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查看: 666|回复: 0

[史地人物] 李舒:民国票房最高的电影,出自这位初代偶像练习生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8-4-23 07:4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民国票房最高的电影,出自这位初代偶像练习生 

 2018-04-23 李舒 山河小岁月

我的女朋友们都知道,我是“发际线外貌协会”会长——再美貌的爱豆,星目剑眉,玉树临风,要是发际线一高,就默默在我心里打了一个叉,三振出局。


只有两个人例外。


一个人是张震,上周在北京电影节重温了《爱神之手》之后,毅然觉得可以再爱他五百年。


▲  《爱神之手》剧照


还有一个,是郑君里。



郑君里这个名字,现在的小朋友们大概不知道了。但在我的采访生涯里,这个名字曾被一个著名女星提起。那个女明星年少成名,又是典型的学院派,她跟我吐槽现在的女演员们不读书——


“连《演员的自我修养》都没读过,还谈什么表演?”



《演员的自我修养》的第一版是郑君里翻译的,翻译这本书的时候,他还只有28岁。



上海苏州河边,虹口天通庵路。


一百多年前,这里拥挤嘈杂,每日,大批江浙皖赣粤等地移民来到他们既陌生又向往的十里洋场。为了生存,他们只能做最底层的小买卖,这其中,便有郑君里的父母。



这对勤劳的广东中山夫妻靠摆水果摊养活全家人。卖水果的收入微薄,每到年关,债主上门逼债,父亲要郑君里替全家跪在堂屋求债主宽限,这让年幼的郑君里觉得相当耻辱。


他选择了沉默,在沉默的背后,我们无法想象这少年的内心,他把这份耻辱压在心底,而后,默默发誓,总有一天要出人头地。


永远不要轻视卖水果的少年,短短一百年,上海滩的水果少年里出了不少人才,除了郑君里,还有一位莱阳梨少年,当今的人们,很喜欢把许多不靠谱的鸡汤加在他的头上,他的名字叫杜月笙。


郑君里是家中的独子,父母希望他去银行或者铁路工作,这是铁饭碗。但16岁的郑君里告诉父母,自己打算离开岭南中学去“搞艺术”。


父亲跪在儿子面前,说,求你,不要去戏子。


郑君里跪在父亲面前,说,求你,放我一马。


终日沉默的儿子爆发出的倔强令父亲大为惊讶,最终,他尊重了儿子的决定。


南国艺术学院由田汉创办,有点类似于演员培训班——搁到今天,大概就是实战型偶像练习生。教室很小,但授课老师各个大有来头:田汉、欧阳予倩、徐悲鸿……在这里,郑君里看到了一个新世界,他相信,在这个世界里,他可以一展才华。


郑君里学的是戏剧,但平时,他最喜欢和学文学的同学交流探讨(想起土偶的鲜肉们,摊手)。贫困始终伴随着他,因为交不出8元,他只能错过班级同学去西湖郊游的活动。



更严重的打击来自1928年夏天,因为资金问题,南国艺术学院停办了。


郑君里的演员梦成为了泡影。


但对于这个电影梦,他没有放弃。



在田汉的鼓励下,郑君里开始自学。


他开始翻译《易卜生》《苏俄演剧左中右》等戏剧理论,这一年,他17岁。



据说,他的翻译方法是,依靠一本俄英字典,先把俄文翻译成英文,再翻译成中文。要知道,这些书里有大量的戏剧舞台装置专业词汇,郑君里如何做到精准的阐释,今天的戏剧研究者们说,这还是一个谜。


其实,只是我们无法估量,这个水果摊少年到底藏着多少能量。


就像我们无法想象,他如何做到,一块钱吃七天,喝点冷水就当早饭。靠翻译拿到400块钱稿费,他拿出50块给了介绍人,自己留下100,其他都给了母亲,他一直没有忘记最终选择妥协支持他的父母,他的内心是无比柔软的。



在从事翻译工作的同时,郑君里也渐渐开始找到机会,登上了表演舞台。


1929年,他在话剧《莎乐美》里演一个小兵,这是他的第一个角色。三年之后,他又得到机会,出演了第一部电影——《野玫瑰》,那部片子里,他扮演一个画家,特别少年气,一点不比男主角金焰逊色(关键是一点也不娘!)


▲  郑君里在话剧《莎乐美》中的少年形象


所以,在1932年《电声日报》电影十大明星的评选中,金焰获得第一名,被称为“电影皇帝”,第二名则是郑君里,他的称号是“电影候补皇帝”。


但他自己却对他的表演很不满意(都第二名了为啥还不满意呀喂!)



郑君里的电影,我看过两部,一部是《野玫瑰》,一部是《新女性》——女主是阮玲玉。


▲  蔡楚生导演的《新女性》(1935),主演阮玲玉(左)与郑君里


坦率说,他对自己的评价“表演僵硬”虽然苛刻,却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在《新女性》里,一个近景拍他和阮玲玉聊天,阮眉间轻蹙,带着一点娇羞,问他作品发表的事情。他显然有点漫不经心,又有点手足无措。不过,奇怪的是,这种手足无措,看起来倒有点知识分子的娇羞,由此可见,蔡楚生的选角还是颇有一套。有意思的是,《新女性》上映之后,遭到了记者们的投诉(因为这部片子里,除了郑君里扮演的记者是好人,其他人都很不好),最终不得不靠“删掉涉嫌丑化记者的场景”而平息事端。但大家提起郑君里,都会说,“只有他是好人”。



虽然算得上是初代偶像,郑君里却从来没有任何偶像包袱,知识分子演得,老头演得,坏人也演得:



当了电影明星,开始有了广告代言,无数人追捧,薪水猛涨——郑君里和一般爱豆一样,也经过过年少轻狂。21岁,因为骄傲不好合作,他被导演们短暂封杀了。郑君里很快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刻意搬到暨南大学旁边杂货店楼上的阁楼里居住,每天锻炼身体(“想把肌肉练壮”),遇到洪深讲课,他就去旁听。


▲  成名之后,郑君里做起了香烟广告。


记录下自己的错误是需要勇气的,可是郑君里这样做了,这段经历,被他写在自己的年表里。


这样的爱豆,注定会更进一步。



郑君里的爱情,在25岁时降临了。



他们的相遇,像极了纯爱剧。1993年,年迈的黄晨回忆起两人的相识过程,娇羞如同少女,我们从中央台的这部纪录片里录制了这段声音:



黄晨美得很脱俗。她并不是电影圈内人,是金陵大学的学生。她选择郑君里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到他家去,看见他桌上放的总是书,他也总是在写东西或者看书——


郑君里不是乌七八糟的……他就介绍些书给我看,就是专门是进步的翻译小说,高尔基的书,还有鲁迅的东西,开始我本来就是糊里糊涂的一个学生,那么我那个时候跟郑君里认识,他好像也带我上我这条路,比较进步的,走向光明。


——黄晨



那时的明星恋爱,和今天相比,要简单和纯粹太多。这当然不是郑君里第一次谈恋爱,他和白璐曾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白璐的故事太惨了,改天挖坑讲),和黄晨的爱情相处十分愉快,但到底要不要结婚,郑君里有一点犹豫。


有一件事,帮他下了决定。


1936年4月25日,郑君里和一群年轻人在梵皇渡火车站集合,他们是去杭州六和塔下举行集体婚礼的。三对新人分别是唐纳与蓝苹,赵丹与叶露茜,顾而已与杜小鹃。


▲  出发前在车站前合影。左起为顾而已、杜小鹃、唐纳、沈钧儒、蓝苹、叶露茜、赵丹


虽然是明星,他们都买了三等车的车票,为了省钱,那时候的明星,挣钱哪有如今这么容易。


火车在中午1点钟到达杭州车站,他们下榻于湖滨的清泰旅馆。同样为了省钱,十个人开了三间房:三个新娘住一间,三个新郎和郑君里、李清,马永华住一间,还有一间,是新娘蓝苹请来的证婚人沈钧儒住。


他们在白云庵月下老人殿抽了签,我曾经在2005年专门去过,香火十分冷清。偶尔来的两三对青年男女,面对庙祝的求签服务,有点嗤之以鼻。我很想告诉他们,这里的签十分准,80年前,来结婚的这几个年轻人可以证明。


第一个抽的便是郑君里,他对自己的“终身”还没决定,所以最为跃跃欲试。结果,得的是第49签:“五百英雄都在此,不知谁是状元郎。”



赵丹得的是第50签:“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团聚,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暗含“不可分离之意”,后来,他们果然因为分离,而最终分开。


蓝苹抽到的是第39签,签文是:“惟旧婚媾,岂能降以相从乎?”——签文出自《左传•隐公十一年》里的一句话:“如旧昏媾,其能降以相从也。”翻译过来就是“怎么能为旧婚姻所束缚,而俯身相从呢?”


▲  六和塔结婚照,第二排左边站着的是郑君里


这场婚礼,让郑君里下定决心和黄晨结婚。


1936年秋天,26岁的郑君里结婚了。看他们的结婚照,连我都高兴起来,这对新人充满朝气,平时看起来不苟言笑的郑君里第一次这样阳光灿烂的微笑——



黄晨确实是很合适的伴侣,她性格开朗,和郑君里的朋友们都相处得很好。她和蓝苹的关系尤其好,据说,两个人互以“阿黄”、“阿蓝”相称,看到一块合意的料子,一起买来,做成一色的两件衣服,同时穿出来,并不怕撞衫的尴尬,这大概是闺蜜之间最亲密的举动了——她们大概想不到,很多年之后,她们在法庭上相逢,黄晨大声叫她:“蓝苹!”她一愣,脱口而出:“阿黄?”


结婚那天,黄晨需要从南京赶来上海,郑君里特地委托蓝苹去南京护送新娘,婚礼上,女傧相也由蓝苹担任。


当然,这时的黄晨和郑君里都不会想到,这位闺蜜将决定他们的最终命运。



郑君里的下一个身份,是导演。


1947年,他和蔡楚生合作编导 《一江春水向东流》。当时,蔡楚生因为肺结核在家中养病,在现场执导的只有郑君里一个人。每天晚上,郑君里先去蔡楚生家里,和他沟通第二天的拍摄细节,第二天再去现场执行。


演员们说,郑君里在现场的执导能力是非常强大的,他的演员从业经历,在指导演员上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一江春水向东流》创造了1949年之前中国电影的票房最高纪录。蔡楚生导演坚持要把郑君里的名字和自己放在同一列,理由是:


没有君里,就没有我的电影。





郑君里的独立执导作品一部接一部的出来,每一部都是精品、报一报名字就知道,这些电影至今还是中国电影史上必须提及的:


《乌鸦与麻雀》

《林则徐》

《聂耳》

……


对于新政权的更替,郑君里打心底里拥护和高兴。 郑大里先生曾经见过父亲一张照片,那是“1949年,父亲和沈浮导演一人手捧一面国旗,一脸兴奋地走在迎接新中国的游行队伍中。”


他诚心诚意希望能为新中国做点什么。可是很快,他发现自己迷茫了。



拍摄《我们夫妇之间》,原本是为了号召七届二中全会上的最高指示“党的干部进城之后的问题”,这部电影由赵丹和蒋天流主演,写干部进城后被“糖衣炮弹”击倒,抛弃了乡下的老婆,和城市姑娘结婚的故事,没等到公映,就被“枪毙”了。


之后,上影厂因为《武训传》遭到了严厉的批判,这部电影是郑君里极力推动的,他自己感到十分内疚,不得不通过拍摄《宋景诗》来赎罪——因为这是江青“调研”时发现的草莽英雄人物。在拍摄过程中,有人从北京带来江青的口信,说拍《宋景诗》是为了批武训,因此在影片中要出现大地主、大流氓武训的镜头,也要由赵丹扮演,意思是给赵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郑君里不愿赵丹再次受到伤害,于是借口编剧不愿意改动,让赵丹逃过了一劫。


但他自己,却没有能够逃过。




1966年6月,黄晨发现丈夫有些反常。他平素的饭量很好,能吃两碗饭,红烧肉是每顿都要有的。可是现在,他什么也吃不下了。



黄晨对儿子说:“你爸爸又有心事了。”


郑君里的心事,源自张春桥的谈话。叶永烈老师曾经通过对黄晨的采访,描述过这一事件:


在说了一通端正态度、积极投入“文革”,跟三十年代“文艺黑线”划清界限之类话以后,张春桥把话题一转:“我知道,你跟江青同志早就认识,有过交往。江青同志现在的地位,跟过去不同了。她过去有一些信件之类的东西,还在你家里。这很不妥当。你回家清理一下,找出来,密封,交给我。”


郑君里明白,这是张春桥找他谈话的真正目的,他从张春桥的话中听出,显然是奉江青之命找他——除了江青本人之外,别人不会知道那封信的。


当张春桥找郑君里谈话时,上海市副市长梁国斌在侧。


据梁国斌回忆:

 

“一九六六年六月张春桥找郑君里谈话,曾对我说,江青现在是主席的夫人了,她有照片、信件在郑君里家,我要找郑君里谈一次,为慎重起见,你也参加一下。我答应了。张春桥找郑君里谈话时我在场……

 

“张春桥对郑君里说,现在江青的地位不同了,她过去还有一些信件等东西在你家里,存藏在你家不很妥当,还是交给她处理吧!郑君里完全答应。”

 

郑君里和黄晨一起在家中翻找,总算找出一包材料,密封,托厂里转给张春桥。

 

梁国斌回忆道:“事隔约一个星期左右,张春桥对我说,郑君里那里的信件、照片等交出来了,已转交给江青,她当场烧了。”

 

这么一来,郑君里似乎“太平”了。


不料,过了些日子,张春桥又一次找郑君里谈话。


这一回,张春桥的脸上乌云密布,仿佛马上就要发出闪电和雷鸣。


他不再绕弯了,单刀直入道:“江青同志有一封信在你手中,你为什么不交出来?”


从话语中可以听出来,显然,江青已经看过郑君里上一次交给张春桥的材料。


“那封信,早就不在了。”郑君里答道。


“你再好好回忆一下,把信找出来。”张春桥依然不放过他。


郑君里回到家里,忧心忡忡,他早就销毁了那封信,眼下交不出来,而江青又紧追不舍。


黄晨和他翻箱倒柜,郑君里向来很重视保存创作资料,便于写作,他保存了许多三十年代电影书报、剪报。凡是其中涉及蓝苹的,都一一交出。


黄晨还找出了一张四人合影的照片——唐纳、蓝苹、郑君里,她。


她记得,那是在一九三六年,他们在霞飞路(淮海中路)万籁鸣兄弟所开的“万氏照相馆”里拍的。


郑君里见到这张照片,立即放入上交材料中。黄晨虑事比丈夫仔细,只见她拿起剪刀,剪去了唐纳。郑君里会意,赞许地点了点头。因为如果不剪去唐纳,更会招惹麻烦。


再也找不出别的“防扩散材料”了。郑君里深知,这一回的材料仍没有那封信,江青势必不会放过他,于是,郑君里给江青写了一封信,说明信件“没有保存,只是理出几张三十年代的老照片,请你处理吧。”他了解江青的脾气,她是一个一不做、二不休的女人。为了避免她的纠缠,他在信中还写道:“运动之后,我们搬到农村去落户,搞搞文化馆的工作……”


文中所提及的信,据说有两封。一封是1936年6月蓝苹写给唐纳的情书;另一封是她请郑君里帮助联系人在海外的唐纳。为什么要这两封信,我们当然可以理解,而郑君里没有保存这两封信的理由,我们当然更能理解。


三个月之后,郑君里家里再次来了一批不明身份的人,抄走了两卡车的文字材料,郑君里认为,“这些人虽然戴的是红卫兵袖章,但抄的手法非常专业,他们肯定不是红卫兵。”——这些人的来历被多方揣测,但至今没有定论,有一种说法是,这背后是叶群帮忙,来抄家的人都是空四军的。

 

1967年11月26日,郑君里、顾而已、赵丹等18人被隔离审查。郑君里先后被关押在上海市第一看守所、第二看守所和上海市少年犯管教所。他经历了什么,我们已经无从知道,儿子郑大里回忆,好几次郑君里被打得鼻青脸肿,自己到药房买红花油帮他涂,一边涂一边哭。


郑君里说:


小弟,你不要哭,不要问是谁打的,也不要问为什么。你就帮我把药抹上就好了……如果以后有人说我自杀了,你千万不要相信,我绝对不会自杀的!


郑大里牢牢记着父亲这句话,在他的心目中,父亲是特别有毅力的人,“他过去抽烟抽得特别凶,一天要三四包。有一年宋之的去世,在八宝山举行遗体告别仪式,医院的人说:‘你们搞文艺的有两个毛病,一个抽烟,一个喝酒!’回到家后,父亲再也没抽过烟,跟别人聊创作很兴奋时,有时他烟瘾上来了,就拿根烟在鼻子下嗅一嗅。”(《我的父亲郑君里》)



1969年4月21日,专案组派人通知郑大里和哥哥去医院看望郑君里。因为听到了一些父亲即将被重新起用的风声,郑大里就悄悄暗示父亲:“你好好交待,你放心好了,肯定会有出路的。”


但这时候的郑君里,却似乎已经无暇去思量儿子的话,他牢牢抓住儿子的手,拼命往自己肚子上摁——郑大里感觉到好几个疖,特别硬。


郑君里的声音,已经微弱到听不见:


“我是一直在交待……”


有医生偷偷找到郑大里,告诉他郑君里得的是肝癌,确诊的时候已经是晚期。早前,郑君里跟专案组汇报自己的病情时,专案组按照胃疼处理,只给他吃酵母片。


两天之后,1969年4月23日凌晨,郑君里在中山医院病逝,他永远停留在了58岁,留下了一堆想要拍摄而未完成的作品。


郑大里说,临死,父亲的“眼睛还一直睁着,嘴巴也张着,旁边都是血”。在殡仪馆里,黄晨和两个儿子看到的郑君里直接躺在烧尸用的铁板车上,身下连一块褥子也没有。穿上家属送的灰色中山装,头底下垫了两块砖头,身上蒙了一块白布,这是他们最后的告别。


连死亡也是不被允许的,家属被特地关照,出去绝对不能说郑君里已经死了。



今天是4月23日,郑君里的忌日。



在民国的电影明星里,他显然不是最帅气的,也不是最潇洒的。他的爱情故事并不多,他也不像赵丹那样魅力四射,随时都能带给我们金句和故事。


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起他。


我想起郑君里的一生,总是忍不住想起他翻译的《演员的自我修养》。他用自己的一辈子,证明了这本书。




*参考文献:

郑大里,《我的父亲郑君里》,三联生活周刊2008年3月 

纪录片 《人物》 20160414 电影大师 郑君里

叶永烈,《江青传》时代文艺出版社1993年


 END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小黑屋|www.hutong9.net

GMT-5, 2025-8-24 05:50 PM , Processed in 0.055182 second(s), 15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