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一天》第1389期：临终关怀护工

源济

腾讯图片  2013年10月15日
中国人的一天：临终关怀护工
图/文 王赛赛

刘阿姨是北京某医院一名普通的护理工，这所医院收治的大多是神志不清、丧失生活自理能力的人或是生存期不长即将离开人世的长者。刘阿姨努力用心地照顾着病房里的每个病人，让他们在生命最后一程充满温暖。图/文 王赛赛




这所医院，是朝阳区管庄居民楼后面一个古香古色的医院,它还有一个我们所更为熟悉的名字：临终关怀医院。刘阿姨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给老人穿衣、叠被、打水、照顾重病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任劳任怨，一直到深夜十点。见过了生生死死，她深刻地了解生命的珍贵，奉行着真善美的原则。




当推开这扇门，会接触到一个特殊的群体——临终者。他们因为疾病、衰老、意外事件等不同原因而被“宣判”了“死刑”，等待着死神随时降临。在这被五张床占满略显狭小的房间里，可以看到刘阿姨生活的大部分。24小时陪护、全年无休，这里不仅是照顾病患、同吃同住的地方，更是刘阿姨一家新年吃团圆饭的地方。




刘阿姨每天早上按时给病患喂水喂药，重病不能起床的老人，吃饭喝水比较困难，刘阿姨就把水送到床前，顺便和他们说说话。日常的护理工作中最吃力的是把病人抬到轮椅上，推到院子里晒太阳。老人晒太阳的这段时间也是阿姨难得的休息时间。




老人们休息的时候，刘阿姨就和同事聊聊天，内容从食堂的菜到自家的孩，生活的鸡毛蒜皮都是谈资。工作操劳久了，难免会有颈肩腰腿痛的毛病，他们你给我揉揉，我给你锤锤，彼此取暖。




照顾完老人刘阿姨才坐下休息会，吃口饭，饭盒里的胡萝卜是病人家属送的。刘阿姨吃不惯米饭，偶尔食堂的饭不合胃口，就自己去菜市场买点萝卜白菜，倒点水放在微波炉里热热，加点盐凑合一顿。




手机是刘阿姨的大女儿送的，手机用久了功能键有些不灵活，但是不妨碍它的联络功能。“儿的生日，母的难日”，大女儿生日那天刘阿姨收到这样一条短信“今天虽然是我生日，但是最应该庆祝的人是您，我爱你，老妈。祝您永远年轻健康幸福。爱你的女儿”




心中装的是满满的爱——刘阿姨信仰基督教，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整个医院安静下来的时候，刘阿姨会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唱赞美诗，读《圣经》。“我灵愁苦，要发出言语。我心苦恼，要吐露哀情。”生活的苦难，岁月的磨砺，在这间屋子里得到了很好的宣泄。




插在塑料瓶里的这把富贵竹是病房里唯一的代表生命与希望的绿色植物。这是刘阿姨在路边买的，十块钱六枝，如今已经长出了一截高。




刘阿姨的消遣娱乐活动很简单，除了看电视就是十字绣了。问她最喜欢的节目，她笑笑说是两个光头相亲的，只是现在换了一个。在展示完工的十字绣作品时，刘阿姨滔滔不绝地讲了很多穿针走线的技巧。




桌子上最显眼的是丈夫和小女儿的合照，丈夫在外地看信号塔打工，小女儿住在舅妈家。今年上高三的小女儿是刘阿姨现在最大的精神寄托，她说：“只要能考上，我就供，上学是有用的，她考到哪里我就去哪里做活。”




“一生平安”是朴素又美好的祝愿。在这里死亡并不是一个遥远而可怕的话题，它每天每时每刻都可能发生，是必须面对的，也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生命的最后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