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因为雾霾 我们开始谈天气

源济

因为雾霾 我们开始谈天气
搜狐图片  2015-12-1

“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说的白是什么白；我望向你的脸，却只能看见一片虚无……”末了还有一句：是不是上天在我眼前遮住的帘，忘了掀开。雾霾之下，中国人也似乎越来越能理解英国人聊天，谈论天气就可以谈论一天。调侃，似乎成了生活其间的“不生气”的人们的常态。图为山西长治一家焦化厂的工人，沿着铁轨走过厂区。（Reuters） 编辑：牛格




从11月27日开始，北京严重空气污染进入第4天，部分监测站点PM2.5接近爆表。北京环保部门说，本轮污染为今年以来最严重的污染过程。北京市环境保护监测中心数据显示，11月30日，京西南区域点在18时左右，PM2.5接近1000微克/立方米。这是什么概念？据财新网的报道，此次北京雾霾的污染数值已经逼近伦敦烟雾事件的浓度。图为2015年11月30日，据气象台当天6时发布的天气预报，北京仍处于霾黄色和空气重污染橙色预警中。Kim Kyung-Hoon/Reuters/视觉中国




中国人并没有谈论天气的习惯，雾霾进入公共话题领域，也不过几年的时间。2013年9月，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专门对河北省委常委班子说，北京雾霾严重，“高天滚滚粉尘急”。2014年春，PM2.5最终由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和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亲口说出。习近平在雾霾天气中穿行于胡同中，提到自己瞪着自行车在沙尘中上学的往事。自此，中国人看待雾霾的心理和态度也发生了改变。图为2015年11月29日，游客在雾霾天游览天安门广场。Kim Kyung-Hoon/视觉中国




在2011年之前，中国大部分城市的空气质量评价指标只包括二氧化硫、二氧化氮、臭氧和颗粒物PM10。图为2009年，河南郑州，雾霾里的人类聚居地。Peter Parks/AFP




污染从一种不可言说的政治禁区变成一个可以开玩笑的开放领域，这也许是几年前人们还无法想象的。2014年北京两会，北京市长王安顺代表北京与中央签订责任状时，中央领导说2017年实现不了空气治理就“提头来见”。2015年1月25日，王安顺解释了治不好霾“提头来见”这句话的来历，说“这既是玩笑话，也说明了这句话的分量很重。”图为2015年9月10日，上海，从中国第一高楼上海中心大厦119层鸟瞰窗外的世界，雾霾中的城市如同“黑暗森林”。赖鑫琳/视觉中国




每遇重雾霾天气，北京数十条路段便会陷入瘫痪，路面能见度最差时只有50米。一位悲伤的司机先生将电话打进北京交通广播电台的演播厅，说因为雾太大看不清红绿灯，连闯了四五个，该咋办？主持人安慰他：“没事，雾大，照不清你的车牌号。”图为2015年11月30日，雾霾笼罩下的北京，车辆在路口等待红灯。




在这几年里，中国人面对雾霾经历了觉醒、激愤、改变、自嘲、祈福的心路历程。各地人都在用段子对恶劣的天气进行解构的自嘲，网上出现了帝都笑话合集、石家庄人自黑指南和东北的一些段子，“拿出一百块钱都看不到毛主席”这样的没有明显的地域特色，东北风格的则一望而知：“今天去见我对象了，觉得她穿个貂来了，抱着亲了半天，才发现是别人养的哈士奇。”2013年1月12日，雾霾中的北京盘古大厦，只能隐约见到广告中的女性人物的脸。视觉中国




一家美国报纸曾经这样说过，北京城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机场候机厅里的吸烟室。2008年1月，有医生资质的英国人理查德·史密斯来到北京之后，以精确到小时的细节描述自己每10分钟发作一次，每次持续90秒的咳嗽。并诞生了“北京咳”（指代来了北京就咳，走了就自然消失的症状）这样的专有名词，并和北京烤鸭一道被写进了北京旅游指南的小册子，作为外国人来华必备生活常识。图为2013年1月13日，空气污染严重的北京东三环附近，一个小女孩手持气球坐在围栏上。这个小女孩鼻子接着呼吸管，通往气球中仅剩的空气。当日，几名环保志愿者通过行为艺术呼吁公众关注PM2.5对人体的健康危害。




我们在雾霾中呼吸和行走，也为此承受了代价。图为2013年1月29日，河南平顶山，街头车辆小心地在雾霾中前行。视觉中国




雾霾，伤害的不仅仅是人的身体。在完全现实的土壤上，也给人们的生活状态和心灵施加了超现实的负面影响力。图为2015年04月11日，湖北武汉，从空中俯瞰，市区高楼被严重雾霾笼罩。




超现实的霾、现实的霾、心理的霾，在雾霾下的城市中，逐渐融为一体。图为2008年8月7日，北京八达岭长城，志愿者在迎接北京夏季奥运会火炬仪式上表演歌舞。




每当雾霾笼罩，专家和媒体往往会给出很多“雾霾天里的注意事项”，怎么样饮食，如何出行，然而我们还是困在霾中，不能脱身，只有等风来，等“西北风先到张家口”。图为2014年10月9日21时50分，著名地标北京奥体公园246米高“钉子塔”隐在空中。北京青年报 郝羿/视觉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