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规律的饮食和作息,没有精力经营爱情和亲情,没有安逸和消停,只有不舍昼夜的工作,疯狗般的斗志,只有危险、紧张、暴躁、猜疑、背叛、杀戮……
这就是克莱尔•丹尼斯(Claire Danes)在《国土安全》里饰演的美国中情局女特工凯莉•马西森(Carrie Mathison),一个身患躁郁症,一天也不能停止服药,想法奇特、做事冲动、不屈不挠、敢爱敢恨的事业型“女强人”。

《国土安全》剧照
这个略带神经质的“铁娘子”形象塑造得是如此深入人心,以至于人们似乎不敢相信,片中眉头紧蹙、一脸强硬作派的克莱尔年轻时曾搭档少年莱昂纳多,出演过电影《现代罗密欧与朱丽叶》,饰演扎着半发髻头,背后插着一双雪白翅膀,嫩得掐得出水的清纯少女朱丽叶。


《现代罗密欧与朱丽叶》剧照
时光荏苒,曾经的朱丽叶变成了现在的特工凯莉,曾经的少女克莱尔现在已为人妻。21年过去了,克莱尔一步步地打破曾经的“美少女”形象桎梧,最终在凯莉这个角色上找回了自己的个性本色。 克莱尔年少成名,最初就被证明是实力演技派——她16岁就凭借《我的青春期》拿了金球奖剧情类剧集最佳女主角,达到寻常演员难以企及的高度。
1996年,17岁的她搭档莱昂纳多出演现代版朱丽叶,次年便被《人物》杂志评选为全球50最美女人之一。

然而,“美人”一词不足以概括克莱尔,在此后的21年间,她就像“偏执狂”凯莉一样,一直坚持自己内心的想法,按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最终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拍完《现代罗密欧与朱丽叶》,克莱尔和莱昂纳多大放异彩,共同收到导演詹姆斯·卡梅隆邀请出演《泰坦尼克号》的橄榄枝,然而,克莱尔却回绝了。
她说:“刚和莱昂纳多演完《现代罗密欧与朱丽叶》这部爱情史诗电影,不想再和相同的搭档拍类似的电影。”


事实证明,《泰坦尼克号》成了世界电影史上不可磨灭的经典,然而谈起错失露丝这一角色,今日的克莱尔仍不后悔当初的决定——2010年接受中国媒体访问时她大方表示,“不遗憾”。 朱丽叶之后,正值事业风头期的她竟转身钻进了大学校园,“趁还年轻,该做的蠢事还是要做!”
1998年,导演奥利弗·斯通亲自为她写推荐信到耶鲁大学进修,在这里,她抽烟、喝酒、聚会,试图补回一个年少成名、少年老成的小姑娘所缺失的青春时光。 “真的,当你全身心工作时,真是没工夫陷入‘青春期烦恼’,现在我终于有机会重新体验一把!所以虽然错过了《泰坦尼克号》,好在没错过人生。”克莱尔说。 并不似成名作《我所谓的生活》(My So-called Life)中饰演的红发女孩Angela,现实中的克莱尔早已翻过了青春叛逆期这一页。

《我所谓的生活》中的Angela,克莱尔 饰。
从小,画家母亲为补贴家用,在家里开了个日托所,克莱尔就扮演了“奶妈”的角色,“所以我自小就知道,责任压在身上的滋味。”
加上中学里一个以折磨她为乐的“问题女孩”,让克莱尔很早就想逃离这闹腾的青少年时期,“既然同龄人不能对我友好,不妨扮一个成年人好了!” 一本杂志描述过一个有趣的细节:16岁的她和莱昂纳多拍摄《现代罗密欧与朱丽叶》时,21岁的莱昂纳多在车上因为路牌而高声大笑,状若孩童,而坐在后面才16岁的克莱尔,戴着面纱安然得如同大人,还因为前者的放肆而轻轻叹了口气。
时至今日,莱昂纳多的嫩模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绯闻不断,克莱尔却28岁成家,守护着稳定的家庭生活。 大学的时光让克莱尔得以叛逆一把,她攻读与表演有关的心理学课程,然而仅仅两年后,她又放弃学业离开耶鲁,重新致力于自己热爱的表演事业。 重回好莱坞,这已不再是那个奉她为“青春偶像”的宝地,两年时间足够捧出太多新秀。
出于兴趣,克莱尔开始接拍独立电影,只是其中很多并不为人知,因为满足她期待的角色大多被更红的演员捷足先登,留给她的又不是她中意的。她徘徊在独立影片和商业巨制之间,不似当初的大红大紫。 “我当然能感觉到好莱坞对我的疏离。但我确实受不了类似‘汤姆·克鲁斯型’、‘妮可·基德曼型’这样的称呼,怎么,都已经固化成型成为流水线了吗?难道每个卓越的演员不是因为他或她的独一无二吗?为什么只能是几张大熟脸?”克莱尔唯一不变的还是她的个性——要做独一无二的自己。 转机出现在2007年的《夜幕》,这部电影也让克莱尔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现在的丈夫休·丹西。


《夜幕》剧照
影片讲述了身患绝症的安在濒死之际,挣扎于知觉与无意识间,开始追忆她有过3次婚姻却只有一次刻骨铭心恋爱的人生。影片大腕云集,而克莱尔饰演的年轻时的安却并不输给梅姨饰演的老年安。 接下来2010年的《自闭历程》终于让克莱尔完成“华丽回归”。这部电影在豆瓣上被顶到了8.9分,克莱尔在影片中剪掉一头金色长发,不顾形象地扮演了一个自闭的畜牧学家坦普·葛兰汀。
影片充分展现了克莱尔的演技,为她赢得了艾美奖、金球奖等多个奖项,外媒评价:“曾经的‘青春偶像’,经过再一轮15年的磨砺,晋升‘演技御姐’。” 然而,这位演技派美人时隔多年仍然很有性格——她再一次放弃了和莱昂纳多合作的机会,拒绝出演《胡佛传》莱昂纳多的“秘书”,而选择了《国土安全》的女特工凯莉。她说,“我很喜欢这个角色,她就像是另一个古怪、嚣张的我。”


有杂志调侃她:“看来比起在电影里演一个强势人物的秘书,克莱尔宁愿去电视剧里自己演一个强势人物!”
克莱尔欣慰于抓住了这个再次挑战自己的机会,“她(凯莉)虽然总在制造麻烦、也深陷麻烦之中,但她却总能正确!这点很棒,因为现实中的我很少可以这么牛!你永远无法猜透她,是这个角色对我最大的吸引力。” 说起来,克莱尔对观众的吸引力,也正是她演技的不断突破:
在《小妇人》里,当病怏怏的Beth发现有钱的邻居送给她一台钢琴做圣诞礼物时,从条件反射般的惊喜,迅速变成震惊的开怀大笑,里面包含了最初的感激、中间的难以置信和尴尬,以及最后慌乱的开心,十秒之内,浑然天成;
到了《现代罗密欧与朱丽叶》,她慢慢走向快要死的罗密欧,三秒之内精确演绎了从困惑、震惊到悲伤的完美过渡;
以及在《导购女郎》里,当她知道自己爱着的人帮她还清了助学贷款的瞬间,被轻视的不爽、为他的慷慨震惊、也为自己松了口气、却又好奇他为什么这么做、突然想通了他只想用钱来回报她的爱时,重回到被侮辱的表情……这些,都只在五秒之内——
所以,那些在《国土安全》里经得起推敲的躁狂和纠结,正是她多年来拾级而上的小成就。 可以说,从《现代罗密欧与朱丽叶》到《国土安全》,在这14年的跌跌撞撞中,演技派美人克莱尔终于完成了从少女偶像到实力视后的转变。


正如她说的,特工凯莉展现了她“古怪、嚣张”的一面,这也许正是她早熟外表掩匿下自我个性的投射,当然我们也可以说,克莱尔就是那么酷!
|