援引中国人民银行福清支行提供的数据报道, 2006-2010年福清市的个人外汇收入始终保持在14亿美元以上。2011年,福清市的个人外汇收入更是高达16.53亿美元,在福建省位居前列。图为从非洲返乡的严青青和发小严延杰在村里溜达,两人分别在喀麦隆和马拉维经商,只有过年才有时间相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