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放映室｜29 年前的这部电影，让我们知晓了一个「被遗忘的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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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年前的这部电影，让我们知晓了一个「被遗忘的群体」 

2017-06-30 东华君 知乎放映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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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雨人》

影话脑科学丨《雨人》对自闭症患者的关怀

知友：东华君

电影是一门集视觉和听觉的现代艺术，是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难能可贵的是，有不少优秀的电影（比如，《 飞越疯人院》、《雨人》、《搏击俱乐部》、《记忆碎片》等等）在寻求艺术和商业成就的同时，也积极探讨着脑科学领域的重要话题。

这次，推荐巴里·莱文森 1988 年执导的剧情片《雨人》，由达斯汀·霍夫曼和汤姆·克鲁斯主演。该片曾获第 61 届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最佳男主角奖，以及金熊奖。IMDB 评分：8.0。

一、剧情总概

《雨人》讲述了一个叫做查理的汽车商人因为少年时代的反叛与父亲断绝了来往，在父亲死后发现父亲留下了 300 万美元的遗产给了一个他不认识的哥哥雷蒙。为了拿回他认为属于自己的那份遗产，查理将患有自闭症的哥哥偷偷带出了精神病院，甚至利用哥哥超强的记忆力去赌博赢钱。但在此过程中，血缘的亲情打破了原有的疏离，真挚动人的手足之情取代了查理原先只求一己利益的私心，实现了人类本性真善美的回归。

“Rain Man”（雨人）这个古怪的片名来自雷蒙（Raymond）的名字。在查理两岁以前，雷蒙和他住在一起，经常在弟弟哭闹时讲故事安慰他。一次，诺曼不慎将查理放入浴缸热水中。父亲担心他会对弟弟造成危害，便将他送入精神病院。查理长大后从不知道自己有个兄长，但却保留着一个童年的幻想：每当自己内心痛苦的时候，会有一位“Rain Man”来安慰自己，这是“雷蒙”的谐音给他留下的潜意识。

二、自闭症简介

影片中特别出彩的是，达斯汀·霍夫曼以精湛的演技，向我们展示了一个自闭症患者的日常行为。该片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也极大的推进了公众对自闭症患者群体的认知。

自闭症（Autism），是一种因脑部发育障碍所导致的疾病，多在三岁前发病，其基本临床特征为三联症：社会交往能力损害，语言沟通能力损害，重复刻板的行为、兴趣和活动模式。因为无法与人正常交流，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又叫自闭症，也被称为“星星的孩子”。自闭症的病因仍然未知，一般认为是先天性遗传疾病，后天环境触发，不可能完全治愈，只能经过漫长的恢复性训练过程，让一部分症状表现较轻的患者获得基本的生存技能和社交技能。

尽管上世纪中叶，世界上才确诊了第一例自闭症病例，但患者数量的增长却惊人地迅速。2016 年，美国国家卫生统计中心发布的报告显示，3 至 17 岁儿童自闭症发生率估计达到了 1/45。据 2017 年《中国自闭症教育康复行业发展状况报告》显示，目前中国自闭症患病率和世界其他国家相似，约为 1%，自闭症患者已超 1000 万，0 到 14 岁的儿童患病者达 200 余万，并以每年近 20 万的速度增长。 

三、影片中的自闭症

在电影中，通过雷蒙的日常行为，我们可以了解到“雨人”这一特殊群体的基本特征。这些特征主要有：社会行为与依恋的缺失、沟通与交往的缺失、重复与刻板的行为模式、对物理环境的异常反应、情感异常、智力功能、破坏行为。

1、社会交往障碍

自闭症在临床上的主要特征，也是给人印象最深的特征，就是社会行为与依恋的严重缺失。自闭症患者一般从婴儿期开始就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一般没有能力和父母建立亲密的依恋关系，也无法和其他儿童玩在一起。他们缺乏交流的兴趣和社交技能，甚至到成年也无改善。这些特点在影片中有多处展示。

（兄弟俩首次想见的时候，雷蒙很排斥和这些陌生人接触，对他人情绪缺乏反应，无法据社交场合调整行为）

（自闭症患者对与人接触感到恐惧，所以雷蒙与查理拥抱的时候会突然情绪失控）

2、语言交流障碍

可能是自闭症的主要障碍。大约 50％ 的自闭症儿童不能发展出功能性言语，即使获得了言语，实际上也无法与他人交流。在语义方面，自闭症患者通常仅能理解字面意义，无法理解字面背后的类比、比喻或幽默的含义。在语言交流障碍方面电影中表现并不太充分。可以说，雷蒙的语言能力在自闭症患者中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雷蒙时常重复《谁在一垒》的台词。同人交谈时语速、语调、节律异常，不会提出话题、维持话题或仅靠刻板重复的短语进行交谈，纠缠于同一话题。有时无论什么都用“yeah”来回答。自闭症患者通常会对一些事物有着难以想象的执着，正因于此，他们会对歌词、广告词、台词、电视节目等“烂熟于心”。

（雷蒙焦虑时会不断重复《谁在一垒》的台词）

（雷蒙语言表达能力不足，有时无论什么都用“yeah” 来回答）

3、兴趣狭窄，行为刻板重复

自闭症患者的行为大多具有强迫性、仪式性、重复性、沉迷性和刻板性。这一行为特征不仅表现在动作上，即使在高度复杂的言语方面，也有这一习惯。

这方面在影片中得到了充分的表现，达斯汀·霍夫曼将自闭症患者刻板的行为表现的凌厉尽致。雷蒙的时间表和饮食表近乎苛刻：三明治午餐，就寝时间，电视节目时间，K 超市等等，而且会对一些东西产生特别的依赖。

（刻板的行为：在特定的时间开车）

（刻板规律的饮食：只吃 8 块鱼排）

（刻板重复的动作：雷蒙总是有节奏的摇晃身体、脑袋）

（刻板的作息：即便在影片结尾的煽情处，雷蒙依旧念念不忘固定要看的电视节目）

4、情绪理解和表达障碍

自闭症患者情感匮乏，不但不能很好的表达和控制自己的情绪，通常也不太能理解平常人的情感。患有自闭症的儿童对父母缺乏依恋，对家人的态度与陌生人无异。在影片中，雷蒙在听到飞机引擎声，水声时会突然情绪失控。

（查理与女友在造人的时候，雷蒙听到声音后好奇，跑去寻找声源并模仿）

（情感波动大：雷蒙在被查理试图逼迫乘坐他害怕的飞机时，情感大爆发）

（雷蒙听到热水流出的声音后，情绪突然失控）

5、某些方面会有超常的能力

人们常说上帝在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必定会打开一扇窗，部分自闭症患者会具备超出常人的记忆、数学运算、音乐、绘画等方面的能力。像雷蒙，虽然他在日常行为上有困难，但是却有超凡的心算和记忆能力，为查理在赌场上赢得了一大笔钱使他摆脱了债务。

（雷蒙具有超常的记忆力，能记住半本电话簿上的号码）

（雷蒙具有超常的数牙签的能力）

（雷蒙具有超常的数值运算能力，能轻松对 2130 开平方根）

四、并不是所有自闭症患者都智力超群

雷蒙是不幸的，因为他生来就患有自闭症；雷蒙同样也是幸运的，因为具有超常的智力和关爱他的弟弟。

常有人说自闭症患者通常会具备超常的智力，不少人听到后还会对能患有自闭症表示一定程度的欣羡之情。但事实是，超过 70% 的自闭症儿童智力落后，大约 20% 的智力在正常范围，而只有约 10% 的自闭症儿童表现出超常的智力。也就是说，像雷蒙这样的“白痴天才”其实只是少数。

事实上，电影《雨人》就是以一位名叫金 • 皮克（Kim Peek）的自闭症患者为原型拍摄的。

据报道，皮克有过目不忘本领。他甚至能将一本电话号码簿上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一字不差地记住。直到如今，皮克几乎能一字不漏地背诵 9000 本书的内容。不过，皮克在其他方面却显得相当“低能”，不能料理自己的生活，连穿衣服这类简单的日常工作都不能做。

很多人可能觉得自闭症很陌生，离我们很远。事实上，经过专家们的分析，我们得知包括爱因斯坦、牛顿、拿破仑、梵高和猫王等在内的许多影响了世界的名人都可能在不同程度上患有某种类型的自闭症。

爱因斯坦从小便不说话，不参与群体活动，他经常独自一人，没有其他朋友，行为刻板。虽然，自闭症让他远离人群，孤独地生活着，但也给了他不一样的人生。爱因斯坦是一个视觉形象思考者，他创造了用语言思维的常人所不能发现的相对论。

(请关爱自闭症患者，说不定 ta 就是下一个爱因斯坦！)

五、关爱自闭症患者，从你我做起

电影看完，我们了解到了一个全新的群体，屏幕之外呢？抛去电影本身，我感受到导演对自闭症患者的关怀和对社会的呼吁：他们需要被理解，被关爱。

对查理来说这是心灵救赎的路途，对雷蒙来说这是治愈的路途。在一路的摩擦、争执过程中，查理逐渐知道自己曾经得到过多么深切的关怀和爱护，父亲和哥哥为自己做出了怎么样的牺牲，一向对亲情观念冷淡的查理被深深触动了，对父亲的怨恨也冰消雪融，此时他关注的只有眼前的亲人。

影片最后，两兄弟头抵头告别的场景使人潸然泪下，亲人之间的爱和依恋是无可动摇的。

“雨人”是孤独的，但他们也是社会的一部分，他们理应得到相应的重视和关怀。当雷蒙说出“Kmart sucks”，“I am an excellent driver” ，两兄弟都能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是影片的精髓：暖暖的亲情可以打破自闭的壁垒，带领自闭者走向新生。

自闭症的发病是多因素共同作用的，对自闭症患者的歧视和偏见也是客观存在的。它的特殊性在于心理疏导和沟通教育在治疗中起主要作用，药物仅仅是辅助作用。“To cure sometimes, to relieve often, to comfort always”，这才是我们对待所有患者应该有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