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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 《发现》:油水很大!“高考工厂”的周边生意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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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5-9 04:2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油水很大!“高考工厂”的周边生意经
搜狐图片  201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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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每年高考时,辛苦十余载金榜题名时。高考,已经成为村镇学生能否成功迈入城市的决定性转折,高升学率的学校就成为关注的焦点。抛开中学本身不说,因“高考工厂”带动起来的“高考商业生态圈”成为一种特殊的现象存在。像安徽毛坦厂中学、河北衡水中学、湖北黄冈中学,差不多每个省都有那么几个超级中学。一所学校究竟有多大能量,又打造一个如何的“商业生态圈”?图为2015年6月5日,42辆大巴车载着几千名考生离开。每年毛坦厂中学万人送行的场面都备受关注。 图:江雨 中新网 视觉中国 文:综合新华网 安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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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别山深处的毛坦厂中学,偏僻得在地图上都很难找到,却因为高考而远近闻名。毛坦厂镇的城区面积只有3.5平方公里,当地户籍居民只有5000多,每年前来陪读的家长却多达七八千人。再加上校园内的2万多名师生,外来人口远远超过了本地人的数量。上万名学生和陪读家长的租房、吃饭的衣食住行形成了一个生态圈,改变着这个小镇。图为2012年6月2日,来自合肥的高大姐租住的地方距离学校仅一条马路之隔。午饭忙好后她站在窗户前等着儿子放学。尽管房租很贵,但她觉得这样可以为孩子节约更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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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校门不远处,就是密密麻麻的出租房。这些出租房,大多只是用隔板将大房间分隔成较小的房间,面积从十几平方米到四五十平方米不等,租金价格从每学期3000多元到8000多元。房东张喜东临街建起的三层楼,一共五套一室一厅的房子,全部出租给了陪读的家长,“因为是套间,条件好很多,每套房间每学期七八千元,也不算最贵的。”2008年,毛坦厂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6300元,2010年此数据跃升为近1.7万元。图为2014年5月22日,毛坦厂镇,午饭后,考生陆续返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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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5月28日,学校门口,几名妇女在招租。学期还没有结束,一些当地居民就开始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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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岁的刘孝三是本地居民,房子紧挨着学校围墙,他的一栋房子被分割成28户出租房,一年的房租收入近30万。刘孝三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为了腾出房屋出租,常年在外打工,但这种旱涝保收,不需劳累就可获得的收入,全家人都很看重。刘孝三说,十年前,随着大量考生的涌入,陪读开始兴起,最开始一间房一学期的租金不过200元,后来房租不断上涨,如今已经翻了超过20倍,直到2016年开始才逐步稳定,甚至有些回落。图为2016年5月28日,刘孝三在房外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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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5月28日,楚庆龙下晚自习回到出租房后洗头洗澡,他所在的出租房没有卫生间和洗澡间,但他已经习惯。和他一同住的还有陪读的72岁的爷爷楚国平。老人在毛坦厂已经陪读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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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陪读的大人来说除了照顾孩子生活起居外,事情并不是很多。所以简单的娱乐项目也在陪读人群中开展起来。图为2016年5月27日下午,一些陪读家长选择到棋牌室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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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陪读家长队伍还在改变当地的劳动力市场。因为陪读人群中,妈妈占多数,于是很多服装加工厂就在周边开办了起来。晚上9点多,位于毛坦厂中学外的一间两间门面组成的小的服装加工厂里,一片忙碌,50多名工人清一色是陪读妈妈。图为2016年6月4日,学校附近的制衣厂内,陪读妈妈利用空余时间做工挣取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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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稍有规模的加工厂,很多陪读妈妈也自己支摊。图为2016年5月28日,夜晚11点多,毛坦厂中学北门口,昏暗的灯光下,53岁的杨蓉依靠着头顶的射灯照明,踩着缝纫机,缝补衣服。杨蓉来自毛坦厂镇不远处农村,曾经也是一名陪读妈妈,虽然已经过去6年时间,女儿已经上大学三年级,她依然选择留在毛坦厂,依靠帮学生缝缝补补挣钱,给女儿挣大学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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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中毛坦厂中学这块肥肉的还有开发商。“跟着毛中去挣钱!”就是在毛坦厂中学东门的一个房地产商打出的旗号。据售楼部销售人员介绍,现在销售均价在每平方4500元左右,一套60多平米的房子可以分割成三个陪读房,一年租金在40000元左右,7年时间就可以收回投资。今年上半年,这1600套住宅进入市场后,毛坦厂镇的房租平均每个月降了200元。图为2014年5月22日,毛坦厂镇出租房顶,一位陪读妈妈在收衣服。
 楼主| 发表于 2017-5-9 04:2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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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就要吃饭,餐馆排挡也大行其道。有人笑言:“在毛中,只要东西煮熟了,都能卖出去。”由于学校食堂容量不够,到校外就餐被校方默许。这5万人每天要消费毛中门口售卖的将近5000个包子和500多个手抓饼,以及农贸市场和街边商店里难以计数的肉蛋、蔬菜和水果等。据当地政府统计,毛坦厂镇上有5万多人,除了两万多学生和一万多家长,以及一万多本地居民外,剩下一万多人与高考共生的外来生意人。因人数基数大,除了最为兴盛的餐饮业,其他相关的产业也都受其拉动。图为2016年5月28日,学校西门外,一群学生在用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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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毛坦厂中学北门几十米远的一家餐馆里,张训泽和妻子正在准备晚上的菜肴,大门上已经粘贴着“门面转让”的字样。“一天有一两百学生前来吃饭吧。还要坚持一年,明年高考结束后,就将店盘出去。”2010年,张训泽的大孩子到毛坦厂读书,因为费用太大,夫妻俩在学校大门前盘下这个门面一边经营餐馆,一边陪读,如今大孩子已经读大二,小孩子也已经读高二了。这一个小店,让他度过了这艰苦的6年时间。图为2016年5月28日,48岁的张训泽和妻子提前将菜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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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这个巨大的“工厂”运转得更顺畅,镇政府禁止一切会让学生“分心”的产业,稍微有点噪音和污染的项目也不上。小镇上,见不到一家网吧、游戏厅、咖啡馆或者KTV。学校管理严,不准学生携带手机进学校,一些家长索性不给学生买手机,因此公用电话随处可见。学校门外的座机生意一到下课时间就火起来,很多时候打电话都需要排队才行。图为2016年5月27日,下午放学后,几个学生跑到店铺打公用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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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学校无手机无网络,很多学生学习生活上所缺就会到校外的店铺,支付费用上网淘宝。因为学生有需求,这样的店铺也多了起来。图为2016年5月27日,几个高二年级学生到学校边的店铺里上网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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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学生大多是在压力下选择“主动”去学,相关学习方面的培训班也不少。2016年5月27日,晚上11点多,学校北门东侧学府路一间门面里,依然灯火通明。这是一间高考辅导教室,不到10平方米的房间内6张简易课桌一块黑板,丁老师在前面讲解,仅有的两名学生一脸疲惫。丁老师从两年前开始在毛坦厂街头开办这个辅导班,时间都是从学校的作息时间里挤出来的,比如周末学生两个小时休息时间,而更多的则是晚上晚自习结束后的11点到12点多这一个多小时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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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毯厂中学除了其教学方式颇受争议外,还有被世人传的神乎其神的拜神树。其带动的香火生意也是好的很。据传,但凡拜过毛坦厂中学神树的学生,最后都能考上好的大学,因此,每年高考前,都有不少学生和家长拜“神树”!图为2015年6月1日凌晨,高考前最后一个“农历十五”,从零点开始,近千名高三陪读家长不断涌入“神树”所在的窄巷中,赶在零点时分抢拜“神树”。香火太旺,甚至一度引燃石棉瓦的龛顶。所幸,火势被扑灭。今年拜神树被当地政府严加管制,近百米长的“神树”巷子已经没有一个卖香的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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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高考存在不确定性,很多家长和考生会在考前感到内心的渺茫和无助,因此就会求助于一些神秘主义,包括烧香求佛等方式,借此求得内心安慰。陪考的一位家长说“烧香拜树只是一种,后面还有很多规矩。穿红裤头、红鞋垫、红袜子这都不必说。”眼下新高考临近,毛坦厂镇的商铺货架上渐渐多了粽子和糕点。图为2016年6月4日,商家用马到成功、旗开得胜等字样的广告语招揽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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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陪、全托中心在当地逐渐兴起。由于不是义务教育,毛中的学生,无论应届还是复读都需要缴纳学费。据了解,应届生学费每个学期1500-2000元;复读生的学费则依据高考成绩而定。“成绩考得好的,可以免费;过二本线的,每个学期4500元;过三本线的,每个学期5000元;分数再低些,学费可能还会更高。”图为6月4日,学校附近的一家店面打出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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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工厂”是现行高考制度的产物,中国的教育改革搞了好几轮,素质教育喊了多少年,高考的应试指挥棒仍然根深蒂固,让人深思。而教育产业也已经成了高考工厂所在地的支柱性产业。但也有人担心,一旦中国应试教育制度发生变化,这些依托学校建立起来的经济有可能会一夜“崩溃”。图为2015年6月4日,毛坦厂镇街头摊位上各种红内衣红内裤上印着马到成功,心想事成字样。一些考生家长买回去给孩子穿上,希望带来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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