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无罪归来Ⅰ

源济

搜狐图片  2014-10-17
无罪归来Ⅰ
摄影：《南方都市报》郭现中 责编：庹润翔 监制：闻道刘

念斌、赵作海、佘祥林、张高平张辉叔侄，这些名字的背后，都有一段关于“冤狱”与“血泪洗冤”的悲惨故事。好在，他们现在都已经“无罪归来”。2013年3月以来，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周强履新后不断释放“宁可错放，不可错判”的信号，一批陈年积案相继得以昭雪。而首次以“依法治国”为主题的十八届四中全会，也将绘出中国法治新路线。图为佘祥林“杀妻”案主角佘祥林。继续阅读请点击《无罪归来Ⅱ》




“我已被残忍体罚毒打了10天10夜，精神麻木，早已处于昏睡状态，且全身伤痕累累，根本无法行走站立，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能尽快的休息一会，只要能让我休息一下，无论他们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毫不犹豫地顺应。”关于认罪，佘祥林回忆说。图为“死而复生”的佘祥林前妻张在玉（翻拍）。




上世纪90年代发生的“聂树斌强奸冤案”与“佘祥林杀妻冤案”。这两起案件曝出后，举国哗然，由这两起案件所引发的的连带效应，直接使得国家司法机关在民众间的公信力大大降低。这两起案件舆论影响力巨大，是推动我国刑事司法制度改革的重要案件。两起案件引发了我们对侦查权边界、死刑复核程序、证据规则、“沉默权”、“疑罪从无”等司法制度和司法理念的深刻反思。有意思的是，这两起案件几乎同时在1994年发生，同时在2005年被曝光，但两个案件主角却一死一生两种截然不同结局……图为湖北京山县雁门口镇吕冲村山顶一处水塘，这里是当年佘祥林案挖出女尸的地方。




【赵作海“故意杀人”案】
姓名：赵作海
性别：男
生日：1952
籍贯：河南省商丘市柘城县老王集乡赵楼村
赵作海被称为“河南版佘祥林”，1999年因被怀疑杀害同村的赵振晌，2002年商丘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赵作海死刑，缓期2年执行。2010年4月30日，“被害人”赵振晌回到村中，2010年5月9日，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召开新闻发布会，认定赵作海故意杀人案系一起错案，宣告赵作海无罪。




赵作海在狱中的时候妻子改嫁，出狱后不久经人介绍结识了常年上访的新老伴，似乎半生坎坷终于过去要有个好晚年，但现实中赵作海却没有能“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2012年7月24日，赵作海所陷传销案结案，65万的国家赔偿款中17万余元国家赔偿款随之打水漂。从2014年3月1日起，赵作海成为河南省商丘市环卫工人。图为河南商丘市柘城县赵楼村，赵作海案发现尸体的机井已经填上，旁边另打了一口井用于灌溉。




【张高平、张辉叔侄“强奸杀人”案】
姓名：张高平（叔）、张辉（侄）
性别：男
生日：1965-09-28/1980-06
籍贯：安徽歙县七川村
2003年5月18日晚，跑长途运输的张高平和张辉开着大货车从歙县去上海，中途顺道捎带一位叫做王冬的女孩。到到杭州后，叔侄二人放下了她。第二天，王冬被发现赤身裸体死在杭州西郊的一条水沟里。2003年5月23日因涉嫌强奸案，张高平及其侄子张辉被杭州市公安局西湖区分局刑拘，同年6月28日被逮捕。2004年4月21日，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以强奸罪分别判处张辉死刑、张高平无期徒刑。2004年10月19日，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分别改判张辉死刑、缓期2年执行，张高平有期徒刑15年。2013年3月26日，浙江省高院依法对张辉、张高平强奸再审案公开宣判，撤销原审判决，宣告张辉、张高平无罪。




2012年2月27日，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组成合议庭调阅案卷、查看审讯录像，调查核实有关证据。2012年7月，复查合议庭专程前往该案被害人安徽老家进行调查，8月前往新疆库尔勒监狱、石河子监狱分别提审了张辉、张高平，2013年1月，张辉、张高平被换押回杭州。2013年5月17日，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对张辉、张高平再审改判无罪作出国家赔偿决定，分别支付张辉、张高平国家赔偿金110．57306万元，共计221．14612万元。图为杭州市西湖区留下镇留泗路东穆坞村路段，张辉叔侄放下受害人的地方，原来荒僻的路段现在已经车水马龙。




“我恨他们……我要起诉他们，尤其是那个‘女神探’，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断定我们涉罪，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们。应该按照国家的法律来办。”张高平口中的那个“女神探”名叫聂海芬，是浙江省杭州市公安局预审大队大队长，坊间流传，她是杭州市政法界“三大女杀手”之一。就是这个“女神探”聂海芬，还曾多次“立功”，曾被评为浙江省“三八”红旗手、省刑侦行家、杭州市“三八”红旗手。2013年4月，浙江省政法委成立调查组，彻查聂海芬等2003年杭州“5•19”奸杀案全部司法过程中的涉案人员。




【赵艳锦“故意杀人”案】
姓名：赵艳锦（又名赵艳仅，左）
性别：女
生日：1969-06-11
籍贯：河北省保定市安新县端村镇河南村
2001年9月因邻居6岁的小孩被杀而铸成冤案，赵艳锦共计在看守所中过了10个春节。2011年5月23日，河北省高院作出无罪释放的决定，但是2013年2月6日才释放。为什么无罪判决作出20个月后才放人？丈夫李建军愤愤不平。有关司法部门解释，这是维稳的需要。




2001年9月24日19时左右，大河南村6岁的赵紫旭失踪。案发十几天后，10月8日9时许，赵紫旭父亲家座机接到邻居李艳青的来电，李艳青称自己受赵艳锦雇佣，一个人杀死了赵紫旭。对门邻居赵艳锦成为调查对象。2001年10月15日，赵艳锦在安新县公安局供述称，因与李桂兰家有矛盾，雇凶杀害李桂兰的儿子赵紫旭。第二天，赵艳锦被刑拘，同一天再次作出有罪供述。3天后，赵艳锦由安新县看守所转到高阳县看守所。判决书记载，从10月18日起，赵艳锦开始翻供，不承认杀人。赵艳锦称，作出有罪供述，是因为遭受了刑讯逼供。

源济

【吴昌龙“福清纪委爆炸案”】
姓名：吴昌龙
性别：男
生日：1975-11-26
籍贯：福建省福清市
2001年6月24日，福建福清纪委信访接待室门口一声巨响，纪委的司机吴章雄被炸身亡。同年7月27日晚，福清中福公司司机吴昌龙在去女朋友家的路上被捕，从此经历了漫长的刑讯逼供，甚至因为不堪拷打而3次自杀。2004年被法院一审判处死缓。在2011年4月福建省高院二审开庭后，悬而未决又逾近2年。2013年5月3日,福建高院终审正式宣判，宣告涉嫌制爆炸案的吴昌龙无罪。




图为福建福清市委大院。吴昌龙案发生过爆炸的原纪委信访接待室办公大楼已经被拆除，原址现在是一个停车场。




【念斌“投毒杀人”案】
姓名：念斌
性别：男
生日：1976
籍贯：福建省福州市平潭县
2006年7月27日晚，福建省平潭县澳前村17号陈、丁两家用餐后6人同时中毒，丁云虾一对儿女经抢救无效死亡。事后，警方检验显示，两人系氟乙酸盐鼠药中毒死亡。警方侦查确定系人为投入鼠药所致，认为其邻居念斌有重大作案嫌疑。后该案历时8年10次开庭审判，4次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2014年8月22日，福建高院作出终审判决宣告念斌无罪。




丁家和念家，本是澳前村的两大姓，其间相互通婚，亲戚朋友重重叠叠，2006年8月10日，当公安人员去封念斌的食杂店，当着百多名村民的面，宣布投毒案成功告破，凶手是念斌。这话犹如一条引线，顿时点燃了两家的仇恨，愤怒的丁家人纠集数百人，打砸了念斌与父母、哥哥共居的家。念斌姐姐念建兰只得带着父母和侄子匆匆逃到福州躲避。念斌身陷囹圄4个月后，念父在恐惧和委屈中撒手人寰。图为念斌的家，自从念家人连夜离开平潭，8年来这里仍然保持着被打砸后的样子。




【李怀亮“强奸杀人”案】
姓名：李怀亮
性别：男
生日：不详
籍贯：河南省叶县湾李村
2001年8月7日，李怀亮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刑事拘留。河南省平顶山市中级人民法院为了阻止一起故意杀人案的被害人亲属上访，副院长口头“承诺”对该案的犯罪嫌疑人李怀亮判死刑。虽然判决因证据不足被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撤销，李怀亮被羁押时间长达12年之久。2013年4月25日下午，平顶山中级人民法院在经历了一整天的庭审后，当庭宣告“李怀亮无罪，立即释放”。




图为2011年李怀亮案被害人遇害的地方。2001年8月的一个晚上，河南叶县湾李村13岁的村民郭晓萌(化名)跟随母亲到村边河堤上摸蝉蛹。第2天，有人在河的下游发现了一具裸死的女尸，经法医鉴定证实就是郭晓萌，系被强奸杀害。围观的村民里就有李怀亮，本想看热闹的他，却因为涉嫌故意杀人而被刑拘。
时年35岁的李怀亮已婚并育有两女，出事后，他的妻子张秋阁外出打工再也没回来。李怀亮两个不到10岁的女儿，由于经常遭到郭家人打骂，只好辍学在家。不到17岁的姐妹俩先后嫁人，老二李涣涣嫁在本村，有了夫家的荫庇，她才得以免受欺凌。李怀亮家有4间砖瓦房，残缺的院墙内满是枯草和树叶。




图为“聂树斌强奸杀人案”主角聂树斌之母，聂树斌是本报道中唯一一个“无罪”但未“归来”的主人公……




【聂树斌“强奸杀人”案】
姓名：聂树斌
性别：男
生日：1974-11-06
籍贯：河北省鹿泉市下聂庄村
1994年，时年20岁聂树斌因被石家庄市公安局郊区分局民警怀疑为某起强奸犯罪嫌疑人而被捕，1995年被判处死刑，同年被枪决。2005年，河北广平人王书金供述曾强奸杀害聂树斌案的被害人，法院不予认同。2013年6月25日上午9点河北省邯郸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上诉人王书金强奸、故意杀人一案，而检方认为王书金的上诉理由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