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一半的摇滚青年,都在成都
网易图片 2017-12-22
成都玉林西路上有一间小酒馆,在成为全国人民的4A景区前,这里早已是摇滚青年的西南圣地。
2007年,成都玉林西路的小酒馆迎来了一名新员工,他的身形瘦削,样貌平平,刚结束了西藏的穷游。那年的小酒馆羽翼渐丰,创始人唐姐每天忙着招呼慕名而来的年轻音乐人,故而对这位沉默寡言的小伙没留下多少印象。两星期后,即将离开的年轻人鼓足勇气问,他能不能去舞台上唱歌。唐姐爽快地回道:“好啊,去唱吧。”
2017年,湖南卫视《我是歌手》舞台上,貌不惊人的赵雷凭着《成都》惊艳全场,一夜成名。那句“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穿过了屏幕,穿过了酒吧,飘荡在每条放有音乐的大街小巷。图为小酒馆万象城店。
循迹而来的文艺青年将玉林路堵得水泄不通,唐姐这才想起十年前的那个腼腆小伙,庆幸自己没有拒绝他的请求。
如果将小酒馆的名声归功于《成都》,未免有些委屈。在成为全国人民的4A景区前,这里早已是摇滚青年的西南圣地。北京文青心尖儿上的李志,在成都打工期间就住在小酒馆附近。负责人蔡鸣常常撞见他戴着耳机骑单车的模样,与普通的大学生别无二致。
小酒馆成立于1997年,熬过了下岗、失业大潮笼罩的90年代,举办过超两千场的摇滚演出,也承载了无数摇滚青年躁动的青春。如今小酒馆在成都建了新的场地,专门用作现场演出。而它背后所连接的,则是一幅庞大而繁华的成都地下音乐版图。图为 万象城店男厕所的镜子上被贴满了乐队的logo。
在地图软件中搜索“城市名+录音棚”,北京市有53个搜索结果,成都市有52个,曾经的地下音乐重地的西安仅有4个。这个粗略的数据或许能从侧面反映成都音乐市场的繁荣。图为一名在录音棚小憩的工作人员。
录音棚每小时的使用费用在60至100元不等,每天前来排练的乐队络绎不绝,老夏便是里头的常客。11月初,我跟老夏约在九眼桥的一个录音棚见,正好看看他们乐队的排练。乐队名字叫Avalanche雪崩,我询问他们的风格,老夏说:“激流金属。”
20平米的封闭屋子里,两把吉他、一把贝斯,加上架子鼓的威力能把人震得脑壳疼。如果不是真正热爱,很难在里头坚持三个小时。更别说老夏乐队的风格很“噪”,非得把浑身劲儿发泄出来不可。老夏留有一头飘逸的长发,将他年轻的脸庞遮掩了不少。而那随着音乐肆意摇摆的身姿,俨然一副出道十年的摇滚中年模样。实际上,老夏不过是刚上川音的大一新生。
Livehouse和录音棚的人喜欢叫他老夏,这可能与玩音乐的年份有关。同个乐队的哥们都比他都年长,在这个人人相轻的圈子,如果没有两把刷子,很难跨年龄层混。图为民谣乐队觉得音响出来的声音不太对,老夏反复与他们沟通。
老夏常混迹于成都大大小小的录音棚,遇到人手紧缺,老板还会喊他帮忙。这项工作并不简单,需要对音乐、器材都足够熟悉。无论摇滚、爵士还是民谣风格的乐队,老夏全都能不出岔子侍候好了。图为调好音后,老夏抽空去门口透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